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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你居然怕我 ...

  •   等课已经结束十分钟,所有人都离场,万桥才迈出门,但不知从哪儿冒出的温温跳着拦截在他面前,一口大白牙笑得灿烂:“hey,surprise!!!”
      万桥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整个脑袋,努力仰着头对他对视的温温,觉得对方很像万小轩那个不聪明的样子。
      温温将手中一大朵玉兰花双手奉上,眼睛亮晶晶:“这个送给你。”
      万桥还是没动。
      “哎呀你拿着嘛!”温温将花强行塞到他手里,“你知不知道玉兰花一摘下就会枯萎,你看它这么新鲜,可是姐姐我刚摘下就专门跑过来给你的!”
      万桥缓缓开口:“破坏学校的花草树木,检讨一千字,外加扣一分学分。”
      温温听罢,一个大白眼,“你小子真是油盐不进。我是好心送你好不好!我知道你被打了,王齐那小子干的是不是!所以特地来慰问你~~”
      万桥没说话,望着她眼里带着审视。
      温温彻底心虚,无奈摊手:“好啦好啦!别这样看我,我承认,是我爆的料,我怎么知道他会去打你嘛!你是有点无辜啦,不过你昨晚面对舆论冷眼旁观来着,我也很心寒啊,咱俩一人一下扯平啦。”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温温揉揉鼻子,不自然地瞟了好几眼万桥,又不敢直视,毕竟自己连累了人家。
      但万桥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干得好。”
      温温瞪大眼睛,笑容一下子灿烂起来,“是吧!你也觉得他该对吧!渣男贱男人!!诶,晚上你有空没?我带你去看场好戏!!”
      “我……”
      话还没说完,温温又咋咋呼呼地跳起来,“糟糕!!我得赶紧去排队了,不然二食堂的糖醋排骨就卖完了!!下午最后一节课见!我带你去看场好戏!!”
      万桥站在原地,看着人跑远,转身走了另一侧楼梯。

      而医务室里的谢上予,一本书已经翻了一半,还是没见人来。他歪头,思考是医务室太难找了吗?

      到下午,万桥本想上了课就走,却没想到温温直接一屁股坐到他旁边位置上,像是在监视他。
      万桥往旁边挪,温温紧追不舍,他实在不耐烦:“你没朋友吗?为什么不和你朋友坐在一起?”
      温温大方承认:“我没朋友。”还对着万桥呲牙笑,“和你一样。”
      前排的学生议论纷纷:你看吧,果然他俩有一腿,渣女配装男,简直了!!
      温温一人脑袋给了一巴掌:“我人都还坐在这里呢!胡说八道什么!八卦也要避着点人吧!”
      然后转身递给万桥一个大饼,“给你吃!可香了!”
      万桥捂着空瘪瘪的肚子,顿了一分钟,还是接过了饼。
      温温笑了:“吃了我的饼,以后咱俩就是好朋友了!以后让我罩着你!!”
      万桥深吸一口气,将饼吞进肚子里,然后把书放到两人中间,“上课了,不准跟我讲话。”
      温温乖巧比了个OK。

      下课,温温火速拉着万桥跑到女寝楼下的草丛里躲着,万桥不想蹲,却被一把拉下。
      “哎呀,你隐蔽点!等会儿被发现了就尴尬了!!”
      她说的好戏其实是王齐带着兄弟在楼底下摆了个蜡烛爱心,接着五六个大男人一起对着女寝喊“原谅我!”可能王齐只给一个女生发了信息,但没想到三个女生一起下了楼,王齐和兄弟们大眼瞪小眼,然后他就被三个气疯的女生排队轮流甩了好几个巴掌,火星子都快抡出来。
      万桥:“又是你干的?”
      温温捂着嘴巴笑得直抖:“你不是被打了吗,这口气我肯定得帮你出啊!谁让咱俩是好朋友不是!”
      脚下草丛窸窸窣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万桥和温温一起低下头。
      “啊啊啊啊大老鼠!!!!!!!!!”尖叫声划破黑夜。
      两个人从草丛里跳了出来。
      一旁的王齐目眦欲裂,拳头猛砸在消防栓上:“又是你们两个!你们为什么跟我过不去,非要坏我所有好事是不是!这口恶气不出,我誓不为男人!!兄弟们,给我打!!!!”
      万桥和温温对视一眼:“跑!!!”
      两人火速穿梭进草丛,沿着小树林一路不喘气跑到南门,后面王齐还没放弃紧追不舍,两人干脆跑进了附近的商业街里,趁着人多各种闪躲。
      最后终于在一家酒吧后门甩掉了人。

      “哎哟我的妈耶!跑死老娘了!”温温拍拍台阶上的灰,一屁股坐了下去,拍着胸口大喘气。
      万桥靠在墙上,同样汗流浃背。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以后别去惹他们了。”
      “谁怕他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山城女人绝不服输!!”温温扭头看着背后酒吧的名字,“这酒吧我来过,走,进去上个厕所去!”
      万桥还没来得及摇头,已经又被拉进去了。环境一下变得暧昧昏暗,音乐震耳欲聋,四处乱射的灯光更是闪得人眼睛疼,从门口到舞台上,到处都是抱着啃的情侣。
      温温拉着他直往里头冲,两人从人群挤到最里侧,在厕所门口,温温将包丢给他就进去了。
      万桥乖乖站在门口等,人越来越多,他被挤到墙边一对抱着亲的人旁边。他无意一瞟,却一下子愣住,原来他旁边不是情侣而是一对男人在舌吻!!其中一个穿着紧身露脐装画着浓妆的男生舌头伸着,眼睛却还有空对他抛了个媚眼儿。万桥不知所措地赶紧转头看向另一侧。
      在亲嘴的另一个男人是个花臂小青年,亲完后擦擦嘴蹦迪去了。
      而那个浓妆男,则直直走向万桥,在经过他旁边时,甚至故意假装摔倒双手摸上了万桥的某处。
      万桥反应过来,脸涨得通红,跟吃了苍蝇一样又恶心又颤栗,手脚乱挥着将人甩得老远。
      “你敢推老娘?!”那浓妆男倒在地上,嘴角肌肉抽动,大声尖叫起来,“哥!有人打我!!”
      花臂小青年闻声赶来,看到这幅景象,立马冲向万桥猛得一拳头:“你他吗哪来儿的杂种,敢打老子的人!!”
      温温正好从厕所出来,看见万桥被打趴在地,赶紧跑过去将人扶起:“没事吧!?”
      万桥摇摇头:“没事。”
      温温脚一跺就要往前理论,却被万桥拦住,万桥朝她使了个眼色,像在说对方一身纹身又黄毛的,说不准还有兄弟在,怎么看他俩都没胜算。温温深吸一口气忍住火,将那些骂人的话咽回喉咙,只忿忿不平地怒瞟了对方一眼。
      谁知对方却来劲儿了,再度冲上来将两人推到地上,还骂骂咧咧说些更难听的话。
      温温这暴脾气,站起来就指着男人的蒜头鼻破口大骂:“你他爸的再骂一个试试!!”
      “骂的就是你,小表子!!”
      男人再度伸手,巴掌已经举上天,温温下意识胳膊挡脸,过了三秒,她睁眼,眼前却是抓住对方手腕的万桥。
      万桥皱着眉头:“嘴巴放干净点!”
      小青年的同伙一拥而上,万桥也没在怕,跟疯了似得,手里的书包跟榔头一样见人就砸。虽然还是挨了好几脚,但对方也没占到便宜,被砸得头晕眼花。
      “去你们的,敢打我朋友!!万桥我来帮你!!”
      温温也加入这场战斗,抓到人就咬就抓。一伙人打得难舍难分,不可开交。
      后果是一行人全部被逮到了派出所。

      警察叔叔震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指着两个人严肃批评:“你们两个风华正茂的年轻大学生,跟社会上的小青年打架斗殴,是不是书读的太轻松了!你们父母都怎么管教的!打电话把你们父母叫过来领人!”
      万桥开口:“我父母都死了。”
      温温满脸无辜:“我父母都在外地,家里还有个八十岁的奶奶,叫过来行不行?”
      “你们两个!!!把你们辅导员叫过来领人!!不然今天别想走!!”警察叔叔吹胡子瞪眼,扬长而去。
      坐在铁椅子上的两个人缓慢转头,看着对方,一个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口红粉底花了一脸,脸蛋五个手指印;一个本就伤痕累累的脸更惨烈,嘴角都被打裂开了,白毛衣上全是脚印。两个人看着看着,万桥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温温更是笑到捂着肚子,眼泪都出来了。
      “你好像被几百个人踩过一样!!”
      “你像个精神病院的疯女人!”
      ……

      谢上予接到陈兰登电话的时候,正和一个朋友在日餐店聊日本哲学史。
      陈兰登在电话里像疯了一样碎碎念:“我简直要疯了!!刚连开了六个小时的会,领导才讲了一半,饭都没来得及吃,那边又有学生打架斗殴被逮进派出所,要我去救人!我这么闲的吗!老师没有私生活的吗!!!我是辅导员,不是他们的妈呀!!”
      谢上予靠在椅子上,左手扶着太阳穴,语气懒懒:“列宁说过,年轻人犯了错误,上帝都会原谅。你作为老师也应该学会原谅。”
      随后将手机扔到桌子上放着,继续聊天。
      “抱歉,我们继续。”
      朋友正襟危坐着,睿智地推推自己的眼镜儿:“如果日本哲学是由欧洲引进的,具有石田一郎所说的惊人的文化综合力,并无其原创性,那日本哲学是否是不存在的?”
      谢上予手指敲着腿,似乎在认真思考:“怀特海在《过程与实在》中写,对于欧洲哲学传统的最安全的概括是,它是由一系列柏拉图的注脚组成,照你所说,是否欧洲哲学也不存在?”
      陈兰登在电话里大叫:“扑街仔!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别扯你这些有的没的生命的起源人类的智慧了,我这边忙死了,你去帮我捞两个人又怎么样嘛!!”
      “啊啊啊!!万桥温温你们可别说为师无情,为师实在是忙不过来啊!!!”
      谢上予在听到某个名字后,敲击的手指蓦然停下,将电话接起放至耳边:“地址。”

      万桥和温温坐在椅子上,腰都快坐断了。这派出所的椅子实在是又冰又硌人,一点儿也不舒服。温温不停敲着胳膊腿,而一旁的万桥只是不停看着时间。
      “怎么啦?你等会儿有事?”
      “有兼职,要迟到了。”
      “那就请假吧,今天肯定过不去了。”温温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说,“对不起啊,跟我做朋友,没有好处全是麻烦,哎呀,我这人就是这样,倒霉得很,做什么都不顺心。连累你啦。”
      万桥低着头,给兼职的酒吧老板发去请假消息,过了几分钟才说话:“那个饼,很好吃。”
      温温笑了,恢复元气满满的样子,“明天还给你带。后天也给你带。给你带一个月吧!”

      等谢上予风风火火走进派出所,抬头就看见两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坐在角落,一脸懵。
      “谢,谢教授?”温温捂住嘴,“咱俩这么大面儿,得要谢教授来捞才能走??”
      万桥抬头,却正对上谢上予关心夹着质疑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虚。
      谢上予跟着警察去了办公室,很快又出来。站在门口朝两人使了个眼神:“谅解书签了。走吧。”
      两人迅速起身,赶紧跟着谢上予走出去,站在马路上呼吸新鲜空气。
      “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因为它的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自由的光辉!!”温温张开双手,拥抱夜空,“自由,真好!”
      万桥只低着头站着,他明显感受了谢上予直勾勾盯着他且有些生气的眼神。他没温温那么缺根筋儿,敏感地感受到对方不太好的心情。
      谢上予按动车钥匙,门口那辆黑色奔驰车灯闪烁,发出好听的声音:“回学校吗?”
      温温摇头:“我家就在这里不远,我累死了,先回家睡觉了。今天谢谢你啊谢教授,感谢您的捞人之恩!”
      温温又冲万桥挥手:“我走啦,明天见!”
      万桥点头。
      谢上予将副驾驶车门拉开,开口:“你,跟我回学校。”
      或许是自己理亏在先,万桥不敢拒绝,低着头坐进去。

      车内很香,是独属于谢上予身上的香水味,万桥咽口口水,在这狭小空间里,他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谢上予在开车,他便从车内后视镜里偷看对方:极致温和的一张脸。不同学校,谢上予没有带平时那副金丝眼镜,少了些书卷气多了些疏离感,纤长的睫毛低垂遮住眼眸,眉头微微蹙起,浑身一股不同往日的冷意。
      车内释放着暖气,温度逐渐升高,万桥热得脸也开始发烫。
      谢上予似是注意到他的异常:“热吗?”
      万桥摇头:“不热。”
      眼见谢上予盯着他眼神全是怀疑,万桥又点头:“热。”
      暖气便被调低两度。
      谢上予递给他一张湿巾:“擦擦脸。”
      万桥轻轻道谢,接过湿巾,将脸上血迹灰尘全部擦干净,顿了顿,还是开口:“谢老师……”
      谢上予表情不变:“我还以为你会装作不认识我。”
      “我上过您的课。”
      “我知道。但是这三年你从来没跟我讲过话。”
      万桥心咯噔一声。谢上予怎么知道他偷摸着上了三年的哲学课?
      “我……我不是哲学系的学生,所以没跟您讲过话。”
      “嗯。”谢上予只淡淡应了一声,过会儿主动开口:“今天为什么不去医务室?”
      万桥随便扯了个理由:“有事耽误了。”他没接谢上予那茬是故意的,因为他不想接受来自于谢上予的好意,不想和谢上予扯上任何关系。
      “什么事?和朋友去酒吧?还是打架?”语气里隐隐有些严厉。
      万桥不知怎么说,干脆先道歉:“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万桥不吭声。
      “万桥,你听了我的课三年,难道你觉得我是一个不听别人辩白,独断专行的人?”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给我听?”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就慢慢想,我有时间。”

      谢上予直接将车停在了教师办公室楼下,将他带到医务室。
      “坐下。”
      万桥听话地坐下来。
      谢上予坐上桌子,大长腿正好伸展开,随后伸手将坐着的他连椅子一起拉到自己面前,微微俯身,掐住他下巴:“有点疼,忍着。”
      万桥仰着头,正对上那张近在咫尺的,好看却又含着丝怒意的脸,只一个呼吸就忍不住偏头想逃。
      “别乱动。”谢上予的手微微用力,将他脸掰正,右手用碘伏将他伤口一个一个消毒。
      他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手指紧抠椅子把手保持平衡,仰着的脑袋渐渐酸胀难忍,但他没动,咬着唇,忍得眼睛里开始盈满泪水。
      直到眼泪快要掉下来,谢上予才松开他的下巴:“以后再有受伤,可以自己过来上药。有人问,就说我让的。”
      万桥低下头轻轻喘息。
      “现在可以说清楚了吗?”
      等呼吸渐稳,万桥缓缓点头。他只说是因为温温非带着他去玩,才发生摩擦。没讲他俩被王齐追着打。
      谢上予听完,也没说点什么,只问:“饿了没?”
      万桥低声应了一句:“饿了。”
      谢上予起身朝门外走:“走吧,带你去吃饭。”
      “我……”万桥停在原地。他不想去。他并不想和谢上予这个人走得太近。
      “太晚了,我要回家。”
      谢上予脸色微变,但随即恢复平静,似已将他那点小心思看透:“好,我送你回家。”

      他又坐进了谢上予的副驾驶。车内昏暗安静,满是独属于谢上予的味道,像是在和谢上予进行什么亲密接触,万桥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只能右手不停抠着被消过毒的痂转移注意力。
      谢上予关上车门,侧身朝他靠近,他下意识偏过头往一旁缩。
      谢上予歪头看着他,似有点难以置信:“你怕我?”随即垂下眼眸,语气也变软,“看来我要好好思考一下我的师德师风,你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居然怕我。”他伸手将万桥旁边的安全带拉出扣好,转而专注地开车。
      两人的对话暂停在这。
      万桥整个人僵住。
      别人好心给他系安全带,他居然后缩……好伤人……
      饶是他再不想和谢上予有什么纠缠,也不忍心谢上予因自己的无意识动作而多想。他迟疑半响,还是开口:“抱歉谢老师,我只是不习惯和别人太近。”
      谢上予“嗯”了一声:“我随口说说,别紧张。”
      万桥悄悄松口气。
      却没想到这反应也被谢上予收入眼底:“看来你是真的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他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直。
      好在谢上予没再追究。最后分开,万桥礼节性地道谢,谢上予也只是点点头。

      万桥爬到八楼的时候,还不算很晚,门口不知被谁贴了一张纸,写着:晚上八点至次日八点,禁止发出任何噪音!
      他一把扯下,揉成团,进门就丢进垃圾桶。
      万小轩正坐在客厅中间弹钢琴,一脸专注,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轻盈跳跃,旋律流畅动听。有钢琴天赋算是万小轩为数不多的优点。
      万桥快速去厨房炒了个蛋炒饭,端到桌子上。
      万小轩一曲弹罢,闻到味道,开心地直拍手:“吃饭啦。万小轩要吃饭啦。”他跑去厕所洗手,然后才到饭桌旁坐下,“哇,我最喜欢蛋炒饭了!”
      万桥将勺子递过去:“饿不饿?”
      万小轩摆摆手,说话的调调像小孩:“不饿。我在弹钢琴,我一点儿也不饿。”
      “嗯,吃饭吧。”
      万桥扒拉了两口饭,抬头发现万小轩正盯看他,似乎还有点好奇:“哥哥,你怎么受伤了?痛不痛呀?”
      “摔的。”
      “啊,那我帮你吹一吹吧。”万小轩弯下腰,呼哧呼哧地对着他脸吹,连嘴里的饭也喷出来。
      万桥被喷了满脸,他皱起眉头,后退一步,嫌弃地将饭粒捡起丢进垃圾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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