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番外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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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5日晚上10点23分，夏满像做贼一样推开公寓大门。
她怀里抱着鼓鼓囊囊的纸袋，里面装着从超市扫荡来的烘焙材料。
刚踏进玄关，一双在黑暗中发光的金色眼睛就锁定了她。
“牛奶！”夏满压低声音，对蹲在鞋柜上的白猫比了个噤声手势，“你爸在厨房吗？”
牛奶优雅地甩了甩尾巴，轻盈地跳下来，白色长毛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这只六岁的波斯猫是简昀高二时送给夏柠的生日礼物，如今已经成了家里最傲娇的小祖宗。
本来应该叫“柠柠”的，但是征求了夏柠的意见改成了“牛奶”。
它亦步亦趋地跟着夏满，尾巴尖时不时扫过她的脚踝。
厨房门缝里透出暖黄色的灯光，隐约能听见打蛋器的嗡嗡声。
夏满刚推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料理台上像是经历了一场面粉爆炸，台面、地板甚至天花板上都沾着白色粉末。
夏柠背对着门口，白T恤后背湿了一大片，正手忙脚乱地扶着一个严重倾斜的蛋糕胚。
牛奶立刻窜进去，灵巧地跳上空着的料理台，好奇地嗅着打翻的草莓酱。
“哥……”夏满小心翼翼地开口。
“啪嗒”，一块奶油从摇摇欲坠的蛋糕上掉下来，正好砸在牛奶的鼻尖上。白猫震惊地后退两步，开始疯狂甩头。
夏柠猛地转身，脸上沾着面粉和草莓酱，右手还保持着扶蛋糕的姿势：“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晚住校吗？”
“当然是来拯救你的烘焙灾难。”夏满把纸袋放在唯一干净的角落，从里面掏出高级低筋面粉、进口淡奶油和新鲜草莓，“我还借了烘焙社的专业工具。”
牛奶终于甩掉了鼻尖的奶油，正嫌弃地舔着爪子。夏柠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你爸爸要是知道我连蛋糕都做不好……”
“所以更要抓紧时间了！”夏满已经利落地系上围裙，“现在开始特训，距离简昀哥明天中午回来还有……”她看了眼手机，“14小时37分钟。”
牛奶突然竖起耳朵，轻盈地跳下料理台，一溜烟跑向客厅。几秒钟后，大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完蛋。”夏满和夏柠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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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昀推开门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厨房里灯火通明，夏满正手忙脚乱地用身体挡着料理台；夏柠背对着门口，肩膀可疑地僵硬着；牛奶端坐在冰箱顶上，一脸事不关己地舔着爪子。
空气中弥漫着焦糖和草莓的甜香，还混杂着一丝……烧焦的味道？
“我是不是走错门了？”简昀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厨房的灯光，“这里看起来像甜品店爆炸现场。”
夏满干笑两声：“简昀哥你不是说今晚通宵做实验吗？”
“数据跑完了。”简昀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目光扫过夏柠沾满面粉的后背，“你们在……做什么？”
牛奶突然从冰箱顶跳下来，精准地落在简昀肩上，用尾巴扫了扫他的脸颊，然后冲着料理台方向“喵”了一声，活像个告密的小叛徒。
夏柠深吸一口气，转身露出身后惨不忍睹的料理台：五个形状各异的失败蛋糕胚，三碗打发失败的奶油，还有一锅煮焦的草莓酱。
“生日快乐。”他小声说，耳尖红得像是被草莓染过色，“虽然提前了一天……”
简昀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放下牛奶，卷起袖子走到料理台前：“蛋白要逆时针45度角打发，温度保持在22度最佳。”修长的手指接过夏柠手中的打蛋器，“我来教你。”
夏满识相地后退两步：“我突然想起来宿舍11点关门！牛奶跟我去拿猫罐头！”
牛奶歪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凑在一起的两个主人，最终选择跳上料理台，专注地盯着搅拌碗里的蛋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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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6日清晨7点18分，夏满被脸上毛茸茸的触感弄醒。
牛奶正用肉垫拍她的脸，见她睁开眼睛，立刻跳下床往厨房跑。
“知道了知道了……”夏满揉着眼睛跟过去，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睡意全无。
餐桌上摆着一个堪称完美的草莓蛋糕：三层戚风胚体均匀蓬松，奶油抹面光滑如镜，顶部用新鲜草莓拼成精致的星轨图案，边缘点缀着可食用银珠，在晨光下闪闪发亮。
而旁边的料理台上，他们昨晚做的小蛋糕也被精心装饰过——虽然形状不够规整，奶油抹得厚薄不均，但点缀的草莓格外鲜亮，还用巧克力酱写着歪歪扭扭的“To JY”。
牛奶轻盈地跳上餐桌，先是在大蛋糕前嗅了嗅，然后毫不犹豫地把爪子按在小蛋糕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梅花印。
“看来裁判有结果了。”简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穿着居家服，头发还有些凌乱，显然也是刚起床。
夏满转身，发现夏柠正靠在厨房门框上，脸上带着罕见的轻松笑容。
晨光透过纱帘，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轮廓。
“它总是选择你的东西，”简昀弯腰挠了挠牛奶的下巴，“连猫粮都要吃你喂的。”
牛奶得意地“喵”了一声，跳进夏柠怀里，尾巴高高翘起。
夏满突然注意到简昀脖子上多了条银链子，下面挂着一个小小的猫爪吊坠：“这是……？”
“去年生日礼物。”简昀摸了摸吊坠，“里面是牛奶的胎毛。”
夏柠走过来，很自然地帮简昀整理了一下衣领，手指轻轻擦过那个吊坠：“该准备派对了，他实验室的同学中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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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2点07分，门铃准时响起。
夏满跑去开门，却发现简昀身后跟着七八个同学，其中两个还抬着个绑着缎带的大箱子。
“呃……生日快乐？”她尴尬地站在门口，身后是只完成了一半的气球装饰。
简昀似乎也没料到这个阵仗：“我只是回去拿个资料……”
“惊喜！”为首的男生大声喊道，“我们查到今天是昀神生日，特意……”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看见了餐桌上的蛋糕，“哇哦！”
接下来的场面有些混乱：同学们七手八脚地帮忙布置，有人带来了香槟，有人掏出蓝牙音箱放起了生日歌。
夏柠站在角落，看着简昀被簇拥在中间，素来冷淡的脸上带着罕见的柔和表情。
牛奶警惕地蹲在蛋糕旁边，每当有人靠近就会发出警告的呼噜声。
“哥，”夏满悄悄凑到夏柠身边，“我们的小蛋糕……”
夏柠摇摇头：“这样更好。”
抬箱子的两个男生突然开始拆缎带：“昀神，这是实验室全体送你的礼物！”
箱盖打开的瞬间，一只机械猫“喵”地一声跳了出来，精准地落在简昀肩上。
全场哗然。
“我们根据牛奶的样子设计的！”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兴奋地说，“它能自动铲猫砂……”
话音未落，真正的牛奶已经炸着毛冲过来，一爪子拍在机械猫头上。
机械猫灵活地后空翻躲开，两只猫顿时在客厅里追逐起来。
“我觉得，”夏满小声对夏柠说，“牛奶在吃醋。”
夏柠看着简昀手忙脚乱地试图分开两只猫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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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3点，派对进入高潮。机械猫已经被迫关机，牛奶胜利地蹲在它的“尸体”上舔爪子。简昀站在插满蜡烛的蛋糕前，目光却一直往厨房飘。
“许愿！许愿！”同学们起哄道。
简昀闭上眼睛，片刻后吹灭了蜡烛。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夏满注意到他悄悄拉住了夏柠的手。
“你许了什么愿？”夏柠小声问。
简昀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夏柠的耳尖立刻又红了起来。
牛奶不知何时跳上了餐桌，正用爪子扒拉那个被冷落的小蛋糕。夏满赶紧把它抱下来：“不行，这是给爸爸的特别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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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9点，最后一个客人终于离开。
夏满瘫在沙发上，看着满屋子的气球和彩带，还有角落里被牛奶折磨得电量耗尽的机械猫。
简昀和夏柠在厨房收拾残局，牛奶蹲在料理台上监工。
夏满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给你的，”她塞给正在擦桌子的简昀，“我和哥哥，还有牛奶一起准备的。”
简昀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纯银的猫咪项圈，吊牌正面刻着牛奶的侧影，背面是三个人的指纹组成的爱心图案。
“上周带牛奶体检时取的样，”夏柠解释道，“这样就算我们不在家……”
牛奶突然大声“喵”了一下，跳进简昀怀里，用脑袋使劲蹭他的下巴，仿佛在抗议这个伤感的话题。
“它会活到二十岁的，”简昀揉了揉牛奶的脑袋，把项圈戴在它脖子上，“毕竟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夏满假装没听见这么肉麻的话，跑去厨房切那块被冷落的小蛋糕。
当她端着盘子回来时，看见简昀和夏柠站在阳台上，牛奶蹲在他们中间。
夜风拂过三个身影，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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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1点43分，牛奶蜷在猫窝里睡着了，新戴的银项圈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夏柠和简昀在阳台上看星星，夏满突然抱着相册冲出来。
“看我找到了什么！”
相册里，高二的简昀抱着一只巴掌大的小白猫，面无表情地递给满脸惊喜的夏柠。
照片角落写着日期：7月11日。
背景是宠物医院的招牌，旁边还贴着牛奶的体检单——体重0.8kg。
“牛奶来家里六年了，”夏满轻声说，“从这么小一团，”她比划了一下，“长成现在这个胖子。”
牛奶在睡梦中轻轻“喵”了一声，像是在抗议。
简昀接过相册，指尖轻轻抚过照片：“明年生日，我们带它去拍全家福吧。”
“要穿正装吗？”夏柠问。
“当然，”简昀推了推眼镜，“牛奶打领结。”
夏满突然想起什么，跑回屋里拿出一个星空投影仪：“差点忘了！这是牛奶送你的礼物。”
投影仪启动的瞬间，整个阳台变成了璀璨的星空。猎户座、仙女座、大熊座……所有星座都清晰可辨。
而在这些星座之间，隐约能看到三个小小的人影和一只猫的剪影。
“这是……”
“你们第一次一起看流星雨的地方，”夏满得意地说，“我让天文社的朋友特别制作的。”
牛奶不知何时醒了，正蹲在投影仪旁边，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整片星空。
它轻轻“喵”了一声，跳进三个人中间，尾巴扫过每个人的手背。
夜风轻拂，星光流转。
在这个1月26日的深夜，四个家庭成员的身影在星空下紧紧依偎，仿佛要就这样走到时间的尽头。
永不疲倦，永不老去。
番外六·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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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牛奶的日常
- 讨厌除夏柠外任何人摸它的肚子。
-会偷喝简昀的咖啡然后醉醺醺地满屋跑。
-每年7月11日和1月26日准时把夏柠的拖鞋/简昀的眼镜叼到简昀/夏柠的床边。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番外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