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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发现新大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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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
木桌上摆满了黄铜齿轮和铁质螺丝，账房小哥戴着单片眼镜趴在桌案前，手中的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这个总爱抱着《万国商贾大全》的年轻人，此刻像发现新大陆般盯着罗刹国商人留下的铁器部件。
"你们看这个螺纹！"他用镊子夹起一枚齿轮，"这绝对不是中国传统锻造工艺..."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清脆的八哥啼鸣。只见那抹金色身影叼着半张泛黄的羊皮纸扑棱棱飞进来，纸页上潦草地画着某种机械结构图。
"咕咕！林姑娘快看！"八哥歪着头把图纸拍在绣绷上，墨迹在晨光中洇开。林晚晴凑近细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图纸右下角赫然画着熟悉的《百鸟朝凤图》，只是百鸟羽翼间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铜管。
"这是..."她刚开口就被阿绣粗鲁地打断："管够你绣一辈子的孔雀毛呢！"菜刀在绣架上剁出笃笃的声响，震得绷架上未完成的绣品微微颤动。
此时门帘轻晃，一位身着黑色燕尾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金发碧眼的模样与罗刹国商人有七分相似，胸前别着的十字架银链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各位下午好。"他操着略带生硬的临川话笑道，"我是大英帝国皇家科学院的艾德蒙·克劳利，很高兴见到闻名遐迩的绣春坊。"
胖厨娘端着茶盘的手顿了顿，三把菜刀在腰间叮当作响："西洋人？我们这儿可没挂过洋教士的招牌！"
账房小哥突然兴奋地跳起来，单片眼镜滑到鼻尖："您就是传说中改良蒸汽机的那位克劳利先生？！"他一把拽住对方的衣袖，"快说说看，你们那些钢铁巨兽真的能代替绣娘们的巧手？"
艾德蒙笑着摇头，从怀中取出一块雕着精细花纹的檀木匣。当机关扣弹开的瞬间，一架小巧玲珑的机械织布机在阳光中嗡嗡运转，银线如流水般穿梭在经纬线间。"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自动织机，只需放入图案卡就能编织出任何花样。"
林晚晴的绣花针突然失手扎进掌心，血珠滚落在青丝间。她怔怔望着织机上跳动的银线，仿佛看见自己绣了三十年的《百鸟朝凤图》正在机械齿轮间重生。
"您看这个！"阿绣突然把辣椒粉罐子往地上一砸，溅起一片橙色烟雾。趁众人咳嗽的间隙，她偷偷把绣绷上的《百鸟朝凤图》换成了艾德蒙的机械图纸，"西洋玩意儿绣坏了可没人赔！"
胖厨娘在后头探头："要我说啊，把这铁器熔了铸锅铲，比绣花机实用多了..."话音未落，八哥叼着从账房翻出的《天工开物》扑棱棱飞到织机旁，书页被机械齿轮绞住撕下一角。
"哎呀我的宝贝！"账房小哥哭丧着脸要扑上去，却被艾德蒙拦住："这是中国古代伟大的科技著作，您看这联动装置..."两人立刻凑在一起研究起来，全然忘记满屋的鸡飞狗跳。
暮色渐沉时，绣坊后院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林晚晴趴在窗边看着，只见阿绣正用罗刹国铁器锻造的镊子夹着金丝，在改良后的机械织机上穿针引线。胖厨娘端着熬好的槐花蜜走来，三把菜刀不知何时换成了西洋手术刀模样的工具。
"林姑娘快尝尝！"她把绣绷上的新作品递过来，"用铁器淬炼的丝线配上槐花蜜浸染，这牡丹开得比真花还艳三分！"
八哥蹲在房梁上打瞌睡，嘴边还叼着半片焦黑的桂花糕。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绣架上，机械齿轮的影子与金丝刺绣的百鸟羽翼交叠在一起，在青石板上投下一道奇异的纹路。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