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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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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
苏稔在障碍物前踩了刹车，看着前方严阵以待的觉醒者道：“该你去刷脸了。”
燕骞和打开车门下车，嘴里喃喃道：“现在用得上我了……”
障碍物后的觉醒者见有人下了车，急忙举起了枪，又被旁边的人呵斥：“你干什么？”
举起枪的觉醒者“啊”了一声，那人又道：“那是负责人的儿子，S级哨兵燕骞和，你不要命了？”
刚说完，见燕骞和几步已经走到了障碍物前，那人道：“您终于回来了，南海基地前几天乱成一团……”
燕骞和看着面前长满络腮胡的男人，眼见就要说一堆话，直接打断，“把这些撤了，我要把车开进去。”
络腮胡满脸为难：“按照规定，进入基地要进行检查的。而且，任意出入南海基地需要通行证……”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见燕骞和紧盯着他，又不敢说了。
僵持了几秒后，后面的车辆突然打了两声喇叭，燕骞和这才说道：“你去问问，要怎么样才能进去。”
说完也不等络腮胡回答，他就转身回了车上。
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最后一点落日的余晖洒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释放一天中最后的暖意。
苏稔像是早已料到般，把座椅调平，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
反倒是燕骞和更焦躁一些，死死盯着和他隔着障碍物对视的觉醒者们。
车里的暖气开到了最大，但吹出的风还是很冷，燕骞和摸过苏稔的双手，一片冰凉。
偏偏他又不敢下车再去催促，开门之后车外的大风会彻底席卷走里面好不容易升高一些的空气。
苏稔因为打了药剂，身体会比一些普通人还要虚弱一些，燕骞和清楚地看见他干裂到渗血的唇瓣，感受着怎么捂都不暖的双手。
燕骞和放下苏稔被握紧的双手，想着直接冲进去得了，好歹先有个暖和的地方。在车里这么冻着太伤人了。
抽出的手被抓住，“等等。”
苏稔的声音有些哑，鲜红的舌尖舔过干裂的嘴唇，把上面还未凝固的血液卷走。
唾液滑过的唇瓣有些发亮，燕骞和盯着发亮的地方有些出神。
很快，他就感受到了唇间别样的触觉。
被他盯着发亮的唇瓣主动凑近，亲了他一下，形状漂亮的唇瓣开合，“别忘记我。”
“……我不会——”
燕骞和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保证，车窗的敲击声就打破了车内说不清的气氛。
紧接着，燕骞和就知道苏稔为什么会做这些事了。
带人过来的章荷给苏稔戴上了限制行动的手铐。
苏稔很顺从地举着手从车上下去配合，只在快离开的时候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燕骞和，像是在提醒他原本要说的承诺。
燕骞和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哑然道：“又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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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烟雾自眼前的劣质烟卷升起，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
他眯着眼看面前的男人，生的确是一副唇红齿白的好模样，难怪他儿子这么念念不忘。
可惜这副皮囊下似乎没有与之相配的心肠，吊着个模棱两可的诱饵就引得燕骞和为他到处跑，实在可恶。
“你来这里，应该不是特意为了让我吸这些有害气体的吧？”苏稔咳了两声，原本苍白的面容都出现了几丝红晕。
燕平这才掐灭了手中没有碰过的烟卷，“之前听说你特意让人去买，还以为你很喜欢，想让你放松一下身心。”
处在烟雾缭绕的空气中的苏稔沉默了一下，“下次直接给我就行了，放在那里烧着挺浪费的。”
没说两句，审讯室的大门就被人撞开，“爸你在做什么，他身体不好你还特意在里面抽烟——”
还没搞清楚里面的情况，就听到苏稔不间断的咳嗽声，燕骞和赶忙三步跨做两步地上前给苏稔顺气。
没等燕骞和下一步的指责说出口，燕平指着燕骞和道，“他在利用你，你看不出来吗？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儿子。”
燕骞和给苏稔顺气的动作没有停顿，不甘示弱地回呛：“难道爸你就没错吗？”
愤怒至极的燕平不再和他争辩，甩袖离开了审讯室。
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咳嗽的苏稔双手被铐面前的小桌子上，咳嗽时不断震颤的肩胛骨如同张开薄翼的蝴蝶，单薄背部的起伏因为燕骞和的手掌而逐渐平缓。
燕骞和宽厚的手掌摸了一下苏稔的后颈，嘟囔道：“我当然知道他在利用我，可是他现在很难受啊……”
又朗声对苏稔道：“你别当心，只是因为我爸怀疑你偷拿了药剂，才被临时关起来。等事情查清楚了，肯定会放你出去的。”
苏稔的黑发搭在额前，轻轻点头算是回应，“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燕骞和像是得了某种指令，手掌垫着苏稔靠到他腰间的脑袋，蹲下身认真问道：“陇右基地没有独吞药剂的想法，对吗？”
这是苏稔现在唯一能保证他的，“对。”
“好，那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放你出来的。”燕骞和抓着他的手，认真保证道。
“这倒是不急……江碧春怎么样了？”苏稔偏头拒绝了燕骞和送过来的水，问道。
燕骞和的手卡着苏稔的下巴，慢慢倾倒进去，“她也被关起来了，不过她的居住条件要比你好，可能是因为没有你这么倔。”
抬起手背擦拭过苏稔嘴角的水渍和柔软的嘴唇，“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我带进来给你。”
余光不由往被熄灭的烟卷上瞟去，又很快收回，“没有。”
燕骞和把苏稔的手松开，“好，那我先走了。”
燕骞和走后，几个觉醒者鱼贯而入，把燕平生气时甩掉的东西一一收拾。
苏稔脑子里回想着方才燕骞和在他手上写下的几个字：武器库、账目。
看来南海基地的武器生产出来进武器库之前都会有一本账册，每个型号的数量不一样，燕骞和只用查田三那把的型号就行了。
但直觉告诉苏稔，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们才回南海基地没几天，燕骞和就开始查武器库了，知情人士肯定不能这么安静。
而苏稔就坐等看看，会有什么大动静。
快一个星期后，苏稔才再次看到燕骞和。
他看起来很疲惫，眉眼都耸拉到了一起，下巴上还有点刮痕和水渍，看起来是为了见苏稔特意刮了胡子。
一见到苏稔，也不管旁边带着他来的人还没走，就扑到了苏稔的身上。
偏偏苏稔今天坐的椅子没有靠背，差点带着他一起倒下。
燕骞和很大只地蹲在地上，脑袋不停地蹭着苏稔的肚子。
好半晌，苏稔抬起被锁住的那只手，发出细碎的铁制撞击声，轻轻拍了拍他怀里的脑袋。
燕骞和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闷：“武器库里的账目最终都需要负责人签字，有问题的也需要上报。可近几年来，都没有负责人拒签的事情发生。”
苏稔的手停在燕骞和的脑袋上，再也没抬起来。他的面前有一张很大的桌子，按照要求，燕骞和是需要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和他说话的。按照要求，这一方空间里，应该要有一个觉醒者站在他们身后，阻止他们有其他接触的。
可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燕骞和也没有衣冠楚楚地坐在他对面装模作样。
你在燕平的心里有多重呢？
苏稔知道燕骞和已经查到了他目前能查到的全部，毕竟燕平并没有给燕骞和任何的职位，同时还在提防着他。
原本放在头上的手掌下滑，贴到了燕骞和的后颈，苏稔感受着指腹下传来的脉搏跳动和血流的温度。
“这件事能被压下，说明有更高位的掩护……”
话还没说完，燕骞和就猛地抬起头来，他们都知道苏稔想说的是什么。
苏稔垂眼看着怀里的梗着头看他的燕骞和，不如用瞪着他更合适，毕竟燕骞和的眼睛正死死地射向他，在对他说出的话表示无声又强烈的抗议。
最终还是燕骞和败下阵来，他继续用头顶着苏稔的肚子，没说话。
“也不一定是他，说不定交上去的账目就是错的呢？”苏稔轻声道，像是在安慰燕骞和。
但其实苏稔知道，他赢了。
他已经获得一个忠诚有力的帮手，代替不能出去的苏稔的□□，成为苏稔的眼、的耳、的嘴，去探查他想要真相。
无可否认的是，这是件很爽的事情。
他甚至没有向燕骞和做出承诺一类的壮丽誓词，就收获了一条细长，却能拴住一头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狼的线。
从觉醒开始就没上过向导课的苏稔再一次想，向导素真的具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能让一个哨兵对没有多少了解的向导趋之若鹜，言听计从。
可是这个问题注定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即便是裴若也不能，毕竟如果问出这个问题，裴若就会胡言乱语道：“看来你也陷进去了。”
也？为什么用这个词？
又或许苏稔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一个模糊的答案，但他不会，更不敢去深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