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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番外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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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柳被漆风泠看得有些微醺。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他和漆风泠一样，早就默契地将游戏切换为自动挂机模式。
操作手柄拿在手里，不过是在装样子。
苏柳试探道：“你以后想干什么？你觉得演员这个职业怎么样？”
漆风泠说：“不知道，但演员肯定不在我的职业规划范围内。”
“我可以资助你，你想要什么资源我都可以帮你要到，”苏柳切换成“天使投资人”的模样，故意诱惑道。
“我真的不喜欢，我接受不了假装爱一个人，也不喜欢一群人看着我和剧本中的女主接吻，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难道一件事做的人多，就算它再不正常，也能当成正常的事吗？我不喜欢这种当众当……鸭的感觉。”漆风泠皱眉。
苏柳被漆风泠哄得很高兴，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进一步蛊惑，“你可以不接吻戏，演一个路人男配，或者演那种年代剧、爱国剧里的英雄人物。”
“我不喜欢演戏，我更喜欢搞点小发明，”漆风泠说着，似乎想到什么，“苏柳，我这么说没有贬低演员这个职业的意思，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你喜欢演戏吗？我陪你演，在家里演可以吗？你想演什么？”
“我不喜欢演戏，”苏柳说得斩钉截铁，并很快倒打一耙，“如果，你有一个哥哥，然后有一天，你在你哥哥面前亲我，就算你哥哥气死了想要将我从你身边拉开，你也照亲不误，你觉得你为什么能干出这种事？”
漆风泠震惊地睫毛微颤，他愣愣地看向苏柳，良久之后，他喉结一动，说道：“那个混蛋是不是喜欢你？他是不是故意说些什么想要拆散我们？我大概……是为了宣誓主权才亲你，我肯定会把你的脸藏好不让他看，我不是故意的。”
苏柳回忆了一下，他俩当初气国王陛下时，漆风泠确实护着他的脸，一直不让那个衣冠禽兽看他的正脸。
虽然跟那个谁关系比较好的人都替他跟苏柳道歉，但那个谁可从来没觉得自己有罪，苏柳凭什么原谅他，那手劲多大都不知道，还说什么已经很怜惜，只堪堪用三成力道，苏柳不信。
这种连Omega都不放过的暴力狂，天底下都没有几个。
怎么就让他苏柳遇上了？
晦气。
苏柳心疼自己。
“我有一个想法，”苏柳不自觉地捂着脸说，“你说有没有一种东西，人类佩戴上之后，就能改变自己在他人眼中的相貌，比如善良的人看到你，会觉得你很好看，而不那么善良的人看到你，就会觉得你很普通，至于那种恶毒的人，他们看到你，会觉得你不存在，自动忽略你……”
“你是说光学折射叠加能量共振的装置吧？”漆风泠说，“用在人类身上的话，拟态仿生面具似乎更能降低成本。”
苏柳眼前一亮，“能做吗？”
“理论上应该可行，”漆风泠说，“不过这是用在军事上的管控材料，我拿不到。”
“你好好读书，我不着急，我一定全力支持你当科学家，”苏柳激动地说。重来一次他可不会再搞什么投资，替人填资金漏洞，他要把他的钱都用在更利国利民的领域。
“比起让人伪装自己，我认为加强正确的文化宣教才是重中之重，比如一些低俗内容，通过高情绪唤醒，及低理解门槛，对青少年进行诱导，而青少年通常群体性从众，为它的社交传染性又提供天然的渠道。”漆风泠轻蹙眉梢，“我班上就有很多人看，还传给我，说我要是不看就不是Alpha？可我不想当偷窥狂或者猥琐的变态，拍的都是什么？真的正常吗？”
“什么？”没想到这些人改路线了，居然从“造黄谣”赛道，转换为“思想意识污染”？
真是防不胜防，苏柳气得不轻，看来打倒思想殖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个像他和漆风泠这样，见识过世界完整版图和宇宙真相的古老灵魂，或许不容易被污染，但这片土地上那些稚嫩又低频的新号可就……
苏柳很无奈。
低俗文化会将复杂的生命体验，压缩成单一感官刺激的快捷指令，长此以往，人类就会陷入“满足-空虚-满足”迅速变动的“堕落”态，并将“污言秽语”误认为双性关系中普遍且真实的情感表达。
有人可能会喊冤，说自己只是脑嗨想想，可没有任何误导青少年的意思。
其实跟是不是青少年没有太大关系。
那种将“爱情”与暴力、变态裹挟一体，并潜移默化地“说服”大众接受，不接受就是“古板、假正经、太保守”的低俗文化，污染的是每一个人，而不仅仅是青少年。
清醒一点。
每多觉醒一个人，就能少让一个用死亡唤醒世人的英雄牺牲。
什么“我只是个平民，我又能做什么？”，平民能做的事多了去了，先从驯服和正确认识自己的欲望开始。
人类对“合一”的追求，对“爱”的渴望，对“完满”的夙愿，与“廉价替代品”可不能混为一谈。
“我来你这儿前，还听说有人专门收买一些颜值还不错的人，以哄骗的方式，恶意传播低俗作品，他们还挺会找，找个漂亮的，人家不好意思举报她是吗？”苏柳好笑地说。
“有时候，我觉得美貌不仅是一种资源，还是一种权利，”漆风泠用湿巾边擦VR眼镜，边不好意思地说。
这一点苏柳当然也知道，他偶尔跟他朋友逛商场时，买的甜筒冰激凌显然比别人多一倍，他差点吃不完。
这显然就是美貌带来的颜值特权。
但任何“特权”，都具备与它常规效果相悖的特性。
它会向每一个使用它的灵魂发出拷问：你可以无限制地使用我，只要我还被你握在手里，可是，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更欣赏什么样的主人吗？
它不是死物。
在那些，能克服自身局限性的人身上，它普遍更耀眼，呆得更长久。
苏柳想起从前小蓝和她那些好朋友，引经据典骂他的话：“世人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
他轻声说着，笑了起来。
“大反派要是长得太美，观众似乎都会自发帮他找补，哪怕他做的事罪恶滔天，”苏柳感慨道。
“你没有那么容易讨好。你看上去好像很喜欢看美人，但你似乎能辨别出，一个人是实相美，还是虚相美，”漆风泠起身，将擦好的VR眼镜收纳进相应的盒子里。
苏柳坐在原地没动，他很意外这个年纪的漆风泠，居然有那么多超越年龄的成熟思想，“其实我是个相对比较尊重自由意志的人，如果不是有的人做的事实在太过，我不会出手干预。”
“你的行事风格很像‘人间观察者’，有一种非人感，”漆风泠说着自己先笑了。
“这不是我冷血，我有我的考虑，”而且他做的事已经足够多了，多到旧秩序已经对他出动跨维度武器。
苏柳叹气，人类有时候真的很笨，明明自己就是主角，就是神明，却一个两个全部在那里装平民，装配角，装炮灰，有的甚至装NPC，还说什么“怪自己没本事，不能保护爱的人”。
明明只要发自内心地喊一句“我不同意别人强加于我的枷锁，请尊重我不愿意被腐朽之灰裹挟的自由意志，我要活出真实的自我，一切通过信息不对等的恐吓、威胁、欺骗对我施加的伤害，我都将作为三维人证，向宇宙因果律公正程序正式提交申诉”，一切都会柳暗花明。
就是不说。
就是逞强。
就是打死不承认自己强大，自己本自具足。
还被什么名利之类的低级“贪嗔痴”裹挟。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突然冒出来的救世主，因为救世主一直都在，请低头看一看自己，救世主的前身，就是那个未觉醒的自己啊。
苏柳干着急。
他警示人们别乱冒充，是劝诫他们别被那颗求名求利的功利心所蒙蔽，过早陷入“唯我独尊”的低频能量之中，这会加速“灵性膨胀”，反而容易“走火入魔”，被别有用心的势力利用，成为那些人“能量农场”中的养料。
可不是故意拿绳子拴着，让人畏手畏脚。
爱自己。
再去爱别人。
保持清醒。
保持理智。
少与只会耍无赖的流氓争辩。
亲近大自然。
与同频人多交流。
活出自我。
这已是最好的答案。
三年之后。
苏柳向“秩序”递交那份堪堪及格的答卷后，便拉着漆风泠去爬山。
“我其实不想回到过去，”苏柳叹气，“这会让我觉得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归零了。”
漆风泠终于牵上苏柳的手，他小心翼翼地握着，“那就难办了，也许别人的故事里，有很多后悔和遗憾的事，不回去他可能活不下去。”
“你说得对，”苏柳笑着走上石阶，幸好漆风泠最艰难的年少时分，是他陪他度过的。
他居然未缺席漆风泠的年少时分。
这样，真好。
这样，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