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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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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间内，灯光亮得有些刺眼，陆衍刚结束一场长达两天两夜露营环节的疲惫录制，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精力，瘫坐在椅子上。尽管如此，他还是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手指不自觉地划开屏幕，点进微博。这已经成了他的小秘密，而目标，便是徐尧。
陆衍熟练的点开徐尧曾出演的古装剧角色切片，只见徐尧一袭月白色长袍，身姿挺拔如松，站在片场仿若从画中走来。眉眼精致如画，双眸仿若藏着万千星辰，澄澈而明亮；声音清冽如玉，轻轻开口便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他手持一支笔，立于庭前，举手投足间将文人的傲骨与才情演绎得淋漓尽致，陆衍只一眼，便觉心尖微微发颤。他在这圈子里浮浮沉沉，见过太多演员，却从未邂逅如此特别之人 —— 明明已过而立之年，三十六岁的他却依旧保有少年的纯粹与热忱，那股子劲儿，让陆衍移不开眼。
手机突然剧烈震动一下，一个 CP 向剪辑视频毫无征兆地跳了出来。陆衍本想随手划走，可目光触及封面时，却猛地顿住 —— 那是徐尧和傅宴安以前合作拍戏时的片场路透，两人并肩而立，笑容灿烂得有些刺眼。
视频开篇便是一段综艺采访。徐尧的妈妈坐在沙发上，神情满是焦虑，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痕迹愈发明显：“我们家尧尧啊，都三十六了还没个着落......” 主持人笑着打趣：“徐老师又帅又优秀，肯定有很多人追吧？”
“追是有人追，但他心里有人。” 徐妈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那语气，仿若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紧接着，姑娘的名字被节目组贴心地消音，可视频画面却突然定格，镜头直直放大了徐妈妈的口型。几乎同一瞬间，弹幕如潮水般疯狂滚动：
“唇语解读来了！是傅宴安！”
“天呐！原来徐老师喜欢傅宴安！”
“他们之前合作过一部叫《春日宴》，有很完整很好吃的 cp 线，信女愿吃素三年，求两人再来个二搭！”
“我是从那个竞演综艺来这里考古的！当时看节目就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结果一搜果然有问题～”
陆衍只觉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堵住，闷得他喘不过气。他慌乱地关掉视频，这才发现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化妆间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冷风呼呼直吹，他却感觉浑身发冷，仿若置身冰窖。
是啊，徐尧已经三十六岁了。在这个娱乐圈名利场里，像他这般年纪的男演员，大多早已成家立业，筑起温暖的港湾。陆衍作为幕后创作者，性向问题虽敏感但毕竟不会被媒体强光聚焦；但徐尧不同，他是舞台中心的宠儿，是万千粉丝捧在手心的白月光。每一次公开露面，无数双眼睛如同探照灯般，死死锁住他的一举一动；每一条微博动态，都能瞬间掀起粉丝们的热议狂潮。
陆衍缓缓起身，拖着沉重如铅的双腿，走到化妆间的镜子前。镜中映出的面容略显疲惫，双眼布满血丝，眼底的黑眼圈浓重得像抹不去的淤青。他望着自己这副模样，不禁陷入沉思。如果他和徐尧在一起，这段感情就像被诅咒的宝藏，只能永远深埋地下，不见天日。他们不能在街头肆意牵手，不能在社交媒体分享甜蜜日常，甚至在公开场合稍有亲密举动，都可能被无限放大，成为舆论焦点。若是媒体敏锐捕捉到两人关系的蛛丝马迹，徐尧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抹微笑，都得像经过精密设计的表演，小心翼翼，以免被人窥探出真相。
而一旦东窗事发呢？陆衍不敢再往下想。那些疯狂的粉丝会如何口诛笔伐，用最恶毒的言语攻击徐尧？媒体又会怎样抓住性取向问题大做文章，将徐尧的事业搅得支离破碎？他这些年在圈里摸爬滚打，见过太多因恋爱绯闻毁掉前程的艺人，那一个个惨痛案例，如同一把把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胆战心惊。他怎敢，怎忍心让徐尧去承受这般风险？
陆衍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化妆台上摆放的拍立得照片上。照片里，徐尧笑容灿烂，干净纯粹得仿若初雪，没有一丝杂质。陆衍却觉得这笑容太过耀眼，耀眼到让他自惭形秽，仿若自己是那卑微的尘埃，不配触碰这份美好。徐尧于他，就像高悬天空的太阳，光芒万丈；而他却似隐匿在黑暗角落的影子，只能默默守望。他怎可自私地，将徐尧一同拖入这无尽黑暗？
“陆导，该补妆了。” 化妆师推门而入，打破了屋内的死寂。
陆衍手忙脚乱地收起手机，慌乱间差点将手机摔落。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在粉刷轻柔扫过脸颊的瞬间，他心中已然做出决定。
从那天起，陆衍像是换了一个人，开始刻意疏远徐尧。录制节目时，他不再像从前那般与徐尧亲昵无间，总是刻意保持距离，仿若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冰墙；休息时，只要徐尧邀约，他便以工作繁忙为由推脱，哪怕手中并无要紧事。可徐尧却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反而愈发主动地靠近，这让陆衍内心愈发煎熬。
“衍衍，要不要尝尝我带的咖啡？” 徐尧手捧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笑意盈盈地走向陆衍，那笑容温暖如初。
“陆导，这段戏我觉得可以这样处理......” 徐尧拿着剧本，认真地指着一处情节，眼中满是专注，试图与陆衍探讨创作。
“宝贝......” 徐尧偶尔还会脱口而出曾经亲昵的称呼，那语气饱含眷恋。
陆衍只觉自己快要被逼疯。每次徐尧靠近，那股淡淡的雪松香便如鬼魅般萦绕在鼻尖，那是徐尧代言的香水味道，曾经让他沉醉，如今却如芒刺在背。他理智上疯狂叫嚣着远离，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两种力量在体内拉扯，几乎将他撕裂。
终于，在节目录制接近尾声，他们作为舍友共处的最后一晚，陆衍决定彻底摊牌。节目组在宿舍安装的摄像机已然撤下，仿若知晓今晚将有一场风暴降临。陆衍早早收拾好行李，站在宿舍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繁华璀璨的夜景，心中却一片荒芜。身后传来 “吱呀” 一声轻响，门缓缓推开，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徐尧回来了。
徐尧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彩排的西装，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略显狼狈。“陆衍，” 他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沙哑，“我想和你谈谈。”
陆衍侧身让他进来，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离谱，仿若即将蹦出嗓子眼。
“徐老师，”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还是带着一丝颤抖，“我觉得我们之间......”
“为什么要躲着我？” 徐尧径直打断他的话，向前一步，眼神紧紧锁住陆衍，仿若要将他看穿，“是因为那个视频吗？”
陆衍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愣住。他怎么也没想到，徐尧会如此直白地质问。
“我看到你的浏览记录了，” 徐尧的声音愈发沙哑，仿若被砂纸打磨过，“你之前用我的平板登过微博......”
陆衍这才如梦初醒，想起前些天借用徐尧平板的事。他本以为删得干干净净，却没想到还是留下了把柄。
“我和傅宴安只是朋友，” 徐尧又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妈妈说的那个人......”
陆衍靠在墙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睡衣袖口，试图借此缓解内心的焦躁。化妆间那刺眼的灯光，此刻又在他眼前晃悠，刺得他眼睛发酸。但他还是鼓足勇气，直视着徐尧的眼睛。
“这不重要了，徐尧，我的爱情观...... 可能不太正常。” 他声音低沉，仿若压抑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我想要的不是平等的爱情，而是...... 完全的掌控。”
说着，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萧寒的脸浮现在脑海，曾经那张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却一次次逼迫他穿上那些令他作呕的装扮。“爱情需要双方付出和牺牲，” 萧寒总是这般理所当然地说，“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该为我做这些。” 那些黑色的丝袜，乳胶假胸，像噩梦的触手，死死缠住他。萧寒以爱的名义，无休止地逼迫他做违背意愿的事，甚至险些将他辛苦打拼的事业毁于一旦。那一段黑暗时光，让他对爱情心生恐惧，害怕再次陷入那样的泥沼，失去自我，失去一切。
“我工作的时候，对方要安安静静地待着，不要来打扰我；我想玩的时候，对方要开开心心地陪着我。” 陆衍的声音越来越低，仿若来自地狱的呢喃，“对方必须随叫随到，但不能向我提出任何要求，与其说我内心渴望一个爱人，不如说我渴望拥有一个乖巧的‘宠物’......”
“所以你看，” 陆衍睁开眼，眼中满是苦涩，仿若咽下了一整颗苦果，“我就是这样一个爱情观扭曲的人。我配不上你的纯粹，更不该耽误你的人生。”
“所以你就想推开我？” 徐尧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近得让陆衍一震。
陆衍感觉呼吸一窒，徐尧身上那熟悉的雪松香扑面而来，蛊惑着他的心。
“徐尧，我承认一开始我是觉得你好看，打着交朋友的名义亲近你，有点什么亲密接触我也不吃亏。” 陆衍声音发抖，仿若秋风中的落叶，“但是，徐老师，我绝非你的良配！我...... 我甚至无法给你一个正常的恋爱关系。在我这里，只有我能提要求，而你不能。这样的关系，对你太不公平了。”
徐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太过干净，仿若能映照出世间所有美好，让陆衍觉得自己污浊不堪，仿若污水中的杂质。
“陆衍，” 徐尧突然开口，声音轻得仿若一片飘落的羽毛，“那你包养我好不好？”
陆衍彻底愣住：“什么？你的片酬并不低。”
“你看，” 徐尧后退一步，靠在墙上，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仿若为他披上一层神秘面纱，“这样你就不用觉得愧疚了。有经济补偿的关系，你可以心安理得地用任何自己想要的方式对待我，不用担心我会要求你做什么，因为在包养关系中，我没有权力向你提出任何要求。”
他顿了顿，声音仿若从遥远山谷传来，带着一丝无奈与悲凉：“而且，我确实需要钱。我妹妹读书并不争气，初中的时候跟不上，总是掉车尾，然后就开始自暴自弃，吵着闹着不愿意去上学，后来家里人想着这书总归是要读下去的，就把她送出了国。陆衍，你也是留过学的，在国外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要花多少，你有数。而且初中就送出去，我们家至少得把她供到大学毕业，每年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其实敢初中就把我妹送出国，家里还是有点家底的。可我爸做生意，最近投资出现问题，赔了个底儿掉。我妈又查出来宫颈癌，要做化疗。而我的片酬交完税，再和公司三七分完，到手的没你想象的那么多，可家里处处都是要用钱的地方。”
“所以，” 徐尧抬起头，直视着陆衍的眼睛，仿若下了某种决心，“既然你想要一个听话的‘宠物’，而我需要钱，这不是正好吗？”
陆衍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仿若失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确实有钱，多到足以轻易化解徐尧的燃眉之急。而且......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提议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每个月一百万，” 陆衍听见自己仿若被恶魔附身般说道，“我会打到你的账户上。但是......”
“我知道规矩，” 徐尧再次打断他，仿若早已熟知一切，“随叫随到，不吵不闹，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不在外面乱来。” 他笑了笑，仿若在嘲笑这荒谬的一切，“金主大人还有什么要求吗？”
陆衍感觉喉咙发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徐尧的笑容太刺眼，仿若烈日当空，刺得他眼睛发酸。他转身走到书桌前，抽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把这个签了。”
徐尧接过文件，看都没看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可陆衍却敏锐捕捉到，签字的时候，徐尧的手在微微颤抖。
“不问清楚就签？” 陆衍皱眉，仿若试图从这疯狂的局面中找回一丝理智。
“反正最坏也就是陪玩陪睡一辈子嘛，” 徐尧抬起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仿若早已洞悉一切，“我觉得挺划算的。”
陆衍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明天我会让助理把第一笔钱打给你。现在，你可以去洗澡睡觉了。”
“彩排到这个点才回来，肯定累坏了。” 陆衍声音越来越小，仿若意识到这句话与自己新晋 “金主” 身份格格不入。
徐尧却没有动。他向前一步，几乎贴在陆衍身上，仿若挑衅：“金主大人，” 他的呼吸轻轻拂过陆衍的耳畔，仿若恶魔的低语，“那种睡觉啊？你要不要先验验货？”
陆衍猛地后退一步，慌乱间撞在书桌上，发出沉闷声响。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发烫，仿若被火灼烧：“不用了。”
徐尧笑了笑，仿若得胜而归，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陆衍一眼：“对了，金主大人，我的银行卡号是......”
“我知道。” 陆衍再次打断他。他当然知道，早在偷偷关注徐尧的时候，他就把对方的所有信息都烂熟于心，仿若铭刻在灵魂深处。
徐尧挑了挑眉，仿若知晓一切却又不点破，没再说什么，轻轻带上了宿舍卫生间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