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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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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现在也还记得，有一次庄喜抱怨道：“为什么每次这里都有那么多的树叶！我明明都清理了的！”
说来，哪怕没有那些树枝树叶，他也都很难不发现庄喜的。
是每次她好不容易爬上的树，露出她引以为傲的小技巧时，他便发现她了！
他书桌便是与窗对立着，屋外便是墙，墙的外边便是一棵树。不得不承认，这些东西都很准确的来为他与庄喜制造见面的机会。
“你寻了我如此多的次数，我去寻你一次又何妨！”他突然涌现出一想法。可眼下四下漆黑，况且他也不知她家在哪，若是冒然去阔怕被当成居心叵测之人。
也只等白日寻一个机会前去了解一番了。
——
午时烈阳高照，他躲过师兄们的视线悄然向后山走去。
越过丛林，后山的样貌便是一览无余的尽显眼前。
他沿着路下山，走了不到两柱香的时间，便看见屋子了。
与昔山村一样，屋子都一一散开来，且都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哪一个是庄喜的家。是以只得停留在路泾旁等着。
刚才下山急，如今静下心来仔细观察，发现一旁放着一牌匾。他定晴一看，“昔山村”三字儿刻得刀工有些眼熟。
凑近一看，他瞬间了然于色。这不就是宁六师兄的刀法是什么！
刻得还挺好，加了个腾云边！
不远处，一身形向他这边走来。他放眼望去，原先不确定的眼眸瞬间笃定。
念阿婆比一年前的时候沧桑了些，该是为这房子操碎了心的缘故。
他向念阿婆走去，唤了声：“阿婆。”
念阿婆皱着眉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没想起他来。
“是我阿，一年前的小公子，你还记得吗？”他提醒道。
随着他的提醒，念阿婆逐渐回想起来，她一顿，瞬间惊呆看着他，“嗷~那个长得好看的小公子！”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打量着他，“你比一年前还黝黑了些，也还……壮实了些。”
“你怎么来这里了？”念阿婆回神问。
他讪笑，“我路过村，见村中……所以找来这里了。”
提起这个，念阿婆一阵惋惜，“罢了，你还能记挂我，当真是有心了。你吃饭了吗？”
是了……出来的急，他午饭还没吃！
见他不说话，念阿婆慈祥一笑，“刚好，我家里有热菜热饭，走，跟我回去。”
他没拒绝，一如一年前的情景般拉下她后背的背篓，自己背上，“走吧。阿婆带路呀。”
念阿婆起先是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便是后背一空。
她失笑，“罢了，随你了。左右你也不会跟我客气的。”
还没走到一半，念阿婆便告诉他地点了。
路过第一家，便是庄喜的家了，依旧如之前的一样，院子外还是围绕着竹院，唯一的区别便是地方小了些，其他的倒是相差无几。
他驻留步伐片刻，念阿婆听身后没有脚步声，回头看见他时眼里笑意如花。
她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等着，且看得津津有味。
等他反应过来时对上念阿婆的眼神吓了一跳，他眼神闪躲，急忙找着说辞：“我见这院挺好的。”
念阿婆笑笑，也没拆穿他。
他一边吃着，一边沉思默想。
“庄喜打从你离开后，没多久便有人来上门提亲了，被她拒了去。”
“说来，我怎么没看见她？”他还是问了出来。
“去山下了吧！近来她都跟随她母亲一同下山去锄地了。”
说起庄喜的母亲，他眼底一片黯淡。
他要如何告诉庄婶，他母亲故去的信息！
“阿婆一会可是要上山？”他问。
“对呀！这得去上山拾柴火去。”
“那阿婆路上小心些。”
念阿婆看着他，突然恍然大悟的说：“对了，我还没问你家在何地呢！”
他头低下，干吃着白米饭。
“阿婆，我家就在山上的义庄里。”他没有任何隐瞒。
念阿婆眼里顿时困惑，“我怎么没看见你阿？”
他淡笑着，“我便是十多年前上山的孩童。”
念阿婆不可置信看着他，目光将他打量了遍，嘴里呢喃着：“你便是那孩童！你从上山后便从未下山？也就是去年那会才是你第一次出山？”
“是的，阿婆。”
念阿婆瞬间好奇了起来，“那你这么多年都在山上不枯燥吗？”
他回忆起点点滴滴看着一堆又一堆的书籍时，有时候确实是枯燥了些。”
可转念一想，那窗外边探着脑袋的庄喜，他不自觉的眉眼含笑，“但有时会觉得有趣。”
念阿婆瞬间不懂了，但她向来不会为难自己，想不懂的便将想法抛弃。
“大抵我是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的。阿婆虽不懂繁缛礼节，但看你举止大气且稳重，你师傅师兄们将你照顾得极好。”这一刻，宁一几人在念阿婆心中发生了巨大的改观。
他放下碗筷，将东西一一收近屋里。
顺带还将碗筷洗了遍。
念阿婆眼里赞赏看着他，那目光怜爱到仿佛言辞是她自己的孩童般。
出了门，他没有跟阿婆上山，而是选择下山去了。
沿路看着风景，心情却丝毫没有平复。反而越走心跳得越快。
说来这后山他也鲜少来，这路他走到最远的距离便是在半山腰处。后来得师傅所言他便整日在义庄里现实外出了。
就连是去拾柴这等小事，师兄们也从未叫过他。
而下坡的幅度也逐渐变得平坦。
一眼望去是几块空地的幅度不一的土地。
而他也难一眼便看见庄喜母女二人。
他怔怔的看着那抹身影，一身淡黄对襟裤裙，编的麻花辫子也高高挽起，头上仅仅只用两根发簪簪起。梅花的红色也显得她较小俏皮。
庄喜正忙着往地里扔豆子，察觉到怪异的她抬头，一眼便看见不远处的言辞，在看见言辞的那一刻，手里的竹篮突的掉入地上。
发出的响声传入庄婶耳中，她茫然的看着庄喜，正要问辞之际发现庄喜的异样，她也顺着视线望去。
瞬间呆愣在地，她不确定的揉了揉自己眼，确定没看错后拍了下还在发呆的庄喜。
“喜儿~是钧哥阿！”
庄喜怔怔的看了眼，还没回过神来，母亲便已经走远。她习惯性的提起裤摆，紧跟其后。
“钧——小道长，你来了。”庄婶激动脱口而出的字儿话锋一转道。
他看了眼庄喜，“嗯。”也没在意着庄婶前面的异样来。
待庄喜靠近，他问侯了句：“你们这一年来——可安好？”
庄婶发现了些猫腻，她笑笑看了眼庄喜，“那你们先聊，我先去干活了。”
自家女儿眼都恨不得粘在人家身上了，她也该腾个地给二人独处。
庄喜捏起自己衣摆，“除了那次洪水，我自是安好的。那你呢？你——还好吗？”她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她曾偷偷的去看望，那时远远的看着言辞，哀然的神情她也为之动容过。
大抵是这是他第一次来找她，她说话都没个把门的！
“你吃饭了吗？”她最后还是将话题转移，试图避开那些不好的话题来。
言辞看着远处外忙得认真的庄婶，“我已在念阿婆家吃过了。”
庄喜呆呆点点头，“好的，那挺好的。阿婆做饭也挺好吃的。”
“你没少去蹭吧！”
她——“这你都知道！你真厉害。”一脸认真夸赞的说。
“不是我厉害，而是你表现得——很明显！”他认真回道。
庄喜讪笑，脸色瞬间绯红。察觉到脸上的炽热，她将头底下，看着地面。
他看着眼前的庄喜，犹然生起一股捉弄之计。
他弯腰，好奇的看着她 ，明知故问的问：“你为何一直将头——嗯？这样子。”说完他还特意模仿了一遍。
若说刚才庄喜事为娇羞而上脸绯红，可这下却是被气红的。
她一手挥在言辞手臂，“给你脸了。说我就算了，你还学了。”言辞还没反应过来，硬生生的受了一掌，但他也只是愣了片刻，随即便是笑了起来。
“好，好好。我错了。”
庄喜将脸朝一边，高高昂起。但也抵不住那上扬的唇角暴露无遗她此刻的心情。
“好吧,原谅你了。”
“对了，我想知道你一路的风景是何模样的。”她还没出远门呢，也没去过南方。
“想知道？”
庄喜直点头，“非常想知道。你就告诉我嘛。”
“叫我哥哥，我便告诉你。”
庄喜瞬间失去笑意，她抿着唇看着言辞。
他咳了几下，“好吧，我再逗你，我今日恐怕吃不了兜着走了。”
“改日我画几副给你看吧。当是我送你的。”
“那，嗯--好。谢谢你。你放心，我不会白拿你东西的。”庄喜一脸狭义说。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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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泯迹，风雪扑满大地，将五颜六色的在顷刻之间染为白色，圣洁而孤傲。
义庄外，一玄衣男子旁，身旁还有一粉衣女子正弯身认真打量着梅花。
“言辞，你看今年的梅花有何不同？”
他听后，也凑近一旁看着。
在认真打量过后，“比以往多了。开得也更加娇艳了些。”
庄喜附和，“确实，而且还很密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