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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那就躺一起 ...

  •   开门声响起。

      卫子奢看去。

      秦亥进来,见他醒着,问:“哪里还难受吗?还是饿了?”

      卫子奢没说话,只觉得这一幕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打量着秦亥容貌,脸庞轮廓分明,唇色粉润鼻梁高挺,缭乱发丝遮不住他剑眉星目大展出的正气范,神似卫子奢曾经看的电视剧里年轻的英武将军。
      眼中柔情关怀落在自己身上,卫子奢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缩缩脖子小声道:“头……还有点晕。”

      “吃点药,看看会不会好一些。”秦亥准备好药,将水倒好,一起递给卫子奢,“吃完我带你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怎么样?”

      卫子奢下意识想要拒绝,他觉得这点头晕还能忍,不至于到吃药的地步,但听到能出去喘口气,再看秦亥把东西都准备到了面前,又不好拂了他的心意。
      “好。”

      看着他吃完药,秦亥让祝霄推来轮椅,“我推你出去走走,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坐它。”

      “?”他什么时候坐过轮椅了,还喜欢?
      卫子奢疑惑地坐在床边,蓝白条纹的衣领微微敞开,没有血色的胸前白得吓人,他看着造型不简单的轮椅,不由想医院的轮椅也太高级了。

      “不用了吧。”
      他觉得自己还能走。
      卫子奢下床试着走两步,刚走了两步,整个人就像失去平衡的陀螺,摇摇晃晃扑到了秦亥怀里。

      “好晕……”卫子奢紧紧抓着秦亥手臂,“怎么回事,我躺着的时候感觉还好啊……”

      “别逞强了。”秦亥把他抱到轮椅上,按住乱动的手穿好外套又盖好毯子,盯着他双眼看道:“别动,我带你出去,医生说你多呼吸新鲜空气有助于病情恢复。”

      卫子奢被他看得发虚,抗拒的手乖乖捏住毛毯一角,垂着脑袋老实应道:“哦……”

      别看他表面平静,实则内心在疯狂尖叫——
      怎么回事卫子奢,你怎么回事,又不认识这人,怕他干什么,起来干他啊!

      卫子奢一边疯狂唾弃自己的顺从,一边又忍不住去瞄秦亥的脸。
      这人真好看啊,完全是照着他的审美点在长。

      悄咪咪偷看一路,直到冷空气扑到脸上,卫子奢才察觉到不对:“怎么这么冷啊?”

      秦亥蹲在他身前,把毯子边边角角塞紧些,“快入冬了当然冷。”

      “快入冬了?”卫子奢不敢置信,“现在几月份?”
      他记得昨晚吹的还是冷空调啊!

      “十二月了。”

      秦亥埋头整理着毛毯边角,没看到卫子奢瞳孔一阵剧烈震动。

      自己一觉,晕了五个月?
      卫子奢两眼懵懵,看着蹲在身前的男人,竟不觉得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哪里不对。

      秦亥塞好毯子,抬起眼看到他这副乖巧可爱的模样,不由一笑。

      笑着笑着,秦亥微微愣住。
      他怎么觉得卫子奢眼角的红痣好像变淡了些。
      鲜艳的红艳褪去不少,变成了一点清纯的红粉。

      卫子奢还沉浸在自己一头从夏天晕冬天的恍惚中,也就任由他指腹轻柔抚摸上了眼尾。

      “怎么了?发什么呆。”
      凉意从眼尾传来,卫子奢回过神,想起件重要的事:“手机!那个……秦亥,你知道我手机在哪吗?”
      卫子奢想喊兄弟,话到嘴边没敢说出口,喊了秦亥的名字。
      得亏他跟昨晚看的小说反派名字一样,否则还不一定记得住。

      “嗯,我知道。”秦亥轻拍他肚子,“这里瘪了,先去吃饭吧,吃完饭给你玩。”

      卫子奢愣愣看着放在腹部的大掌,张张嘴:“好……”

      两人透完气回到病房。

      祝霄十分精准的把握好时间摆好了一桌饭菜,“卫先生,慢用。”

      卫子奢:“……”
      谁懂啊,一觉醒来享受到了皇帝待遇,又有人服侍又有人布菜。
      要不是身体没变化,他都要怀疑自己穿越了。

      卫子奢边吃边疑惑地打量着秦亥,一不留神就被他抓住机会把吃的喂到了嘴边。
      “……”
      沉默几秒钟,卫子奢鼓起勇气,端碗接下婉拒投喂:“谢谢,我自己来。”

      秦亥垂下眼,“好。”

      卫子奢受不了他这副失落的模样,赶紧埋下头专心吃饭,就怕自己会莫名其妙心软。

      吃完饭,秦亥如约把手机给他,“别玩太久,会头晕。”

      “知道了。”卫子奢小声答应,依旧不敢直视秦亥双眼。
      真是太奇怪了,这种心虚感。
      到底是从哪来的?
      卫子奢满脑子疑惑,抓着手机摸索摸索,又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这好像不是他的手机啊?
      但看秦亥脸色,好像又没什么不对。
      卫子奢半信半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解锁。

      奇怪,竟然能解开。

      他打开通讯录,想像从前一样数着数字给自己一些慰藉,却惊恐发现父母的号码不见了,长辈们的不见了,朋友们的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韩雪儿、王磊、秦亥、秦世安、阮棠轻、院长奶奶、王哥等陌生的字眼。

      卫子奢抖着手把通讯录从头翻到尾,又从尾翻到头,呆住了。
      这些人都是谁?这不是他的手机吧。

      卫子奢抬头看向秦亥,张开口,发不出声。
      一滴水珠砸在屏幕上,模糊了秦亥的名字。
      卫子奢抬手摸到眼下,后知后觉自己在流泪。

      秦亥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难受?我去叫医生。”

      “不……不难受……难受……”卫子奢扯住秦亥的衣角,点头又摇头,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刺客感受,“不是头晕,胸口有点闷……我不知道怎么了……我不知道……”
      越来越多泪淌出眼眶,任凭卫子奢如何努力也止不住。
      “我……我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
      是毒气入侵眼睛了吗?

      秦亥捧着他的脸,屈指慢慢拭去两行泪,轻声哄着:“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我……我想找个电话……”卫子奢呆呆地看着他,说起话来磕磕巴巴:“但是……但是号码不见了……”

      “电话?不见了?”秦亥把人拥进怀里,拍着背慢慢哄:“还记得里面每个数字吗?”

      “嗯。”卫子奢咬着唇角:“记得。”

      秦亥拿出手机:“那你说,我来打。”

      “好……”
      卫子奢报出记忆里的一串数字,埋在秦亥怀里哽咽摇头:“不……不要打……”
      打不通的……
      那两个号码,已经不会再有人接了……

      但他说晚了一步,秦亥输完最后一个数字,立刻按下了拨号键。

      拨号音响起,卫子奢浑身一抖。

      秦亥心疼不已,第一次后悔自己手快,正准备挂掉,没想到对面已经接通了。

      “喂?哪位?”
      温柔的问询传出手机。

      卫子奢额头抵在秦亥胸口,双眼不断睁大,泪水渐止。

      “喂?能听见吗?”
      像对孩子般耐心的女音自言自语:“怪了,怎么没有声音呢?”

      “不好意思,我们打错了。”秦亥低声开口,结束了通话。

      据他的调查,卫子奢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院长早已去世,身边并没有这个年龄段的女性。

      “不……别挂!”
      卫子奢猛地直起身抢过秦亥手机,颤抖着手点了好几次才点准那串号码。

      对面很快接起,柔声问道:“你好?刚刚不是说打错了吗?”

      卫子奢感觉自己疯了,也可能已经到了天堂,不然怎会觉得这道声音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他缓缓张嘴,又颤着闭上,始终不敢将那两个字喊出来。

      “喂?还在吗?没人我就挂断电话了。”

      “……”
      “……”

      “妈妈。”

      秦亥地听着卫子奢喊出这两个字,立马抬手摸上他额头。
      没发烧。
      难道这毒除了会让人失忆,还能让人增忆?

      卫子奢不受他的干扰,认真捧着小小的手机,像每个孩童第一次开口,纯真地期待着回应。
      他屏住呼吸。
      与对面一起静了半分钟之久。

      “你是?”终于,女人小心翼翼地开口:“子、子奢?是子奢吗?”

      卫子奢点头,不在乎对方能不能看见,只一昧地点着:
      “我是,我是,是我啊,我……呜——”
      泪水决堤,卫子奢无法自已,想说出的话通通化作呜咽。

      “别哭……别哭……”
      女人也觉得自己疯了,不然她怎么在这个世界听到了自己儿子的声音。
      此刻,沈织云抛弃掉所有贵妇人的体面,颤抖着嗓音大声呼喊:“子奢!你在哪?你在哪里!告诉妈妈,你在哪里——”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撕碎虚空,从手机里钻出,来到卫子奢身旁,再抱住他。

      “我在……我在……”
      卫子奢慌忙地挣扎着环视一圈,情绪崩溃:“我不知道我在哪!”
      喊完,卫子奢弓下腰,头晕恶心感一起涌上来,将他杀了个溃不成军。

      “燕山市踏月路168号。”
      秦亥接过手机出声。
      他必须阻止两人通话,不能再让卫子奢情绪激动下去。

      卫子奢抱着他的手,反复强调:“燕山市踏月路168号!妈妈,我在燕山市踏月路168号!”
      “燕山市踏月路168号,好,我记下来,我马上记下来——”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卫子奢不敢置信地看着手机,再缓缓望向收走手机的人,张张嘴,不满控诉:“你在干什么……”

      秦亥不理会铃声响不停的手机,他将卫子奢抱到床上安放好:“你现在需要休息,要是想见她,我让人去安排。”

      卫子奢一边抵抗着针扎般的头痛,一边向秦亥确认:“真的吗?真的还能再见到她吗?”

      “当然,你现在需要养好身体,什么时候养好了身体再去见她。”秦亥给他盖好被子,关闭吵个不停的手机声音,诱哄道:“你也不想她看见你这样,担心你对不对。”

      听到后半句,卫子奢瞬间安静了下来,“对……”
      他不能让妈妈担心。

      秦亥继续诱哄:“先休息吧,等到头不晕了,你就可以想一想,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她说。”

      对……
      他有好多话要对妈妈说。
      他还遇到了喜欢的人,想告诉他们……
      卫子奢陷入枕头,满脑子乱糟糟的思绪随着头痛爆炸。

      皱着的眉头不得舒缓,秦亥坐在床边,为他按揉着头部穴位缓解痛苦。

      熟悉的气息流过全身,渐渐平息躁动不安的神经,卫子奢就这样昏昏沉沉睡去,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卫子奢再睁开眼,一眼望见站在窗口的秦亥。

      秦亥望着窗外与人通话:“只要留口气,其他不用顾忌。”

      “秦总……”卫子奢虚虚唤了一声,被自己的声音惊到失声。

      什么情况,怎么比和秦亥运动了一夜还要沙哑。

      秦亥听到动静转过身,丢下一句“你们看着办”挂断电话。

      卫子奢眼睁睁看着他行动自如,健步如飞,有点分不清当下是现实还是梦境。

      “傻了?”
      秦亥倒杯水喂到卫子奢嘴边,放低声音:“不怕,傻了我也要。”

      卫子奢盯着他喝完水,喘口气:“秦总,我这是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称呼回来,秦亥愣了一下:“记起来了?”

      “记什么?”卫子奢困惑。
      他忘记什么了吗?
      对了!
      他记起来了——

      他去关楼梯的门,遭人暗算了!

      “!!!”卫子奢赶紧将身上摸个遍,边摸边害怕:“秦亥!我没被嘎腰子吧!?”

      “放心,你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少。”秦亥揉着卫子奢脑袋,看他好像全然忘了昨日和女人的通话,压下准备说出的话题,决定等查清对方底细后再提。

      “那就好。”腰子还在就行。

      卫子奢松口气,问道:“什么人啊,绑错人了吧。”
      自己又没有得罪人,哪个报复社会报到他头上来了。
      搞得他现在头还有些懵懵的。

      秦亥见他精神状态不错,也没有头疼,开口道:“没绑错,是梁项飞干的。”

      “梁项飞?”卫子奢愣住。
      梁项飞不是秦亥舅舅吗?
      卫子奢纳闷:“他绑我干什么?”

      秦亥轻嗤一声:“他发癫。”

      话里外放的敌意太明显,卫子奢咽咽口水,小心翼翼打听道:“那他人呢?被抓起来了吗?会去坐牢吗?”

      “他不会去坐牢。”秦亥笑,“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再次听到经典的反派发言,卫子奢还是没控制得住脊背一麻,脑子都清明了三分。

      “秦亥,你该不会是要……”
      卫子奢以掌为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嗯哼?”秦亥看着他小动作,没忍住嘴角翘起,“这样也不错。”

      卫子奢一颗心顿时提起:“不要!”
      不要嘎人。
      要是嘎了人,那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秦亥看似苦恼地点点头,故作思考地逗道:“那把他沉到湖里?”

      “也不要。”卫子奢拉着他的手,急道:“你不要沙人,也不要把人沉到湖里,那是犯法的!”
      一不小心就上法制栏目了。
      标题卫子奢都想到了——
      震惊!秦氏集团负责人竟对亲舅舅痛下杀手!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让我们一起走进今晚八点……
      不对,打住。

      卫子奢语气急促:“不行,秦亥,我们就算想惩罚他也得把他送到该去的地方才行,不能私自处罚。”

      看他急眼了,秦亥忍不住发笑:“逗你的,我怎么会把他沉到湖里去,他毕竟是我的亲舅舅。”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当然是要留口气,慢慢折磨。

      卫子奢一口气还没松下,又听秦亥说道:“跳湖,他是自愿的。”

      “?”卫子奢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不要啊,真成反派了怎么办。
      他不想跟着一起当反派。
      “秦亥!”

      眼看道理讲不通,卫子奢决定拿出老办法——
      撒娇!

      他拉起秦亥的手,谆谆善诱道:“秦总,你千万不要做坏人啊,坏人短命!你不是答应过要和我一起长命百岁的吗,我们去积德行善,然后一起到头发变白。”

      秦亥笑了笑,觉得卫子奢积德行善的想法天真到可爱。
      “难道你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

      卫子奢:“……”
      说不过,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往床头一靠,“我不管了,反正我不要跟反派站一起。”

      秦亥无比自然接过话:“不想站一起,那就躺一起。”

      不知怎么地,卫子奢突然就想起秦亥在墓地前问自己愿不愿意一起躺进去。
      他撇过头,悄悄哼唧一声。
      哼,躺就躺……

      新来的医疗团队给卫子奢全身检查完,给出身体恢复良好的检查结果。
      不过让秦亥十分在意的是,卫子奢眼角那颗红色泪痣,不见了。
      这么看来,之前变淡并不是他的错觉。

      “真的不见了……”更像他原来的脸了。
      卫子奢照着镜子,看完左边看右边,按得皮肤泛红了都没找到那颗消失的泪痣去了哪里。

      秦亥拿着卫子奢的检查报告,逐字逐句细看,“不见了就不见了吧,只要身体没问题就行。”

      摆放在桌边的茶杯冒着热气,秦亥一伸手就能够到,从窗外投进来光线很好透过手中X光片,脸上认真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过目集团最新财务报告。

      秦亥欣赏了会片上的头骨,赞道:“很好看。”

      卫子奢被他一副欣赏艺术品的态度吓得心里发毛。
      谁家好人会夸别人的头骨好看啊!

      卫子奢放下镜子,打算说点话驱散心里的异样。
      “所以秦亥,你的腿……是已经好了吗?”

      他看他这两天已经完全不需要用到轮椅了,应该是好了吧。
      “应该是。”秦亥说着站起来,向卫子奢走了两步,“这两天没有任何脱力感。”

      卫子奢低着头穿好拖鞋,“那……”
      话才说出口一个字,秦亥已经环着卫子奢大腿将他一把抱了起来,“所以抱你去上厕所完全没有问题。”

      卫子奢慌忙搂住秦亥脖子,耳尖一红,“不是!不是这个!你跟谁学的!”
      他只是想要秦亥陪自己出去走走,透透气!

      秦亥自顾自抱着他,“没人教,很早就想这样做了。”

      还不能出去,上次地名报得太快,沈织云隔天就过来了,与她一起来的还有她丈夫卫明泽。
      如果不是他安排人拦着,对方恐怕早已舞到了卫子奢面前来。

      但现在卫子奢显然不记得那次的通话,他也去查了那对夫妻的过往,他们早年一直在云州市,4年前突然发家定居上清市。
      而卫子奢在来燕山前一直生活在杭省,过去几十年里,与他们不存在任何交集。
      上清市的商人,跑到燕山来认子?
      呵,怕不是又有人在背地里搞鬼。

      卫子奢无聊的揪着秦亥头发玩,“我想出去透气,你都两天没让我出去了。”
      手机也不给他玩,不知道在防谁。

      秦亥叉起切好的水果送到他嘴边:“再等等,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手机叮咚一响,秦亥扫一眼信息,眼中生出寒气。

      卫明泽,真舍得下血本,这么快就在燕山找到牵线人见了秦世安。
      秦世安那个蠢东西,竟然什么人都往老爷子面前带。
      还敢带人过来强闯他的地方。

      念头刚落地,祝霄冲进来,“秦总,二少带人……”

      话还没说完,秦世安一马当先撞开门,身后乌泱泱跟着一大群黑衣保镖。
      显然是吸取了上次带的人不够多的教训。

      秦世安隆重登场,看也不看就喊:“卫哥,你还活着吗!”

      卫子奢揪头发的手一顿,嘴里的苹果掉到地上去,“啊?”

      “秦世安,你想死是不是?”
      秦亥幽幽抬起头。

      秦世安一个激灵,解释:“雪儿说想问你上次帮我带东西的事,一直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走了,我走了……”

      他渐渐往后退去,混迹在保镖里的中年男人身躯一颤,挤出人堆向前一步,与他肩膀相撞。
      “子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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