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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五章 人生观、爱情观(一)(发现活着的意义与爱情的延续) ...

  •   47、小邓的解脱与江一风痛苦的过往(旧的灵魂与新的躯体)
      小邓自那事过了不久,神气甚衰,医生说,“她得带到外省去,给她点娱乐消遣的东西。”
      小邓的父母自那医生出去后,她追问道医生,医生说,“她的元气太衰了,没有一点儿底蓄,心的神经状况已经有点异状了,是的,是的,就是这神经太不好了!她应该到海北或鼓岛屿去玩一个月,准可以复原起来,但是一定不能,一定不能这样继续下去……否则将来怎样了,我是不敢说的。”
      过后,小邓的母亲温柔、慈祥地与小邓说道,“你消耗着你的生命力,而不使它再生。你得要散散心,找些适当的有益的健康的娱乐!你只消耗着你的元气,而授有递补些新的元气。你知道那是不能继续下去的。伤神的事!避免伤神的事!”
      小邓还能说什么呢,她都已经睡无眠了,她日夜消瘦着,她的确需要一段旅行了……
      可是小邓一转身,避开了她的父母,那是一段过年的时间,她就去找江一风了,那个害死她丈夫的男人,至少,那个在思想上害死她丈夫的男人,她把所有的积怨都抛给了他,在那个山庄海底世界的时候,她已经痛不欲生,可是人们是不会让她去死的,还有,也不会过多的让她把情绪爆发在江一风身上,如果没有人群的阻挠,我相信,她准会杀死江一风的,她对那个男人的爱,陈帆的爱,足以可以用这一种行动来表示,可是,人们不但不让她去死,也不让她把江一风杀掉,江一风也当然会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她宰割,人们还会让那个足以让所有人讨厌的江一风去参加陈帆的葬礼,在葬礼中,小邓没多少地隐藏着匕首,自杀或杀掉那个江一风,可是人们制止了,一种世俗的观念阻止了她,而这种世俗的观念是作者认为是第一次正确的,“活着,比一切都重要,都好”,可是,遗留下来的问题是,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悲伤,无法宣泄,男人为了他的真正的朋友而自责、悲伤,一句话说了,“他想不到,他会伤害得他(她)、人们那么厉害,他宁愿是他自己,去承受这结果”,女人为了她最心爱的人痛心如刀割,她眼前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她活了下去,走着陈帆的那条路,她仿佛已经是陈帆的替身,潜去江一风的黑暗处……
      “陈帆为什么那么相信他,他的思想有什么魅力?”这是她潜伏在他身边,为陈帆思想活着的理由。
      她翻看他的书籍,略懂他的思想,但她很是愤恨这个人的思想,他过年痞在这里不断为他的自咎而给这位漂亮、美丽思想品德的小邓解说他过错的思想,
      “我一直这样看,我希望他们做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这样他们才能真正的‘我行我素’,但是,人们偏偏都喜欢人云亦云、做大家都做的事情。”
      “但是我,”小邓严肃地说,“包括陈帆,”,她不确定又恶狠狠地带着恨意说,“不喜欢你所指的那种我行我素!!!”
      “如果生活在凭本能(我行我素)冲动行事的人群当中,不出五分钟,这些人就会互相割断对方的喉咙!!!”小邓又历声要挟到他。
      “那你会去割破别人的喉咙吗?”江一风并不怕她。
      “这是什么意思?”小邓恼火了,“我曾经多么想想割破你的喉咙!”
      “没有人,”江一风不接小邓的话,继续说道,“尽管我行我素的人,也不喜欢会去割别人的喉咙。除非你想这么做,或者另一人想被人割断咽喉。这是真理。谋杀需要两个人:凶手和被害者。一个被害者就是一个可杀之人,可杀之人在内心深处都有一种渴望被人杀掉的感觉。”
      “什么谋杀论,你这话简直是一派胡言!!”小邓对江一风说,“对,我曾经想割破你的喉咙,你也渴望被别人割破喉咙;但事实是,我们谁都不愿意始作俑者,而大部分人却喜欢借刀行割——”
      “小邓,这是一种很恶劣的看法。”江一风说,“你会害怕你自己,害怕自己的不幸,害怕失去,又害怕勇往直前;我们‘我行我素’,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固定的形式、固化的思想,然后行使着自己心中的快乐,遇到你心中信仰不同人,不必太介意,也无需割破别人的喉咙,只是我们走着不同的路罢了,为什么要阻拦别人的路呢,为什么要叫别人别走那条路呢,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信念,为什么一定就要走向大众那条混合的道路,而忘却了自己的快乐呢”
      “一件事情,我们可以判断它的好坏,但是一条路,你根本不能判断它的对错,你会认为现在的泥泞会是前方的延续吗?……”他最后说道。
      她根本不能判断江一风思想的对错,他们相处过程中,视乎关于江一风的私密处,他与她约法三章,可是小邓在逾越了江一风的界线后,她将江一风海边孤立、僻静的住巢翻得天翻地覆,她发现,他书写着一段隐秘的感情:(请让我以第三人称或第一人称阐述下面的感情吧)
      总节:当她进去这里的时候,天还下着雨,我还能不能确定我的意志是否坚强?
      是美梦破碎了渴望的心灵,是缠绵支离了美梦?……
      是她有着少女的样子,所以我不能如此的放松……
      她进入这里的时候,我还喝着酒,酒精的作用使我产生了美丽的感觉破碎了梦,梦张开了翅膀,她靠拢;
      她美丽、坚强、感性、有知识,她与我说:
      “我想认识你,我想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主动去认识一个老男人,那个老男人一定不会拒绝吧?”
      我了解天下女人的心都不是那么容易猜测的,但是她们的热情,会令你难以拒绝,我也不会拒绝的;
      我笑了一下,说道:
      “可是我并不老”,我自认我已经是老了,但不可在别人的面前说自己已经老了,特别是美丽的女人;
      或许,她以这样突出一句话来吸引到我,但是,我不会在别人的面前认自己已经老了;
      “但是你很有男人味啊”;
      她这句话并不引起我的其他感觉,除了好感;
      “一般美丽聪明的女人都很少会令男人反感。”
      “那是说,你答应了,那你何不邀我进入晚餐呢?”,这个女人有点激情,又太有青春活力,又满怀着大胆妄为;
      我的背后便是一个丰盛的晚餐桌,上面印着花,对座有两张别致的黑色椅子,桌台上已摆放着牛肉,芝士,鸡腿,金黄的刀叉闪着光,似乎是她对我抛来的眉眼,是她布设的灯光效果。
      我不由得邀请了她过去,因为,我是一个很少拒绝别人的人。
      她坐下,我也坐下,我们在谈着,从这间房子的设计说到这餐桌的设计,摆放,从室内的墙纸说到这灯光的效果;我们知由广阔,像是畅游在海洋的知识里。
      她在说着灯光,灯饰的配置在各种大厅的效果。
      “交谊的大厅,灯光是幽雅的,就像是绅士与淑女的倾吐,它需要柔和的灯光配上晶莹剔透的灯罩,它的式样要专一,但不可奇特;
      舞池的大厅,灯光是明亮闪光的,它需要的是激情四射与尽情挥放,它的灯最好的是水晶灯,灯影重重却无影;
      餐吧那里的灯要光鲜亮丽,好衬托食物的丰富,水果的鲜艳;
      而位于你我中心的这盏灯,却要和妩媚的,它要让人产生感情,释放感情,获得感情。”
      她说得摄入,知识,有感情,理性的分析,我对她的倾吐一直保持微微一笑的状态。
      她对我说:她是一间高级设计公司的美感设计师,她对于一切的美,她会感受,然后设计出来。
      她说,她遇到我,就是美的产生,所以她有如此举动。
      我挺尴尬的;
      她说:“你不但是一个美男子,你还很有内涵,和这样的人交往是一种美丽。”
      “哦?……”
      她捧着酒杯,与我一饮而尽。
      我还不知道她的心,但了解,她想认识我……
      她叫赵丽敏,她说她希望我能再次邀请她进晚餐,她给了我一张卡片。
      我看着她的卡片,感觉这女孩还挺聪明的,她还在她的卡片上写上了“她遇见我,就是美好的开始”,然后表明时间、日期。
      与她共进晚宴后,我又不得不想起过去那个她的模样,我甚至舞弄起画笔,刻画她那洛洛大方,有姿性的模样了……
      我不能不想到与青梅竹马的嘉嘉一起的快乐时光:
      我们青梅竹马,我们踏青寻梅,我们翻山越岭,我们度过一个又一个岁月春秋;
      那时,爬山涉水时,她会不经意地对我说一声“一风哥,这个岩石悬级我攀登不上,下面又深临水渊,我希望你能拉我一把……”
      我便一把把她拉了上来,她踩了个空,差点跃下悬崖,我紧紧挽住她的手,叫她别望下面美丽的绿湖水,因为它有毒,她便听了我的话,我一点点将她拉了上来,她一把扑进我的怀里,说道:“一风哥,假如以后你也能如此的照顾我,那该多好……”
      其实我们的感情不但只是这样,有一次,她对我说,“她的家里不喜欢一种像我这样,常在外面走动的江湖浪子,江湖风雨大,还是别沾湿身子……她的家人还叫她到外国留学”,其实,她家的父母还嫌弃我只是一个陪读先生的儿子,只是她没有告诉我,我对她说:“你的父母是对的,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之心,人之父母皆有,你也不必跟着我这样的浪子……”
      我虽然这样说,但你不知道我们的感情自小就两小无猜,她聪明活跃,思维敏捷,我慢条斯文,也是多变,将近十六个春秋建立起来的感情,你说,我怎么能放就放;
      但我放手了,我放手让她幸福,我忍着自己的割痛,也要给她幸福的;因为她幸福了,我才会幸福……
      我又记起我与她玩过的游戏了,我与她跑过山车,她说:“看谁先到达。”
      我说“车子又不是人工的,你与我的车子由钢缆拉上去,都在一个平衡线上,是我们一起到达,你懂么?”
      她盏了盏眼,做了个俏皮鬼脸,那鬼精灵怪的表神现今还让我记忆犹深,我于是将她画进画里,她说“如若我先到达了的,你会怎样……”
      “好啦,你先到达,我就背着你上到巅峰……”
      “你说的噢,不可抵赖,不可不认账才是……”,她于是叫了她在山上工作缆车的朋友停止了我的车子,让她的车子先行,站在前面,她还对我做了个胜利的姿势;
      我那时是哭笑不得啊,我认赌服输,我将她背上了山顶。
      山顶的艳阳刚好照到她顺滑的发丝,垂落在我的脸上,我放了她下来,让她背对着太阳,看见她美丽的庞影,我不禁吻在她那春风的脸上……
      说得再多她也勾不起你们以为我对她的感情,现在,我只想用画笔勾勒出我对她的景象,还有对她的感情;
      勾勒她的图像之时,我又想到今晚与我共进晚餐的赵丽敏的影像,我问我为什么会想到的是她……
      我不应该在勾勒她的影像的时候,想到赵丽敏的;
      难道,她与她有着相同的气质……
      但不管怎么说,这位年轻的女子怎能够比得上她呢;因为,她还年轻,她根本不懂得我对她的情感有多深厚;
      于是我挥洒着画笔,喝着小酒,勾勒她的影像,到了天明……
      (1)
      第一幕离人泪
      清明河边上,微风细雨,掠过杨柳岸,“莎莎”在响;
      拱桥边上,挣脱梧桐树下那把花雨伞,一对恋人在离别,女的跑到杨柳树下,潸然泪下,春风已吹落女孩子家无数心声,夹带着无情打在她的脸颊下,她大声喝道:
      “江一风,你想怎样,你究竟想怎样……”
      我回转过头,看着嘉嘉的背影,说道:
      “难道,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春雨烟朦,正像一颗抑郁的心在给他们的感情朦上一层色彩;
      嘉嘉扭转头,说道:
      “我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我上了拱桥,看着湖面一片烟雨,难以压制自己的眼泪,却强忍了,说道:
      “你回去,回去吧……”
      嘉嘉最终还是一片泪水糊了眼睛,船已来了,看着情人的背影,不相信我的任何解释……只见一扁帆影在天际下消失,嘉嘉跑上拱桥去,大声喊道:
      “江一风,江一风……”
      是离人泪,故人红。
      (2)
      有一次,我又遇见了阿梦(我的小伙伴),那是在装饰店橱窗上贴着一块“别再坑我”的魔术贴面前遇见的,那时,天从美丽的阳光,又忽然下起了大雪;
      我看见貌似的一对恋人又彷似是陌生人的两个人在约会,在相互嬉戏又似在相互温情;
      我的同乡小伙伴阿梦对我说:
      “想不到又遇见你……”
      我微笑了一下,但只见年轻男女继续嬉闹着,这让我想起我的第二幕;
      第二幕故人红
      绯红的胭脂,丰厚的嫁妆,上等的好酒,迷人的眼泪……
      花轿上赫然写着“嘉嘉”的名字……
      那年,嘉嘉自打与我离别之后,便回到家中,欣然接受何家的婚事。
      其实,这门亲事早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了,嘉嘉没有拒绝,是因为她还在恼恨我的离别,她一气之下,便答应嫁给了与她也是青梅足马的何家少爷了……
      我的离开,是嘉嘉的父母让我离开的,他们说:
      “程、何两家是世家,他们二人又青梅足马,而你呢……
      你只是我们程家陪读先生的儿子,身份、地位是与我家嘉嘉不相匹配的。”
      我又回忆着与嘉嘉青梅足马的日子……
      那一年,程老爷认为嘉嘉应读诗书,便办起了民校,让嘉嘉早点能学到诗经,那时的我,正是与嘉嘉一起上学的,我对第一次见面的嘉嘉笑了笑。问道,“为什么女孩子人家那么早来上学呢?”嘉嘉调皮地说道,“我爹爹是不相信什么女子不可以上早学的啊,所以,他让我来诗经。”自此,我便紧记住了嘉嘉。
      那一年,在雪地上,嘉嘉扔起了小雪球,与我在玩耍,还堆起了雪人,嘉嘉的头被我用小雪球扔中了,便哭泣了起来,我便哄道她,“这小雪人怎么会掉眼泪呢,她要不要辫子?”嘉嘉腮红的眼睛看到美丽雪人的辫子,又嘟着嘴说“要”,从新恢复了笑容;
      渐渐地长大,我们在花前月下窗口诵读诗书,朗朗之声,响彻整个夏空;
      在读大学时,我们经常在林荫底下,比划着诗文,因为,我们都有共同的爱好,共同的性情。
      待到脱离了大学,我深知在那思想解放的年代,自由思想革命才是年轻人的抱负,于是嘉嘉支持着我,一起建立了诗社,发表诗书,歌颂新时代,新思想风潮,他们还发表了一些文章到报社,去抨击庸旧的残留思想……
      当时我在想,嘉嘉的父母正要赶我出走呢,不得不说明我当时还年轻,作为她家陪读先生的儿子,能不听主人家的命令吗?
      或许,我想,也好,让我到外面的世界走走,为这新革命贡献自己年轻的一番心血——翻滚的抱负。
      但我最不舍得的是,故人的离别泪,情人的心,甚至,现在,我还能闻到情人的气息,嗅得情人的味道,还有,身上情人留下的香囊,这些,都让我难以忘怀……

      临别前,父亲曾与我说过:
      “我们是程家的仆人,他们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只能干什么……
      况且,婚姻之事本是父母双方定下来的,我们也是不可能改变的。”
      “是的,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事,讲究的是门当户对的事;我只是一个仆人,怎么能高攀主人的爱情呢,我又何必强求呢……”
      我在黯然离开的那一年,在远方,我思念着与嘉嘉共同写的诗:
      “新雨知微风,落叶晓腐根。
      潇潇二行处,渗入残土里。”
      那是我们在大学刚毕业出来时建立诗社写的诗,在歌颂着新时代的思想。
      我放不下她,又跑了回去看她。于是当年我又去而复返,因为,
      何府庄上,一对新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我出现了,我要对着全世界说“我爱她”,但当场嘉嘉便拒绝了我;
      我大声喊道:
      “为什么?为什么?”
      我看见了何白河一脸的不屑与嘉嘉的恼恨,
      当场两府来亲,嘉宾一下子被这抢亲场面吓倒了,他们问两府的主人家是怎么一回事,
      程老爷向我喝道: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说:
      “我要我们彼此相爱的嘉嘉,你们不能阻止我们!”
      程老爷说道:
      “你没听到嘉嘉说,她不要你了么?”
      我却嘶声力竭地说道:
      “不会的,不是的!是你们教她的……父母之命,她哪敢不听?”
      嘉嘉已在头巾底下不停地哭泣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当初我要离开,现在又要在她的新婚现场抢婚呢……难道,她想,我还要在这样的场合让她出尽洋相?
      女人的痛与恨在交织着;
      程老爷说:
      “凭你怎说,这婚礼行定的!……
      来人啊,将他拖出去……”
      旁边我的父亲挤出了眼泪,他不敢相信儿子还会回来抢婚,却又闹出这么狼狈的局面。
      我再也不顾什么了,拖着嘉嘉就走,我与嘉嘉说道:
      “你是受父母之命而接受这婚事的,对吗?
      你根本就不爱何白河。打与你读书开始,到读大学,大学毕业,你都认为何白河只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人不是?你不会爱上他的!……
      你不会爱上他的!你爱的是我!”
      说着,便要拖嘉嘉出去。
      嘉嘉一把揭开了婚罩,厉声说道:
      “对,我是不爱何白河,但打这门婚约订立之日起,你又何曾为我做过什么,你不敢违背我父亲对你说过的话,你更不敢违抗你父亲让你退却的命令,你不敢对抗这包办的婚姻,因为,你不够爱我,不敢拿出新时代的思想勇气去抗衡这残旧的思想,不敢拿出你的勇气、男子气概战胜一切;
      所以,今天,我是受够了,从现在起,我的事情由我承担作主,今天,我是要嫁何白河的!”
      于是一场闹剧便从此降落,我被人拖了出去,嘉嘉与何白河的婚礼继续进行着……
      我在怨恨着自己,我无端地窜拱着……退缩着,但我知道,我明知道自己给不了她幸福的,又何必追求挽留;
      我窜拱到荒野中,低立的草丛中,稀疏树林中,天下着大雨,雨就打在我的脸颊上,打在我的身上,我就这样咆哮着,天不理,地不闻……
      (3)
      有一次,我在一边喝着小酒,旁边二个年轻人在喝着烈酒,酒到深处思愁怅,情愁似个长,他们的吆喝着、叫喊着,兄弟情谊的今天这时使我想起了年轻时结识的一个朋友!
      第三幕 断愁肠
      在那荒野中,我遇见了也在这观看雨景的人!
      他远望着上千亩腾起烟雾的千雨湖;他站的笃定,有神,显示得他十分坚毅;
      我问他:
      “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来看烟雨湖面?”
      我意思是说,他不必冒得大雨出来看烟雨;
      我看他穿着中山,穿得很端正,所以,我认为他不应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他说道:
      “那么,你认为应该怎样的人才可以在这种情况下看着鹭松林湖面烟雨呢?”
      我被他这么一说,突然脑袋开了丫,就是说我脑袋灵通了,我说道:
      “的确,你可以这样观看这湖面烟雨。”
      况且,我觉得这湖叫的“鹭松林”也挺有美感的,因为那“鹭松林”的烟雨太美了,它让我可以想起一个人,也可以忘了一个人……
      那人说道:
      “你认为有人冒雨来观赏这“鹭松林”湖面烟雨有问题?”
      他的意思是说,“而你不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自认为自己卑微的观点陪衬不到他纯粹的高雅之风,赔话说道: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我又说明了我的眼观及脑袋里的本意,“只是你这中山革里的,似乎不太适合这样的场合的……”
      他说:
      “难道,像你这样落拓少年,就可以这样衣衫褴褛,消魂落魄地在这里咆哮,发泄……”
      这明显是我们二人鲜明的对比啊!
      他见我无话可说,他又说道:
      “就不可以让我这个西装革履的人在这里考察环境……”
      我想,其实这西装革履的人,在这个年代,一般是些有为的青年政治家;
      我意思是说,他其实不必再这样的大雨中来考察环境的;
      他看见我还是满怀疑惑,又对我说:
      “难道,西装革履的人就不应该在这大雨中考察环境?”
      其实,我想了解,就算他来考察;在这大雨天,根本也不能考查什么环境的;
      他又说道:
      “难道,西装革履的人就不可以在这大雨里发泄……”
      他意思是说,“你,一个狼狈不堪的人可以在这大雨里发泄,难道我不可以在这大雨里发泄……”
      我在想,难道他也想在这大雨的环境下,来到这里发泄他生活带给他的压力吗?
      他看见我似有会意,明白他的心情,
      继续说道:
      “难道,西装革履的人就不可以在这大雨里考察“鹭松林”湖泊的环境的同时,感受一下千雨湖的美丽画景,发泄生活的压力,还得用以考察这“鹭松林”千雨湖开发得对不对?”
      我惊讶了,我想,一位年轻有为的干部的确可以这样做啊;
      我认为他是在这一边工作一边宣泄压力的同时,还在享受着大自然给他身心带来的舒适,感受别人感受不到的快意人生,他还可以在无熟人的情况下做好他的政治工作。
      于是,我很想交这样的朋友,尽管,我们的阶级有别;因为,我被他打动了。
      我诧异地问他一句新奇的话:
      “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我知道,我的身份低微,就算他不交我这个朋友也不奇怪;
      他似乎看到我对他大胆新颖的行为有了真诚之心,便很快意地对我说:
      “我乐意交你这样的朋友,我叫诸明亮。”
      我那心中,是无比的欢畅啊,认为我能交到了一个年轻有为,并且志同道合可以教我很多东西、比我年长不止十岁的朋友,我为此感到无比的欢畅……
      诸明亮问我:
      “你又为什么到这里来?”
      似乎,经他这样一说,我的情愁却又来了;
      欲问伤心处,请先断愁肠,
      愁肠似个长,飘远而无可恋。
      我困在了情愁中,他似乎看到了我的情愁,问到:
      “是不是故人在你思忆里已远离,却又剪不断……”;
      他怎么能一下子看出我的心思呢,我坚决否认;
      他看见了我一脸倔强而又不服输的性格,说道:
      “女人嘛,谁没有过伤心处;若是没有过伤心处,那必须先断愁肠……”
      我当时还年轻,我在想:“但愁肠似个长,飘远而无可恋啊……怎么可以先断愁肠呢……”
      诸明亮却又对我说:
      “你还年轻,对爱情还没有长久的考验,所以你要经历爱情的滋味,你得先断愁肠,在将断还未断魂时,你得来到伤心处,还没有断魂就必须得从新尝试情感,远离他乡,达到欲断魂状态,在那花已凋谢时,你才已惊魂,待到水无情,东流去,你才已顿空,达到魂已空的状态,你便会去寻找天涯路,在那天涯路荡断魂……”

      (4)
      有一次南宫平——我的好故友笑了笑,似乎,他笑意笑得很陌生,但并非他的本意;
      这让我又回忆起我的第四幕:
      第四幕 未断魂
      为什么要断魂呢,只是未到伤心处。伤心处何在,恰是东江春水往东流。
      透过南宫平陌生的眼神里,我看到了自己在那鹭松林湖泊里静静思变了还十几天;
      我一味地沉沦,一味地回忆二次别离是情景,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不够勇敢地抓起爱情,说自己很优秀;
      在这未断魂的阶段,小尾子(这是我对南宫平最友好不过的称呼了)陪伴我走过了多少个日子;
      他来找我,狠狠地对我说:
      “你不可以在如此沉沦了,你得站起来……”
      那冷冷的冰雨打在我的脸上,我竟忘记了刺痛,一头扎在水波里,我看到了自己落魄的影子,抚摸着自己的灵魂还在,只是又来到了伤心处……

      (5)
      赵丽敏说了感动我的一番话的时候,我都惊讶了,亦为之动容,而我的思绪早已飞去了我的第五幕了:
      第五幕 伤心处
      情人的泪,伤心的吻,刻骨铭心的思变,是爱;
      伤心处,已无人问愁肠。
      我还记得情人在那婚礼里流下的泪;
      我又回忆起与情人离别时伤心的吻;
      我看到了在那“鹭松林”湖泊那间小屋里发生的一切思变;
      当南宫平用冰雨打醒了我之后,我在那里发生的一系列思变;
      我在那里添木补栏修补房屋,在那里那个鱼塘养起了鱼,在湖边种起了树;
      在湖的旁边,我立起了栅牌,我记得我们的约定:若她后悔了,别忘记,我会在这里一直等她……
      我在那里还为她作了一首歌,(歌词里是与后来一首歌十分相似)那就是:
      我以为冬天是最美丽的季节,
      冷冷的溪边,
      有你还有鱼在水里,
      一堆堆很自在,
      一对对很相爱,
      让人想到未来;
      是不是你也和我一起在寻找,
      那种鱼只有幸福的人看得到,
      谁用爱去拥抱它就在周围绕,
      陪你一直到老;
      我知道这些日子,
      你要承担多少哀伤,
      才可以面对破碎的梦想,
      我相信那么多的关心,
      总会带来希望,
      别忘了我们这里还有鱼,
      在这里没有风浪,
      不会摇晃不再心慌,
      当黑夜过去总会有阳光;
      我陪你找个池塘,
      盖间平房忘掉哀伤,
      给自己一个有鱼的地方。
      我还为她谱了曲,我在那里不停地唱着,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然而,伤心处,已无人问愁肠了……
      赵丽敏打破了我的回忆,自我呆滞的目光用纤纤细手在前面摇摆着,晃来晃去;
      我问她:
      “你为什么提起了她?”
      赵丽敏说:
      “因为,因为你俩很相适啊;因为,因为程嘉嘉也是一个自由思想主义者,不墨守封成礼俗,有西方学识,大胆创求、追求真爱的女孩……
      但为什么,你们俩最后为什么不能走到一起呢……”
      我真不愿赵丽敏这样一再挖掘我内心的伤悲,只是我朦胧看到:
      水中央,有伊人。
      (6)
      第六幕 欲断魂
      水中央,有伊人,只是朦胧人。
      魂未断,人未央,何故找他乡。
      (心已伤,欲断魂,必找新人换旧人。)
      我在等待她的那段日子,我每天借酒消愁;
      我看着“鹭松林”湖泊中央,竟然露着她的影子,我跃下湖去,我去寻找那水中的影子,可是那水中花,就是不让我找到她,等到她……
      我的心已死,魂已断,一年又是一年,树已长高,鱼已跃上了水面,打起了盆圈……
      我终于离开了那个有鱼的地方,因为,我要重新振作起来,我要去寻找远方,寻找心中的那个她……

      (7)
      我的心情有时会比较郁闷,这些时候,我会去找一下赵丽敏去聊一下天,她不在时,我的阴沉暧霉的心情会让我想到了她,第七幕:
      第七幕 花凋谢
      花已谢,无可恋,故人何方,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
      离开的时候,那萧索的画景,还有那冬天湖面冒起的冷泡,萧条的树木,清冷的气氛,已囊括了一切心情……
      日久地离别,远离了熟悉的事物,熟悉的影子,我又不得再强调。
      上次的离别是假装的别离,这次我再不会去想她了……
      但别离那么久,我会偶然地想到,故人何乡……
      是离愁,别有一悉滋味上心头……
      思念着她,忧愁围绕着想着与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开始以书信的方式打开与她交往之门,虽然明知自己这样愚不可及,她已经嫁给人夫了,过着幸福的生活,但我依然这样做,去解开我愁若之门。
      书信中会说道:
      “你在那边还过得好吗?你还孤独吗……还适不适应那些生活……”
      我又会说到自身的状况:
      “我在这里为自己的理想孤寂地奋斗着,是想找个地方,好好地作为根据地,抗争着的,但是,四处飘泊的心,终归找不到安宁……”
      在大雪山里,会领着一樽樽装空气的瓶子,装下一瓶瓶的新鲜空气,当作对她的思念;
      在大海上,会丢下一个飘流瓶,诉说对她的情愁……
      思归处,无处话情愁……

      (8)
      有一次,我与赵丽敏去到一个餐厅,坐了下来,我说道:
      “以前,如若要我来这样的餐厅,约女孩子,我可没有那样开支……,”
      “哦……你以前很穷——
      这我知道,你曾为了程嘉嘉,宁愿创办了诗社,也不愿来这些高级场所消费……
      但每个人都要走出来的,不是吗?
      走出贫苦,走过困境,走出心魔,走向美丽……”
      赵丽敏是一个积极阳光的女孩,我并不否认,但真能抛下回忆,走出如回忆过去那段公路的风光?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第八、九、十幕:
      第八幕 已惊魂
      乍听处,已惊魂,问为何,是惊魂。
      乍收到她的来信,她说:
      这是最后一次给他的来信了,她说她在何家的日子很寂寞,不知何家运作着什么生意,勾结官僚、偷鸡摸狗的事,来往的人形形色色,每个人怀着不同的心思。
      她说,他(何白河)强迫着她为他的家门保守着秘密,别败坏了内媳妇的门风,
      她说,她错了,嫁了一个不该嫁的人……
      她说,她现在每天以泪洗面,
      第九幕水无情
      待我重回何府时,何府的生意往来已做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
      我问何白河:
      “程嘉嘉在哪里?”
      何白河说道:
      “你这次回来又为何?”
      我说道:
      “既然你们冷落程嘉嘉了,为何不能让她自由,给她重新的幸福……”
      何白河嚷嚷笑道:
      “那你得问程嘉嘉?”
      我去到程嘉嘉住处,看见她比以前瘦弱与憔悴了许多,我问道:
      “你愿意跟我走么?……”
      程嘉嘉说道:
      “现在,我们年纪都不小了,难道你还不明白么,世上有些东西就是无法到我们掌握的……”
      我说:
      “不,你可以掌握你的人生,你应该拿出你的勇气,不再让家庭枷锁成为你的束缚,你必须抛开一切,迎接心中那份心湖……”
      程嘉嘉说:
      “你还是不明白……我心已累了,你已不必再为之纠缠了……”
      心已累。水无情。花却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往东流。
      第十幕魂已空
      双宿双飞原可也,但是为时已晚也,是魂已空,伤心还二人。
      我回去探望了我的父亲,观看他一切状况;
      程老爷程释文先生与我衷诉道:
      “一风,原来我错了……
      何府只是以程何二府连理,当作生意的桥梁,去日益壮大他的生意,过后何府却又过河拆桥,甚至利用生意上的勾当将程府日益削弱,好显示他男家的地位……
      一风啊,我对不起你……”
      我已不再怪他,我跑到何府;
      何府发生了变故:
      何府的道上生意要靠我在“鹭松林”遇见那位诸明亮先生的提携才能经营下去;
      他们已知道我与诸明亮先生的关系,他们用程嘉嘉要挟我去帮他求情;
      我原以为这样可以与程嘉嘉双宿双飞了,但何府在程嘉嘉的离别茶中放了毒药,我抱着程嘉嘉余温的身体在“鹭松林”湖泊哭泣着:
      “为什么老天不让我们在一起!!!”
      程嘉嘉暖着的身体,口吐血丝说道:
      “一风哥,认识你就已足够,你已是我一生的骄傲……”
      双宿双飞原可也,但是为时已晚也,是魂空,伤心还一人……
      我想起的一把火,把何府毁灭了,我一个人浪迹天涯……
      (9)
      我实不知为什么赵丽敏会那样洿夸去夸赞一个人,她实在不用在他面前那样地称赞一个人,那个他比她还熟悉的人;
      我又不禁想起了我的第十一幕:
      第十一幕天涯路
      魂已空,心无恋,何必去追求,
      愿走他乡路,与断魂人在天涯。
      我走上了天涯,别无他恋,在夕阳红中,我碰见了一个与我一样断魂的人;
      他乡遇知己,却似日夕红,我们一样的落魄,一样的魂断,心灵已空,我们一起饮酒到夜深,到天明……
      对于他的落魄,与我的落魄不同,我问他:
      “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
      “我叫汪东鉴,你呢?”
      “江一风……”
      天涯不归路,荡断天涯处,伤心断魂未归也,天涯断魂别样红。
      (10)
      夜,在街头,与赵丽敏吃完午饭后,我就在街头一直地闲逛;
      我没有去到南宫会所喝酒,并不是因为上次南宫平的微笑,而是我觉得那里,他的微笑、南宫会所已非比从前;
      我思忆着她,独自一个在街头喝酒,就像是年前的我一样,在街里乱窜;
      夜已深了;
      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女人——赵丽敏;
      我问她:
      “你想干什么?”
      她说:
      “陪你喝酒……”
      我摇摇欲坠,道:
      “哦……你想陪我喝酒?……你不是陪汪东鉴喝的酒么?”
      “对吖……”,她又想了一下,“现在该陪你喝酒,聊聊心事了。”
      找了一个学校高墙有树荫的地方,能够遮挡街边昏黄的路灯,坐下,叫了一打酒;
      赵丽敏二话没说,拔开了酒盖,与我对饮起来,她说道:
      “你究竟有什么不开心?”
      我摇摇欲坠道:
      “我不开心,我不开心的事多着呢……”
      “哦……你说说看……”
      “十年前,也是这样的晚上……”
      我在回忆说述我的第十二幕:
      第十二幕夜行人
      荡断天涯路,不归人,荡断魂,夜未央,不归往何处。
      夜,行人,孤独寂寞,不问谁心声,只知道彼此都孤独无助,寂寞空虚……
      遇见了一个红粉知己,与我她在夜里游荡;
      夜行人,是归人,问谁未归处,共醉方休。
      她有点醉晕晕地道:
      “为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不是个好东西,他杀了人逃亡,不愿带上我……”,
      她最后饮尽竟化为一乌泪水,与我诉说道:
      “他也没有问我愿不愿意与他一起逃亡就自己离开了,他真自私,死汪,死狗,你真不是个好东西!!!……”
      她这样叫道,竟不是恨他,而是爱他;
      我只知道那个让她痛哭的男人姓汪,叫汪东鉴,别人叫他汪先生,他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这样一个美丽女人爱上他,并且爱得如此凄迷……
      我问她:
      “为什么出来游荡?”
      她说:
      “因为天涯已无知己,夜里魂已荡断……”
      “哦……,好一个‘天涯无知己,夜里魂荡断’,可否一起喝上一杯?……”
      她说道:
      “贪杯就贪杯,谁怕谁……”
      我与她一尽喝了几杯,我问她为什么出来;
      她反问道,“而你呢,江一风,又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一个人独走夜空的街中,让你为了她如此的孤独落寞萧条……”
      (11)
      他们有同样的初衷;
      我陷入了无限思忆,
      第十三幕断肠深
      肠已断,伤深处,无人一等是归魂。
      夜半空冷,酒已入肚,是消魂,灯影中的她,似无似有;
      又一再饮,天晓处,肠已断,伤深处,无人值一等,是归魂。
      而眼前这位凄美的女子飘起了长红裙,绽放在街中,犹如一位红娘子,红新娘,初晓的冷风扬起了她的长红裙,街尽头的街光闪耀,一挥而过,将她抛于空中,四处长红裙扬起,伴随着一滩血红的艳丽荡下,永远芬芳在泥土中……
      我说:
      “每个动人的故事后面都有一个凄惨的结局,人又是否愿意承受?……”
      赵丽敏越喝,眼里越有神气,她听着我说给她的故事,神采飞扬道: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吖,就算后面的结果凄惨,但中间的过程美丽动人,就已足够……”
      “哦……你就那么的喧染这艺术?”
      “是的。”
      赵丽敏对我甜美地笑了笑,笑得很天真,很无邪……
      看来我再问她对现在这位汪先生印象如何,她都会给他大大加分了;
      我不想问她,我喝着我的酒;
      她又说道:
      “怎么,不想说故事啦……”,
      她调皮地笑了笑,又说道:
      “要不,再说说你的故事呗?”
      我再一说我的故事,也是无人信的,我对她说:
      “你又何必信?”
      “我信吖,我相信,我知道,你这样一度愁帐了十年,你的朋友,兄弟都那么一样敬重你,敬重你的为人;
      因为,只有你,才配得是一个有情有义有天有海有地的人……”
      我对她的夸大其词一屑不顾,我继续喝着我的酒,甚至,我会骂她:
      “你以为真的很了解我么!”
      她被我这么一大声嘶喝,她走了;
      (12)
      赵丽敏走后,我回忆起我的最后一幕:
      第十四幕十年
      十年,年年岁岁似锦朝,明儿泪,明儿有泪别轻弹。
      我沿袭“鹭松林”湖泊那位伟大的人物的精神,我走到了今天;
      今天,让我识到了很多新的年轻人,新的面孔,新的面貌,他们有朝气,有活力,已盖过当年的我万千……
      我不禁怀疑我这样嘶喝赵丽敏走是否对;
      但她又挑起我的情根,让我一去不复返?……
      赵丽敏却又回来了,她带着坚毅,带着女性的美丽,回到我的身旁,坐下,碰了我的酒杯,已一杯入肚;
      我看着她的喉咙打结,我的喉咙也忍不住打结,我不禁让酒浸染我的喉咙……
      她说:
      “其实那位汪先生的故事,怎么能够与你的故事相媲美,不管怎样,这杯我还是喝了……”
      她柔美的神态中闪耀中巾帼的光辉……
      我说:
      “那么,现在这位汪先生,你是了解透了吗?”
      她说道:
      “你在这样的场合,还说他?”
      赵丽敏微红的脸颊透露着可人、动人的神情,她目光盯着我,我不禁看了看她,她的吻已吻了上来;
      我说道:
      “外面传这位故事的汪先生想认识你,你又对他倾慕,为什么……”
      她又一吻了上来,深深地吻上了我的嘴巴,闭上了我的嘴巴。
      我们在这夜里发生了关系,以至我们有了我们的后代,过后我们结婚,起先,我们乐也融融地生活着,我们是生活的劳动者,我们也是危难的扶持者,我们历经了所有原生家庭困苦中熬过的一切,我们来到了比较平和的生活,她的不断“回忆杀”(回忆起那段艰苦的岁月她忍受的痛苦)在刚走出艰境的岁月释放出来,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要崛起她女性的主义”,她诉苦在孩子那么小的时候那么多地照顾他,她已经忘却了她的事业,她说她要作一个事业型的女性,他也应该辅助她,就好像她之前辅助他一样,他感到迷惘,小孩根本不受他性格的带动,小孩甚至比他还凶,他说需要她带,因为她带得比他好,小孩子更愿意听她的话,他们在工作、生活、原生家庭与带小孩中产生的矛盾不可逆转,他们开始知道他们的性格并不适合,经常的吵闹后,爱情也变质了,我借着“我思念着我的‘嘉嘉’”,想让她离开,于是我们大吵了一架后,她带着孩子离开了……
      小邓看着这样的凄迷爱情故事,她想到了她的故事,她忽然一阵激动,感情完全埋没了她,她似乎要紧紧地抓住他,要得到他内心的秘密,她非要知道不可。她要知道陈帆与他的区别,这种欲望纠缠着她,让她变得很无所适从。她看着在走廊柱子旁边的江一风,他就在那儿,她恍恍惚惚地走了过去,江一风沉默了一会儿,不想回答她。后来出于狂乱的拉扯被迫,她俩倒在走廊出口旁,他才开始忧伤地说道:
      “我知道活下去的动力是什么——为了爱情的延续”
      小邓狭长的面庞上没一点血色,低垂着眼睑,神色奇特、凝重地看着他。她那瘦小的胸脯神经质地起伏着。而他却很无奈地看着她。她感到又一阵抽搐,似乎有点难受,感到自己正在溶化,于是她转过身去。她的脑子已无法听他所说的什么了,好像尽管她全力防范,他仍然切中了她的要害,以某种阴险隐秘的力量摧毁她。
      “是的,”她说,仿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是的!”她忍住不说了,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但她做不到。她有些糊涂了,失去了重心,她即使用上全部的精力也无法恢复过来,她正在承受着可怕的精神崩溃,她迷迷糊糊地走出天地间,脸色发白,内心痛苦,象一具没有灵魂、与别人无关的尸体。

      时刻心理的伤痛让她无法将伤口掩埋,间歇性的情景触碰到的疼痛让她失去了活力,人已经不那么清醒了,她越来越对周围的事物不感兴趣起来,她的身体好像被痛苦全部吞掉了,痛苦不断从心中涌出,它们早已藏在身体的黑暗之中,慢慢地涉出来,就好像一条有毒的大蛇,时不时地涉出毒液来,它就藏在黑暗中,这巨痛时时撕裂她,毒液吞噬了她。渐渐地,它几乎耗尽了她内在的潜能,她被吹进了黑暗中,她的生命被吸走了,她被吸进黑暗中。她精确地感觉到那个毁了她的人就是江一风,毁灭她的原因就是思念陈帆的痛苦,黑暗代表了她。
      她越感到忧郁了,“陈帆,你为什么去死,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她无动无衷,她无所事事,只是生活在自己的黑暗里,她想到痛恶的心即将来临的死亡,展示出一个黑暗的世界,那里没有其他的人,那里空洞无物,有一颗罪恶地心,苦苦地纠缠着,它编织了网,慢慢地成形,它隔离了外面的全部世界,外面的人也难以与它接触,也不想与垂死的心接触,那颗心编织的网逐渐成形,是一个黑色的人影,她不知道那人影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她总该觉得有一个,她要毁掉这一个人影,这种痛恶的暴力方式来解脱她束得紧紧的内心……
      她的内心莫名其妙地被撕裂开来,就像祭品被开了刀,献给上帝一样。她那撕裂的身躯是奉献给陈帆的,而现在在她身边的另外一个人呢?他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暴露在宇宙面前,让他滋润这破缺不完整的泥土,又要教导她这倒让他有了一种很残忍的快乐。为什么要放弃它呢?为什么要像鞘中的刀一样闭守自封呢?他犹如发了芽的种子,破土而出,开怀拥抱那神秘陌生的天空。
      一个很奇怪的固执的念头占据了她,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离不开他。一种陌生的、强烈的欲念驱使着她随他而行,因为他是决定她头脑赖以生存的力量,虽然她轻视,拒绝和反对他这种力量,可是她还是离不开他,她像是着了魔,像是陈帆上身,只有和他在一起,她才感到感到希望的魔力,得到一种希望的魅力,就好像原始人女性所依赖男性一样。
      即使在他笑脸相迎、向她敞开心扉的时候,她也不轻松,她在折磨她自己,他似乎在撕裂她的心房的花蕾,蛮横无礼地把它撕得粉碎,他撕开她的心房,窥探她的秘密和生命,就像一个小孩一样在撕扯着苍蝇的翅膀,或是撕开一朵花蕾,看看里面藏着什么秘密。他要毁掉她的一切,就像掰开还没有成熟的花蕾一样,重新创造新生。
      有一次,正是年除夕,那是个团聚的日子,但多少人落魄街头,两个得不到精神抚慰的人在狭窄的木屋里,小邓的精神受到了空前的阻扰,她的精神窒息了,她走在走廊的过道里,走进了江一风的书房,她用手握住了桌上的一个青石球,那是用来压书用的。她的手一边滚着石球,一边悄悄地靠近依着书架看书的江一风,她的心好像火一样在燃烧,精神窒息已经令她失去了理智。她靠近他,在他的身后站了一会儿。他好似被符咒迷住了一样,靠在那,一动不动,毫无察觉。一股炽烈感传遍了她的全身,她用尽力气把青石球砸在他的头上,但因为球被她的手指挡着,所以阻碍了石球的冲击力,这是一次模拟。她的手指因为紧紧地压着青石球,挤压得疼痛了,这疼痛令她兴奋不已,这是用□□之苦来取代心灵之苦。她高兴地浑身发抖,手指的疼痛让她满脸通红。她再一次高高地举起手,想再对依在书架那已经昏沉的脑袋再来一击。她必须打碎他,在她那痛快的感觉结束以前砸碎他。现在,一条生命的死与活都不再重要,一个有生命力的思想并不是那么重要了,只要能达到这种完美的快感就行。这次她的动作不那么迅速了,很舒缓。一股很强烈的意识让他清醒过来,抬起脸,扭曲着脸看着她。她高举着青石球。她用的是左手,他突然害怕地意识到她是个左撇子。他的头一缩,赶紧用那本厚厚的书挡在头上。她突然砸下来,那力量几乎要折断他的脖子,震碎他的心。他转过脸对着她,推翻书架,后退了几步。他好像一只被砸的瓶子,觉得自己象一只被击碎的水瓶,变成了碎碴。他躺在那儿,小邓开始疯狂地撕碎他桌上的手稿,他震痛不已,不但是□□上的伤痛,更是精神上完完全全地分裂了,可是他还是要把持好场面,因为,另一个精神完全失衡状态的人展露在他的眼前,他不想任何之前像伤害陈帆那样的事情发生,又或者是前两个女人伤痛的过往再次发生;他用搭在靠椅的大毛巾捂住了头,站了起来,走起路来依旧泰然自若,头脑还冷静,没有惊慌失措。“不,小邓,别这样,”他低声说,“我不允许你这样。”他看她高高地站在那儿,脸色发青,手里紧握着那块石头。“这样没什么好处,”当他走过她身边时他说,“我死不了的。”出去的时候,他一直脸朝着她,害怕她再砸过来。她没有一点力气了。他就这样走了,就留她一个人在那儿。她一直僵持那种姿势站立了很久,然后她晃晃悠悠地躺在长沙发里,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等她醒过来时,她记起了她所干的事。但她似乎觉得她不过是象任何受到他折磨的女人一样打了他一下。她精神上是正确的,是纯洁的。
      过后,他强拉着小邓奔跑到芦苇地,去水中央的草地上,身体挥发出的累意让双方的情绪都好一些,面对着江海之景,有芦苇,湿地的青草苔藓、仙人掌都布置得那么精致,他们躺在那里,江一风与她说道,
      “人,总要一死的,你又何必用这样的方式结束我的生命?”他看着远方,海洋正要涨潮;
      小邓看着他,恶狠狠地说道,
      “那你,想怎样死?”
      “给人割破喉咙,我可不乐意,没人想成为谋杀者与被谋杀者;我的前面展露一片灰茫茫的大海,或许明天,我就要被这一片黑色的浪潮吞没,这个落魄的孤魂就要祭献给天空——如果生活如同一摊死水,人,还有什么活着的理由?”
      “是的,你已经没有理由活下去了!!!……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我在这里,为了让我曾经伤害了的朋友的妻子不再走向我朋友的那条路”
      “你承认伤害了我,伤害了陈帆了吗?!!!恶心的人,你怎么不去死?!!!却让你的朋友做你的‘垫背’,这就是你的朋友情谊?!!!”
      “这里拥有着一个陈旧的世界,灰色的天空,黑暗的大海,灰茫茫的芦苇、仙人掌和草地,白茫茫的海浪,这一切,笼罩着陈旧的木屋子,那座木屋子是死沉的,他在艰难的岁月中等待的是明亮的天空,明媚的阳光洒在碧蓝的海洋上面,这里有花,有草,有向着阳光的仙人掌与生长的芦苇伴着海鸥飞翔,我在这里可以自由地玩耍,可以到海里去游泳,在沙滩上享受阳光浴,我在这里一切都是自由的,然后我将我的一切捐献给上帝……旧的事物即将过去,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吞噬着死沉的小屋,旧的理想都逝去,生活什么都不剩,来迎接一个新生”
      “什么是旧的,什么又是新的,陈帆是旧的吗?你期待你是他的新生,那你就死一边去,我不要这样的躯体!!!”
      “你呢?……你是新生的吗?你是飞起的芦苇新生的躯体吗?”
      “绝不是!你满心的骗术以为能够骗得了我,谁都不是陈帆新生的个体,他已经死去了!死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她的眼睛空洞而深远,就只剩下一丝白色的幽灵了。
      “不是的,人死了就会往另外一个世界去了,他的灵魂就会附在另外一个人的身边,照耀着她,陪着她走下去”
      “是吗?……他附到了你的身旁,还是我的身旁?”
      “我知道,他的灵魂一定附在我的身旁,也附在了你的身旁了,至于是多是少,他总能指引我们走向前方的,并且,未来展示着一个新的世界。”
      “是吗?是那间小屋还是碧蓝的天空或者海洋,还是那草地、仙人掌、芦苇或许花丛?”
      “海鸥都已经飞向蓝天了,我们还残留在那白色泡沫黑色的海洋里……快要涨潮了,狂风暴雨就要来临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明天,明天一定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年初一,又是一个新生;这里,将是一个有着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的新生。”
      她越感觉过错,但越是确信江一风的为人了,她甚至在相处的过程中,更多的思想交流中,她发现,那个有思想瑞光的男人,并没有害死陈帆,是人类固化的思想成见让人苦恼,走不出这圈子的人在圈里白白困死;但在她的一生中,她一直信奉自己的处世哲学:融入这个社会,与这个社会的所有制度走下去,不出什么差错,跟着恋爱、婚姻、家庭这条路线走下去,她会活得有精有彩,她从没有在精神上垮下来。她现在就要倒了,随着时光流逝,她感觉愈来愈对这个世界缺乏了解,她似乎浑浑噩噩般失去了意识。她仿佛陈帆上身,她极少讲话,她认为她跟这个世界没有关系了。
      江一风拯救了她,在新的一年里,他给予了她新鲜的、维持生命走下去的思想,他又给予了她生活的活力多彩,他陪她一起去接触大自然,做了许多亲近自然的活动,一起融入了作为自然人的纯粹生活,一个独立,自由的自然个体在她心中萌生,她摆脱了旧的自我,迎接新生,但她相信冥冥中有一个人在她的身旁,那就是陈帆,他的灵魂永远陪伴着她……
      她又进入另一个感情迷离世界,她有点爱上那个男人了,情绪慢慢松懈了下来,又进入黑暗无底的空洞,忽暗忽明的感情制造了阴沉的天空氛围;
      “但人,总要面对群体与社会的活动”,有一次,他与小邓说,“你是不属于这里的人,你应该回到你的世界去……”
      “其实,什么地方都不算得一个新的世界!对付这世界的惟一的方法就是彻底看透它,但多少要有改变,改变得越多越好,并且走向更美丽的地方;人的确需要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新的环境,来看透它,改变它,世界会因此变得越好越美丽起来的。”他又补充道。
      小邓更加忧郁了,那个重新培养她生命的那个人,不是告诉她,“人,始终是一个独立个体,就算你在群体或社会活动中过后,你还是一个独立个体的自然人吗”,但他为什么赶她走呢?……“他不爱她”,她得出的结论是,但是他又为什么又给予她新生呢,她懊恼不已,可是她已经远远没有以前那么混混沌沌了,虽然她堕入了一个单织情网的世界,可是她还不会作网自缚……
      至此,她狠下决心,她要离开了。江一风也得以好过些,大家都过得好一些,然后,这一种无名的牵扯关系逐渐淡暗,小邓已远走,又逼着自己爱陈帆,在困苦与艰难中,她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了。
      (这个其实可以详述的,甚至变为一场电影,可是在这里,并不要具体阐述小邓与江一风的感情拖延以及构成一种何种的关系的)
      “有一条河,一条黑色的河。我们总是认为银色的生命的河流是不断向前奔淌的,让整个世界向着光明流呀,流呀,流呀,流向天堂,流进明亮的永恒的河流,挤进天使的天堂,但另一条河是我们的现实……你可以看到它就在我们体内流淌——黑色的腐烂河流,而人们始终没有向着银色的河流,去追赶天使的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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