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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你还得靠嘴出成绩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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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雪，足足下了三天。
电视里经常听到某省出现了冰冻灾害，冰雪把电力设备都压塌了。
夏天也打了三天点滴，状态才一点一点恢复。
等夏天痊愈的时候，已经快到新一年的元旦了。
新年，阳城一中要迎来示范性高中的评比，学校趁元旦来临之际，号召全校大扫除，学校上下一片繁忙的身影。
教导主任在广播里一遍一遍地训话，因为教导主任是物理老师的关系，他活生生得把一次动员大会讲成了物理课：“同学们注意了，小角落一定要注意到，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比如走廊墙壁上的瓷砖，包括斜面上、竖直面上，都要擦干净……”
高三的同学对教导主任更加熟悉，他们一边听着训话一边窃笑，还有个男生竟然光顾着笑，不自觉地把一盆脏水直接从四楼泼了下去。
幸运的是，他没有被老师发现，不幸的是，由于惯性，他把手里的盆也一起泼了下去，并且，泼到了正在楼下等人的晴朗的身上。
由于天气很冷，走廊的瓷片刚拖完就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陆杨拎着一大包垃圾，扶着墙一步一步朝教学楼外的垃圾箱走去，谁知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盆脏水从天而降，直泼向晴朗。
“咣当”一声，只见一个铁盆正砸在晴朗脚边，立刻，铁盆的周边被摔成了“S”形。
他赶忙跑到晴朗身边，想掏出纸巾帮她擦擦水，奈何男生哪有带纸巾的习惯。
情急之下，陆杨扯掉围巾，帮晴朗擦擦头上身上的脏水。
“哦哦，谢谢啊，我自己来吧。”自从那场大雪过后，晴朗似乎不太敢和陆杨单独相处，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过陆杨的围巾自顾自地擦了起来，一边擦一边自嘲：“这寸劲儿，今天真该去买个彩票。”
“要不你赶快回家吧，这么湿别冻感冒了。”说着陆杨又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拆下来，不由分说就往晴朗的头上扣。
“不用不用，别麻烦了。”晴朗拿手去挡。
陆杨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抬起，还是放下。
就在他们二人推搡着的时候，一个男生急匆匆地从教学楼里跑了出来，那动作，一路点头哈腰地就差行大礼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他边道歉眼睛边瞟着被摔成“S”形的盆。
陆杨弯腰把水盆捡了起来，一下子举到他鼻子的位置，“以后泼水小心点！教学楼里没有厕所吗，多走两步会累死啊！”
卧槽！陆杨刚刚是飙脏话了吗？晴朗心想。
“是是是，下回我一定注意！”那个男生又对晴朗说：“对不起啊，看你湿成这个样子，要不，要不，我把你送回去吧。”
晴朗刚想说“不用了”，陆杨就先一步说出来了：“不用了！你下次小心点吧！”
这个男生从头到尾都保持立正站好的姿势，好像广播里训话的不是教导主任，陆杨才是。
“训话”结束后，陆杨提出要把晴朗送回去，晴朗说：“不用了，夏天马上下来了，我就是等他的。”
“哦，那你把帽子戴起来吧。”陆杨还是把帽子给晴朗扣在了头上。
“对了，顺便跟你说下，我要参加专业考试了，元旦后三天都不来。”
说完，晴朗觉得有些鬼使神差，跟他说这个干嘛。
“哦，那你不要太想我。”
晴朗翻个白眼，当他在开玩笑：“想你？想得美！”
正说着，看到夏天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我刚才在楼上看到有人被泼了，敢情是你啊！谁泼的？人呢？！”
“哎哎，算了算了，人家已经赔礼道歉了，我让他走了。”
“你这戴得什么帽子啊？”
夏天扯下晴朗的帽子，把自己的毛绒绒帽子给晴朗戴上，又把围巾取下来给晴朗围上，“赶紧回家。”
“哦哦。”晴朗把帽子递给陆杨，跟他挥挥手。
夏天全程都没有和陆杨交流一个字，他很慌，他真的慌了。
元旦后公交站，晴朗提着行李箱，碰到也一起提着行李箱的夏天。
“你这是？”晴朗问。
“去海大。”夏天说。
“你也去考专业课？”
“当然不是，车来了，走吧。”
一路上夏天都不怎么说话，问他什么也不说，眼睛一直看着窗外。
“少年，你怎么啦，再不说话，我合理怀疑你在跟踪我。”
“噗~”夏天逗笑了，“我跟踪你干嘛呀，出来静静。”
晴朗若有所思，男人深沉起来真是了不得，“好，你静吧。”
公交到站了，晴朗拖着行李箱下车，大雪过后，路面结了厚厚的冰，晴朗脚下一滑，这次没有“路人甲”的衣服可以缓冲，直接在公交站台摔个“狗吃屎”。
夏天紧随其后，赶快把晴朗拉了起来，“你这毛病怎么一直改不了，一结冰就摔个没完没了，嘴磕坏了吗？你可是要来考专业课的，还得用嘴出成绩呢！”
“别别别，你慢点，我这脚踝磕在路牙子上了。”
“还好是脚踝，要是磕了嘴，看你怎么考试！”
“还不是因为你！一路上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天接过晴朗的箱子，一只胳膊推着两支箱子，另一只胳膊“拎”着晴朗。
“找个地方坐下来，先看看脚上的伤。”
“哎呀不用，小场面。”
“坐下来！”
晴朗坐下，这会儿还看不出有什么红肿，“转两圈看看。”
晴朗把脚踝转两圈。
“你这脚能上楼吗？”
“应该可以吧，好像还行。”
“算了，一会儿到学校咱们先吃饭吧，吃完饭我把你送上楼。”
“哦。”
夏天今天气压很低，晴朗不敢造次，“你今天，到底为什么也来海大啊？”
“物理竞赛啊。”
“哦~”晴朗恍然大悟。
“哦~”夏天学着晴朗的语气，“服了你了，怎么什么也不记得，我都说了好几次了。”
夏天拎着一瘸一拐的晴朗来到海大食堂，放下行李去买午餐，吃过午餐后又把晴朗送到临时宿舍才离开。
夏天一走，晴朗马上掏出镜子，仔细检查了自己的嘴巴和口腔，好险，幸好没有大碍。
“你们女生宿舍是在海大D区吗？”陆杨给晴朗发短信。
此时的晴朗正被夏天“拎”着下楼，准备吃晚饭，没有看到陆杨发来的短信。走出宿舍到食堂的路口，晴朗和夏天看到拎着一大包零食的陆杨。
“你怎么在这？”晴朗问。
“我妹妹来考级。”
“陆羽啊？她考什么？”
“舞蹈。”
“哦。”
夏天看到陆杨，气不打一处来，拖拽着晴朗径直往食堂走去。
“哎哎哎，慢点慢点，疼疼。”
“你怎么了？！”陆杨看出晴朗走路姿势不对，拦住二人。
“呃，没事，就脚崴了一下。”晴朗嘟囔着。
陆杨蹲下来，掀开晴朗的裤脚，看到脚踝一整圈的青紫。
“为什么不去医院？！”陆杨生气了。
“一会儿我会带她去的！”夏天回答。
“这不胡闹吗？！拿着！”陆杨把手里的零食递给夏天，不由分说把晴朗背了起来。
“干嘛，放我下来！”晴朗叫了起来。
“别吵，先去医院！”晴朗被陆杨背着，走出了学校。
夏天气鼓鼓地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很蠢，又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
二人打了一辆车，来到阳城人民医院，看医生、拍片子、拿药，还好，只是软组织损伤。
“跟你说了没事，就这场面，我每年要经历好几回。”
“还好摔的是脚踝不是嘴，你明天还要靠嘴出成绩呢！”
晴朗笑了，“你这话，和夏天说的一模一样！”
“你这盲目乐观的态度我还是很欣赏的，不过真的，能不能斥巨资，找个大夫，把你崴脚的毛病治治，不然我一件羽绒服哪够你撕啊！”
“大哥，我知道我今年撕了你的羽绒服，不过怎么可能每个冬天都撕你啊。”晴朗贫嘴。
“那不行，只能撕我的。”
这话听起来不禁让人浮想联翩，晴朗顿住，不知道怎么回答。
“卧槽，我把我妹妹忘了，我们快回去吧！”
海大食堂。
夏天和陆羽并排坐着，陆羽上下打量着对面的晴朗和陆杨。
“你不是？！”陆羽认出了晴朗。
“我不是！”晴朗先发制人。
陆羽欲言又止。
“我先去买饭了。”陆杨略感尴尬，率先站起。
“哎！”晴朗叫他，他没理。
“嫂子，我哥就是这样，外冷内热，不爱表达，但对你的真心，肉眼可见啊。”陆羽果然高级黑，之前的事好像在她那里已经烟消云散了。
“嫂你妹啊！”晴朗和夏天异口同声，陆羽被吓了一跳。
“我才不是你嫂子！”晴朗哭笑不得。
“我哥从来没对人这么上心过，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八九不离十。”陆羽悄咪咪地跟晴朗说。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晴朗把面前的酸奶戳开。
“我也去买饭了，晴朗吃什么？地三鲜？”夏天坐不住了。
“嗯嗯。”晴朗点头。
“没人比我更了解我哥，他看你的眼神，我一看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陆杨回来了。
陆羽一脸坏笑，“没什么，吃饭吃饭，明天我们都要考试呢。”
一晚上，夏天都没说话，只是埋头吃饭，陆羽看起来外表柔弱，其实拥有强大的内心和有趣的灵魂，如果不是她一直讲笑话，真不知道这顿饭怎么吃得下去。
吃过晚饭，陆杨和夏天分别把陆羽和晴朗送回女生宿舍。
就在陆杨准备离开的时候，夏天叫住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