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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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作美，一下将阳光收了个干干净净，N市被难得的暴雨洗刷了一整天。
神隐寺定位在N市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上，暴雨引发的山体滑坡差点让特案组全体折在半山腰。
上山的路堵了个完全，无奈众人只得原地休整，等消防把路打通，雨势渐小，才继续往山上赶去。
传说中的神隐寺就是一间朴素的木质小楼，楼里没有神，只住着一个哑僧。
邹铭亦把刘雅的照片递给他，小僧摆手表示没见过，转身拿出一本名册，上面是神隐寺的住持和香客的名字。
翻看了几遍，名册上都没有登记过刘雅或是周雅，只有周英位列于香客的头名，显然是神隐寺的老熟人。
唐嘉然盯着周英旁边的“张媒灵”三字，总觉得有些眼熟。
在寺旁搜查了一番，并未发现刘雅的遗骸，也找不到周平口中清修的周雅，趁着雨停的间隙，众人往山下赶去。
行至半山，唐嘉然灵光一闪，惊呼了一声：“怎么是她！”吓了开车的程江白一大跳，差点没把车头卡土里。
深呼吸两下，他转头咬牙切齿道：“唐小狗！你最好为你的尖叫找一个合适的借口，不然我就把你扔下车！”
唐嘉然充耳不闻，兴奋地扯着邹铭亦：“张媒灵！我知道她，之前给派出所送资料的时候，她就因为涉嫌传播封建迷信、卖假药被抓过。当时她的歪理就是女人不见光才好生养，我怀疑她和周英有密切的联系。”
案情有了突破口就像给特案组打了一针鸡血，邹铭亦正欲开口，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短短几句话工夫，他面上的神情又重新严肃起来。
“立刻赶往周村，刘雅的遗骸被发现了！”
周村后山，警戒线隔开了好奇的村民，被雨水冲垮的小土堆下横列着森森白骨。
最先发现骸骨的是到后山寻宝的小孩，此时正窝在母亲怀里接受民警的询问。
孩子在山间翻找，正巧发现水洼里的一节指骨。他兴奋至极，以为找到了恐龙化石，举着人骨把秘密分享给了母亲。
跟着探宝的孩子，母亲发现了土堆。意识到不对的她很快报了警，深埋在土中的刘雅才得以重见天日。
等特案组赶到，陈筱已将碎骨安置与证物袋内，唯独缺少头骨。
“队长。”她将邹铭亦引到土堆旁，“刘雅的头骨仍然处于失踪状态，其他部位的骨头有外力击打和破坏的痕迹，破碎的很厉害。至于她的死因，还得等拼起骨架，具体尸检后才能得知。”
土坑中只余下一些碎布，在泥土覆盖下透出几点蓝色，是刘雅失踪当天所穿的蓝色连衣裙。
邹铭亦把碎布小心装好，起身遥望着阳光小区的方向：“申请搜查令，立刻抓捕周平。刘雅的死，他有重大嫌疑！”
审讯室内，男人双目赤红，不住地捶打桌面，愤怒溢于言表。
“你们不仅要找我的妻子，还要说些她死了的疯话，现在还把我拷起来了，什么意思？我要举报你们！”
邹铭亦将尸骨的照片和一份DNA鉴定报告推到周平面前：“你的妻子周雅，原名刘雅。遗骸于昨天下午在周村后山被发现，最后一次出现在5号晚上阳光小区门口，从此人间蒸发。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周平紧盯着那张照片，身体剧烈颤抖，眼中落下泪来，嘴里不住发出嘶吼：“不！这不是真的……肯定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男人又哭又叫，疯态尽显。邹铭亦捏着眉心去走廊上透气，程江白凑到他身边：“老大，你说这周平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呢？”
邹铭亦盯着瘫坐在椅上的周平，并未直接回答。
与此同时，周平家。
技术人员正在取证，林眠蹲在壁龛前，若有所思。
除去玄关上供奉的财神，眼前的小龛里也浸满了熟悉的香火气，里面却只剩下两个香碗的印子，供奉的东西下落不明。
鲁米诺试剂在昏暗的房间里发出莹莹的光，从门口铺就一条窄细的小道。
厨房里映出了第二个月亮，白的晃眼，从天花板到地上，成片的光。
不用鉴定就几乎可以确认，周平家就是刘雅死亡的第一案发现场。
真相好像近在眼前，可是…头骨呢？
再去审周平，他便再也不开口了。先前那个又哭又喊的好好先生和刘雅的头骨一样消失了，只剩弓腰低头，毫无反应的一具躯壳。
周英也被“请”到了局里，与周平一墙之隔。她是老油条了，嘴里没一句实话，等骨骸的照片拍到眼前才稍稍老实。
再问，也只说刘雅是自己找来周家的，别的都不清楚。
从她口中，众人得以窥见刘雅三岁以后生活的一角。当年大集上走失，她被一对农家夫妇带回家中抚养，视如己出。
20岁那年，农妇病重离世，刘雅和养父相依为命。3年后，养父重病，家中贫苦，她只有卖身救父。
刘雅长得好，有气质，会干活，周英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儿媳妇。嫁到周家随夫姓，这就是周雅的来历。
再多的，譬如周家媳妇那身黑衣蒙面的装扮，周英三缄其口，如何都不愿再说。
江楠和唐嘉然一边捋监控视频一边在周村走访，村口麻将室就是大娘们的情报站。
“对，对！就周英他们家，哎哟喂，出了个了不得的儿子，赚大钱给家里建小楼，可气派喽！”
一提起八卦，大娘们总有唠不完的话。
“哼，我看周英家也邪气得很！碰！…我路过，青天白日的，一屋子黑鬼，可骇人了啦！”
“照我说，周英家沾上这邪气也就这两年的事，肯定和外村那老灵婆脱不开关系。那癫婆，之前还拉着我儿媳说话，被我骂跑了呢。”
“那灵婆”指的也许就是张媒灵！
江、唐二人精神一振，对视一眼，忙问道：“大姨，您认识那灵婆吗？”
“找她作甚啊小伙子？啧啧，又是一个被癫婆那通灵生子术骗来的！我劝你们还是走正规途径，你看那周英家，和张灵婆扯上关系，一年多时间，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白日生烟。我看啊，家底都要砸进去喽！哎，胡了！给钱，给钱啊……”
村口监控显示，两天前，特案组刚去完周平家，他便背一个黑色双肩包赶回了村，再出来时包还在，只是周平脸上的表情松快了不少。
“现在基本可以把刘雅的头骨锁定在周英家或者张媒灵家。”江楠沉吟片刻，做了决定：“先去张媒灵家看看。”
待二人赶到，屋内却空无一人。门没锁，屋主走得很急，室内东西散落一地。
唐嘉然脸色不是很好：“我们还是打草惊蛇了。”
江楠要冷静些，他望着张媒灵家神佛并行，帷幕招摇的奇异装修风格，示意唐嘉然先干正事。
一通忙活，终于，一个封满黄符的盒子从床底取出，盒盖没有落灰，还很新。
一层层揭开各类黄符、佛珠的包裹，森白的头骨显露出来，眼窝黑洞洞的，讲着别人看不懂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