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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签字画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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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洲寒和江岑一拍而合是在五年前,做房地产起家,叫卓启房业,当时他俩总被别人叫成暴发户。
当下房地产行业很难再像前些年那样飞一般的前进,随着时代的发展,公司逐渐朝着多个方向尝试转型。
尚且没有多大水花,也就是江岑去年收购了一家娱乐公司做的小有成就。
同季琼女士商量过后,季洲寒挑了个日子去看看他这小未婚夫到底何方神圣。
季洲寒大包小包在手累的直不起腰来,他妈在前面健步如飞,揣着手四处看,还嫌他走的慢。
“宋川喜欢喝这个茶,你可以带点。”
季洲寒爽快说:“行,我去孝顺孝顺我爸。”
季琼和宋川当年是协议结婚,几年后各自翅膀硬了随便找了个理由,把双方父母糊弄过去后就离了婚。
简单说俩人的关系,没有夫妻情但感情又特别深厚的战友,再进一步是好朋友。
老辈子的陈年往事被季琼当成笑料来讲,导致季洲寒现在看什么都不奇怪了。
有时候觉得他亲爱的妈妈清醒的不像一个快要五十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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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凌飞知道消息要比另一边的季洲寒要晚一些,他爸妈在学习方面实行苦难教育,寄宿学校是家常便饭,哪怕离家五百米也要坚持让他住校。
寒窗苦读十二年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第一个大长假,刚从考场出来就拎包踏上了前往意大利的飞机,一个人环游欧洲四十天后前脚刚到家,后脚他爷爷就满脸不对劲儿的跟着他进了卧室。
徐爷爷七十六岁的年纪仍是健步如飞,刚到大孙子房间里就吆喝累,一屁股坐在了徐凌飞的床上。
“爷爷。”徐凌飞拽了拽衣服。
“嗯?”
他又拽了拽:“你压着我衣服了。”
徐爷爷不好意思的往边上一挪,也不说话,就是慈祥地看着他,看的他心里发毛。
上一次他爷爷出门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把别人车划了回来后好像也是这么个表情。
一旁有人看着,他收拾东西也收拾不下去,抬头问:“爷爷,你有事吗?”
“啊啊啊没事没事。”
“没事你老看我干吗?”
徐爷爷回答:“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怪想你的。”
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徐凌飞改变思路,左想右想硬是没想出自己又哪里做了什么事。
这种怪怪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傍晚,他爸妈回来之后。
“呦,儿子回来了?”章楠挽着徐锦江的胳膊,惊喜的说。
徐凌飞一下子飞扑过去,用气音说:“妈!妈”
“我爷爷怎么怪怪的?”
章楠“哦”了一声,转头问老爷子:“爸,你没跟这小子说啊?”
这会儿是轮到徐凌飞发懵开了。
说?
说什么?
“没呢,这找到机会。”徐爷爷一副很惋惜的表情。
机会?
不是,您一下午都跟我呆在一块儿,还要怎么有机会啊?
一家人说话就徐凌飞自个儿像是被蒙在鼓里,他开始着急:“妈,说什么?”
章楠轻轻一句话,“哦,就你有一个一表人才的未婚夫,你爷爷给你找的,你自己亲自认证过的。”
???
“什么——?”
他没控制住音量,被章楠打了一巴掌:“小点声,干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等会啊,老妈我给你找证据。”
言出必随,章楠还真从她手机里找出一段视频来。
点开一看,看上去三四岁的他捧着他那订婚对象的照片爱不释手,徐爷爷在一边循循善诱:“这个小哥哥长得这么好看,身边肯定好多人都喜欢的。”
小徐凌飞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撅着小嘴抗议:“不行。”
“那爷爷给你订个婚约好不好?”
“好!”
那时候答应得多爽快,现在就有多后悔。
越往后看徐凌飞越觉得没眼看,答应完还非要去拿笔,自己写了个乱七八糟的订婚书,让爷爷签上字。
上面还好几个错别字。
“好了好了好了!”他紧急叫停,活了十八年还是被自己坑了。
章楠也不再逗他,收起手机来换个话题:“明天你哥哥嫂嫂回来一趟,大概在家里住几天。”
“这几天你别惹事,乖乖当好爷爷的好孙子,爸爸妈妈的好儿子,还有哥哥嫂嫂的好弟弟。”
徐凌飞连连点头,往沙发上一倒,挪着屁股朝他爸那边使眼色。
你不管管?
徐锦江心虚的避开儿子的眼神,不自在的咳嗽两声。
这家里哪有他发表意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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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V停在离宋家一个路口外的马路边,季洲寒蹲在车边上,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两指抖落烟头的火星子,从嘴里慢慢向外吐烟圈。
季洲寒对自己有些苛刻的要求,比如非常注重自己的皮肤状态,又比如指甲不能留太长。
指甲修被剪过圆润的形状,匿在缭绕的烟雾里。
他抽烟但不成瘾,难免压力大的时候来上一根,为着这事季琼没少骂他。
季洲寒微微低下头,碎发从额前垂到眉间,随风过晃动,被季洲寒重新用手指划到一侧。
腕上的表显示快要十点半。
他跟他爸不太经常见,简单说就是感情没那么深刻。
倒不是他对自己不好,相反的,宋川对自己很好很好。
也许是有些焦虑,不知道该以那种样子去见他。
对于真的对自己好的人,季洲寒总会想很多很多。
又墨迹了十分钟,SUV一脚油门飞了出去,很快到达目的地。
刚进宋家的门,季洲寒预想中的尴尬和局促完全没有出现,宋川现在的妻子叫白曦丽,两人有个小儿子。
他来的时候只有宋川夫妻俩在家,开开心心的把他迎进门,总之热情的让人招架不住。
还没到饭点,白曦丽给他们留足了空间,宋川拉着季洲寒说些家常话。
问问季琼最近过得怎么样,问问季洲寒最近在干什么。
打碎了骨头连着筋,亲人永远是亲人,季洲寒捡着些好玩的事说给宋川听,逗得对方哈哈大笑。
餐桌上,季洲寒跟宋川说明了来意。
“当初的订婚啊,”宋川说起这事来觉得不好意思,“当时还在西边住着的时候,徐老爷子一家住在咱们隔壁,有的时候我跟你妈工作很忙,就总把你放到他们家那边照看一会儿。”
“他们家老二出生的时候你还过去看过,后来徐老爷子找上门来,问能不能给你和他家小孙子订个亲。”
“那时候都还没分化,我随口一说要是一个是aphla,一个是omega就好了。”
宋川仔细回想着,“没想到这事突然被提起来了。”
小孩子间玩闹当家长的总爱说些长大以后在一起这类的话,本质上都是开玩笑。
不过也怪他,当时不应该答应的那么爽快。
宋川看着季洲寒这张脸,现如今比小时候更多了些傲气和野性,以前脸颊上带着婴儿肥,可爱得很呢。
也怪不得徐老爷子这么中意他家洲寒。
季洲寒了解了来龙去脉后多少对事情有了认知,仔细回想那位徐爷爷确实还有印象。
就是辅导自己写作业的时候有点凶。
想到这儿,季洲寒也得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自己笨也占很大一部分。
“你今下午不是打算去一趟,我提前给徐老爷子打过电话了,”宋川过了这么多年也还是没改唠叨的毛病,"你啊,见了人别忘了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