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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我们已经分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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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桥喝到最后，周围那些音乐声说话声全都变成了滋滋作响的电流声，眼前更是变成了马赛克世界。他就记得，到了散场那会儿，他扶着桌子，一步一晃，某一刻更是直直倒了下去……不过，他没倒地上，似乎有人接住了他。
阳光晒到他的手上，有些炙热。万桥抽回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接着在头痛胃痛中缓缓睁开了眼。
这……是哪儿啊？
万桥晕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熟悉又陌生的摆设……这是谢上予家！这是谢上予的卧室！
万桥撑起身坐起，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干净睡衣，怎么想也没想起自己是怎么到这来的。但出现在这里，一定是个错误。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狠狠揪了一把小臂，以示惩戒。
床边，是准备好的衣物。万桥脱下睡衣，换上干净衣服。换的时候，他特意看了一眼，确认自己昨晚是清白的，才松了口气。
什么都没发生，那就一切好说。要是他像以前一样，喝多了就对着谢上予投怀送抱，那才难堪。毕竟他刚说了要跟人家一刀两断。
出了卧室，谢上予就坐在餐桌前，像在等他。
“醒了。”
“我……”万桥站在原地，捏紧拳头，想说却只觉羞愧说不出口。
谢上予总是能轻易看出他的所有心思：“你喝醉了，说不出自己家在哪儿，我才带你回来。”
“嗯。谢谢。”万桥转身朝门外走，“我先回去了。”
“这个时间公交车还没有运行。”
万桥低头查看了一眼手机，确实还很早：“没事。我可以出去等。”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谢上予的声音很低，低得像是在喃喃自语。
万桥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来吃早饭吧。我煮了粥。”谢上予伸手从面前的砂锅里舀起一碗虾仁粥。
万桥沉默几秒，还是走了过去，坐下，接过谢上予递过来的粥：“谢谢。”
万桥没再抬起头，认真地喝着碗里的虾仁粥。谢上予做饭技术还是和从前一样，很好。他不知不觉吃干净整碗。
“你瘦了很多。”谢上予突然开口。
万桥端着碗的手一抖，差点掉下来：“嗯。是瘦了。”
“工作很忙吗？”
“经常加班，所以也不怎么做饭。”
谢上予没再回话。
万桥只觉浑身不自在，低头看了眼手机上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谢上予盯着他，缓缓开口：“吃饭的碗勺，你穿过的睡衣，不洗了再走吗？”
万桥愣了愣，对面这话他确实无法拒绝，只好站在原地点点头：“好。”
他端起面前的空碗勺，放进厨房水池，卷起袖子开始认真地清洗，接着又去卧室将床单被褥收拾整齐，将睡衣也洗干净。
洗完，他正准备晾，谢上予却走过来摇头：“这么湿，不行，天气不好会臭。”
万桥瞟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可以说是春暖花开：“最近天气挺好的。”
“不行。”
“那怎么办？”
“洗衣机洗。”
“……好。”万桥又把洗干净的睡衣放进洗衣机里再洗了一遍。
等待的时间里，谢上予又在书房喊他。万桥刚走进门，双手就被迫接收来自谢上予递过来的一盆水和一块帕子。
“你的工资我已经付过了，但是你该整理的书还未整理完。所以，请你完成你的工作。”谢上予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姿态散漫。
“这……”万桥张嘴想拒绝。
“这不过分吧？这确实是你的工作，未完成拖到现在，延误工期我还没跟你算呢。万桥同学。”谢上予顺手端起旁边的一杯茶，品了品，“剩的不多，你今天应该可以完成。”
万桥看着书架下满满一纸箱子书，有些无奈，但还是顺从地将水盆端过去，开始一本本整理。
“还是按照原来的要求整理吗？”
“不。”谢上予手指撑住太阳穴，有些慵懒地斜靠着，他淡淡开口，“按照作者的结婚年份排列。”
万桥没说什么，耐心地一本本擦拭排列。过去好几年，书上的灰尘已经很厚，翻开时，灰尘会随之扬起。万桥忍不住咳嗽起来。
没多久，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动。”
万桥没动，任由谢上予从背后将他环绕，纤细的手指在他眼前撕开塑料包装，指尖轻柔地蹭过脸颊皮肤，转而抚上他的耳朵，将口罩给他戴上。
“戴好了。”谢上予在他耳边低声说着。手指还有意无意撩拨着他的耳垂，将之弄得发红。万桥即便没抬头，但也能想到谢上予那戏谑又得意的眼神。
等谢上予逗够了，离开他的红线距离，他僵直的身体才得以放松，手扶上书架，小声喘息起来。
“紧张什么？戴个口罩而已。”谢上予靠着桌子，一脸兴趣盎然地看着他，“难不成，你还对我有反应？”
“别说那种话。”万桥将书用力拍到架子上。
“你害羞啊？还和以前一样。难不成，”谢上予眯了眯眼，“这几年，你一次都没有？”
万桥深吸一口气，将手中书放回箱子，起身，却被谢上予翻了个面压在书架上：“你要干什么？”
谢上予扯下他的口罩，将他两只手反绑于腰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里是不容拒绝：“你不是说都过去了吗？怎么证明？嘴巴说的我不信，我要你用身体来证明。”
谢上予盯着他，眼睛像是一片泛着涟漪的湖，湿润又诱人。
万桥偏过头，不想直视这双天生会爱人的眼睛。
可谢上予没打算放过他，干脆一只手禁锢他的双手，另一只手将他脸掐回：“和我说话的时候，要看着我。你为什么记不住？”
谢上予无视万桥倔强的湿漉漉的眼神，手拂过他的脸颊，顺着他喉结滑动至锁骨，接着一路向下。
“不要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万桥将眼紧闭，用力咬住下唇克制忍耐。
“好，你求我。”谢上予低声说着。
万桥咬着唇，没说话。
谢上予加重手上力道：“不说吗？我继续了。”
“我求你……”
“求谁？”
“求谢上予……”
“求我做什么？”
“求你不要……”万桥脸已经红透，连声音都在微微抖，“不要摸……”
“摸哪里？说出来。”
“摸那里……”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万桥睁眼，看着他，泛着泪水的眼睛里有些求饶的意味。谢上予满意地松开手，捏了捏他的脸：“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放过你……接电话吧。”
万桥赶紧大口喘气，抚着自己的胸口平复心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的时候他身体甚至有些发软：“喂……”
“喂，你好，我是向老师，请问是万小轩的家长吗？”
“是，我是他哥哥。”
“呃……您现在是在跑步吗？方不方便接电话？”
万桥撇了一眼旁边一脸无辜的谢上予，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没那么喘：“老师您说。”
“之前呢，一直和你微信沟通得比较多，这次打电话是因为您一直没回消息。”
“不好意思，最近比较忙。”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最近我们有一个公益活动，是在周日，想邀请小轩参加，想问问您有没有空陪小轩参加呢？”
“是什么活动？”
“其实就是一个附近古镇的两日游，到时候我们会现场参观一些非遗手工，吃吃农家乐，晚上也会安排住宿，当然家长会缴纳一定的费用，不过不多，一两百块钱，总的来说，是一个很好的亲子游玩机会……”
万桥思考了一下，确实很久没有带万小轩出去玩了。他平时工作忙，周六偶尔也会加班，没工夫带万小轩出门，加上现在万小轩大了，他一个人带出门也确实怕控制不住。这倒是个好机会。
“可以的，老师，我们参加。”
“好的哈，小轩哥哥，到时候是您带他吗？”
“对。”
“这个活动的话，我们要求要两位家长陪同哟，因为确实安全第一，一位家长可能看不住。麻烦您提供一下另一位家长的姓名呢。”
万桥蹙起眉头：“一定要两位家长吗？”
“是的呢。毕竟孩子安全第一。”
“那我们可能……”
一只手伸出来，夺过他的手机，“老师您好，另一位家长的名字是谢上予。”
“哦不好意思家长我没听清，可以麻烦您再说一遍吗？”
谢上予看着万桥有些诧异的眼神，弯起嘴角：“谢，上，予。”
“好的好的，我这边做好记录了。位置时间和地点都发给哥哥手机上了。那到时候见。”
“好的，麻烦老师了。”
谢上予自顾自地打开万桥的聊天界面，加上自己的联络方式，再把老师发给他的信息全都转发给自己。
“你疯了吗？”万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有些癫的行为。
“我在帮你。”谢上予笑笑。
“我看你是疯了。”万桥一把夺过手机，转身想往外逃，却被谢上予拽住，“吃了饭再走，我炖了汤。”
午餐，谢上予做了好几道菜：糖醋排骨、炒青菜、松茸鸡汤、没有胡萝卜的鱼香肉丝……
全是他喜欢的。
谢上予靠在椅子上，看着他一口一口将自己做的饭菜吃掉，似乎很是满足：“好吃吗？”
“嗯。”万桥点头。
“我可以每天给你做饭。我不会再回去伦敦。”
万桥将碗筷放下：“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是过去，不是未来。”谢上予颇有自信地弯起嘴角。
万桥起身：“我吃饱了。”然后将碗筷收回厨房，洗净，收拾好了后将洗衣机里的睡衣取出去院子里晾了起来，外面天气很好，院子里那棵柠檬树在阳光下又开了花。万桥看着，莫名觉得有些可惜，这么久了，自己还是没见到这棵树结出成熟的果实。
他转身，透过玻璃窗，看见谢上予正坐在书桌前看书。这场景，他觉得眼熟，似曾相识，他们以前好像也是这样。
他在院子里铲土、浇水、盯着虫子发呆，谢上予就坐在房间里看书，偶尔还会对他笑着挥挥手。
竟然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恍如昨天。
万桥走进屋里，开口：“我都收拾好了。”
谢上予点头：“你走吧。”
“嗯，”万桥头也没回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