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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她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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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抬头一看，是夏天。
“呃......小卖部。”
“晴朗，你知不知道自己有一毛病，只要一撒谎，就会咬着后槽牙。”
晴朗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
这时，陆杨也走到教室门口了。
他装作没看到晴朗，径直朝教室里面走去。
“你是不是跟那小子出去了？”
陆杨听到提到了自己，停下了脚步，“怎么她去哪儿都得跟你汇报啊？你是她哪位啊？”
“我是她......”
“男朋友？你确定？你官宣那天人家承认了吗？”
晴朗打了陆杨一下，“添什么乱呢！”
“又不是男朋友，为什么管那么宽？”陆杨进一步挑衅。
“你管我是什么！她我已经管了17年，你说宽不宽？”
晴朗拉着夏天：“走啦走啦，回去吧。”
“晴朗，你先回去吧。“夏天向陆杨逼近了几步。
“你先回去吧。”陆杨也对晴朗说。
“走吧走吧。”许星辰见状，拉着晴朗走出了教室。
“不行啊，我不能走，他俩不会打起来吧，就夏天那个暴脾气，我不放心啊！”
“赶紧走吧，就夏天那个暴脾气，手里有什么他都能砸出去，上次差点把笔记本电脑都扔出去，那场面我还历历在目呢！快走，以免伤及无辜。”许星辰使劲拽着晴朗，不敢让她回去。
“对啊！不行不行，我得回去！他刚才手里什么也没拿吧？”晴朗被许星辰一提醒，惊慌失措起来。
“好像没有，哎呀走啦，他虽然冲动了点，但应该也是有分寸的，你别回去！”许星辰使出吃奶的劲把晴朗给拽走了。
篮球场上。
夏天甩给陆杨一个篮球：“斗牛，敢不敢来？”
陆杨放下书包：“来啊！”
夏天擅长假动作并带球上篮，陆杨擅长投篮，二人一攻一防，各自利用自身优势得分。
但因为夏天是带着情绪打的，投了好几次篮都不中，脚步也乱，陆杨则一边放慢呼吸，一边把注意力集中在球上，连着好几个三分。
几圈下来，夏天见自己一直不得分，索性把球拍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陆杨也累了，也坐了下来，二人气喘吁吁。
“你喜欢晴朗？”陆杨问。
“对！”夏天回答很干脆。
“怪不得，刚才快把我撞死了！”陆杨一边说着，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
“你刚才到底带她去哪儿了？”
“你自己问她去吧。”陆杨站起来，向夏天伸出手。
夏天也伸出手，陆杨把他拽了起来。
“晴朗知道吗？”陆杨问。
“她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第二天一早，晴朗带着早饭，早早在楼下等夏天。
没想到，夏天已经也带了早饭给晴朗。
“你的最爱，来自咱爸的火腿鸡蛋灌饼。”
“你的最爱，椰蓉面包。”
二人交换了早餐，笑嘻嘻地吃了起来。
“你啊你，下次别再翘课了，都高三了！”夏天捏着晴朗的脸蛋。
“疼疼疼，知道了，偶尔放风一下嘛。”
“最近复习怎么样啊？”
“一般般。”
“就，很一般吗？”
“很，一般。”
夏天翻个白眼，“我倒要看看你一模考得能有多一般。”
“我呸，不许看我笑话。学霸了不起呀，说好给我补习的呢？补啥了？”
夏天放一盒果冻在晴朗摇摇欲坠的脑袋上，“补脑子。”
晴朗哈哈大笑，“没听说过果冻补脑子的！”
“晴朗，我说真的，你只要好好复习肯定没问题的，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就是没信心，我就不能像许星辰，她总是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然后特别努力，又特别有信心！”
“你也可以呀！你不是想做主持人吗？每天训练又那么刻苦，还怕什么？”
“我这个专业竞争的人太多太多了，你看看我，有先天优势吗？感觉专业考试，只是碰运气！”
“碰运气你怕谁啊，小时候咱们花五毛钱去买那种洞洞奖，你还中过一电子手表呢，你忘了！”
“我的妈呀，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记得。”
二人说笑着，朝学校走去。
早自习。
晴朗还没来，座位上只有梁恬和陆杨。
“你想考哪所大学？”梁恬问陆杨。
陆杨没回答，他觉得奇怪，为什么最近接连有人问他这个问题，这让他不得不陷入思考。
“你想考什么专业？”梁恬追问。
陆杨说，“没想好，我比较随遇而安。”
“聊什么呐？”晴朗到了，把书包往桌洞里一甩，“哐当”一声，陆杨无语地往前挪了挪。
梁恬赶快低下了头，晴朗察觉出气氛有点微妙。
“你俩说什么呢？”晴朗八卦之心泛滥，侧着头问梁恬。
“哦哦，没什么，刚才陆杨说，他喜欢随遇而安。”
“哈哈”，晴朗笑出声，“我看就是得过且过。”
“得过且过怎么了，这是我的人生态度，等你以后就会知道，能够做到随遇而安也是不容易的事。”陆杨急着辩驳了几句。
晴朗为自己刚才的鲁莽感到惭愧，她本意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陆杨这么认真。
“随遇而安......”梁恬没问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心里反复揣摩这几个字。
晴朗看得出梁恬的不解与沮丧。
人生面临选择之时，决定选择的无外乎两个因素，一个是“我喜欢”，一个是“能获利”，考大学选专业也是一样。要么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要追求的梦想，要么是为了未来能获得一份不错的工作，有一个不错的收入。
但对于陆杨而言，这两个因素似乎都失效了。
在遇到陆杨之前，梁恬的人生几乎是被规划好的，虽然不算康庄大道，也算四平八稳。梁恬语文不错，家长希望她能考上一所师范大学，毕业以后回到阳城做一名老师，有寒暑假，有稳定收入，找到一个四平八稳的老公，顺利出嫁，平安度过短暂又漫长的一生。
但，陆杨出现了，不早不晚，就在高三，这该死的人生转折之处。
陆杨想考哪所大学？他喜欢什么专业？以后会回到阳城吗？
梁恬还有好几个问题想问他，但不一定会有答案。
晴朗突然很感慨，“你说我到底能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晴朗发信息给夏天。
奇怪了，夏天没有回。
晴朗收起手机，往窗外望去，最后一波蝉鸣正在窗外此起彼伏，没想到陆杨的梦想这么平淡，平淡到就像一拳捶在棉花上，任凭你有用不完的力气，也没办法击中它的要害。晴朗叹了一口气，唉，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已经各奔东西了。
“好好复习。”夏天回。
晴朗摊开课本，继续背诵几条重要的纬线穿过哪些地球表面。
高三的时间，似乎过得飞快，转眼已经是十二月了，北方的十二月，风就好像开始长起刃角，刮在脸上割得人脸生疼。
而阳城最冷的一个冬天，就要来了。
“这两天我不能接你放学了，你好好复习，回来我检查。”上学路上，夏天给晴朗带了一包豆奶，让晴朗暖手用。
“为什么？”晴朗一边搓着耳朵，一边把夏天的帽沿又往下拉了拉。
“马上物理竞赛了，我们要集训。”
“啊，可是最近会下雪啊，圣诞节也快到了。”
“知道啦，回来陪你堆雪人。”
坐落在中国北方的阳城，每年都会有几场特大的雪。晴朗和夏天最盼着下雪。
晴朗和夏天小时候看过一个小雪人的电影，大意是一个小雪人为了救着火的小兔子一家，融化了自己，当时晴朗看得哭得那叫一个惨，夏天为了逗她，在那年冬天堆了一个雪人送给她，此后每年，他们都会堆一个。
“那你要去几天啊？”晴朗问。
“4、5天吧。”
“住哪里？”
“海大。”
“好吧，那你早点回来。”
“嗯。”
夏天走了。
这几天，天气预报里不是下雪、就是狂风，还提到了几次“暴雪预警”，大地早早地就被被冰雪冻住。
“冷死了，冷死了。” 晴朗一边念叨着一边去车棚取车。
虽然晴朗车速不快，依然被冻得头顶生疼，晴朗不禁咬紧后槽牙，把帽子再系紧一些。
进校园、存车子，直奔教室。
晴朗路上骑得慢，眼看快迟到了，她加快脚步往教室跑。
一个不打紧，脚下一滑，晴朗重心不稳，慌乱中她随手抓住一个路人甲的衣服，只听“嘶啦”一声，这位路人甲的衣服被她撕烂了。
晴朗在路人甲的帮助下站稳了，她定睛一看，被“撕烂”的路人甲，正是陆杨。
也难怪，只有他俩爱踩点。
陆杨似笑非笑。
晴朗也似笑非笑。
“那啥，我帮你补呗。”
“你会么。”
“当然不会，我找一裁缝成么。”
“那我今天怎么办，这是羽绒服，今天我就要羽绒满天飞了！”
晴朗“扑哧”一声被逗笑了。
“你有没有人性啊！什么时候了还笑！”
“哎呀，别慌！我有办法。”
结局是，晴朗找到透明胶带，把陆杨衣服撕破的地方先粘起来。
一整天，晴朗只要看到陆杨的后背就哈哈大笑，陆杨索性在教室里就把外罩脱掉了，反正有暖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