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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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房片区鱼龙混杂，乌烟瘴气，很难想象一公里外就是明媚繁华的高档社区。
根据定位，二人找到了位于片区中央的一栋独门小楼，外表还算清秀，只是楼内空无一人，只余一部手机在地板上发着莹莹微光。
林眠举起手机，它显然属于林雨，屏幕上定格着和“妈”的通话记录，锁屏却被换成了浑身是血的少女。
小楼几乎称得上毛坯，屋内只有一把木椅，并无其他家具。椅边散落星点血迹。
邹铭亦和林眠站在椅前，面色凝重。出租屋就是绑匪给特案组下的套，林雨早已被转移。
突然，林眠手上的电话震动起来——陌生来电。
他与邹铭亦对视一眼，试探性地接起。
“喂，林警官，第一轮游戏，你失败了，得0分哦～第二场游戏，马上开始。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厚望。”
这边刚挂断，下一秒江楠的电话又接了进来。一向冷静的人声音里难得带了几分急切：“队长，暗网上传了主题为投票的直播，画面里就是林雨！”
赤裸裸的挑衅。
邹铭亦面沉如水，点开江楠发过来的链接：直播画面里，林雨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原本洁白的衣裙染上了血污。
一张小丑面具忽地占据了整块屏幕，他尖笑着，张大双臂向观众介绍：“女士们先生们，早上好！欢迎来到投票游戏，这是今天的女主角，Y小姐。事不宜迟，游戏马上开始！”
不能再耽误了，晚一秒林雨就多一分生命危险。
“据林雨的班主任和同学反映，林雨平时性格温和，很受同学们欢迎，学习成绩也好，从不与人结仇。今早八点她和几个同学一起在学校排练新年舞台剧，但是10点左右就回家了。而1小时以后，绑匪来电。”唐嘉然汇报道。
程江白补充：“已经问过林家夫妇了，他们称从来没见过女儿带什么陌生人回家，也没见过带小丑面具的人，暂时还不清楚绑匪的动机。”
暗网直播里，小丑的声音依然尖利。
“现在，开始介绍游戏规则。大家可以猜猜Y小姐现在身在何处，票数最高的地点如果正确，那就可以……”他顿了顿，裂开的嘴角更勾起几分，手上的小刀不住地在林雨身上比划：“享受盛宴！”
这场鲜血的屠戮在暗网上反响剧烈，直播间里有几百人在互动，林雨身上的血口越来越多。
“直播的IP地址在境外基站跳来跳去，无法锁定具体地址，已经安排林源夫妇和建设局对背景进行辨认了，结果还没有出来。”说罢，江楠反手甩了一个视频通话过来，画面里是哭到晕厥的张丽娜和强打精神的林源。
可供寻找的线索太少，林眠尝试用林雨的手机打电话给小丑，听筒里响起的却是冰冷的女声。
全市的警力都已经出动，在市区范围内搜查林雨和小丑的踪迹，可迟迟没有传来一点消息。
秒针的每一次波动都在触动所有人的神经，小丑似是等急了，他凑到镜头前，无机质的眼珠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声音森然：“没有互动的游戏可不好玩，Y小姐的时间可不多了。”
转瞬间，他又跳到林雨身后，举起她无力垂落的手指向镜头，露出个猩红的笑：“给个提示，很久，很久以前，我的家，在哪里？”
市局里，林源的冷汗随着小丑的话滴滴流下，脸色变得灰白，他扑到江楠身边，几乎要跪下来：“林业小区！林业小区，求求你，救救雨儿！”
林业小区算是N市发展路上的见证者，16年前被划进了拆迁范围，建设成一片商业园，奈何经营不善，商场废弃至今。
接收到这一重要信息，林眠和邹铭亦迅速赶往林业小区旧址，如今的废弃商场。
只可惜，在那里等待着的，只有一张照片，连一点人气都没有。
“又被耍了，林雨从来就不在这！”林眠气急，死死盯着屏幕内悠闲转圈的小丑，恨恨道。
再次被戏耍的感受不是很好，邹铭亦深呼吸两下，遏制住胸口的愤怒：“冷静，先看看照片上是什么。”
照片翻转的瞬间，林眠攥紧了拳头。上面赫然定格了烟花绽开的瞬间。
二人立刻意识到小丑和烟花案可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林雨可能也会出现在当年的案发现场。
正准备赶往“7·12”爆炸现场时，小丑忽然开口了：“叮咚，游戏时间到！恭喜你们解答了Y小姐的疑惑，啊，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那就，再见吧，欢迎下次光临！”
他扬起个恶劣的笑，拉起林雨毫无血色的手向镜头再次挥了挥，画面骤然黑了下去。
事不宜迟，救人要紧。一时间，救护车，警车全都呼啸着赶往山涧公路。
因着16年前的特大爆炸案，这条公路被尽数封锁，近两年才逐渐放开。山脚下有一间几乎被爬墙虎占领的小木屋，大概是护林员的落脚地。
林雨就在屋内。
经过抢救，女孩脱离了生命危险，虽然伤痕累累，但万幸的只是一些皮外伤，失血过多，并无大碍。
追查许久的烟花案突然出现小丑这个变量，特案组十分重视，只是他的出现实在神秘，沿途的监控众多，没有小丑的正脸，天网也无计可施。众人只得把希望寄托在见过对方的林雨身上，每天轮流探望。
小姑娘虽然沉稳，经此一劫也被吓得不轻，父母的陪伴让她缓和不少，面对问询，林雨仔细想了想，摇头：“那天我准备回家，刚坐上公交车就感觉特别困，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了。”
亲历者也没能窥见小丑的真容，众人有些失落，却并未气馁。
为了抹去林雨心理的阴影，特案组众人时常去医院看望女孩，林雨和林眠意外地亲近，经常拉着林眠聊天。
时间长了，陈筱逐渐发现，林源夫妇在面对林眠时总有些欲言又止，眼神也有些复杂；最最让她不解的事，林源和林眠的眉眼十分相似，刑警的直觉告诉她这绝不可能是巧合，一个想法悄悄在心中发芽。
回到局里后，陈筱神神秘秘地找到邹铭亦，把人拉到一边：“老大，我有一个想法，但不敢确定，亟待证实，请组织批准。”
听完对方的解释，邹铭亦挑了挑眉：“批准你做DNA鉴定，”他眼前闪过卷宗里那个孤身一人的小男孩，心头骤然一酸：“先瞒着林眠，出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半天后，二人盯着桌上的一纸鉴定报告，相对无言。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