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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末尾第十一节 ...
回到家,突然之间的熟悉让江兰舟心中郁郁。
人生好似几个秋,在好几个秋天,江兰舟都以为自己不会离开家,但是今天落在身上的秋意真的好真,真的到自己有了错觉。
年少真的不识愁滋味,如今识得秋风闻家味,欲说还休,只将衣物裹紧身。【6】
“快吃啊!吃完了我们在休息。”
任溪留怕江兰舟饿了,给他煮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不大的碗,刚刚好。
每天早上,江兰舟也不在早起,他总是晚上咳嗽不见得好,但也算在每天早上一碗中药里,渐渐不在持续性咳嗽了。
任溪留有天工作回家,他捧着花想着给江兰舟一个惊喜。花是花店里每样一束花组成的,五彩缤纷,在一个上次的店里买的。
说这样看的,心情和花一样,鲜艳无比。
在阳台那里,江兰舟坐在躺椅里,身上盖着毛毯,他看样子是准备起身的,但是扶着把手,硬生生没起来,他锤了锤背,也就不起了。
一束捧花递到江兰舟面前,江兰舟笑着道:“把我当个小孩哄啊!”
任溪留笑嘻嘻地,伸出手,江兰舟扶着他的手,有些吃力地站了起来。
他扶着江兰舟的腰,对着江兰舟说:“那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好啊!”
江兰舟与卢文聊天,他知道了任溪留卸任了,他跟他的家族闹翻了,京城那边的公司一直疯传着,企业可能要被外面的企业一点点蚕食,大头部分可能会和马家的企业进行一个对接,彻底纳入马家的资产,但是由于任家里面的股东不太愿意这样拱手让人,所以各股东打算分出分公司进行单独的创立。
而宋承宪也被任溪留送进了牢里,他还是卢文喜欢的那个女孩的弟弟。
某天任溪留出门之后,一个电话打到了江兰舟这里,邀请他去一个地方。
任巍松特地穿了一身富有内涵的西装,衬得这个眼角皱纹的男人更加威严。
他的第一个问题是:“这家店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
江兰舟没有回答他。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
任巍松在服务员将茶具端上来后,他行云流水一般沉稳地给江兰舟沏了一壶茶。
茶杯重重被他压在了江兰舟面前。
他问:“这壶茶里的茶叶你知道叫什么?”
江兰舟也还是没有回答,对他说:“谢谢。”
任巍松点了点头,他放开了茶杯,做了一个请的方式。
任巍松出声,用极其轻蔑的语气说:“不知是喝茶,还是品茶,不知在何方,也不知茶为其名。”
“你不觉得京城太高,你看不到高楼的顶楼。你也不觉得,任溪留单单站在自家楼下,就会被很多人簇拥着进入高楼,簇拥他的人,也不敢靠他太近,保持着距离,接着在各楼层下电梯,而任溪留就只需要做到顶楼就行。你也没看到任溪留在你面前流露出太多的财富,低调是他在你面前的一层遮掩罢了。要不你跟着他去一次宴会,你就会发现,你们住的地方十倍也买不起他的代步工具。”
“这家店你会觉得是我单独清场专门等候你的到来吗?”
“根本就是无趣,这家店不是店,只不过是我在江城的一个雅居品铭的地方而已。”
红木桌上的香烟燃尽,外面的荷花枯败,却也见得河中三两只的红金鱼摇尾摆身。
松树探枝头,红砖配素窗。
原来不去江南,也可以见到苏州园林的美妙。
也许就是这样的不公平才造就了人的参差不齐。
“你是想说我和任溪留不合适对吧!”
“本就不合适。”任巍松喝着茶,肯定地道,“你这么骄傲,只是之前的官司难缠而已,修养几个月,把身体养好,你就可以工作你想要的单位,毕竟确实你很优秀,优秀到我不得不高看你两眼。”
“既然我这么优秀,有什么不合适呢?”
“你只是在同一家世背景下优秀而已。”任巍松轻轻地笑道:“要不我说说?”
“你以为任溪留成绩不好,就真的只是成绩不好吗?他从小语言天赋过人,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会几门外国语言呢?为什么他来到你们学校成绩考着倒数,却依旧突然突飞猛进地考到了国内的211的线呢?”
“因为我任巍松儿子生来就是与人拉开差距的,他不会和你呆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区和你一起白头偕老,他优秀睿智,虽然不及他弟,但好在也可与京城大少比肩,不是莽夫,不是平民,亦不是良人。”
江兰舟把茶认真的品完了,他没有喝出哪里的不同。
一场品茶会,就这样的散了场。
这家店,哦不,是私人茶楼与家相距三小时,已经很晚的天,秋风已经刮起来了。
地铁已经停运了,还打不到车,江兰舟只好给任溪留回了个消息,说自己今天回不了家了。
任溪留说没事,已经在路上了。
下一秒路上就出现了一辆熟悉的车,这车也就一百来万,江兰舟当时还在说:“这车有点贵,说要不省点钱,买个五十多万的!”
在大多数普通人眼里,一百多万的车,真的好贵。
可是任溪留当时眼睛都没眨地说,全款,不分期。
“这车真贵。”
任溪留笑笑不说话,反而簇拥着江兰舟更紧了,他说这车跟你有缘。
也许世界自始至终都是沉默的。
命运弄人也是因为太过沉默,世界发不出任何声音,更别提清晰的声音了。
江兰舟想要发作的心也在任溪留急匆匆下车那一刻消失殆尽,任溪留下车地第一刻是对江兰舟说:“我不知道我的父亲对你说什么,但是我们先上车,外面冷。”
上了车之后,任溪留回抱住江兰舟,他握住江兰舟的脸庞。
许是秋风含带着寒气,江兰舟脸庞又再次吹红了。
他清晰明了,掷地有声地说:“我不会听之于人的,哪怕他是我的父亲,我也在想为了什么去继承,为了什么去操心他们的事业,我的事业之前应该永久地都是一个叫做江兰舟的人,他是我这辈子的挚爱,我们已经走过了好久的时间,未来会走得更久,不因该走散。
我没有天赋,等我找到一个好人去接手这个企业。
我会彻底地干上一份普通人的工作,努力地支撑我们的家。
王小姐在这一段时间教会了我一件事,她说,死后化为一滩泥土,也不知道是黄土地,还是黑土地,还是那种泥沟里的泥巴,但是作为人,在他选择活着的时候就因该为了自己喜欢留下一个空间,任何人没有理由没有权力不可以使用任何暴力行为打破这种纯粹。”
“我爱你就是我这辈子最纯粹的事情,你就是我的爱人,你就是我这辈子一直追逐的,使用的翅膀。”
江兰舟突然问道:“为什么是翅膀?”
江兰舟一开口说话,就泣不成声。
“因为勇气就是翅膀,你带给了我很多,很多种勇气。”
江兰舟没有上班,他一直闲在家里,至于干什么,无非就是任溪留早上出去做好饭,喊一喊江兰舟起来吃饭,晚上回来和江兰舟待在家里,出门遛遛刚买回来的大黄狗。中午,任溪留有时候回来,也有时候不回来。
任溪留回来也就是做个饭,陪着江兰舟干完一碗饭,就出去上班了。
但是就是这个只是回来只是做饭时间,任溪留就特别开心,也不疲惫,因为有家回,有人爱。
唯一突兀的就是喝个中药。
江兰舟真的就只喝一点,这个中药味道很奇怪。
他第一次喝的时候,还挺好奇的,当时任溪留就一直憋着笑,让他快试试这个药。
江兰舟保持着玩笑的心态,喝了一口,虽然没有喷出来,但是嘴巴一直没有合拢,中药的汤汁顺着他的嘴唇往下流淌,他的嘴角苦得发麻,完全合不拢嘴。
发麻的感觉像电线一样,刺透了身体里的各个关节。
任溪留拿着水杯,用纸巾将江兰舟嘴巴上的中药擦干净,用小勺子喂着江兰舟的白开水。
“我们还是换个药,这药就是神经病才喝的药。”
“你以前喝过没有?”
“那是以前的事,最近别多想,你眼睛怎么又湿漉漉了?”
江兰舟回家过后总是忧虑,心里总有喘不完的气,压抑得很,总是会有不经意间的患得患失,去了医院,医生说是抑郁症。
任溪留大气不敢喘,家里又多了一个精神障碍患者。
江兰舟握住他的手,对他说,你以后要多逗我开心哦。
某天深秋,江兰舟来到东湖湖边看见了一只孤单的大雁。
“我怎么会想到人家是孤单的呢?”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江兰舟才反应过来要接电话。
“怎么没回家啊,兰舟?”
“我在东湖看大雁!”江兰舟说话的时候,任溪留能明显听到那边呼啦呼啦的江风。
“那我去接你,我们到附近的饭店吃饭。”
“不用了吧,这样你上班快要迟到了。”
“啊没事,我刚换工作了,在办入职手续。”任溪留语气轻扬,他开心的说:“在一家企业当项目经理,可能没有周休陪你了。”
“嗯。”
“我是一名上班的社畜,天天盼着下班来见我亲爱的兰舟啦,今天刚换的,明天在上班,今天一下午我都陪你,我们一起在东湖里骑骑自行车,看看那只大雁,孤不孤单?”
“嗯。”
任溪留来得很快,他突然附在他的耳边,悄声地说:“你知道吗?”
“嗯。”
“以后我们一起慢慢变老吧!你愿意和我一起柴米油盐酱醋茶吗?”任溪留转为一个很令人遐想的话题。
“好。”
“我现在只能调休,中午都回不来,所以你要好好吃饭,我给隔壁的张阿姨说好了,每天中午给你做一顿饭,给他一百块钱。 ”
“好。”
“兰舟”,任溪留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对着他说:“笑一笑好吗?”
江兰舟并没有回答他。
夕阳真的彻彻底底沉没了。
最后江兰舟握住任溪留的手说:“你笑一个。”
第二天,任溪留被自己领导扔了一堆报表处理,还让他准备出一个方案明天讲解。
他越坐越烦,给江兰舟发了一个晚点回来的消息,看着他中饭吃的是豇豆炒肉,还有一盘鱼。
他说家里的狗今天总赖在自己身上。不是大黄狗,是一只很黑的狗,路上捡的。
也不一定非得是大黄狗,是只愿意陪伴他们的狗就行.
外面的雨依旧淅淅沥沥,透骨寒突然将任溪留打了个冷颤。
手机电话响了起来。
“你家车有问题!”对面传来急切的声音。
任溪留突然急促的声音响彻了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看向他,都在奇怪他在干什么。
有一个弱弱的女声响起,隔壁桌的同事:“怎么了?”
任溪留准备急匆匆出去,却被一大帮人阻拦。
他的上级领导对着任溪留所有同事说:“所有人今天提前下班,现在立刻马上,下班。”
霎时间,众同事都对任溪留报以打量的眼神,以及没有反应过来的身体。
上级领导再次强调:“我说现在下班!”
任溪留想要冲出去。
上级领导对着他恭敬道:“任少,请多担待。”
“滚。”
江兰舟被提醒了,他接到一通电话,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威严带着不可藐视的声音。
“你想你的父母吗?”
“你要干什么,我让你懂得你与他的鸿沟不是书里的字面意思,而是正真的雪峰,为什么还不认输,还不认输,你看到了吗?那场官司,只是进去了一个人,不是还有其他人没有进去吗?你不是很清楚吗?”任巍松咆哮着,“你如此不知难而退,大不了我们死耗到底。”
“你为什么要逼我?”江兰舟心里发颤,“我已经快要死了,你为什么还要逼我?”
啊!一声怒吼,江兰舟对着手机那一头说:“你敢动我爸妈,我会让你儿子永远恨你,我会让你的集团继承无人,我会让你儿子永远站在你的对立面。”
“反正我们谁也活不长,那我们就试试看谁能笑到最后,你个蝼蚁,蝼蚁。”
这一刻江兰舟不是爱人,任巍松也不是父亲,他们是仇敌。
江兰舟急速地开车回家,他的心情无法描述着慌张。
最后在快要出市的时候,他看着后面的车辆,清晰地发现别人跟着自己,车内完全失控,任何操作不起任何作用。
突然止不住的绝望在他的身上蔓延开来。
他接起了电话。
对着电话那头愤怒的咆哮。
“你要干什么,你想让我死吗?”
“任溪留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真得很在意你,你劝劝他,我就给你一笔钱,你想去哪里都行,真的,你的爸妈以后可以不用那么幸苦了。”
任巍松突然哽咽了,他说:“我父亲的商业版图在我这里是第二代,我苦心经营四十载,大风大浪什么没有见过,今日到头来,子孙解散,竟然寸甲不留。”
“我不能在失去了,我不能在失去了。”
“你不要控制我的车了,我们把车停在对面的山头,我们下来聊一聊,我答应你我劝你的儿子。”、
车辆终于在江兰舟的手上,他一点也不在抖了,他擦干眼泪,急速上山。
后面的车辆,看着前方车辆越跑越快。
任巍松对着讲机说:“快,控制他的车辆,快,他要...”
江兰舟的车辆翻下了护栏,他在这一刻,心底有一丝,突然断了弦的东西,是他松懈了下来。
江兰舟睁开人间,发现还是长江水,他看着后面急匆匆的人。
他推开面前的安全气囊,车门已经自动打开,他还未死。
他远远看着后面的人,发现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坦然笑之。
他要到长江水去,他要问问世间为何待他如此不公,世间加诸自己身上的痛苦,他已经无法报之以歌了。
他不在像童话故事中那样相信了美好。
他感觉他身上的伤口,都在透着光,他要飞起来,但是貌似翅膀折断了,他飞不起来,身子摇摇晃晃。
他走进长江里,
长江里的水突然变得湍急。
令他有些不稳。
他听到后面有人叫着:“兰舟,兰舟,江兰舟。”
后面的他好像跌倒了。
但是他却站在水中央,稳如磬石。
他对着苍天呐喊:“你为什么想要我死,我告诉你我的命在我手里,是我想要解脱,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因为你的存在才让我死,不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才让我死,是我选择了死,是我选择了死,我要到地狱里去,我要到地狱里去,我要下十八层地狱,我一定要见到你,我要见到你,我要找你理论,我要找你理论。”
说罢,他用手在水里晃了两下,水最后没有任何改变。
但是他沉下去的身子,让水溅起了好几秒的水花。
还有来自远方的惨烈的叫喊,使得沉入水中江兰舟清晰地听到了人世间最后一次的呼唤,也唤起了他的意志 ,他还是想要活着。
对的,世界上的死亡并没有那么的........好。
他还依旧想念。
任溪留惨烈的叫喊,和一直往前力量,他想要去江水里陪着....
“啊啊啊,你们放开我,救救他,让我去吧......兰舟,兰舟,兰舟啊!”
三五个壮汉死死拖住任溪留。
任溪留回头,他扑向那位正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人。
“你是我父亲吗?”
“你是我父亲吗?”
“天啊,你还给我,兰舟,是我没用,我怎会如此无用,”他愧疚着,又拍打着任巍松的腿,狠声地质问着,“我的窝囊你看见了吗?你还要我回你的集团吗?”
“你还不明白吗?你他妈的已经着了魔了!你这辈子就这样和我一样孤寡老人一般地过着吧,所有人都与我们离心,所有人。”
狠厉霎现。
“你是我的父亲吗?你他妈的人都不是啊,我们连人都配不上。啊啊啊啊啊!”又一声凄厉的惨叫。
哭红的眼睛霎那间翻出了长江的暗涌。
一直箭就这么冲了出去。
所有人都阻拦不及。
江边的父亲焦急地高喊着:“把他打晕,把他打晕,拿棍子打晕。”
“在救他....”
任溪留睁开眼,就看到了白色的房间,他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
这是第一天。
“你是医生。”
白色衣服男人微微笑道:“是的,任少,你觉得怎么样?”
任溪留诡异地一笑,他说:“很好啊。”
“是.....?”
鬼哭狼嚎地声音,还伴随着“咬人啦”的字眼。
任溪留就像个疯子一样。
由于他是个少爷,所有的医护人员基本上都怕他这一身少爷气。
他动不动就让人滚蛋。
所有人都骂他神经病,疯狗,说他活该。
第三天,有个主治医生背后说他,被他听到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嘴死死咬住别人的脖子。
直到见了血,他才松口。
他指着倒地的医生说:“你在说一句话,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疯狗。”
医生不干了之后,任巍松来看他,任溪留有病一样,拿着瓶子就扔向他,质问他:“为什么没有进牢?”
他歪着头,看着父亲没有反应,冲上前去,用最大的音量对着父亲吼着:“兰舟,你知道吗?他叫江兰舟,兰舟,兰舟,兰舟......”
用最声量对着侩子手,喊着被落刀人的名字——兰舟,江兰舟,我的爱人。
“他的尸体找到了,你要去长江边看看让他吗?”
任溪留用手背抹着眼泪,他说:“父亲,我听你话,你带我去看看他吧。”
父亲说:“我没有不想让你去看他。”
长江边的一个棺材里,躺着一个很安静的人。
旁边的捞尸人坐在棺材旁边。
任溪留沉默地在众人目光中打开了棺材盖,那些目光都是江兰舟和他的共同好友,每个人都是熟悉的。
“啊—”
“兰舟啊,为什么会这样啊!”
“我的兰舟啊!”
大雁来了。
“尸体不能碰。”捞尸人见任溪留想要触碰棺材里的尸体,他及时提醒。
但是他发现任溪留 没有任何反映,他握住那个尸体手,安静了下来。
旁边的人也没有任何一句话,过了一会儿,旁边的人让出一条道来,卢文搀扶着江兰舟的父母来了。
最终真正看过江兰舟在世的面容只有任溪留和江兰舟的父亲。
任溪留和江兰舟的父母想要江兰舟落叶归根,土葬在自家的山上。
他们连夜开车,带着棺材。
第二天早上。
按照礼仪,需要对远方而来的亲朋好友,进行一个下跪的行礼,当然对方不会让你下跪,会把你扶起来。
他们简单的过了早,中饭的时候都在唏嘘这个年轻的孩子。
这个优秀的孩子。
但也有人偷偷看着任溪留,好奇他为什么对着人家行礼,还好奇他为什么那么端端正正地坐在那个板凳上,他静静地看着树上的柿子树。
已经是过了白露的时节。
柿子树上的叶子风一吹,落了满地。
柿子红了砸在地上稀烂,却散发着一股香甜,引来了蜂蜂蝶蝶,蜂是蜜蜂和马蜂,蝶却由边缘黑斑的黄蝴蝶,黑白的蝴蝶,最令人绚眼地是那只是美丽的蓝色蝴蝶。
蝴蝶将翅膀合上,整个身体是棕褐色的,如同枯叶。
但是轻轻地展开,就是蓝色的背部。
好绚丽。
“哇哦,蝴蝶。”
有个小孩被那些蝴蝶吸引,他是江兰舟表弟的儿子。他的眼底没有对年轻男人死亡的悲悯,他们尚不懂,眼底地清澈,直直的望见。
他们只有对美好事物的追逐。
任溪留猛地站起来,板凳发出扑腾的声响。
柿子树下的小孩被这突然响起的声响而愣住了,马蜂已经上手了。
如果有相机,摄影师会记录这副不太一样的景象。
从小孩愣住的侧脸,挺住手上抓蝴蝶的手,身前是一副“翩翩浪蝶狂蜂”的景象。
他望着的人,是个戴白头巾的男人,极其血红的眼睛与灰白的脸庞,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
快要掉光树叶的枝头挂着红色的柿子。
黑灰色与红色的对比。
而这个男人带的白头巾,轻轻扬起的视角里,是一口棺材,棺材上面放着遗照,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有些发苦的笑容。
棺材旁边的是白发送黑发人的父母。
这个是一副斜对线视角。
无法描述。
这其中的涩味。
无法捕捉蓝蝴蝶是孩童的痛。
无法阻止爱人分离是叔叔的痛。
无法阻止丧命发生是年轻人的痛。
无法阻止儿女先走是父母的痛。
啪,红红的柿子砸到了任溪留的肩膀上。
任溪留枯枝的大树下突然就愣了好久,被这一颗红柿子惊扰了噩梦。
大树下已经落满了鞋底那般厚的叶子了。
快要到荆楚的冬天了。
他打算在这里的消耗一段时间。
【6】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通过这首诗词演变而来,是辛弃疾的《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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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通过我好几个月的努力终于写完了,我写了四万多各字,然后发了分成十二节。 一起发。 我先把第一节锁起来,因为这是我不小心的发的。 本来打算今天全发,但是修文没修成功。 还有很感谢你们!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