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五条悟】向阳花死于黎明之前 ...
-
“向阳花死于黎明之前”
：
硝烟的味道。
漆黑的幕布迸射出七彩的光，天穹被撕扯着割裂垂落咒力像皮肤被划破流淌出粘稠的血。有飞鸟振翅妄想冲破漆黑牢笼又被光芒笼罩，生命的最后一刻见到光的眼睛瞳孔扩大，咸湿的泪水浸润脸颊，与血液混合蔓延过曲折的痕迹。
有风吹拂，温柔的与战场格格不入。风吹过雨后潮湿的泥土气息，吹过淡淡的花香，吹过腐烂的垃圾场，吹过残肢断臂在地面泛起涟漪。卷起苍白的云揉杂成破碎的气泡，地面上有被吹动咕噜噜滚动的头颅。
如果是雨天，会好一些吧。
最好是暴风雨，风声雨声雷声会把一切不堪的声音隐没。不论是尖锐的呐喊，亦或是微弱的呻吟。
他听到他们说：“五条悟，你这个疯子。”
黑暗依旧笼罩。
一切攻击都被挡在看不到的屏障外，苍瞳半阖无悲无喜，抬手伸出五指攥紧回扯，就像揪起幕布般随意，而刚刚站于布上的人无一幸存。
他想他是疯了，可又从没如此清醒过。从狱门疆出来面对这种情况，还能笑着和硝子打趣说：“定在我生日那天怎么样？和杰当年的百鬼夜行是同一月呢。”
他又想起来以前和杰探讨过的问题，关于牺牲少数人拯救多数人。真罕见杰居然会和他讲这种大道理，虽然那次后再没讲过，当时好像也无所谓他的回复。
如果惠来讲这个问题的话，就是牺牲错误的人拯救正确的人，无所谓数量。
他现在正在干的事，应该是牺牲错误的人和一部分无关紧要的人拯救其他大部分人。
确实罕见，他居然也学会了拯救。
只是稍微有些生气。
“我们换一个游戏方式吧？”站在高处伸手比枪，微笑的表情无辜无害，语气上扬天真又残忍：“砰。”
一个人接一个人倒下，没有人能阻止他，能阻止他的人都死了。
“五条悟，你再乱来我们就杀了伏黑惠！”
诶，唯一幸存者居然被找到了，真不愧是一群发臭的下水道老鼠们，两面宿傩那家伙居然没保护好惠，一会儿杀了他好了。
“五条悟，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嗯？他什么样子？从高处落于地面，蹲下身撑着脸有些无聊的看着面前一群战战兢兢的人，他们的脸皱起来比橘子皮难看多了，层层叠叠将他包围明知不可仍违之，手指翻转像傀儡师玩弄丝线般发出攻击。
毁天灭地的气势淹没绑架伏黑惠的那部分人，他们临死前不敢置信的表情取悦了自己。
沟壑的影子如潮水涌动，或者说有影的地方就有惠攻击的空间。感受到身后席卷而来的气息，冰冷的刀刃几乎要贴和自己后颈，歪头故意让其划破皮肤渗出鲜血，刀下意识离开颈项。
五条悟笑出声迅速转身在少年还未反应过来时将他掀翻在地，在他想沉于影中时掐着他脖颈提起来。
“五条老师……”
恍惚间弥漫上苍瞳的光景让发疯的男人松开手。五条悟知道这小子有自己的一套观点，也知道多半是来阻止他继续发疯。这样很好，惠也长这么大了。
抬头望着被帐笼罩仍然漆黑一片的幕顶，明明是战场却安静的落针可闻，耳边有风吹动树叶一样簌簌的响，又有凌乱交织的线条隔着无下限将自己捆绑。
低头，地面是不断涌动的影子，咒力将线条震碎遂解除无下限，刀出刀鞘，直指心脏。
抬眼看人向前一步，每走一步刀都会向后退，直至放下垂落身侧。少年不再稚嫩的脸庞茫然的看着他，真是一如既往可爱的让人没办法。
于是他俯身与之额头相抵，轻语——
“惠。”
“不杀了我的话，我就会杀了你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