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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冻光与刽子手悖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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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签下冷冻同意书时，量子法庭的投影正悬浮在ICU上空。
全息法官敲击法槌的刹那，陆昭野的心电图突然变成莫比乌斯环。江临笔尖刺破纸张，墨迹在「放弃急救」选项晕染成黑洞模型——那是陆昭野在他课本画的第一个涂鸦。
「根据《极光条约》第7修正案，」脑机接口传出陆昭野带笑的气音，「主刀医生必须是你。」手术灯骤然调成北极光色谱，江临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无影灯下分裂，握刀的手被陆昭野的机械义肢虚握着。
护士递来激光手术刀时，江临在反光中看见量子法庭的证据链：
- 第42号芯片植入手术录像（日期显示为孤儿院纵火案当晚）
- JL-Au79基因编辑记录（他的血清正在蚕食陆昭野的免疫细胞）
- 十七封未寄出的遗书（每封都被陆昭野用柠檬糖纸裱框）
「心率过速，注射镇静剂。」主控AI发出警报。
江临突然调转刀尖刺向自己颈动脉，量子法庭的投影瞬间扭曲。陆昭野的机械心脏发出尖锐蜂鸣，冷冻舱液氮管爆裂的瞬间，江临听见他最后的声音：「骗子……你说过要亲手杀我……」
手术刀坠地的回音里，江临撕开陆昭野的病号服。溃烂的胸腔内，机械心脏的量子芯片正循环播放篡改过的记忆：
十五岁雨夜，是江临将电休克治疗仪推向陆昭野母亲；
器材室初遇，是他提前三个月在陆昭野水杯下药诱发逃课；
就连蓝桉树的相遇，都是他计算了237次的最佳自毁路径。
「认知逆转程序启动，」脑机系统弹出猩红警告，「请确认最终指令。」
江临在陆昭野的机械心脏输入JL-Au79，冷冻液突然倒灌进血管。他看见量子法庭的法官撕下面具——那是长着陆昭野面孔的黑犬幻影，爪间握着他们童年交换的染血玻璃片。
「恭喜你通过测试，」黑犬吐出陆昭野的声线，「现在解锁最终真相。」
北极光穿透冷冻舱，江临的视网膜浮现出基因编码：他的抑郁症是人工植入的量子病毒，而陆昭野是唯一适配的抗体制作者。那些所谓的「救赎」，不过是抗体与病毒厮杀的临床表现。
「死亡倒计时归零，」陆昭野的机械手指突然扣住他手腕，「刽子手悖论成立。」冷冻液在两人之间形成冰晶锁链，江临听见四十二个平行宇宙同时叹息——每个时空的陆昭野都死于他手中的手术刀。
凌晨三点十七分，江临启动脑机系统的自毁程序。
他抱着陆昭野跃入粒子对撞舱的量子泡沫，在时空褶皱里捕捉到最初的记忆闪回：五岁那年，是他先把沾着蓝桉汁液的创可贴，贴在了小野猫尸体的伤口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