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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因为我爱你 ...

  •   车停在酒店楼下。

      不需要秦亥提醒,前座的司机和副驾驶的祝霄自觉下了车。

      卫子奢半拉开车门,正准备推门下去,秦亥的声音打断他:“先别动。”

      “?”卫子奢回头看向他。

      秦亥看一眼后视镜里往后车去的祝霄背影,开口:“不是想要花?”

      卫子奢疑惑:“您……不上去吗?”

      秦亥挑眉:“上去?”

      卫子奢转动迟钝的大脑,脱口而出:“我以为您今晚睡这边。”

      “如果你想,我也可以。”

      秦亥曲指愉快点了点车门,勾唇问他:“你想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卫子奢不敢正面回答,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嗯……我想吗?”
      网上说得真没错,人真的无法共情自己,更别说是上一秒给自己挖坑的自己。
      他抬起头,换上体贴笑容:“如果您有急事要先离开,我没关系的。”

      秦亥从容不迫看着他:“只要你想,我就不急。”

      对上他认真的眼,卫子奢的心脏怦然一跳。
      耳边的鼓声愈演愈烈,空中交汇的视线逐渐升温,几乎燃尽所有的遮掩。

      卫子奢试图从秦亥眼中寻找出一丝破晓,却惊讶发现他的眼眸很深很深,像汪洋上的神秘漩涡,快将他的灵魂深吸进去。
      再靠近些,他能从秦亥眼中看到自己眼中秦亥的倒影。
      倒影无限重叠,穿过万千空间,分不清是你中先有的我,还是我中先有的你。

      滚热的呼吸扑鼻而来,卫子奢眼睫轻颤,缓缓合上眼帘……

      在眼前彻底暗下前一刻,卫子奢好像从仅存的缝隙中看见黯淡中一点红光闪烁。
      他还没分辨出那是什么东西,耳边已经响起惊雷般的审判:
      “原来你在做这事的时候,想的是他。”

      !!!
      卫子奢猛地惊醒后退,后脑勺磕在玻璃窗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滚动的喉结沉下,秦亥眼中光芒一闪,消失不见。

      他抿着唇,看卫子奢抱头龇牙咧嘴。

      卫子奢反手揉着受伤部位,揉了两圈才想起手指与头皮之间隔了两层阻碍。
      再一感受,卫子奢后知后觉刚刚的声音只是听着吓人,有假发套缓冲,没有伤到实处去,但他为了掩饰心虚,还是默默揉了下去。

      秦亥看他抱着脑袋一言不发捂了半天,独自消化完闷气,不得不认输地长舒口气,张口道:“转过来,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卫子奢还穿着戏服,他盯着腰带上的金色莲花纹路,小声开口:“我带了假发和发网,您应该看不到。”

      秦亥却是不管,径直撩起他的长发,沿着边缘仔细检查起来。

      卫子奢知道劝不动,索性随他按着脑袋摩挲假发边缘。

      秦亥试了试胶的粘合力度,不由皱眉,担心蛮力牵扯会伤到卫子奢皮肤,他松开手,问道:“这东西你一天要戴多久。”

      卫子奢掐着时间算了算:“如果有一整天戏份的话,八九个小时吧。”
      虽然做完妆造不需要时时刻刻站在镜头前,但只要戴上假发,除了晚上睡觉前会取下来,白天吃饭休息他也得戴着。
      算下来,八九个小时差不多了。

      秦亥:“不会不舒服?”

      “有点,但拍戏就是这样的,大家都这样。”卫子奢边说边点头,他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秦亥却是声音严肃:“不要拍了。”

      卫子奢笑:“不拍你养我啊?”

      “嗯。”秦亥目不转睛看着他,“我养你。”

      卫子奢收敛起笑容,摸着脖子试探道:“真的吗?”
      不会掐我脖子捅我腰子沉我池子吗?

      秦亥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扬下巴,道:“回头看。”

      卫子奢犹疑地转过身体,车窗外,祝霄抱着比他下午看见过的,更大、更鲜艳的玫瑰捧花静候在一旁。

      象征着爱情的红玫瑰,在昏沉夜色中艳像一团火焰,灼得卫子奢眼眸猛地一漾。
      他愣了片刻,等思绪渐渐清明,抬掌覆在车窗玻璃上,隔着一片虚空注视玻璃窗上映在玫瑰花瓣丛中的模糊人影,闷闷问道:“秦总,你为什么要送我玫瑰花?”
      还是红色的……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卫子奢道出疑问。
      他的声音飘忽不定,期待肯定和抗拒回答的两股力量在胸腔厮杀,折磨得他想要即刻从此地遁逃。

      秦亥闷笑两声,撩开卫子奢散落在背后的长发,沿着他的脊背一寸一寸往下丈量着,压低声音:“我当然知道,我以为你能看得出——我是个成年人。”

      他的动作充满暗示,声音包含引诱,但回答却是留有余地。
      似乎在蛊惑卫子奢独自确认心中遐想。

      可卫子奢不敢去赌。
      只要一刻没有得到百分百的肯定,只要还有百分之一的不确定,他就无法正式自己的内心,他就有一万个理由去选择逃避。

      卫子奢半张着嘴,空滞了许久才发出声音:“为什么?”
      为什么要送花?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秦亥低笑两声,为什么吗,他也想过为什么。
      很显然,“因为我……”
      字眼之间的间隙无限拉长。
      仿佛过了一整个世纪,秦亥才续道:“……喜欢你。”

      紧筑的高墙瞬间出现龟裂,卫子奢睁大眼睛,攥紧衣摆的手蓦然一松,急不可耐追问:“你喜欢我?”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充满不敢相信,被压在不敢相信下的期待正挣扎着起身。

      “至少现在是的。”
      秦亥坦荡承认自己的想法。

      他在医院想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来到这,因为他喜欢卫子奢,喜欢这个小骗子。
      或许喜欢这两个字与他真实的感情还有些许出入,但那不重要,心悦一个人并不是可耻的事情。
      确定了,说出来,不论结果如何,至少给这份喜悦一个交代。
      况且,他喜欢的,就该是他的。

      秦亥静静等待卫子奢的回复。

      就在他以为人被自己吓傻了的时候,人终于有了动静——
      “你喜欢……”卫子奢轻启唇瓣,转过身体正对着秦亥,手指强调似的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吗?我!”

      他的反应落在秦亥眼里格外有趣,秦亥点头,“嗯,喜欢你。”

      卫子奢的手指瞄准秦亥:“你……”
      又指回自己,“……喜欢我?”

      他反复确认的模样,像冷宫待久,突然得知自己被圣上翻牌的妃子。

      秦亥不由发笑,放缓音调轻声问道:“需要我换个回答吗?”

      卫子奢直愣愣盯着他。

      秦亥正了正身体,“这样,你再问一遍为什么。”

      卫子奢嗫嚅:“为……为什么?”为什么要再问一遍?

      “因为我爱你。”
      这次,秦亥没有给他留有退缩的余地。

      外边风起,路边花草枝叶摇摆不休,乱了满地冷清。

      车内,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卫子奢像是被吓傻,口不择言:“不是包养吗!”

      秦家的掌权者,怎么可能对一个男人付出真心。
      玩玩罢了。
      所有人,包括卫子奢自己都是这般认为。

      “呵。”
      秦亥差点气得笑出声,他顺着卫子奢的话接道:“包养?包养就不能是喜欢了?如果我想包养你一辈子呢?你愿意被我包养吗?”
      秦亥的声音愈发低沉,原来他的一厢情愿在这小骗子眼里只是纯粹金钱交易。

      如果跟他交易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呢?
      秦亥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戾气,汹涌浪潮漩于眼中,铺天盖地呑没理智,他扣住卫子奢的后颈,惩罚般地啃咬他的唇,将没完成的吻延续……
      如果说不听,那就让他用行动证明。

      卫子奢还想说些什么,到头来只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
      这个吻,比上一次池边更加猛烈,柔软的舌搅弄搜刮每一滴津液,像要把他拆吃入腹。

      急促的呼吸盖过水声,卫子奢被抵在方寸之间,无处可逃。
      世界在眼前旋转,灼热的气息几乎融化满身酥骨,直至一方抽离,仍留在原处的唇瓣水润光泽,微张着喘息,似在邀约抽离者继续。

      秦亥舔舔嘴角,再度倾身。

      眼眸上的阴影逐渐放大,卫子奢瞳孔微闪,连忙闭紧嘴,直勾勾看着秦亥,无声拒绝。

      “不可以了吗?”秦亥拭去他嘴边的湿润问道。

      卫子奢抿着唇,极小幅度但地摇了摇头。

      “不是?”秦亥一脸恍然,笑着贴过去:“那就是可以了。”

      卫子奢:“!”
      救命,这里有人不要脸。

      …………

      又一次从将近窒息的感受中解脱,卫子奢嘴唇发麻,脑子变成一滩浆糊,埋在秦亥肩头,“秦总……不要了……”

      秦亥搂着卫子奢的手臂紧了紧,怎么办,原想就此放过他,现在却想反悔了。
      不过……
      秦亥剜一眼自己的双腿。
      早知有今天,当初绝不会拖延治疗。

      虽说卫子奢在上的感觉也不错,但到底局限颇多,不如那晚。
      秦亥不甘心地闭上眼,平复脑中滚烫念头,深吸一口气,“嗯……”

      还以为他出声是要放开自己,卫子奢静静等了会,没见他松手,只好保持别扭的姿势抬起头,委婉提醒:“秦总,我明天还有几场戏要拍。”
      时间不早了,你该松手了。

      “还拍?”秦亥蹙眉,随手撩起几缕纠缠在一起的长发,“非要大冷天去受这个罪?”

      卫子奢稍稍退开,摸了摸因发丝骚动引得发痒的后颈,垂头小声争论:“我签了合同的……而且,拍戏还挺好玩的。”

      “好玩?报酬有多少?”

      卫子奢心虚:“不知道……”
      合同由王磊一手负责,他都没怎么看。

      秦亥捏起他脸上的软肉轻轻扯了扯,“你就不怕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

      卫子奢不着痕迹推开他的手,摸着脸嬉笑道:“这不是有您在嘛~您总不会看着别人欺负我吧~”

      看着落空的手,秦亥暗自挑眉。
      小骗子,嘴上说得比谁都好听,身体比谁躲得都快。
      躲吧,趁现在他还行动不便,再往后,可就没机会躲了。

      车垫上的脚尖缓缓挪动,指向卫子奢,只可惜卫子奢的心绪被搅乱成一池春水,没能发觉。

      “去吧,把妆和假发卸了,早些洗漱。”秦亥放开他,十分体贴地补充:“今天可以不打视频,好好休息。”

      “好。”卫子奢点头。
      正好,他需要缓缓大反派给他告白这件事。

      秦亥目送着他的背影下车,思索接下来的安排——
      黎术该给出的交代,公司未处理的文件,包括秦世安的安排,以及最重要的——站起来。
      桩桩件件,都需要他亲力亲为。

      “啧,麻烦。”

      他的声音被关门声掩盖,祝霄的声音随之传入卫子奢耳中。

      “卫先生,秦总送给您的花。”

      祝霄后脑勺对着车门方向,双手举着红玫瑰往后送,腰部到脖子的地方快扭出二里地。

      卫子奢反应过来,又羞耻又想笑,接过花飞速道了声谢,闷着脑袋冲进了酒店。

      …………

      叮——

      卫子奢抱着花走出电梯,停在酒店房间门口,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阮棠轻从隔壁陈橙的房间出来,见他面壁发呆,不由一愣,嘴速超过脑速问道:“卫哥,你的嘴巴怎么了?”
      问完,他就捂住自己的嘴拍了拍,这还用问吗!

      卫子奢听见动静,侧过头,后知后觉摸上唇角,“嘶——”
      秦亥是属狗的吗!
      他尴尬地对阮棠轻笑笑,“没事,不小心磕着了。”

      虽然没有什么说服力,但好歹有个借口能够遮掩一下他的羞耻心。
      卫子奢开口:“你现在的状态看起来比下午好多了。”

      阮棠轻配合他转移话题:“是啊,今天下午陈哥开解了我很多,我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

      他的眼神坚定,看起来已经定下了决心。

      卫子奢不知道陈橙跟他说了什么,竟然能让阮棠轻颓靡的精神焕然一新,他担忧道:“小棠,你不会去做傻事吧?”

      “卫哥,你放心,我不会的。”阮棠轻笑了笑,“我只是觉得陈哥有句话说得对,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现在该以利益为先。”
      他对卫子奢眨眨眼,“有什么能比黎家给我带来更大的好处呢?”

      “你这样想……也不能说不对吧,但是……”
      卫子奢欲言又止。
      “你还好吧……”

      他总觉得,阮棠轻远不像表面展现出来的轻松,现在的开朗,更像无法抗拒后,不得已的妥协。
      就像之前的自己一样。

      “没事的,我已经打电话让黎术来接我了。”阮棠轻对着玫瑰做出个搞怪的表情,“别忘了让你家那位尽情提条件。”

      “什么叫我家那位……”卫子奢底气不足地反驳,脸颊微微发热。

      “对不起,卫哥。”
      阮棠轻收敛笑容,语气自责:“是我的任性连累到了你。”

      卫子奢沉浸在羞涩的发热中,被他的道歉打个措手不及:“怎么,怎么这么说,跟你没关系,你也是受害者,别太放在心上,没事的。”

      他试图抬起一只手去拍拍阮棠轻的肩膀安慰,奈何怀里的花束太大不好施展动作,只好挪过去撞了撞他的肩膀。
      “真的没事,我去医院检查过了,医生说我壮得像头牛。”

      阮棠轻被他夸张的比喻逗笑,握紧拳头,“你没事就好,那我就可以放心去战斗了!”

      卫子奢一惊:“什么东西?你要跟谁战斗”
      陈哥到底跟这孩子说什么了,可别把人好孩子带入歧途了。

      “跟这个,混蛋的世界——战斗!”阮棠轻斗志昂扬,清澈的眼底燃起熊熊火焰。

      卫子奢嘎人纵火的脑洞一顿,“……”
      哈哈,年轻就是好,情绪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也不会头痛。
      他竖起大拇指,赞道:“可以,我看好你。”

      “卫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阮棠轻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凶狠一些,可因为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表达出来毫无威慑力。

      “倒也不用把我看这么重,你别让自己受伤了就好。”
      哪怕是情伤,卫子奢在心底补充道。

      “不会了。”阮棠轻四指扒开双眼,搞怪道:“这双眼已经看透太多。”

      卫子奢没忍住噗嗤一笑,笑完,忧心道:“说真的,有事不要强撑,法制社会,我们一起找帽子叔叔帮忙。”
      相信最后制裁大反派的正义力量,能帮助他们撑腰。

      “我知道了卫哥,明天我还要回学校上课,所以……明天不能再陪你了。”

      阮棠轻话音刚落,身侧的门被人从内部打开。

      陈橙打着电话,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门口,愣怔一瞬,晃了晃手中的手机,道:“小棠,接你的人来了。”

      “好。”阮棠轻点点头,挥手道别:“卫哥,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我送你。”
      卫子奢说着就要把怀里的花束递给陈橙。

      “不用了!”阮棠轻拒绝,由走改为小跑,连电梯都没等,径直冲向楼梯。

      卫子奢担心他,喊道:“小棠——”

      可楼梯口早就没了影子。

      卫子奢怀里的花还没送出去,手里又多了张卡片,陈橙主动道:“卫哥,门卡给你,你先进去休息,我替你去送他。”

      “好……”也只能这样了。
      卫子奢掂了掂怀里的花,突然想到什么,快步走到走廊的落地窗边。
      他从窗户俯看下去,酒店门前大坪停着黑色轿车,站在副驾驶门口的男人打着电话,看起来像保镖的男人守在车子左右两边的门旁。

      阮棠轻和陈橙的身影一前一后出现。
      二人停在车前驻足说了些什么,而后阮棠轻头也不回钻进轿车,保镖上车,关门,车子扬长而去。

      卫子奢站在原地,目送轿车离开,最终从视线里消失不见。

      “卫哥别担心,我让小棠到了给你发消息。”
      陈橙接过他手里的花,眼神打量着房间,准备找个显眼的地方摆放。

      玫瑰花束底部裹着水,虽然多了些重量,但能帮助它们绽放得更久一些。

      卫子奢甩甩手腕,回想楼下的画面,蹙眉问道:“黎术没来接小棠?”

      陈橙迟疑一瞬,斟酌道:“虽然我不太认识你说的那个人,但他应该没来,车上只有一名司机、一名助理和两名保镖。”
      再多,就坐不下了。

      卫子奢陷入沉思,陈橙说的跟他在楼上看见的一样。

      只是接个人,司机,助理,保镖,专车都到了,怎么说也算得上在意了吧?
      但以黎术的地位,做到这些,对他来说好像又不算什么。
      这是重视还是不重视?

      卫子奢纠结着,虽然很不想承认,抛开重不重视一说,他觉得这才是正常的。
      像秦亥亲自来,那才是反常不对劲。

      卫子奢心乱如麻,打开绿泡泡找到与阮棠轻的聊天界面。
      输入一行问候,又删除,再编辑,再删除。
      按照阮棠轻之前说的,他都怕黎术给他手机监控起来了。

      思忖良久,卫子奢最终只简单问了句:【小棠,到了吗?】
      他知道对面一时半会儿回不了消息,又退出去打开跟秦亥的聊天界面,习惯性地准备点击视频通话。
      好在理智及时想起来秦亥说的可以不打视频,生生止住了手指。

      陈橙看他还是一身红色,拿出手机:“我叫化妆师来给你卸妆。”

      “好。”

      这一折腾,直接到了晚上十一点。

      卫子奢卸完妆,感觉脸上每个毛孔都得到了呼吸。
      再换下沉重的戏服洗个澡,整个人顿时舒服得睁不开眼。

      他躺在床上,一会儿担忧阮棠轻,一会儿又想到秦亥。

      秦亥在车里对他说的那些表白的话,像一个魔咒,又像一道安眠曲,伴随他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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