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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氿感觉一个头有两个大，他上哪去给叁找个长老出来来，他也不认识啊。
氿每天都心惊胆战想着怎么变出个长老来，但见叁好像也没有催着他的样子，氿自己也就偷摸摸假装没这回事了。
只是他心里还一直惦记着逃跑。
叁看着一副杀人不眨眼的样子，指不定哪一天见他不顺眼直接送他去见地下的爹娘了，他还没成为闻名天下的大侠呢，这可万万不行。
于是，往日里每天只想着怎么挣钱的氿，日子里多了一项怎么逃开身边的红衣男人的任务。
偏偏这三更天的人好像有种奇妙的追寻能力，那日借如厕之由又想逃跑的氿，刚走过一个拐角就看见房梁顶抱手看着他的红衣男人，吓得他差点没一股脑掉进湖里。
自那之后，氿一走进茅房叁都会闪现到他面前。
在氿不知第几次看到沉默寡言的男人站在一边时，他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道：“大侠，我实话实话，我真不认识什么长老，咱俩好聚好散行不行？”
叁没有说话，幽深的眼神落在前方，氿以为叁是被自己说动了，正打算接着劝他时，就看见对方双刀朝前一挥，一只大胖鸟就落到了地上。
氿目光发亮地看着那只没了气的大肥鸟。
是肉诶！他最爱吃肉了，要不从叁这里白嫖一口再分道扬镳……
氿在心里偷偷想着的时候，叁走了过来，把氿心心念念的大胖鸟丢给了他，抬眸问，
“好聚好散？”
氿掂量了下那鸟的分量，连忙摆摆手连忙讨好道：“咳咳，你听错了，咱们关系这么好，怎么能分道扬镳呢！”
跟着叁走有肉吃！意识到这点的氿立马动摇了心思，反正叁现在还没对他动手的意思，先跟着他也没多大问题！
把大胖鸟变成大胖烤鸟的氿，坐在叁砍出来当做凳子的木头上，舒服地享用了起来。
好久没吃过肉了，真香……
咬下一口炙烤得鲜嫩多汁的鸟肉后，氿美滋滋地想。只是他向来一心多用，嘴上吃着鸟肉，眼神又飘到了路过行人的钱袋上。
好大的钱袋……好想要……
氿的目光被那晃动着、仿佛闪着金光的钱袋轻易吸引，脚步已经不受控制地朝前走去，只是他已经走到了那人身后，他身上的绳镖却不知何时到了叁的身上，被他抬手一甩，就将离远的氿又勾了回来。
“我就拿一个。”氿小声地乞求说。
叁不语，只是把明明原主人是氿的绳镖握在手中一扯，还扑腾着手要去够钱袋的氿就又回到了木桩旁。
看着大钱袋在面前擦肩而过的氿，只能大口咬肉宣泄他的郁闷。
我的钱袋，呜呜我的钱袋。
当然氿也没难过多久，作为堂堂的九流门弟子，赚钱之道怎么会只有偷钱袋这一种呢！
一炷香后，享用完美味鸟肉的氿，换上一身褐色长袍，颇有几分架势地摆上一张长桌便坐到了街口。一块木头招牌上写着四个大字，像是生怕别人看不见一般，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神机妙算。
没错，氿要开始算命了。
没能成功说服叁和自己一同穿上长袍坑蒙拐骗的氿半点没有气馁，他摆弄着长桌上的竹签，静候生意上门。
来时叁只问了一句。
“你真的会算命？”
“当然！”氿很自信地回答，算命而已，又没有说一定算对。
同样的事情氿估计是干了不少次了，他正襟危坐在一旁，还真有几分架势，被氿拉过来说站着撑场面的叁，看他这副模样也没说什么。
来往的行人匆匆，除了一个提着花灯的幼童探头好奇看这边的氿是在干什么外，没多少人驻足，氿也没有动摇，颇有几分耐心坐在那等待，还真在日上竿头时见着一个走来的人。
说巧不巧，那人还是天泉的，而且，还是被氿偷过钱袋的人……
氿心虚了那么一瞬，抬眸偷偷瞄了一眼确定他没有认出自己来，又故作高深地闭上了眼睛，压低声音道：“小友前来，是想测算流年吉凶，还是姻缘情分？”
“我想算个钱袋到底丢哪去了。”那天泉弟子声音清朗道。
“……”
怎么还真是来找钱袋的！
又开始心虚的氿轻咳了两声，他甚至能感受到叁飘过来的视线。
“这样啊，且伸上手来。”
氿装模作样地摸上了那天泉弟子的手臂，一手摸着自己下巴贴上去长长的假白胡子。
别的没摸出来，倒是摸出来面前这人武功不赖。
默默把手收回去的氿，意味深长地说：“小友数日前，可曾常觉得腹部不适。”
天泉弟子听了后眼睛一亮，喜道：“大师您怎么知道？”
氿当然知道，为了偷他的钱袋氿偷偷往他饭菜里加了点小东西，但这他怎么能说呢，于是他模棱两可，语气拖长道：“神机妙算，神机妙算。”
“小友这腹部不适，乃是贼人所为！”接着氿又斩钉截铁地说。
然后就听到了身侧的一声轻笑，不用想都知道是叁的声音，一心只想着怎么赚钱的氿也没去琢磨木头桩子一般高冷的叁怎么还会笑了。
倒是站在他面前的天泉弟子，听了有些不悦地朝叁道：“大师说话呢，你笑什么！”
叁：“……”
这回差点笑出声的人变成了氿，只是他很快调整过来，朝天泉弟子又肃色道，
“这贼人在你身边已有数日，趁小友一时不慎，才把那钱袋夺了去，想来前些时日，小友夜寐不宁。”
这夜寐不宁，其实也是技术不过关的氿挂在房梁上等他露出破绽导致的。
但连钱袋去哪了都不知道的天泉弟子，自然也不知道半夜睡觉还有个人挂在他头顶，闻言连连点头道：“大师所言极是！那这贼人去了何处呢？”
就在你面前呢。
氿的心里飘过一句话，只是他说出口来，又是一副大师风范。
“这个吗……”氿留着半句话没开口。
面前的天泉弟子虽然平日里憨憨的，但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听了氿的语气心领神会地放了几枚铜钱在桌上，继续开口道，
“大师，您接着说。”
摆出孺子可教也神情的氿，面色愉悦地从竹筒中抽了一根竹签，指尖朝上一抹，一行红字便显现了出来。
“西北方向，梧桐树上，最高的枝头。”他顺着胡须轻抚着说道。
一瞬间仿佛被点通的天泉弟子，作揖致谢后，立马执剑朝西北方向奔去。
见那天泉弟子已经远离了他们视线，叁收起持刀的手朝氿说：“不怕他发现？”
“不怕，不怕。”氿提溜着钱袋眼睛笑眯眯，“我真把钱袋放那里了。”只是没钱而已。
天泉弟子离开后，像是给氿打了招牌一般，又来了几个算命的人。
一通忙活下来卸下胡须的氿，提着满当当的钱袋走在路上，嘴上都哼着小曲。
“走走，请你吃饭！”
虽然算命过程中叁没有提供什么实质帮助，但今天的氿心情愉悦，很大方地拉上他去吃饭了。
氿破天荒要了两碗面，嘴里嚼着鲜香四溢的阳春面时，还在遗憾自己的好兄弟没在附近，没机会请他吃面了。
氿吃饭速度一直很快，他一碗面解决后，叁还剩下大半碗，无所事事的氿叼着草根，双手撑脸发呆。
叁余光瞥见他放在桌子边的半个馒头，问了句，
“不吃了？”
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叁在和他说话，把馒头抓在手中朝叁笑着说：“这个嘛，这是给我好伙伴的。”
叁闻言，又多看了那馒头一看，吃这么少的好伙伴？像是为了解答叁的疑惑一般，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
先是小胡须一抖一抖，接着身子就跳了上来。
一只鼠？
在叁露出少有的一点诧异时，氿已经把那只一看伙食就不错的小鼠捧在了手心里。
“六六，你来了！”
“给你看，我的好兄弟，六六！”
氿说着，把叫做六六的小鼠凑近了些给叁看，六六那双灵性的小黑眼看向叁，耸了下圆滚滚的身子后，又跳下去啃他的馒头了。
叁见六六毫不认生地啃起馒头来，朝着氿说：“你养的？”
氿十分自豪地点点头。
“当然，我养的！他可厉害了！偷钱的功夫比我强。”
“而且别人都夸他可爱，有没有？”氿挑了挑眉，把六六轻轻朝叁那边推近了些。
叁看着那畅快享受馒头的六六，没有说些什么，知道叁向来话说的氿也没遗憾，自顾自和六六说起话来，那小鼠也真吱吱回应着，看起来对话十分融洽。
等到一顿饭结束后，叁跟在后面，看着六六软趴趴窝在氿的肩侧，青年发尾竖起的小辫随着六六的尾巴一样微微晃动着。
叁带着薄茧的指尖摸了下腰间的双刀。
好像是有点可爱。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