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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夏油杰】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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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
(故事源于夏油杰13480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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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蝉鸣,飞鸟撕裂蓝天将白云开膛破肚,阳光如血般倾泻。
乡下,小巷里,墙苔蜿蜒而上,鼻间满是泥土芬芳。
走来走去走不出,明明是白天却仿佛鬼打墙,四处无人大脑嗡鸣,空洞的感觉如追寻气味要把自己吞之入腹的怪物。
“杰——”
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
终于找到出口,巷口处的人背着光面容模糊,我若有所感:“妈妈。”
与母亲听当后我们走到山上,路途中诡异的小巷一直在脑海挥之不去。
真奇怪,明明是直通的线,开始却像一个圆,一丝光都透不过来。
“二条!”“四万!”
二…四……什么?声音由近及远,一惊,回头望去,原来是路过麻将馆。定定地看着那间破旧小屋子,母亲的喊声让我回过神。
“真是的,这孩子怎么总发呆。”
朝着母亲的方向走过去却时不时回头张望,眯着眼,眼前却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怎样都看不清那间落满灰尘的破败屋子。
耳边一直重复着“二条”“四万”,脑子里勾勒出四个人打麻将的场景。
总感觉哪里不对。
“洗澡了。杰——”
哪里不对?这四个人……
“杰——”
“杰!你没听见吗?!”
蹭地站起身,面色阴沉神色不耐,脱口而出:“吵死了,猴子。”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
那人依旧面容模糊,脸上只能看到一个黑色漩涡。不知道怎么笃定她是我妈,我也不害怕,张口就来:“我说你,吵死了。”
“……”
女人没说话,走了。她拖鞋趿拉着地板,走姿像是趟过河水一瘸一拐。
我并没有在意。
…
洗澡。
…这是什么?
光裸的劲瘦躯体好多凹陷进去溃烂掉的地方,深绿色脓水发着沫,夹杂着点点猩红色血丝,呼吸间脓水一股一股,并没有流淌下来反而使凹陷的面积越来越大。因为没感觉所以没发现,此时整个人傻在原地,面积达到一定程度似乎会长像树一样的根,根很粗,手腕那么粗,直觉告诉我是我的血肉来的。
可是,为什么?
无形中有只大手攥住了咽喉,呼吸急促起来,眼前投射在地的影子像不见底的深渊。
水……
急忙打开花洒,冰凉的水打在身上。贪婪的大口呼吸着,抬眼,镜子里自己身上的根似乎又大了点,但是接触到凉水的凹陷地方没有再流脓。
这是有作用还是没作用?
浑身颤抖,烦躁的扯碎肩膀处的根,血液从碎裂处流淌,越淌越多。
指尖用力,我发疯般扯碎身上的一切怪异物体。镜子里自己面容狰狞,一拳打碎镜子,皲裂的痕迹像一张网将自己分割成无数片。
……有些不对劲。
抬头,瞳孔一缩,花洒里流出来的……是血。
血液越来越多淋在身上,麻木地低头,液体一股股汇集地漏,盥洗室仿佛一个循环。
关掉花洒,打开另一侧洗手池的水,好在那里面是清水。
废了两条毛巾才把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凹陷处留有血液的地方重新长出根来。四个根分别在右肩、心口、后背和侧腰。
将盥洗室收拾好回到房间百无聊赖刷手机打算查一查关于怪异之处的资料,结果下意识点开朋友圈。
【什么啊,夏油杰这种人怎么还不去死?】
【给大家欣赏一下我们班的中央空调眯眯眼夏油杰——】
【哇,什么时候拍的照片居然这么吓人?他这是在自言自语吗?】
【他不正常,脑子有病,离他远点小心被下咒】
【好可怕这人,会成为危险分子吧?不如早点死掉就当为社会做贡献】
“……”
有人凑到身后,并没有被傻逼同学的无聊言论刺激到反而被一声不响来到身后的冰冷气息吓到,头皮发麻转过去,一张黑洞脸出现。
喉中一梗,险些攻击,指尖蜷了蜷:“有事?”
“小杰,不要在意他们。”“母亲”抚摸着我的头发,伸手抱住我。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个看上去哪哪都不对劲的家伙是母亲,但此时此刻的冰冷怀抱却异常有安全感。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会意松开我。
掀开衣服下摆露出心口处的根,黑洞脸似乎扭曲了一下:“这是寄生虫搞的鬼。”
第一次面对面交流,没有发现她从哪里发声,喉咙没有动,胸腔没有震。顿了顿放下衣服,我问:“寄生虫?”
“要用头发在腰那里刺进去然后一直探到肉根在的地方打个圈再拔出来,肉根就会消失。”
……这不是除了解决方法什么都没说吗。
盯着黑洞看了一会儿,败下阵来,“算了。”
起身又来到盥洗室,这次没有关门。庆幸自己是长头发,拔下一根插进腰里。
“…居然真的插进去了?”
睁大眼睛,能感受到体内的头发在不知名的牵引下来到凹陷处,一手拿着腰部的端点一手拽出凹陷的端点……我的头发有这么长吗?
无暇思考,将头发绕着肉根一圈再轻轻一拽,那顽固不灵的涨势瞬间瓦解,轻飘飘的像泡泡一样炸开。
墨绿色液体飞溅。
低头看着位置在心口处所以先解决掉的肉根,凹陷在慢慢消失可随着墨绿色液体淌过皮肤开始溃烂。擦掉液体时已经来不及,肉根破碎直接半个身子都淌过浑浊的绿色液体。
麻木的放下手,嘴角扯了扯。
啊,又烂掉了。
这次是一种蚀骨入髓的疼,可是不得不像前面那样将其它肉根一一解决。发丝进入体内就像虫子一样蜿蜒蠕动,都不用自己控制它就能找到肉根在的地方,喘着粗气拽动,“啵”的一声破裂。
我想到在公园碾碎的虫茧,也是这样流出浊白、猩红与墨绿色糅杂沽着沫的液体,液体顺着树根的缝隙流下,我就是那棵满是裂痕的树。
“还差……最后一个……”
后背这根肉根最大最难搞,镜子被打碎也看不到背面的情况,只能感觉如虫般的发丝自觉缠绕肉根一圈,在自己艰难的扬起脖颈终于要拽碎时,盥洗室的门“砰”的关上了。
“什……!”
“咚——咚——咚——咚——”
钟声,一共二十四下。我惊愕抬头,镜子里,破碎的自己泪流满面。
完了。
到时间了。
后背的肉根越来越大,挤压心口使内脏从体内直接被怼了出来,流了一地血与肉。
“咳、咳……”声音越来越弱,我看到那些不怀好意的猴子们出现在眼前,一个个的黑洞脸滑稽的旋转着。
视线内的所有事物都在远去,黑暗与空洞席卷,自身似乎置于虫潮,翻涌与不断攀爬身上的蛆虫让全身神经发痒。
杀了……
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