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伏黑惠】噩梦2 ...
-
伏黑惠养了一只猫。
一只有着白色毛发、蓝色眼睛的猫。
猫咪被甚尔带回家那天是星期六，因此叫小六。小六不喜欢自己为他搭建的猫窝，反而经常半夜爬到床上窝在他身边睡觉。
可能是怕冷，惠这样猜测，得到甚尔的无情嘲笑。
猫咪很喜欢舒展四肢被他顺毛，与他相处这段时间自己的撸猫技术越来越好，陪朋友去猫咖猫咪们都喜欢找他玩。
这一天在下雨，忘记带雨伞，淋了一路从学校回来心情不免有些烦躁。
与其他猫不同的是，小六并不讨厌玩水，洗澡的时候他溜进来惠没在意，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时候溜进来。
可是，这次有哪里不一样。小六原本苍青色的澄澈眼睛暗淡无光，像普通的没有阳光晕染的天空，没有星辰与光，没有平时注视他时流转的浩瀚宇宙。
“小六？”
俯身呼唤伸出手想触碰他，不料他后腿一个弹跳窜到少年头上爪子扒拉在头顶撕扯。
有血越过眼睛的轮廓流下。
伏黑惠意识到，猫在咬他的头。
不可抑制的愤怒烧断理智的弦，伸手将猫从头顶扯下，几缕黑色碎发飘散落地。
猫咪的惨叫惊动了父亲，敲门声打断他的动作，小六趁机逃离魔掌。伏黑惠满手猫毛和血，冷着脸俯身拎住角落瑟瑟发抖的猫的后颈提起来。
“怎么了？”甚尔问。
开门，浴室的热气还没有完全散去，伏黑惠糊一脸血提溜着猫晃了晃，小□□肢瘫软的摆动。
“甚尔，小六要送宠物医院。”他说。
等他们收拾好即将出门时却发现小六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你要是喜欢再整个新崽子。”甚尔耳朵一动，抬手举枪射击，一只蝙蝠落下来。挠头嘟囔：“这玩意儿怎么还往屋里飞……”走过去提溜着蝙蝠尸体将其扔出去。
望着甚尔提溜蝙蝠的背影，伏黑惠终于深刻的意识到——
他的猫不见了。
生活不会因为一只猫的消失发生变化。一如既往走在学校，外面下着大雨。做任务恰好路过的甚尔想起来儿子这有伞来找他一起回家。
伏黑惠穿着很厚的黑色长面包服。最近气温骤降，呼吸间甚至有白色哈气，眼前雾蒙蒙一片，暴雨冲刷一切阴霾压下所有恶潮只余青石板路两旁长势甚好的花香，根茎被压垮依然阻止不了花朵在大雨中坚强绽放。
缩了缩脖子，瞥了甚尔一眼。他们穿着同款长棉服，父亲头发淋湿贴合头皮更加柔顺乖觉，倒没有平时看上去那么凶。同学们都好奇自家父亲是不是混黑的，虽说不是，但做的事比混黑还要严重很多呢……
伞被接过去，温热的手指触碰到自己冰凉的手心，甚尔垂眸看自己一眼：“回去加练。”
双手插兜，高领遮住下半张脸，瓮声瓮气答应：“嗯。”
在衣兜攥了攥拳，衣服很厚，很暖和。
惠知道，这是甚尔特有的表达关心的方式。
雨停了。他收起伞，乌云依旧黑压压聚集在头顶。“等我一下。”宽大的手掌拍拍便宜儿子脑袋，伏黑惠看着他进入一家店，可能是去交接任务。百无聊赖的在外面等，地上一滩滩水洼在微风吹拂中泛起涟漪。
有些冷。沉默着低头，正好看到一只像蛇一样的大虫子在脚边不远处蠕动，内心一阵恶寒。踩了一脚头，没踩死。
虫子进入店内，恍惚间，他在门口看到了小六。
那一定是小六，他没有见过哪只猫有一双那么好看超脱世俗的眼睛。
眨眼间一切景象都在眼中倒退、扭曲。“喂。”肩膀传来不轻不重的力道，手里的伞被顺走撑开在头顶，水顺着发梢滴落进衣领不禁瑟缩。
什么啊，又下雨了。
雨水打在青石板路上，升腾起一片雾气。
回到家当晚，想到猫时，内心总有一股冲动。
这种冲动很奇怪，不是难过不是害怕，反而是兴奋，倒有些像体内有瘀血没有化开，从而导致头晕目眩。
想颤抖，想尖叫，想撕碎。
“惠。”甚尔走进房间看到里面一片狼藉，止步，沉默着站在原地，一双孤狼般的眼神像盯住猎物一样盯住自己。
“……没敲门？”
“敲了。”
那就是我没听到。伸出手臂挡住眼睛，被父亲看到如此不堪的自己，内心也没有多大波动。他本来就是个烂人，烂人的孩子也是烂人。
甚尔并没有说什么，反而体贴的关好门，他没有出去，而是走进房间问需不需要帮忙。
“看起来是需要的。”他说，富有肌肉爆发力的身体压过来，帮助他松动堆积在灵魂上的土壤，洒下像青石板路两旁百折不摧的花的种子。
窗外，倾盆大雨打在窗户上发出富有节奏的声响。
眼前，光影浮动中透过天花板能看到乌云之上破开黑暗与腐朽的光。
是璀璨的蓝色，剔透的蓝色，清澈却深不见底的蓝色……
好痛，好痛，头好痛，哪里都好痛。
拜托，如果这是梦的话，请让我快点醒过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伏黑惠】噩梦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