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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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铭亦对天发誓没有冲林眠发火的意思，可是接到林雨来电时就积攒的担忧和着急一并在见到人那瞬爆发，脱口而出的话又急又气。
在车上他就发现林眠不自然摁压腹部的小动作，知道他胃病又犯了，对上某人心虚移开的视线又不舍得说重话，只默默加快了车速。
煮粥间隙，邹铭亦坐在客厅盯着自己亲自落锁的房门，思绪翻涌。
今日这一趟，让邹铭亦彻底开始正视被自己忽视已久的感情问题。先前的担心，焦灼的对象换上任何一个同事也不会变，可……之前从内心泛起的酸涩，与林眠像家人一样朝夕相处，这些都不会变吗？
纵使没有谈过恋爱，邹铭亦也并非不了解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再次把手扣在胸口，感受着搏动的心跳。
……好乱，从心底到头脑，都好乱。
我是真的喜欢上林眠了吗？邹铭亦僵坐着，默默地想。
可是这条路很难，林眠已经那么苦了，我不该再让他坠入深渊。他把我当队长，当家人，而我却……
灶台上的蒸汽声换回了邹铭亦的神思，他轻轻吸了口气，把纷乱的思绪暂时封锁，端着胃药和小米粥走进房间。
“林眠？”轻唤无人响应，邹铭亦打开了房间角落的灯，昏黄的亮光照出床上窝成一团的人影。
林眠脸上带着隐约的泪痕，面色惨白，双手摁着腹部蜷在一起，看得出疼得不轻。
邹铭亦刚把手里东西放下，准备打盆水给林眠擦擦脸，对方突然惊醒，想一跃而起，被邹铭亦一把摁住。
粥塞到人手里，看着林眠没喝两口就默默哭成一团，邹铭亦的理智又开始打架，他觉得自己也快疯了，在脑海里浮现的心疼、好可怜、好可爱等一堆乱七八糟的词中把林眠抱紧。
“啊……居然这么瘦。”这是拥抱后邹铭亦的唯一想法。明明不是第一次把林眠拥入怀中，邹铭亦这是第一次发现只要双手环抱就能把林眠一整个扣在怀里，紧紧贴合，没有任何阻碍。
二人就这样抱着，昏黄的灯光筑成温暖的巢，没有人说话，只有林眠偶尔的抽噎时不时落在邹铭亦肩上。
念着林眠的胃病，邹铭亦轻轻地把人从胸口挖出来，看着林眠哭红的眼和脸颊上流连的泪珠，鬼使神差地凑近，在呼吸交错时又紧急刹车。
邹铭亦看了林眠半晌，最后也只是伸手将滑到下巴处的泪珠抹去，感受着指腹的湿润，轻轻开口。
“眠眠，哭什么呢，我煮的粥有那么难喝吗？”
林眠被逗笑了，很轻很快地勾了下嘴角，端起被遗忘在床头柜的粥饮尽，“不难喝，是我自己的问题。……阿铭，对不起啊，我骗了筱姐，还那么麻烦你，我检讨，接受一切惩罚。”
邹铭亦无奈对着面前这个一根筋的，调整了坐姿，认真问道：“先不说别的，你今晚问这一通，知道了些什么？”
林眠原本低着头等教训，面对突如其来的提问还有些怔愣，很快回神：“我确定叔……林源家也有同样的邀请函，而且他们一定知道“7.12”爆炸案的内情，甚至有可能见过幕后主使！”
“如果他们见过幕后主使，为什么同样收到了邀请函，林源和张丽娜并没有上那辆爆炸的大巴，反而收到了三十万，生活质量也不错？”
指尖在被上轻敲，对这件事林眠也摸不到头脑：“现在有可能的就是林源他们手里有的证据足以让对方放弃灭口，转而扔出一笔封口费；又或者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打断了对方原本想要灭口的行动，只是这一切都还不甚明晰。”
邹铭亦沉默片刻，从客厅端来杯水，把药片递到林眠掌心，看着人吃下才开口，“明天一早再去林源家，把林张夫妻转移到局里再细问，这滩浑水里肯定会找出真相的。好了，快睡吧。”
“咔哒”一声，房间里再次陷入黑暗，邹铭亦快步走到门边，听着身后细碎的动静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回床边。
林眠刚把自己埋进床被，就被邹铭亦一把捞出来摁在怀里，发出疑惑的哼声。
邹铭亦抱住林眠时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真是完了。
自从意识到自己的心意，邹铭亦就像迅速得了皮肤饥渴症，只有把林眠抱在怀里才能缓解从心底泛滥的、细密的躁动。
理智和私心又在纠缠，邹铭亦只抱着林眠，静静待了一会，在对方快闭眼时又开口：“不怪你的，不用害怕，接下来的路，我陪你一起走。”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只剩一个人杂乱的呼吸，方才的拥抱尚有余温，心跳却嘈杂。林眠把头埋住，捂着自己发烫的耳尖。
数次心跳相贴的温度萦绕在指尖，呼吸交错时的热意泛起涟漪，林眠整个人捂在被子里，闷闷地想：“阿铭，你让我今晚怎么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