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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也好想摸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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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私底下如何说，卫子奢不甚在意，但在外人面前如此贬低，他也是有自尊心的。
卫子奢嘴唇抿成直线，不说话。
秦世安见状，笑着朝卫子奢一点头，主动道：“您好，我是秦世安。”
能在秦宅里自由活动的人，怎么可能是什么不重要的人。
“卫子奢。”
卫子奢同样微笑致意，不愧是男主，比反派好相处多了。
不过……
视线投射到秦亥身上，对比外貌形象，他还是觉得大反派更好看。
卫子奢自顾自点点头，现在的时间线还早，他们还没开始交锋，也不知道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非要闹得你死我活。
想着想着，卫子奢的视线又飘到秦世安脸上。
男人嘛，外表一张脸看起来再无辜单纯，内里实际的野心有多大，谁也不清楚。
还别提，站在他面前这位是男主。
看二人当着自己面明目张胆“眉来眼去”，秦亥搭在扶手上的手掌逐渐用力握紧，周身骤冷。
卫子奢瞥见秦亥布起阴霾的眼，立马求生欲爆炸，“秦总，您就是嘴硬心软，我不重要，那这是什么？”
带着体温的黑卡，轻贴在唇边，落下一吻。
“都说男人的钱在哪里，心就在哪里，您的心，已经在我手里了呦～”
坚定立场，同时替反派在男主面前刷个好形象，完美。
秦世安视线从两人身上扫过，神情明了，他俯下身，艰难开口：“秦……哥，我看先前来的地方有一片月季，我还挺喜欢的，能不能过去看看？”
秦亥头也不回，“去吧。”
本就是老爷子强行让两人一起逛逛，美其名曰培养兄弟感情，得到离开的允许，秦世安转身就走，将空间留给二人。
看人走了，卫子奢懒得再装了，虚哼一声，转过身背对着秦亥，继续看鹤。
“生气？”
“您在外人面前一点面子不给我留，我还不能气一气了？”
卫子奢动动腿，想找个小石头踢一踢发泄情绪，奈何地上太干净，只能原地扭着脚玩。
看着他闹别扭的背影，秦亥眸光一闪，咬字低声道：“外人面前？”
“外人……”
秦亥反复品味，似乎被这两个字取悦。
卫子奢生完闷气，抬眼又被吸引走了注意力，再次改变策略，“啰啰啰”地逗起两只鹤。
秦亥控制轮椅到他身边，“想摸？”
卫子奢侧过头看他，渴求眨眨眼，又将头扭了回去。
他就不信，自己逗了半天没反应的鹤，能被秦亥喊过来。
秦亥抬起双手，合拢抵在嘴边，随着一声悠扬的“唳——”掠过卫子奢身旁，两只鹤仿佛听见同伴呼唤，振翅扑向秦亥。
卫子奢脑袋随着两道雪白身影移动，看到最终停下脚步聚在秦亥身边的鹤，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白鹤垂首，安静站在秦亥身边。
卫子奢眼睁睁看着他抚摸上洁白羽毛，浑身散发出酸溜溜地嫉妒。
太让人受伤了，为什么反派会比他招小动物喜欢，他也好想摸摸。
卫子奢抠着手，挪动小碎步，蹲在秦亥面前展现出讨好的笑容。
“秦总～”
秦亥扫他一眼，“手伸出来。”
两只白净的手迫不及待从底下窜出，掌心向上摆放在秦亥双腿上。
秦亥抓起其中一只，缓缓带到羽毛上。
陌生气息靠近，白鹤扭过脖子瞪向卫子奢，似乎只要他敢动，就用那细长的喙叨他。
被那么尖的嘴来上一口，肯定会痛死，卫子奢瑟缩一抖，无辜望向秦亥求助。
秦亥曲指顺了顺鹤颈下黑色的羽毛，“别吓他。”
那只鹤像是听懂了人话，昂起头，不再搭理卫子奢。
卫子奢看得一愣一愣，这么听话，难道这对鹤是秦亥养的？
愣神之际，他的手受秦亥牵引，缓缓在鹤背上抚动，感受掌心传递而来的感觉，卫子奢满足地眯起眼，滑溜溜的，比他预想中的感觉更舒服。
和谐宁静的时光持续一阵，最终断在辛涛脚步声下。
“大少爷，老爷子让您过去一趟。”
两只鹤受惊般扑腾飞回池边。
这次，卫子奢清楚看见，其中一只鹤好像半边翅膀受过伤，身形忽高忽低在半空中扑腾得摇摇晃晃，飞起来十分费力。
而另一只，鹤翅膀完好，飞起来行云流水，落地优雅至极。
卫子奢若有所思抬头望向天空，离开这道屋檐，外面的世界广阔无边，它翅膀那么好看，为什么不飞走。
等回过神，秦亥已经随管家离开。
卫子奢低头看向掌心，残留的触感无声拨动心弦。
“卫先生。”
卫子奢：发呆ing……
“卫先生！”
卫子奢猛地回过神，看向身后管家。
“管家先生，您怎么又来了。”
眼神不着痕迹在他身边找了一圈，没找到人的卫子奢问道：“秦亥呢？”
辛涛顿了顿，开口：“大少爷已经带着……小少爷去公司了。”
小少爷？秦世安？秦老爷子怎么就放心把他跟秦亥放在一起。
他俩可是死对头。
卫子奢想着，语气不由加速：“那您怎么过来了，是不是秦亥有话留给我？”
辛涛摇头。
“老爷子请您一叙。”
…………
第二次与秦老爷子面对面交流，卫子奢终于——
有了凳子坐。
秦老爷子用手指点了点桌面，沉声开口：“卫子奢。”
卫子奢立马并拢腿挺直背。
“您说。”
秦湛天开门见山：“想必你已经见过世安了，他是亥儿的弟弟，前些年流落在外，最近才找回来，你作为亥儿身边人，应该懂事点，要多说些有助于他们兄弟感情的话。”
什么流落在外最近才找回来，私生子说得好听，卫子奢在心里吐槽完，懂了。
秦老爷子这是要让他吹枕边风。
可秦亥是容易被人左右想法的人吗，他说错半句就可能小命不保。
“秦老爷子，我想知道，您现在把人带到秦亥面前，是个什么意思？”
秦湛天看他一眼，“当然是等我走后，亥儿身边能有个兄弟帮扶他。”
卫子奢点点头，出发点是好的，就是不太合适实际情况。
“难道您不觉得，现在把秦世安介绍给秦亥，更像是火上浇油，雪中送扇吗？”
秦湛天眉头一皱，鼻息重重吐出，“你这是什么意思？”
卫子奢没有直接回复他的话，反而反问：“您觉得秦亥会如何理解您的意思？”
“世安是我留给他的帮衬、助手、亲人……”
秦湛天一一点明他眼中秦世安该有的身份。
卫子奢差点白眼翻上天，难怪两人后面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感情在秦老爷子眼里，秦世安只是个工具人，这换谁知道了不崩溃，不想争一争，反驳反驳这混蛋的偏见。
但在另一边秦亥的眼里，秦世安又是秦老爷子派过去撼动他地位的人。
从中午的质问不难看出，秦亥对秦老爷子有着不轻的防备心，时时提防他塞到身边的人。
卫子奢对这事没什么好感：“老爷子您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呢。这个时机！这个年纪！我说话难听，难道不就是您看秦总残废了，派人去夺权的？再不济，也是派去公司监视他的。”
他顿了顿，直接道：“说不定您私底下打算着扶持秦世安上位，好……”
“胡说八道！”
秦湛天大声打断卫子奢接下来的话，手掌重重拍在桌面，目露凶光，“我早已立下遗嘱，秦家的一切，只会是亥儿的！”
卫子奢没被他的气势吓到，眼中冷静得可怕：“那如果秦总死了呢。”
书中秦亥的结局便是死亡。
辛涛眉心一跳。
秦湛天冷静下来，叹口气，像是找到了同道之人：“你也感受到了？”
“什么？”
卫子奢不太懂他在打什么哑迷。
秦湛天闭上眼，浑身上下透露出深深的无力感，“亥儿身上，有股自我毁灭的气息，他藏得很深，还以为瞒得过我。”
呼风唤雨大半辈子的秦老爷子，此时仿佛只是个普通的耄耋之年的老人，岁月无情夺走了他全部力气和手段。
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我知道，亥儿他，早就不想活了……”
卫子奢心下一惊，辛涛垂下的头埋得更深了。
“如果不是我这把老骨头还在，他……”
秦湛天正独自伤感，瞥见对面震撼又好奇的卫子奢，神色一凛，“我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去去去，你只要好好陪着亥儿就行了。”
好你个秦老头子，情绪收放得真厉害。
卫子奢不死心，追问：“秦总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知道？”
秦湛天瞪他一眼，“你去问问亥儿，看他会不会跟你说。”
卫子奢：“……”
这老头！
让他去问秦亥，还不如让他直接找个池子跳进去。
秦湛天摆摆手赶人，卫子奢不情不愿走出去，站在门口挠头。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是什么事呢……
记不起来了。
算了不管了，到时候自然会记起来。
…………
“秦总。”
游梓寅熟练将几张纸放在秦亥手边，离开。
秦亥视线穿过玻璃窗涣散在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自嘲一笑，看向手边的纸，翻页，瞳孔骤缩。
…………
一室安静。
卫子奢躺在床上，闭上眼准备入睡。
突然，黑暗中的眼睛睁开，眨了眨。
想起来了，忘记告诉秦亥他要进组的消息了。
不过还有两天时间，哪天看到了再说吧。
卫子奢翻个身，安然入梦。
只是他未曾想到，直到进组当天早上，都没有等到秦亥回来。
“何妈，秦总回来了吗？”
询问秦亥，成了卫子奢这两天下楼做的第一件事。
何妈摇头，眼神略微担忧，不知道卫先生这么急着找大少爷为了什么。
卫子奢直挺挺趴在沙发上，暗自叹气。
这可怎么办。
不报备，等会儿秦亥又怪他到处乱跑。
何妈端上早餐和牛奶放在茶几上，“卫先生，您今天好像起得比前几天要早，是有什么困难需要大少爷帮忙吗？”
卫子奢头埋在臂弯里，闭着眼昏昏欲睡，“不是，是我今天要进组了，想跟他说一声来着。
“进组？”
“嗯……去拍综艺，七天……”
卫子奢呼吸渐浅，差点又睡过去。
手机消息提示音在神志模糊之时分外刺耳，卫子奢艰难爬起身，半耷拉着眼，边吃边说：“既然他不回来，那何妈你到时候替我转达一声吧。”
何妈见他困得点头，心疼得不行，“好，我给您转达。”
卫子奢吃完早餐，拍拍脸提神站起来。
何妈见状，忙问道：“您要去的地方远吗，我让司机送您？”
朝门的脚步一顿，卫子奢后知后觉道：“对哦，导演好像没说会派人来接。”
所以……他得自己去。
“嗨王哥，早上好啊。”
王国安为他打开车门，礼貌欠身，“早上好，卫先生。”
上了车，卫子奢把手机上的地址给他看，“麻烦送我去这里。”
王国安看一眼，记下地址，“好的。”
录制综艺的地址是禄山别墅，就在隔壁市，车程大概两个小时。
王哥车技稳妥，刚好赶在十点前一刻钟抵达。
别墅门口已经停了几辆保姆车，正有人从车里往外搬东西，像卫子奢这样孤零零一个人提着手提箱下车的，还是独一份。
大门口，导演翻看手里的纸质名单，将人对上号。
“卫子奢是吧？”
卫子奢看着眼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点头，“是，我是卫子奢，您是？”
“我是此次综艺节目的总导演，江淼。”
江淼挺着胸脯，颇有傲气，他从小的导演梦，今天就要实现了！
早已对家族安排工作厌倦的他，终于在上个月下定决心，追逐自己的梦想。
为了筹集启动资金，拉下老脸求儿子给他投资掏空压岁钱这事就先不提了。
他本想直接拍电影，但半只脚在娱乐圈里的好友王磊劝他，步子能迈太大容易扯着蛋，这才退而求次，先从简单的综艺开始。
不过综艺就综艺吧，反正属于他江淼的峥嵘岁月，就要到来了！
他站在门口，每见到一位艺人，都会回忆这一个月走来的艰辛事迹，单说这座山头的别墅，求爷爷告奶奶才从他族爷爷手里借过来。
划重点！没花一分钱，省下好大一笔经费，并靠着这笔经费请来了一位自带流量的三线艺人。
“江导好。”
卫子奢打断他畅想未来的头脑风暴。
百闻不如一见，原来这就是那位喜欢金灿灿风格，暴发户审美，粉丝单位数的导演。
都落魄到亲自出门接人了，真惨啊。
卫子奢已经开始担忧节目有没有人看了，万一没人看见他骂他，那他完美的退圈计划还怎么实施。
江淼：“我知道你，你是磊子的艺人，你放心，来了这就当到了自己家，等节目播出，我绝对给你捧成大明星，红遍大江南北！”
就这张脸，妥妥的老天爷赏饭吃。
卫子奢脸上微笑，心中拒绝，还是别了，他只想被全网黑，然后退圈养老。
“来来来，走吧，除了你还有个小孩没到，正好可以先进去参观参观。”
江淼把手里的名单随手交给身边的助理，热情拉着卫子奢往里去。
磊子说得没错，不管人怎么样，把脸摆出来，往那一坐都能骗些人进来。
至于把狗骗进来以后杀不死就另说了。
江淼光明正大欣赏完卫子奢近距离的美颜暴击，摸一把自个儿粗糙的脸，内心复杂。
这真是个，该死的，看脸的世界。
卫子奢跟在他身后，观察周围环境。
白木栅栏包围着青绿草坪，原处几个黑点好像是园丁拿着小型器械在对植被进行日常维护，近处的大喷泉水流淳淳，为空气染上微凉湿润。
简洁大气的建筑拔地而起，带着不容冒犯的庄严。
其附近供人休息观赏的小亭别具雅致，将中式美学与西式美学融贯一通。
卫子奢不禁感慨导演组的资金是不是都用来租场地了，所以才没钱请人做个像样的PPT。
走出一段路，江淼往卫子奢身后看去。
“刚给你开车门那个人呢？”
卫子奢不懂他怎么突然问起王国安，也往后看了看，道：“走了吧。”
江淼已经想象到他打车来的凄惨模样，“你没有助理陪同，还只带了这点东西？”
视线落到卫子奢手上，一个手提箱再能装带的东西也不够七天量。
“磊子太不靠谱了，我打电话骂他。”
江淼说着就要掏手机，卫子奢连忙阻止，“别别，江导，是我东西少，不关磊哥的事。”
他东西全放在租的房子里，秦家就只有何妈准备的两套换洗衣物加洗漱用品。
刚好够一个手提箱。
就手上这箱子，还是何妈临时借给他的，按他原本计划，是准备半路去超市买个塑料袋子拎过来。
江淼不赞同摇头，“你这东西也太少了。”
他左右看看，附近整座山头都属禄山别墅，要买东西的话，还得驱车半小时出去。
“这样，今天你先凑合过，明天我再让人给你准备点东西。”
七天节目就一套衣服，太寒碜了！
传出去还以为他在虐待艺人。
就卫子奢这张脸放在镜头前，一天换三套衣服都不过分。
打定主意，江淼招呼道：“走吧走吧。”
还没走出去两步，助理小跑了过来。
“江导，最后一个艺人到了。”
落后助理几步的男孩拖着行李箱站定，声音清脆：“江导好。”
江淼两眼一亮，向卫子奢介绍道：“阮棠轻，这小孩唱歌好听。”
重点请过来便宜！
卫子奢点点头，要不说是专业人士，不用江淼自我介绍就已经认出了他身份。
阮棠轻看向卫子奢，再开口：“卫哥好。”
卫子奢走的演员路线，他是歌手，叫前辈好像不太合适，斟酌再三，阮棠轻决定采用绝不会出错的叫法，女大喊姐男大喊哥。
“你还知道我？”
卫子奢惊叹完，好奇开口：“冒昧问一下，你成年了吗。”
眼前的少年一头浅棕色微卷发，娃娃脸上还带点不易觉察的婴儿肥，看起来嫩得没边。
阮棠轻不好意思挠挠脸颊，“我去年已经满十八岁了。”
“那就好。”
卫子奢舒口气，差点以为节目组穷到丧心病狂雇佣童工了。
江淼看一眼手腕上的表，“不错不错，人都到齐，时间也快到了，小李，通知一声，可以准备拍摄了。”
听着江淼随意的话，卫子奢在心里为节目默默点蜡。
说导演草台班子都抬举，依卫子奢所见，这更像为了赶小组作业的大学生，忽悠了几位路人，举起手机就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