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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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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数据，看上去不错嘛？不愧是被誉为最完美的实验体。”
“恢复速度也很强，要不是被别人先下手了，我真想研究研究他。”
封闭的空间里，人声持续不停，与滋滋的机械电流声融合在一起。
青年穿着一身黑色的实验服，或许现在已经变成了红色，他卧躺在一张素白的床上，又一场试验结束后，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这次的药物副作用是呕吐，但他现在胃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了，只能感受着胃部疼痛痉挛。
“先走吧，距离起效还有点时间。”
那两人又走了，来时荒草没有注意到他们，走时荒草也没有注意到他们。
这个灰色的房子，其实和白房子没有区别。
……
倒数一天。
符戈又一次来到了冯昂的家中，不大的房子里挤满了人。除去符戈他们的下属，参与的人还有廖承言和吕文池。
冯昂的家中摆着一张圆木桌，此时上面投影着符戈获取的监狱地图。
符戈正擦拭着手中的银灰色手枪，这是他最擅长使用的枪械类型。
廖承言和他们共同围在边上，指着监狱投影道：“我会在暴乱发生后，以制止暴乱为由进入监狱。”
在他一句话说完后冯昂接上去说：“等符戈发出讯息我们就立马冲进去。”
这是他们的计划，先由符戈进入地道，张亮伟外守，为后来人提供进入的空间。而另一头待在监狱里的成员在符戈进入地道后诱发囚犯暴动，廖承言便可以此出警包围监狱，同时借机搜查监狱的内部情报。
剩余的弟兄则负责锁定在庄园外围。
他们集中过了一遍总计划后，开始检查各自的设备。
符戈依身靠在近窗的地方点起一根烟，手中抓着一颗反射着金属光泽的子弹。
吕文池手里捧着个保温杯，里头装的是安神养心的饮品，他脸上有些担忧，他们已经将近两周没有见到荒草，对方的状态仍是未知。
吕文池走到符戈身边说：“明天就能去到庄园，你得做好准备。”
如果荒草真出来什么差错，他担心符戈会当场大开杀戒。
“嗯。”符戈只是低声回了一个语气词。
除去荒草的安全问题外，其实也有人在担心着如果这回他们无功而返怎么办，而符戈的回应只有一句“我相信他。”
冯昂则表示，“来都来了，难不成都进入庄园了还能让他们把什么都藏个干净。”
他们已经等待这一刻太久。
吕文池捧着杯子喝了一口，看向窗外悬挂在中央光线四射的太阳，地表发生的事都与它无关，世界的时钟仍始终如一地转动着。
崔成健和黄逸或许真的很好奇荒草身上出现的异样，以至于放弃了现有的工作，从昨夜起就向荒草体内注射了大量“红饮料”，而后又在他身上大量抽血，做脑部分析，检测他的心脏。
最终他们得出的结论是：注射的剂量还不够。
量变引起质变，这是他们进行实验时也秉持的理念。
但至少产生的痛苦比之前持续的电击要好受些，就是他有点担心这些人会不会把他的血给抽干了，那样的死形恐怕很不雅。
黄逸和崔成健可不会去管荒草的内心想法。将一管针剂又注入他的体内，而后询问荒草，
“我们是谁？”
荒草闻言不再盯着地板看，看向面前两个男人，一个下撇着嘴，一个提溜着眼，同样用观看货物的眼神看着他。
他如实道：“我不喜欢的人。”
黄逸冷笑了一声，崔成健则对青年直白的话没多少反应。
荒草也不想多看自己讨厌的人，把头继续低下来看着地板，上面带着几滴红色液体，他想那是自己的血。
他开始猜测这滴暗红的血是多少天前的，全然不顾眼前的人是如何在上方讨论他的。
“就到这里吧，我需要测试其他药物了。”
“哼，可别想着偷摸干。”
其中一个男人离开了，另一个留在原地。
荒草抬起头想看清这个男人打算做什么，一股强烈的电流就伴随着剧痛碾过他的全身。
他几乎一瞬间失去了意识，牙齿又一次咬破了他的嘴唇，鲜血覆盖了原来地上的暗红。
他赤红的眼艰难地锁在了崔成健的身上，记住男人的面貌，而崔成健只是瞥了他一眼，对荒草的惨状熟视无睹，继续调配着试剂。
这是一个没有钟表的灰色房间，时间好似在这里停滞住，唯有电流声如此响彻。
清晨，一抹光线投落在窗边正梳理灰羽的燕雀上，光线反射在它的绒羽上，平静而又温馨。太阳还未到达最顶端前，阳光仍是温和的模样。
随着那圆轮缓缓上移，艳阳变得让人厌烦，炽热的天气下行人匆匆，焦躁得只想找处阴影停歇。
天太热了，露天的情况下没有空调，郭一泷只得找来一块纸板扇风，一动不动躲在电线杆下偷懒。
符戈看向身侧另一个同事，两人对视后对方微不可查地点了头。
他们依照惯例将囚犯集中到一处进行晨练，大汗淋漓的锻炼结束后是集中的思想教育。符戈陪同郭一泷站一边看守着大门，电视屏上传来慈和的男声，门外的两人却没一个注意。
郭一泷趁机拿手机玩起游戏，看着比工作时认真多了。
站在他对面的符戈则眺望着2a区的方向，任凭谁也无法从这平平无奇的灰墙看出，那里暗藏着通往庄园的道路。
庄园与监狱从地图上并不临近，想要不为人知的在两者之间修建一条地道，至少从监狱修建之初就要开始动工，这其中监狱长都换过两届了，恐怕庄园与监狱的勾搭比他们想象中还要久远。
而如今是他们第一次踏入其中。
手表上的指针不断转动着，时针将要指向12点的方向时，符戈一手搭在腰侧的配枪上，又收回了手，朝前方走去，a区的囚犯在这一刻被放了出来，他们会在一个安全体检后到达食堂，这其中依旧没有荒草。
符戈眼神在一瞬间掠过阴影，而后重新看向队伍末端的张亮伟，两人隔空相望一眼后，一前一后走入了卫生间。
他们沉默着都没有开口，行动计划都已经在他们脑子里过了无数遍，也无须再多提醒。
张亮伟身上带着个电子手表，数字在其上一分一秒跳动，虽然无声却好像能敲动他的心脏似的，他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大事，此刻紧张得握紧了拳头。
十，九，八……
时间精准无比的电子表正在告知一场恶战即将到来，他们一直以来的执着与努力将在此刻奠下答案，结果只会有一方能够胜利。
他们能否真正溃败已在此扎根盘旋许久的庄园。
三，二，一……
子弹划破天际，穿越风声发出尖锐的啸叫声，响彻在整个监狱。
内心早已被鼓动，想要逃跑的囚犯一改死气沉沉的模样，突然奋起冲向旁侧还未反应过来的看守，而当囚犯提起脚上的铁链冲来时，看守赶忙提起配枪却发现不止何时里面没有一颗子弹！
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响起，死气沉沉的监狱顿时变作一个彼此角逐的拳击场。
“嘿，出发了弟兄们！”
远处，草原上一辆吉普车，响起了不息的穿行声。
而与此同时，子弹射出的一瞬间，在卫生间的两人就目标明确地冲进了一个独立的房间，敲晕其中的一名操作人员后接连在操作台上按下好几个按键。
随后张亮伟连忙带领符戈扭身一转打开一处极其隐秘的密门，到达一条深邃的暗道，狭长的暗道每隔几米就能够看见头顶的照明灯，无人知晓的地下场景终于在此刻展露出了真面目。
快速疾行几步路后，他们来到一个大拐角，张亮伟忐忑地说：“从这里就是真正的地道了，每时每刻都会有人巡逻。”
这也意味着他们会有生命危险，张亮伟能够主动带路就已经是很大的帮助，符戈不会强求他再跟随他们。
“就到此为止吧，地图的内容我记得住，监狱外恐怕还是混乱的状态，你最好提前离开。”
张亮伟朝前后快速瞥了两眼，随后却咬咬牙下定决心道；“我跟你过去，有我在他们会放轻警惕。”
“谢谢。”符戈正色道，这里不是交谈的时机，他只能暂时简单道谢。
在地道内急行了一会，符戈就看见了两侧石壁上正方形的缝隙，大小与牢房后墙相同，想必这就是联通囚房与地道的所在。
符戈只多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赶去。
整条密道上传来皮鞋踩踏声，在幽僻的环境中如同悬挂于高绳之下，让人心惊担颤。
果不其然他们只向前走出不远，两个手持铁铐的男人便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掌中还滴落着血珠，他似乎认识张亮伟，将铁链绕成圈放置在手腕处，开口问，
“喂，老张，你今天有任务吗？”
紧接着他们看见张亮伟身边垂着头看不清脸的人，他可不记得监狱里有这个人，立马警戒起来。
“他又是谁？”
“他啊，就是……”张亮伟看向符戈，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出手，一拳撂倒面前的人。符戈动作熟练一瞬间叩击对方脖颈，将男人击晕。
张亮伟面对熟人动作还是慢了些，反应过来时倒地的男人已经先一步触发了警报。
整条地道都响起了刺耳尖锐的铃响。
“抱歉。”张亮伟听见让人心跳加速的警报声，咬牙满是愧疚道。
“早晚都会响的，继续前进吧。”
警报声一响，全区看守都会集中到地道来，仅他们两个人在此被前后夹击，就只能当人肉靶子了。
张亮伟一时慌了神，站起来身子都发抖。他又想起紧急避险程序，只要上头的人看见他们在地道，绝对会关闭所有通道！届时他们根本逃无可逃。
祸不单行，就在此时他又听到了密集的奔跑脚步声，张亮伟立马对符戈焦急道：“得回去开着门！”
然而回应他的不是符戈，而是粗犷的男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