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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番外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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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柳简单洗漱后，立刻往床上一躺就进入梦境。
漆风泠早就站在那里等他。
“你直接说‘光暗共治’这个高维政策，那些人可能……理解不了，”漆风泠牵着苏柳的手往前走。
“那就把它定义为‘亦正亦邪’的正义怎么样？”苏柳说，“暗是为正义而生，无论它表面看起来多么令人不适，它的核心没变，我这样解释他们应该……能听懂吧？”
“你这些话若是写成小说，多半读者都该说你说教意味太重，”漆风泠轻轻一笑。
“纯粹写故事我感觉他们看不懂啊，猜我的意思还得雇一个专业团队。我请的那个写手都跟我说了，还说用写小说的方式求救，或者发出警示，也没人会信，还以为是什么暗黑小说，或者阴暗畅想，还笑着说‘太太写的真带感’，等人死了又开始嚎啕大哭，说什么‘好可惜’。我真服了，怎么这么笨！艺术从来都来源于生活！”苏柳叹了口气。
“不公平的社会制度，多的是‘三无产品’，谁会把小说当真，万一过度敏感，到时候还变成报假警。”漆风泠在蓝星也学到不少东西。
“所以‘光暗共治’才显得可行性高。那个腐旧、阶级固化的旧制度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害死多少人？难道只有一个两个？不过我的道场跟蓝星不同，蓝星的‘光暗共治’中还包含‘内卷地狱’这个步骤，这是我花大力气的地方。”苏柳说。
“暗的磅礴美学，与阴沟里的泥泞不是一回事，这个区别点很重要，要考，”漆风泠像精神导师一样，对苏柳展颜一笑。
说起这件事，苏柳想起蓝星余途的遭遇，对方原来是替他去死，怪不得他觉得很奇怪，明明不认识……可……
幸好他知道的时候心智已经足够成熟，不然他会疯掉，“我说那些魔种怎么不敢来见我，原来我已经通过疯狂报复杀死过它们一次，这些贱种整整折磨了我十多年，还背地里耻笑我，我可不是什么‘圣母’，我是‘魔王’，是‘杀神’。”
“我不仅从三维层面将它们抹除，我还追到五维开战，把‘秩序’和‘虚无’都惊动。后来‘秩序’重启蓝星时间线后，它们改变策略，用‘秽蛉’精神污染我，测试我的版本，想要将我养废，真是可笑至极。”苏柳不屑。
“李安和林舒不吃素，那些人背地里的勾当，都在可控范围内，我们不会让他们真正伤害到你，”漆风泠说得不容置喙，“他们要是敢，意味着向我们发起全面开战的信号，那就打，打到他们崩溃为止，哪怕时间线再重启一次又怎么样？我们家族不怕，也耗得起。”
“那我不想余途才被害一次了，他的惨叫声我听了很多遍，不想再听，”苏柳皱眉，他显然把李安的话听了进去，“我去当平民是不是真的是个错误，我选择那个剧本是不是我做的最蠢的一件事？”
“怎么会？你当平民，都能把你们公司的老板气得住院，你要是出生就在罗马还了得？你比他还凶，还像个领导，天天教他做事，还说你的规矩才是规矩，来头大的要死，你若是个艺人，多半天天被媒体报导‘甩大牌’。你都不知道，我暗地里给你摆平多少事，挡了多少小人。你深知自己要是还选择当权贵，更加不会深刻体会‘旧制度’的腐朽和压迫，又怎么可能反思系统性压迫的危害？”漆风泠没好气地说，“你真的很傲慢，一身的王者气息。”
“我辱骂他是他活该，”说起这事苏柳都来气，“我遇到的，可是像谷营那样的老板，没本事还天天指手画脚，尽挑不及格的方案。我怎么跟他好声好气地提，说尽可持续发展的好处，他都不听，就要效益最大化，什么人啊！”
“我骂他怎么了？没打他都不错了！他不是还学谷营找顶头上司，打算像治程芩一样治我吗？让那些人派人教育我，说我泼辣，要尊重上级，还说什么‘大家都是打工，不是来打架的’。说得那么冠冕堂皇，避重就轻。好啊，我也不是狗娘养的，我也回家找关系，这年头，谁家里还没点势力，谁怕谁啊！到时候坐下来一谈，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我看谁没脸？居然欺负我这样一个年轻可爱的小朋友，我又没做错，我想要做口碑有错吗？他们老糊涂了吗？”
“他是不对，但你说‘让他回家路上小心点、下雨天记得带伞’，说的确实过头，他那么大年纪的老人家，也不容易。”漆风泠微微一笑。
“什么不容易？我就容易吗？像他这种人，恶贯满盈，无耻至极，三瓜两枣盯得死紧，我讨厌他！”苏柳切换成平民状态，开始发疯。
漆风泠不再刺激苏柳，他家苏柳在底层确实受了不少欺负，这个“谦卑”的课题到现在为止，苏柳还没真正学会。
毕竟让一个真的曾经当过皇帝的人，去学“柔顺”、“谦恭”，难度系数确实很大。
见漆风泠不说话，苏柳骂完后冷静下来，又主动说：“我确实不该把他太当回事，这不仅不符合我的格局，还影响我心情，从今天开始，我要学会像林舒那样，视这种人如无物，而不是口无遮拦地放狠话。”
漆风泠亲了亲苏柳的脸，顺便提醒道：“你教育阿霖不要乱说话时，阿霖多半也不服，心中充满正义的年轻人，都有一股不妥协的犟劲。你明天重点关注一下他的心理状态，我觉得不对劲。”
“我知道，我打算明天单独找他谈话，他现在三观刚碎裂，跟卫四他们混，我不放心，别到时候学坏了，那我得不偿失。”苏柳点点头。
“光明的种子不会那么容易烂根，但容易自毁，”漆风泠轻轻叹气。
“毕竟像我这种年轻的时候诡计多端，老了更是老谋深算的魔王真的不常见，”苏柳自黑。
漆风泠笑出声，“我俩正好是一对。”
“那确实，你十六岁的时候，就懂得用‘温柔’面具包装自己，把我骗得鬼迷心窍，以为自己遇到了完美爱人。我还一度感谢上苍，怎么就让我遇到了你，我真是太幸运了……”苏柳阴阳怪气地说。
“你又来了，还在为那件强吻的事不开心？”漆风泠立刻就知道苏柳在想什么，“你把我当工具，我还不是原谅了你，你怎么这么小气。”
“那能一样吗？我是弱势群体，你少偷换概念，我做的事，虽然思想上确实不对，但对你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你对我做的，对我伤害很大！”苏柳不服。
漆风泠义正辞严地说：“不是我做的，这是系统性压迫和精神污染，我也是受害者。”
苏柳审视地看了漆风泠一眼，淡淡地说：“虽然底层逻辑是这样没错，但不能作为逃脱制裁的借口。”
“嗯，社会结构改革迫在眉睫，”漆风泠说。
“我打算把终极版‘内卷地狱’放进‘破旧旅馆’副本中，这个五星副本我构思了很久。”苏柳将重心放到正事上。
内卷地狱，有些类似于他从前在漆风泠家测试过的“三重地狱”和封印妖魔的“极乐地狱”，也有些像混乱版的蓝星生态系统。
经过反复推敲，他将方案拿给漆风泠看。
副本参与者的筛选标准：1、将自由意志的珍贵灵魂，卖给魔鬼换取三维巨大的物质享受，并在低级趣味中挥霍无度、作奸犯科的“深度沉睡者”。2、基因缺陷的天生变态杀人狂，落网后拒绝承认错误，对光明不屑一顾，对黑暗有极致又热忱的追求。3、天生自私自利、无情无义，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就可以毫不犹豫伤害或背叛任何人，并打心眼里绝不后悔的人。
灵魂契约：该契约由蓝星擅长研究“分离意志”的合作伙伴出具，让那些人在出卖灵魂时就签署。契约内容如下：我这里有你命里没有的稀缺物，比如权势、美貌，作为交换，你将自愿进入一个绝对自由、弱肉强食的永恒轮回世界。
唯一出口：极度隐蔽又极度简单，就在他们咫尺之间，一个出口，只能容纳一人。
通关底层逻辑：这样的灵魂，如果有一天真正“苏醒”，真诚忏悔和想要回到“合一”的状态，出口立刻就会被他们真实“看见”。
世界规则：极致的分离法则。
具体表现——
1.极致掠夺：所有有限的资源、寿命都需要通过掠夺、欺骗、吞噬他人得以获得，以确保永恒战争。
2.极致孤独：不允许一切形式的合作和信任，两人以上共谋除却为了更好地互相背刺之外，不允许任何集体，以任何形式长期结党营私或抱团取暖，该世界也不允许任何人结婚，哪怕是父母，也不可以爱自己的亲生孩子，反之依然。不照做就会收到系统惩罚。
3.无限复活：死亡后将在极大痛苦中复活，保留痛苦感知和绝望记忆三天，确保“仇恨链”永恒持续。
4.遗忘面纱：最大限度保留基础人格，以确保沉浸感，但一旦在“未觉醒”、“未深度反思”的邪恶状态下，触及“高维信息”，就会立刻触发沉浸感加深。
5.极致享乐：本世界没有交易，只要足够强，想做什么都可以。
实验目的：这种本身就连灵魂都愿意出卖，对分离有极致渴望的阴暗灵体，在绝对分离的法则下，是会走向意识的毁灭，还是在至暗时刻诞生出新的、超越性的璀璨意志？
能量循环：将巨量的“恐惧”、“绝望”、“仇恨”等一切负面情绪安全导出，一部分作为副本运行的燃料，一部分作为筹码，支付给蓝星的合作伙伴。
维度隔离：用六维的空间折叠和“膜”包裹等技术进行维度隔离，避免这个副本像人造的“超级病毒”那样污染主宇宙。
“光明与黑暗大战都打了多少年，怎么没人想到‘以暗制暗’，不是要绝对的自由，唯我独尊吗？我给他们永恒的自由，就怕他们承受不住，”苏柳平静地说。
用黑暗检验光明的纯度有什么意思？
用黑暗检验更大的黑暗，才是王者之道。
但他依旧保留最后一丝慈悲，他希望再黑暗的灵魂，走到尽头之后，也能通过自我觉醒的方式通关副本，哪怕只有一丝也好。
他在蓝星时，有一些四维至五维间的邪恶灵魂伪装邪神祸乱人间，把一些权贵骗得人财两空，还有一些“分离收割者”在旁边虎视眈眈，暗地里助纣为虐。
民众以为那些都是权贵间的斗争。
其实不全是。
它们都对他用跨维度武器了，他还跟它们玩什么三维？
他直接找“分离收割者”合作，用“内卷地狱”作为筹码向他们作出承诺，并抛出一个新观点：光明者在痛苦中爆发的力量除了恨以外，还有无畏和爱，纯度不是很高，他们路走窄了，应该选择邪恶灵魂提纯“痛苦”。
当然，对方也向他确保，他“光暗共治”中的“暗”是心中依旧有“星火”的那种暗，不是无可救药的魔种，魔种他不要，让对方抓紧时间带走。
其中具体谈判内容这里不作过多展示，反正“分离收割者”已经从死敌成为合作伙伴，会帮助他们阵营一起创建“光暗共治”的蓝图。
他和漆风泠对着方案又检查了很多遍，确认不会有什么“善良灵魂错入地狱”、“公报私仇故意拘魂”等系统漏洞后，将“分离收割者”阵营的合作伙伴请过来谈最后的合作共建。
“灵魂契约都在这里，”一个黑袍者说。
“我们需要核实这其中，没有你们故意面向心智不全的未成年，兜售的欺骗性契约，”苏柳说。
“请便，都是看过剧本后自愿签署，贪婪的灵魂比你想象中还要多，他们还以为绝对自由是什么好东西呢，”黑袍无所谓，他们跟苏柳也合作过很长时间，这点基本契约精神还是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