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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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氿摇身一变，换上了天泉的衣服。
他对着水面看了眼自己，不错不错，仪表堂堂。任谁见了都会把他认成天泉的人的。
氿满意地向前走去，他的目的地是不远处一个商队，一堆天泉弟子站立在一旁，样子看上去是在护送一批货物。
这回他可不是来偷东西，他是来打听一下天泉的生财之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天泉弟子个个出门都提溜着一个诱人的大钱袋。
他也有一点羡慕，嗯，就一点。
好好打理了一番自己后，氿默默混入其中，许是他气质实在相似，也没一个人觉察出异样。
氿缓步走到前方去，打量着盖着层厚布的马车。
送的是什么东西啊，防得这么严实。氿有些好奇地想。
于是他在这里多站了一会，他装作在勘探周围环境，站着这里倒也没有人来打扰。
只不过，周围除了阵阵穿风声，似乎还有很轻微的呼气声。
氿有些庆幸自己的耳力不错了，他能够听得出来那是人的声音，来自马车里面。
什么人需要藏在马车里面不能被人发现？
氿皱着眉头，有些警惕起来，他不动声色地从袖口掏出小枚火弹，扔向旁侧的树丛。
砰的一下爆破声很快吸引了众人，氿趁着这一时机掀开那层破布割开个小口。
待看清里头的情形后，他微微睁大了眼。
活人，还是被绑起来的活人。
氿想起了这阵子镇上流传的失踪案与土匪，意识到了些什么。
他又看向了检查完回来的众人，那身天泉服饰变得可疑了起来。
虽然他对天泉弟子最大的印象是爱搓澡，但好歹也知道他们为人仗义，是干不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的。
那这群人又是谁？
没等氿想出答案，身后有人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氿对自己的易容能力还是很自信的，他倒是没有紧张，自然地回过头去，但是当身后的人拽住了他腰间的绳镖，氿的表情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喂，东西藏好，把陌刀带上，装也装得像一点。”后面的男人说着话，又帮氿把绳镖往里面塞了进去。
氿以为对方识破了自己得伪装，可看着语气也并不像。于是他顺着对方的话试探着说，
“谢了兄弟，不过这陌刀我忘了带，能不能再给我一把？”
氿的语气带着几分讨好，男人虽然面色不善，却也没有拒绝氿。
他不知从哪个地方掏了把陌刀出来丢到氿手里，嘴上道：“上头吩咐好的，别太容易露馅了。”
氿应了两声，在男人离开后掂量了手里的东西，也是有了和天泉交手的不少经验，氿很快就认了出来，这把刀是假的。
而其他人身上用的也都是同一款，看着他们个个人模人样的，感情这里边就没一个是天泉的啊！
只不过这些人伪装成天泉的人又是什么目的？
氿沉下心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人，按理来说他此刻应该直接叫来天泉的人，毕竟尽管他坚信自己实力强劲，但一个人单枪匹马还是有些难以应付。
可眼下的情况，氿担心打草惊蛇。
还是再等一下，看看他们究竟要去哪里。
打定主意后，氿又留了下来。
虽然经商之道估计是没着落了，但他看了眼那些人身上。
哼哼他还是能赚个外快的嘛。
很擅长开导自己的氿乐观地想。
他嘴里叼了根草根，靠在墙上，等到那些人招呼着要再度启程的时候，氿才迎了上去。
只不过他还没能够走到马车边，头顶便落下一片竹叶，这周围没有竹林啊？
氿有些疑惑，抬头望去的时候，又是那熟悉的身影。
不会吧，他怎么还在啊！
氿这么想着，面上却没有显露出诧异，他现在的身份是天泉弟子，表现的太过异常反倒会让对方认出来。
而且，叁的实力确实在他之上，要是有他的协助，接下来恐怕会轻松很多。
有了想法后，氿绕到墙后主动找到了房顶上正在巡视着些什么的叁。
他仍旧是那样一副杀气，氿也习惯了，将声音压低了些朝对方道，
“兄弟，我观你器宇轩昂，实力不凡，可否帮我一个忙？”
叁侧身站立，闻言凛冽的眼朝氿看去一眼。
这表情看上去不是拒绝，氿又接着道，
“那几辆马车运的都是被绑起来的活人，还假扮我们天泉，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但我一人能力有限，兄台可否帮我一把？”氿试探地说。
叁将视线移到了那些马车上，又缓缓望向旁边假扮天泉的人。
“帮你杀了他们？”叁开口，手指已经握在刀柄上。
氿虽然很高兴叁能够帮他，但这方式还是有些太激进了，再这么也得挖出这群人的目的先。
氿默默伸手把叁的手推了回去，对方也没有阻拦，瞥了一眼氿的手就收回了视线。
“不可不可，这群贼人绑架活人肯定是有目的所在，先得看看他们究竟去往何处。”
“嗯。”叁应了一声。
没想到这么好说话，氿在内心愉悦地想，自然也佩服轻松找到助力的自己，而后他观察着叁的神色，开口：“那这样，兄弟你就先随我们一路。”
叁也同意了，原本氿想要将他易容成天泉弟子，不过这队伍里再多出一人容易引起怀疑，他便让叁尾随在他们身后，以对方的水平确实也没问题。
氿跳下房顶，又混入了那行伍里面。
有人责怪了氿的偷懒行为，氿弓腰道歉几句，倒也是应付了过去。
很快马车前行，氿也跟着朝前走去。
他们走了一处地道，离开了这座小镇。
地道深邃狭长，显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修成的，这些人筹谋了很久。
注意到这一点后，氿的眉间多了抹虑色。
他们的路程很是漫长，中途休息了两回，才终于看到了房屋零散的村庄，这想来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了。
只不过，氿感受到了一股死气，像是动物腐烂已久的气味，让人忍不住屏息。
黄沙飞扬，入眼皆是一片昏黄。
透过这模糊的光线，隐隐约约能看见些有气无力的人走过，可没走几步，便倒在地上没再起来。
氿的眉头皱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的颓败气息以及苦涩的药味，让他很快分辨出这是一个病村。
他们把活人运往这里，是要做什么？
思及此，他朝上看了一眼，叁的踪影消失在了面前，不用多说，氿也知道他先一步去查看这座病村的实情了。
氿便专心跟着原来的队伍。
马车行进的速度慢了些，而那些人到了驻扎地似乎也放松了下来，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氿竖起耳朵光明正大地偷听。
“这次运来的人又少了些，庄主不会发怒吧？”
“那能怎么样，有就不错了，现在越来越不好找了。”
“唉行吧，行吧，先把这些人送进坑里。”
坑里？这又是什么地方。
氿按捺住疑问，假装无事发生跟在其后。
但他想不引人注意，别人却不知道他的心思。
队伍里走出个壮汉，刀指氿道：“你，去告诉庄主人送进坑里了。”
这是怕被他们嘴里的庄主责备，拿他去顶包了。
不过氿还是去了，他想要知道这庄主到底是何人？
氿朝一处密道走去，光线暗淡，黝黑的墙壁上还沾着道道血痕，凝固在其上传出恶心的味道。
氿艰难地走出这条密道，来到稍显宽敞的暗厅，那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越发浓重，像是乱葬岗里尸体堆积多年散发出的味道。
暗厅的中央，有一个背对着氿的人，从后面的身形还勉强能分清那是一个人，可对方一回头，氿却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皮肉像是用针缝在了对方脸上一般，扭曲变形，皱纹层层叠叠，细长的眼被拉扯得格外长，不细看都看不出那是一双眼。
这究竟是人是鬼啊？氿在内心想，面上却冷静道：“庄主，新来的人已经送进坑里了。”
“多少？”面前应该是男人的家伙声音尖细，像是两把刀刃摩擦一样。
“十几个吧。”氿按照刚才听到的回答道。
结果男人闻言一下发怒，挥袖就是一击。
“废物！”
氿捂胸倒地。
要命，怪不得那些人都不肯来。
还好他内力护体出不了大事。
男人已经赶着他要走，氿也没犹豫就离开。
只不过他虽然是离开了，却又溜到了对方房顶，他屏住内力不让对方发现自己，而后掀开一片瓦，在对方头顶偷窥着。
暴怒的男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砸倒了不少东西，而后才好像终于消气了一般，打开一个通体血红的小铜炉。
他割开自己的手臂，暗红色的血液流在了铜炉里面，滋滋鼓起泡来。
“快成功了，快成功了……”
氿听着他的话，眉头紧缩，男人一看就不是在做什么好东西。
为了印证氿的想法一般，男人将铜炉里紫黑色的液体倒了下来，地上很快融化出了一个大洞。
下一刻，男人叫进了一个仆从。
“倒进坑里。”他把铜炉里的液体交予了那个仆从。
氿瞪大了双眼，他想把这东西倒在活人身上！
在仆从走远后，氿咬咬牙从房梁上跳下，甩出绳镖勾住了行色匆匆的仆从。
两人很快打斗在一起，收拾一个小兵对氿来说不是问题，只是在氿起身一跃要离开时。
身后传来了一阵阵带毒的掌气，氿侧身避开。
那男人竟追了上来，不过氿也不急，灵活地躲避开了他的攻击。
况且他还有别的把柄，他高举手中的铜炉道：“你要是再打，我就把这东西倒了噢！”
“呵，小儿莫猖狂！”
男人愈发愤怒，黑发直竖，迎面而来的的掌风更是狠烈了几分。
氿甩出绳镖勾住树干，借力纵身一跃想要远离这里，先把东西送走，再收拾这人。
只是氿想走，男人却下了死手，他双掌合握，面前凝聚出一把煞气逼人的石剑，直直砸向了氿的方向。
见男人来势汹汹，氿也只好继续应战，他绳镖一挥一落，化解了道道狠烈的剑气。
只是渐渐的，他却发现自己出手速度越发缓慢。
氿抿唇看向怀里的铜炉。
好家伙，光是抱着都有毒。
但氿不能松手，不用想只要他一放开东西就会落到对面手里。
只是他一手要护住铜炉，一手又要防住攻击，就有些分身乏术了。
一击再要落于他头顶时，氿咬咬牙，手中的绳镖泛起一阵火光。
还真当他好欺负了是吧。
但还没等氿动手，男人却直直倒下。
氿一愣，难道他的内力竟如此强大了吗？
事实当然不是氿的武功突飞猛进，倒下的男人背后出现了叁的身影。
“太强了大侠！”氿惊喜道。
只不过他反应过来后，又猛地压低声音道：“咳咳，谢谢兄弟了。”
“不用装了。”叁收拾了一顿男人的尸体，朝氿说。
氿见自己的身份暴露，倒也没有诧异，毕竟他的绳镖都拿出来，被认出来也没办法。
他偷瞄了叁一眼。
很好，看起来暂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那，我们去解决剩下的人？”氿犹豫着开口。
“不用。”
唉，果然是发现他的身份不愿意和他合作了。
“他们都死了。”
氿的双眼瞬间发亮，他没忍住拍了拍叁的肩膀。
“太靠谱了大侠！”
既然人都解决了，氿就毫无顾虑地去了他们说的那个“坑”，如他所料，这些活人就是被拿来炼化的，还好他们来得及时，这些人还留有性命。只不过看到那坑底黑漆一片，就知道里面葬送了多少的性命。
氿脸上的表情凝重了些，他叹了口气遗憾自己没能早日发现，不过眼下还是先给这些人松绑吧。
然而氿刚走近，那些人就抖个不停，氿连忙解释自己不是那群恶人。等给那些人拿下塞在嘴里的破布后，他们开口就骂，
“你们天泉人，竟然干出这种恶事！”
“百姓这么信任你们！”
氿被骂得一怔一怔，反应过来后才继续解释说：“不是，那些人是伪造我们天泉的，我要是来杀你们的话，何必又跑回来，你看，这位大侠就能为我作证。”
叁在旁边嗯了一声。
怕他们不信，氿还把那些人身上的假陌刀拿出来。
“你们看，他们身上的刀都是假的。”
这下他们总算有些信服了，氿松了口气，将他们安抚后招来一只信鸽，写下张纸条挂在它爪上又重新放飞了。
叁在旁边问了句做什么。
氿便开口道：“找天泉的人，这些人冒充他们，由他们处理再合适不过。”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天泉人的下落，当然是偷多了有经验，只不过这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另一头收到消息的天泉弟子从澡堂里猛地站起。
“竟然有人敢冒充我们！”
随即一伙人便气势腾腾提刀冲去。
天泉弟子再怎么快也需要段时间，氿便很坦然地捡起了刚被叁斩杀的人的钱袋，边捡边哼着小曲，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悦。
他捡到叁的腿边时，看见了叁看他的眼神，氿眨眨眼，小声道：“五五分成？”
叁没回应。
“我四你六？”
叁还是沉默。
“我三你七？”
“二八，二八总行了吧？”
叁终于施舍了一句。
“我不要。”
氿顿时双眼闪闪发光，也没有问叁为什么不要，像是怕对方后悔一样急忙说：“谢谢大侠，你真是个大好人！”
这话还真是说的真情实感。
所有人都捡得差不多后，天泉的人也来了，氿还是不想和他们碰上面，当下就准备离开，只不过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绳镖落到了叁的手里，此刻缠住了他的腰间硬生生把他给拽了回来。
“大，大侠，咱们好聚好散行吗？”氿颤颤巍巍对近在咫尺的人说。
叁又不说话了。
氿看越来越近的天泉弟子，有了些许紧张，叁不会是要把他交给天泉吧，他很快求饶道，
“那个大侠，你能不能别把我交给天泉？”
“我做别的也行啊？”
氿偷了天泉这么多次，被抓住不就惨了。
叁似乎听见了满意的回答，张嘴说：“带我去找长老。”
“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