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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感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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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丧尸想要即将碰上苏毓的颈部时，燕骞和的精神体——西伯利亚狼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一口咬上了丧尸的腹部。
强大的咬合力让丧尸拖拽着苏毓后退，苏稔靠着模糊的视觉摸出身上的刀，手起刀落砍下了丧尸仅剩的一只手。
手掌带着手指一同掉在地上，流出的黏液一点点滴落。
苏稔扶着快要倒下的苏毓，他不知道他的妹妹什么时候会被感染。
口腔里的血液已经凝固，苏稔抹了一把眼睛，试图抹去其中的血色，好让他能看清怀里的苏毓。
苏毓拉下他的手，“哥，别擦了。”
她看着苏稔怎么也擦不掉他脸上的血泪和尘土，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悲伤的情绪席卷了全身的器官。
她想说点什么，于是眼睛就不由自主地替她落下泪水。
她想听苏稔说话，于是苏毓的手不由自主抓住哥哥的手臂，替他拂去脸上的尘土。
苏稔的嗓子哑得厉害，“你怎么会在这里，南海基地为什么不派人保护你……”
苏毓向后退了两步，“我听说，哥受伤了，但又不肯接受治疗。所以就出来找你了。”
“……你痛不痛啊，肯定很痛。”苏稔的手甚至不敢去碰苏毓的伤口，手臂悬在半空。
临阵逃跑的觉醒者在爆炸结束后返回，看到倒在地上的丧尸和流血的苏毓，叫了起来：“苏毓？你被感染了！”
“我……”
还没等苏毓开口说话，其他赶来的觉醒者都恐惧地远离。
“被感染了怎么还呆在基地里，这不是祸害人嘛。”
“苏毓，还有你旁边的那个，还不快滚出南海基地，待会变成丧尸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还有些不说话的，手里的武器却已经上膛。
“围在一起做什么，丧尸还没杀完就要开始欺负自己人了？”燕骞和一出现，一口咬断丧尸脖颈的西伯利亚狼就跑过去哼哧哼哧地蹭他的裤腿，如同一只等待夸奖的小狗。
在觉醒者的社会里，等级高低就决定着一切。
看到燕骞和之后，原本义愤填膺的一群人都像是吃了哑药。
良久，人群里终于有个声音：“燕骞和，就算你喜欢苏毓，现在也不能护着吧。她被感染了。”
“所以呢？被感染了就能被你们这么多人围着，谁都能说上两句？杀丧尸的时候可没见你们这么积极。刚刚发现炸弹的时候，你们可是跑得比谁都快。”
燕骞和眯了眯眼，视线在人群里转了一圈，眼神接触到的人都默默低下头，“还有，苏毓是我的妹妹，仅此而已。”
他原本想说的是小姨子，但又想到苏稔伤得太严重，自己还是不去气他了。
苏毓的眼皮越来越沉，声音也微弱：“哥，我不想在这，我们走吧。”
“好，我们走。”苏稔的手掌抚上苏毓的额头，为她揩去额上的汗水，感受上面的温度。苏毓的额头很烫，已经进入了高热。
苏稔的手环过苏毓的肩头，另一只手绕过膝盖，把苏毓稳稳地抱了起来。
他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皮肤表面有一些爆炸后被飞溅的碎屑擦伤的伤口，但内里才是最严重的，苏稔忍着一股股上涌的气血，不让自己吐出来太多。
苏毓一直在释放向导素，完美掩盖了苏稔身上因为流血失效的阻隔剂。
亲爱的姑娘，安心睡吧，等你醒来，我们就已经不在这个充斥着噩梦的南海基地了。
他抱着苏毓，一步又一步地踏在结实的土地上，向着与南海基地相反的方向走去。
“上车。”燕骞和把车窗降下，开到苏稔的身边。
苏稔评估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要是一直这么走，恐怕刚走出外墙，自己和苏毓就会倒下，让外面的丧尸饱餐一顿。
苏稔上了后座，和抱着裴若的罗勉分坐两边，“你不留在基地？”
燕骞和随意道：“要是什么都需要高等级，只能说那些觉醒者本来就没什么用处，连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他们从南海基地去往327研究所的路上，有路过一座城市，还有普通人在中枢设了路障收过路费。
既然是城市，肯定有一些能暖和的被子。
丧尸在深秋或冬天的时候，活动僵硬，行动力下降，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在这段时间里派出高等级觉醒者。
苏稔把暖气口往下调了点，让苏毓的头靠着自己，指尖贴近她的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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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鬼天气，真是冷死人了。”刀疤脸大汉拢了拢身上分到的大衣，暗叫倒霉，这么冷的天气还被派出来站岗。
“就是，一天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要不我们今天早点回去算了。”身边拿着棍棒的同伴附和道。
正说着话，远处的路段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驶来。
“等等，前面是不是有辆车？”同伙敲了敲手里的铁制棍棒，发出巨大的敲击声。
燕骞和在离路障不远的地方踩下刹车，降下车窗伸出头，“诶哟，这不是老熟人嘛，还记得我们吗？”
同伙用力地敲了两下棍棒：“套什么近乎呢，谁跟你是老熟人了？赶快给我下车，这车我们要了。”
燕骞和看着那人的手随意敲着车前盖，说着话继续向驾驶座靠近，右手朝中控台随意一摸，枪口对着他道：“现在认识我了吗？”
同伙一惊，猛然想起之前听他们说的拿着真枪赶路的那伙人，扭头一看，刀疤脸已经见势不对，不知道跑去哪了。
原先命令的语气转为谄媚：“您看这事闹的，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这就放您过去。”说着就要转身回去搬路障。
“等等。”后座传来另一个虚弱的男声，“咳咳——我们想见你们老大，带我们去见他。”
同伙的眼骨碌一转，“几位为什么想去找我们老大？”
燕骞和把枪收回放好：“你别管，带我们去见就行。”
“是、是。”
还没走两步，刀疤脸就带着一群人回来了，同伙看到刀疤脸后面的男人眼神一亮：“老大，他们想找你。”
“找我做什么？”老大看向燕骞和，车上的其他升降窗都被严严实实地遮住，只有驾驶位的窗被降了下来。
燕骞和：“你们在这座城市盘旋这么久，肯定很了解这里。我们需要几间暖和的房间和被子衣服之类的。”
老大抚掌笑了起来：“你们可真是的，拿着枪威胁我的人又在这里提这么不切实际的要求。怎么，南海基地的觉醒者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仗势欺人吗？”说到后面，老大的脸色瞬间沉下来，语气不善。
“燕骞和，下车。”苏稔透过单面镜看向外面，聚起来的人越来越多了。
这一辆车上，现在能下车且行动自如的就只有一个燕骞和。开始下雪了，他们需要一个庇护所。
燕骞和下了车，把车窗都升了上去，不让人看清后座的一丝一毫。
他站立在车门前，向对面的老大伸出手，“还没正式自我介绍，我是南海基地的S级哨兵，燕骞和。”
“S级？“老大的脸色突兀一变，脱口而出：“你是燕平的儿子。”
相比于身后跟着的一众小弟，老大的反应实在算得上是淡定了。
原本拿着棍棒的小弟，手中的棍棒“哐当”一声落地，只剩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居然还活着。
燕骞和挑了挑眉，没想到自己那个每天只待在办公室里的老爸，还认识那么多基地外的人，从罗勉到眼前的老大。
老大伸出宽厚的手掌碰向燕骞和的手，只简单道：“田三。”
他自然不是傻的，燕骞和主动说出自己的等级和姓名，就是为了给他施压。
田三放下手，“房子可以给你们找，但不能白给，你们总得交换什么。”
身后的强子连忙拽田三：“老大，那是S级，你不要命了？”
在强子看来，末世这种环境，没枪的怕有枪的，普通人怕觉醒者，等级低的怕等级高的，一切都以活命为第一要义。
至于跟高等级觉醒者交换什么东西，他连觉醒者都没怎么接触过，自然是想都不敢想。
燕骞和盯着田三：“东西我们自然会给，只是这里实在不是谈话的地方，不如等他们安顿下来，我再跟你谈。”
其他人他不想管，苏稔还不知道伤得多严重，这么久了也没能休息。
田三呼出一口气，勉强同意：“我和强子给你带路，其他人都散了吧。”
田三带着燕骞和七拐八绕地到了个小居民楼里，“这里本来是我们打算让新人住的，现在让你们借住几天也可以。”
燕骞和下了车，“所以这里目前没有别人住？”
“没有。”
“行了，那你先走吧，剩下的我会看着办的。”
田三却没走，“你要带人来我的地方住，得先让我看看有什么人才对，我也要对城里的兄弟负责。”
燕骞和刚想发作，车里就传来苏稔的声音：“当然，很合理的要求。”
边说着，车窗降下又很快升起，田三只能看到一个背过身睡着的女孩和男人，这两人的脸长得相像，一晃眼倒是分不清人。
“那你们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来。”田三把握着分寸，不会到让人不耐烦的地步。
看着田三的背影彻底消失，燕骞和拉开后备箱，就和罗勉对视上了，“带着他上去。”
苏稔把苏毓从车上抱起，拒绝了燕骞和帮他抱苏毓的请求，随意走进一间大开着门的房子。
房子早就落灰，但可以透过墙上没完全掉落的墙纸看出曾经的温馨。
苏稔扫视了一眼全屋，扭头就发现罗勉抱着裴若默默地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房间里的衣柜里有被装的严严实实的厚被子，燕骞和往床上一铺，苏毓就被放了上去。
燕骞和递给苏稔一个布袋子：“你不想上医疗车，我就从上面随便拿了点药，你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苏稔愣住，良久才道：“谢谢。”
燕骞和能从苏稔的嘴里得到一句好话实在不容易，抹了把苏稔的脸，“等你出来我给你上药，你的伤也不少。”
苏稔猝不及防地和燕骞和的手掌接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像小孩一样，从额头擦到了脸颊，最后恋恋不舍地抹了把下巴。
等燕骞和放下手的时候才缓慢又迷茫地眨了两下眼睛。
苏稔在布袋子里翻找能用的药时，苏毓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周围的环境，又看着苏稔，叫了声：“哥。”
苏稔伸手摸她的额头，还是很烫，苏毓的脸颊也被烧得通红，眼眶含泪。
“哥，你不要抛下我。我会好的，不会被感染的。”苏毓的嗓子很哑，她需要干净的水。
“好。你一定会好的。”苏稔给她的皮肤消毒，注射退烧药，清理外伤。
苏毓的呼吸又重又热，不一会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