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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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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沙粒的夜风拂过面颊，比起沙漠地狱般的灼热，已算得上清凉。
终于安全了。
欧文几乎脱力，卢西恩也在大口喘气，但两人眼中都燃烧着完成壮举后的兴奋。
“走，去找铁算盘哈罗德。”
卢西恩平复呼吸。
哈罗德是沙漠城有名的商人，专做魔法材料和冒险队补给生意，为人精明、守信（至少比其他商人诚信）
两个不大的小小少年穿过喧闹的夜市，空气中混杂着烤蜥蜴，劣质麦酒和汗水的味道。
最终在一处商铺停下。
柜台后面，一个身材高瘦、头发稀疏、眼睛眯着一条缝的中年男人正在用一把精致的小秤称量着一小片银色碎片。
听到有人来，他头也没抬，“已经打烊了，小子们，除非你们有真货，或者……”
他抬起眼皮，打量了一下两个风尘仆仆，法师袍破烂的年轻人，尤其在他们臂间的学院徽章上停顿了一瞬，“……付得起真价钱。”
“我们有货，哈罗德先生。”
卢西恩上前一步，他小心地从怀中取出那块他从沙怪手里冒死抢到的一小块赤晶碎片，放在柜台上。
哈罗德的小眼睛瞬间眯得更小了。
他拿起赤晶碎片，动作熟练地用旁边的黑色绒布擦了擦，又对着灯光仔细端详。
“嗯……赤晶沙漠腹地的货色，纯度不错……虽然碎了点。”
他放下碎片，重新看向两人，脸上堆起商人职业化的笑容，“说吧，你们想要什么？金币？还是等价的补给？看在你们是魔法学院学生的份上，我可以给个公道价……二十个金币，或者等价的食物和魔法石。”
卢西恩摇了摇头，直视着哈罗德：“我们不要金币，也不要补给。我们要两块完整的至少拳头大小的高纯度赤晶石，我们知道您这里有门路。”
哈罗德讥笑了一声：“你想用一块赤晶碎片换两块完整的赤晶？还要高纯度？你在做梦吧！小子，你知道那玩意儿多抢手吗？炼金工坊、魔法师、还有那些修炼火系法术的老怪物们，眼睛都盯着呢……”
“我们付得起。”卢西恩打断他，将欧文的储物袋取下来，拿出一个发黄、发硬的馒头。
“我们用这个，换！”
哈罗德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哈！小子，你是在耍我吗？用一块隔夜的面包换赤晶石？你当我是慈善家，还是觉得我瞎了？”
“这不是普通的面包，哈罗德先生。”卢西恩并未因对方的讥笑而羞耻，反而淡定地解释，“它能快速补充体力，甚至对稳定和恢复魔力有帮助！它的作用不输于恢复剂，恢复剂什么价格您清楚吧，那群药师炼制一瓶次等恢复剂要价200金币！”
哈罗德狐疑地看着卢西恩，看着他那郑重的表情，最后目光落在馒头上。
作为常年和魔法师打交道的商人，他见过太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深知有些其貌不扬的物品往往蕴含着意想不到的价值。
但……一块面包？
哈罗德看着那个干硬的馒头，再抬头看看眼前这个冷静执着的魔法学院学生，脸上的嗤笑慢慢变成了深思。
他不是三流集市里那些蠢货，他在魔法界如今的地位，主要凭借着远超常人的商业嗅觉。
“不输恢复剂？”哈罗德慢悠悠地从柜台后面踱步出来，“小子，说话要负责，这块面包能值这个价？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刚好……”
他手指朝着店铺后门，“我后院里，前两天收了个被沙漠毒蝎蛰了的倒霉蛋，半死不活，他的同伴把他扔我这里用药剂续命，付了七天的钱，我倒要看看你的面包是不是真那么神奇。”
卢西恩和欧文对视一眼。
欧文眼中有些不安，卢西恩则点了点头，“可以。但如果它起作用了……”
“如果它真能让那家伙站起来，而不是直接噎死或者毒发更快，”哈罗德眯起眼睛，缝里透出精明的光，“别说两块完整的赤晶，就是再加点别的‘添头’，也不是不能谈。”
“带路。”
卢西恩言简意赅。
哈罗德也不废话，示意两人跟上，撩开通往后院的门帘。
推开门，一个面色青黑的男人蜷缩在床上，呼吸微弱，他手臂和小腿上被毒蝎蛰伤的地方已经肿胀发黑，渗着黄水，散发着坏死的气味。
哈罗德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喏，就是他，他中了沙漠毒蝎的毒，要用高阶光明魔法和顶级恢复剂才可解，他的同伴去找高阶光明魔法师了，你们要是能用那玩意儿把他救回来……”
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看戏成分，显然不信。
卢西恩坐到那人身边，忍住了那难闻的气味。
他掰下一小块馒头塞进伤者的嘴里，又拿出水壶小口给他灌入一点。
五秒，十秒……半分钟过去了。
哈罗德嘴角的讥诮越来越明显，正想开口说什么。
那人突然呛了一声，紧接着，他青黑色的脸，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一丝！
虽然还是很糟糕，但不再是纯粹的绝望之色，竟然添了一阵平和之色。
“嗯？”哈罗德身体微微前倾，不可置信。
还没完。
又过了十几秒，最惊人的变化出现了！
那肿胀发黑、流着黄水的伤口竟然停止了，甚至隐约有结疤的痕迹。
它正在用一种哈罗德无法理解的方式，强行稳住了男人原本崩溃的生命，并为他提供了修复的能量支持。
“这……”哈罗德难以形容此刻的感觉。
“是的，先生，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最顶级的恢复剂，它并非药师炼制的魔法恢复剂，它更倾向于依赖伤者自生的恢复能力，加强了这类治愈功效，更贴合伤者自身的生命力，无副作用。”卢西恩态度强硬，“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吗？”
哈罗德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那个馒头，又看看两个年轻的法师，短短几分钟，他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然，当然可以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