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老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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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科考试的铃声响起，教室里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
“终于考完了！”季淮把笔一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我要睡三天三夜！”
夏柠慢悠悠地收拾着笔袋，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意。江时靠在桌边等他，手里转着那副金丝眼镜，目光时不时扫过来，像是在确认他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你暑假回老家？”江时问。
“嗯，后天走。”夏柠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大概待一周就回来。”
江时点点头，没说什么，但夏柠总觉得他眼神里藏着点别的情绪。
前排的李亦突然回头，一脸促狭：“你俩暑假不会又要天天黏在一起吧？”
夏柠耳根一热，还没开口，江时就淡淡地接了一句：“亦姐煮海水去了？”
李亦举手投降：“行行行，我多余问。”
教室里的人渐渐散去，夏柠拉上书包拉链，突然发现江时还站在旁边没动。
“不走吗？”他抬头问。
江时伸手接过他的书包，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次：“送你回去。”
夏柠张了张嘴，本想拒绝，但看着江时平静的眼神，最后还是乖乖“嗯”了一声。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夏柠低头踩着影子走，忽然听见江时问：“要不要去喝奶茶？”
“现在？”
“嗯，就当庆祝放假。”江时侧头看他，“你上次不是说想喝那家新出的蓝莓味？”
夏柠眨了眨眼，心里像是被轻轻挠了一下——他随口提过的事情，江时居然都记得。
“……好。”他小声答应，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两人并肩走在放学的路上，周围是吵吵嚷嚷的学生，偶尔有人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夏柠已经不太在意了。
江时的手偶尔碰到他的，温热的触感让他心跳微微加速。
夏柠咬着吸管，蓝莓奶茶的甜味在舌尖漫开。
江时坐在他对面，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阳光透过奶茶店的玻璃窗，在他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
“你什么时候的车？”江时突然问。
“后天上午。”夏柠晃了晃杯子里的冰块，“我妈说让我早点回去，爷爷想我了。”
江时“嗯”了一声，垂下眼睫，没再说话。夏柠盯着他看了几秒，总觉得他今天格外安静。
“你暑假有什么安排？”夏柠试探性地问。
“没什么特别的。”江时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脸上，“可能会去图书馆看看书。”
夏柠莫名觉得心里一揪——江时的暑假听起来太孤单了。他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要不……我早点回来？”
江时的手指顿住，抬眼看他：“不是说要在老家待一周？”
“可以提前两天。”夏柠低头戳了戳杯子里的蓝莓果粒，“反正……反正我外婆也不会介意。”
江时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这么舍不得我？”
“谁、谁舍不得了！”夏柠立刻炸毛，耳尖通红，“我就是觉得老家太无聊了！”
江时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好，那我等你回来。”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夏柠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两人走出奶茶店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一盏盏亮起，江时很自然地牵住了夏柠的手。
“送你回家。”他说。
夏柠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却没有挣开。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夏天特有的温热。
夏柠拖着行李箱站在高铁站入口处，不停地低头看手表。
距离发车还有四十分钟，站前广场人来人往，广播里机械的女声一遍遍播报着车次信息。
“怎么还不来……”他小声嘀咕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
昨晚和江时发消息说要送他，对方只回了个“嗯”字就没了下文。夏柠盯着那个字看了半天，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等人？”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夏柠猛地转身，差点撞进江时怀里。
对方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T恤，头发看起来刚洗过，发梢还带着湿气，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你、你怎么才来！”夏柠瞪大眼睛，“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江时伸手接过他的行李箱，另一只手从背后变出一个纸袋：“去买了这个。”
夏柠打开一看，是那家网红甜品店的蓝莓慕斯，上面还细心地放了冰袋保鲜。
“路上吃。”江时说着，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往安检口走。
候车室里冷气开得很足，夏柠小口吃着蛋糕，时不时偷瞄身旁的江时。
对方正低头看手机，侧脸线条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那个……”夏柠犹豫着开口，“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外婆做的酱菜，你上次说好吃的……”
江时收起手机，转头看他：“不用。”
夏柠顿时噎住，心里涌上一阵委屈。正要扭头，却听见江时接着说：
“我去接你的时候再拿。”
夏柠猛地抬头，眼睛亮了起来：“你要来接我？”
“嗯。”江时伸手抹掉他嘴角的奶油，“提前告诉我车次。”
广播开始播报夏柠的车次检票通知，人群开始骚动。江时站起身，把行李箱拉杆递给他：“走吧。”
站台上，夏柠攥着车票，突然觉得一周的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到了发消息。”江时站在黄线外，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夏柠点点头，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江时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收紧手臂，下巴轻轻抵在他发顶。
“早点回来。”夏柠听见他低声说。
列车缓缓启动，夏柠趴在窗边，看着站台上那个修长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白点。
他摸出手机，给江时发了条消息：
[我会想你的]
对方几乎是秒回：
[我也是]
夏柠把手机贴在胸口，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
这个夏天，似乎连分别都带着蓝莓味的甜。
——其实我一直是个遇到点冷漠就想走的人，可我也真的为你停留了好久，不止好久，是永久，可以等你一辈子，你能陪我一辈子吗？
夏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