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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芬德拉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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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不是这个……”凌洛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任他亲着。
赫殊直起身,凌洛抿唇纠结的样子惹得他轻笑。
“嗯,那是什么?”
他不觉得凌洛会有多严肃的事要和他说,如果是实在不喜欢昨晚的事,他可以道歉,并保证未来对他的雄主完全臣服。
而且,赫殊也在行为上做出了努力——他真的很想捏捏凌洛的脸,揉揉他的脑袋。
凌洛知道这一点,所以坦白的方式就格外需要技巧。
不坦白吗?
更加不可能。
“我有话想和你说。”凌洛最终选择开门见山,只是语气犹豫起来。
“关于……昨晚的事。”昨晚为什么不愿意被控制的事。
“我知道。”赫殊答应一声,在床边坐下来,牵着凌洛的手把玩。他一开始也纠结该怎么和凌洛说,现在心安多了。
“下次不会了。”不会在他清醒的时候尝试。
凌洛皱眉,说:“我说的也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啧。”凌洛焦躁起来。“不止是那个。”
这下轮到赫殊困惑:“什么?”
凌洛在意昨晚的事情本身,但是现在更要紧的应该是坦白。
他怀疑他的脑子因为赫殊的精神控制出了些问题,现在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看着凌洛越来越不耐烦的神情,赫殊站了起来,随后跪在地上,头低着,连背也弯下去,双手盖在自己的膝盖上方。
“我知道了。”
这种颓唐的跪坐姿势,才能更显他的恭敬和臣服,哄得他的雄主开心。
“惩戒我吧,只要……”看到自己身上这套军服,赫殊本想说只要不出房间,但话到嘴边又猛然停住,改成了:
“只要您高兴。”
为了掩盖刚刚的停顿,担心凌洛觉得他不诚心,他又极快地补了句:
“怎么样都可以。”
凌洛有些意外,但下一秒,被取悦的掌控感迅速占据了他全身心
并且,他也意识到这是一个让他放心坦白的好机会。
赫殊低着头,听到床上传来掀被移动的声音,随后,他感到有一双脚“踩”在他的膝盖上——凌洛移到了床边坐着。
还来不及抬头,他的下巴就被凌洛勾起。
暖橘色的灯将雄虫俊秀的脸颊渡上柔和的光,而另一侧却浸在黑暗和阴影中,透着未知的恐惧。
他说:“抬头看着我。”
赫殊点头,背挺直了些,跪的板正。
凌洛拉过赫殊的右手,引导着它去摸自己后颈烙印上的家族图腾,又问他:
“摸到了吗?”
赫殊点头,回答:“摸到了。”
“很好。”
称赞过后,凌洛又将赫殊的手拿了下来。
赫殊一时间有些无措,他不明白凌洛到底想说什么。
右手重归自由,他思考了一下,随后连带着左手一起,将它们都背在身后。
凌洛顺势踩上赫殊跪着的大腿,却也并没施力。
“这个图腾,是我自己印上的。”
凌洛看着赫殊瞳孔骤然放大些许,随即下意识地眨了下眼,有点懵懂无知的意味。
他被可爱到了,轻笑了一声,却并没有让赫殊起身或者是怎样,而是继续开口:
“排放毒气的管道是应该直接通向档案室,但我顺手把它改了一下。并且从为了整个虫族科学发展来看,就算救活我需要耗尽厄洛斯所有财力物力,墨里斯也会那么做的。”
“何况我很为家族考虑,没有吸入太多渗入档案室的毒气。”
“嗯……”凌洛故意吊了一下赫殊的胃口,沉吟一会,才问:“乖乖不是知道,他们为了研究反向标记,制作了很多我们的克隆体胚胎吗?”
“嗯。”赫殊应一声,又补充。“我知道。”
得到回应,凌洛继续,像在教导解题思路。
“那些胚胎长成之后,都会印这样的图腾。”
“所以我醒的时候确实是在培养舱里,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救活的。反正,他们居然让我自己来照看我自己,这么给机会,我当然把握住了。”
凌洛说着,难免傲气起来,脚下时不时施力,踩踩点点赫殊的大腿。
终于意识到雄主是在向他解释这种蒙太奇式谎言,赫殊伸手抓住了凌洛的脚踝,用制止他的动作来表达不满。
“嗯?”
“雄主……”
赫殊还是松手了——毕竟凌洛需要用这种方式维持他作为过错方的尊严。
娇气,但赫殊就是纵着。
并且凌洛不敢和他对视了,语气依旧高高在上,落在赫殊耳里,满是可爱。
“他们很信任那个‘我’,给我看过一种最新研发的病毒。”
“直接将雄虫信息素基因编入,只要感染,基因在体内转录编码出相应的信息素,可以起到外在标记差不多的作用。”
“这样,他们不费一兵一卒,就把乖乖的焚翼收编了。”
凌洛伸手揉揉赫殊的脑袋,格外严肃。
“当然了,我会帮你的!”这句倒是语气松快。
赫殊忍不住笑了,说:“谢谢雄主,那我可以起来了吗?”
“嗯,你很听话,可以起来了。”
凌洛收脚,盘腿坐在床边,但是赫殊却没动。
“怎么了?”
“我还有一个请求。”赫殊说得诚恳。“不知道雄主能不能答应我。”
“说吧。”
“我可以抱抱您吗?”
“可以。”
尽管已经得到允许,但指挥官依旧充满珍爱,小心翼翼地将雄虫揽到怀中。
凌洛靠的舒服,还在指挥官怀里动了动,察觉到已经被死死禁锢住时,已经来不及了。
赫殊低头埋在凌洛肩颈,气流滑过他的肌肤:
“原本准备等雄主睡着了,再试试精神控制。”
温热的唇轻啄了两下凌洛的耳朵,这样的爱抚却让他觉得格外惊悚。
“但是你都坦白了,所以我也坦白一下,嗯?”
调皮,吓死虫了!
“那……那我还有话要说。”
赫殊松了臂膀,凌洛倔强地转过来,两虫面对面。
“什么?”
“也不是他们相信‘我’,主要是萨特,我雄父的兄长。”
“嗯?”
“这只雌虫在联盟指挥部任职,所以墨里斯一直把雌父的死归咎于他……”
赫殊对厄洛斯的事并不是一无所知,但还是耐心地听他讲述。
凌洛抿抿唇,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他,很喜欢那个‘我’,我也确实利用了这一点,才成功逃出来,并且混进运输舰……”
“特洛亚派遣的先行队名单中,就有他。”赫殊懂了,他温和笑笑,亲亲凌洛的脸颊,问。“雄主要把他纳了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他是雌君?”
“不是!”
赫殊被凌洛急切的样子逗笑了。
“真是变坏了。”
凌洛又气又好笑地锤在赫殊胸口。
虚握的拳被两只手护在掌心,凌洛抽出时,发现手中多了一张带着鎏金花纹的黑色身份卡。
“嗯?”
“给你的。”赫殊在卡面上点了点。“焚翼所有的权限,有了它,你就畅行无阻。”
凌洛的视线跟着赫殊动作落到卡面正中心——一个金色的玫瑰花纹。
“这样吗……”
凌洛的食指与中指夹住冷钢合金卡,拇指抵住卡缘一压。那枚嵌着叛军图腾的身份卡便立在他的指尖,动作间,玫瑰花纹反射出金光,晃了晃赫殊。
“这是什么意思?”
“芬德拉玫瑰。”赫殊下床,却又以军蹲的姿势,从下往上看着凌洛,问他:“还喜欢吗?”
凌洛把玩着身份卡,越看越觉得好看,说:“当然喜欢了。”
“嗯,那你开心就好。”
赫殊站起来,凌洛问了一声:“怎么了?”
“没事。”赫殊应着,本想揉揉他的脑袋,最后还是变成抱了一下。“好好休息。”
“知道了。”
凌洛躺回床上,还在翻看那张身份卡。
……
今日一早,特洛亚的先遣小队金甲盾收到了一条讯息。
它来自340小行星,希望能够见到只生长在帝星的芬德拉玫瑰。
领队表示,在会议结束之后他们便整队出发,现在已经在行舰轨道上。不过幸运的是,正好他携带了一株,并乐意将它献出,聊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