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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双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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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砚钦反手将宋姜姜拽到身后,袖中滑出半截缠着符咒的短刃。
他贴着少女汗湿的掌心画圈:“怕吗?”
宋姜姜扯下发带缠住两人手腕,杏黄绸缎打了个死结,“先说好,等会跑路时你要是敢扯疼我……”
窗外忽起疾风,惊起柳絮如雪。
二人再次变成一小张纸片,沿着墙壁从窗缝离开戏馆。
楼下的张全耳朵一动,立马飞出暗箭,几张纸片被扎在墙壁上,却发现只是几张普通的纸——季砚钦声东击西的障眼法。
季砚钦拽着宋姜姜闪进窄巷,老墙皮蹭过宋姜姜后背。
他扯开领口,抓着人就往怀里带,另一只手还摁着怀中人的后脑勺。
宋姜姜的鼻尖撞上他汗津津的锁骨,她刚想后退又再次被扣住后脑。
“吸。”他喉结滚动着吐字。
“?????????????????”
。?
“哪?吸哪?”宋姜姜眼神顺着他宽松衣襟往下,在目光将要触及某个地方时,她睫毛猛地扑棱两下,又转而盯着眼前随呼吸起伏的冷白色皮肤。
此时季砚钦鬓角挂汗,宋姜姜按兵不动,没说话。
巷口蝉鸣暴响,她鬼使神差把嘴唇贴了上去,唇瓣轻碰了眼前那块皮肤。
“嘶——”季砚钦绷紧的肩线彻底松了,闷笑震得她耳朵发痒:“你亲我做什么?”
不想让她装傻,季砚钦而后轻笑:“让你吸噬魂钉,你倒是挺会找地方下嘴……”
宋姜姜猛地后仰,后脑勺“咚”地撞上砖墙:“你不早说!”
她捂着嘴瞪他,从耳垂红到脖子根,“噌”地一下全烧红了。
眼神也不带看他的。
“别躲。”季砚钦耐着性子抓住她手腕往墙上一按,沾着汗的额发扫过她眉骨:“闭眼,跟着我的气息走。”
额心相贴的瞬间,盛夏蝉鸣突然被抽成真空,灼热阳光化作细流从交缠的指尖涌向四肢百骸。
“你在识海放出灵力给我。”他又说。
宋姜姜脚下一软,被季砚钦捞住腰。
他喉间溢出声轻笑:“站稳了。”
好热。宋姜姜要融化了。热死了。
季砚钦捏住她下巴,拇指重重蹭过她下唇:“喘这么急做什么?”
宋姜姜刚要反驳,忽然被灌进肺里的香气噎住,双手也被十指扣进,挣扎不得。
季砚钦的鼻息扫过她眼皮:“三长一短,记住了?”他喉结擦着她额角滑动,“错了就咬你耳朵。”
识海高频率翻滚,宋姜姜她快炸了。感觉脑袋已经被完全糊住。
“你属狗的吗!”她眼神失焦,想把热源推远点,抬脚要踩季砚钦,却被窜上脊梁的电流钉在原地。
季砚钦的手不知何时摸上了她的后颈,指腹轻轻抵着,一寸寸抚摸她:“别生气了,灵气都跑偏了。”
弄得她浑身战栗。
蝉鸣声霎时间被拉成细丝。
宋姜姜眼睁睁看着自己呼出的白雾缠上季砚钦的喉结,巷子东头卖糖人的吆喝、西头孩童拍皮球的声响,此刻都拧成股热流涌向相贴的掌心。
“抱紧我。”季砚钦毫无征兆地咬住她耳垂,她被动地被带着让指尖不自觉掐进他腰侧。
纠缠的气息拉出纸线,沿着砖缝疯长成纸网。
宋姜姜天旋地转,感觉有人往天灵盖浇了滚烫的蜂蜜,黏稠甜腻顺着她的四肢百骸直直往下淌。
季砚钦闷哼一声,汗珠子砸在她锁骨窝:“让你放灵气,没让你拆我识海。”
怀里人显然听不进去,眉毛都沾湿了汗珠。
得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于是季砚钦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数心跳,跳错一拍我就在你脖子上留印子。”
混沌中宋姜姜忍住没一巴掌抽上去,默默数起了数字。
“二百零一、二百……你、你特么的耍赖!”宋姜姜发觉掌心下的心跳震动越来越快,“我这哪数得清!”
“数不清就对了。”季砚钦不等她反应过来,顺势托着她后腰往上一提,她整个人结结实实挂在他臂弯里,“张全的纸鸢往南飞了,贴近点。”
宋姜姜贴得死死的,身体交缠,她已经分不清身上的是他的汗还是自己的汗,感受到的是他的心跳还是自己的心跳。
季砚钦丝毫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带着她旋身躲进槐树影里时,交缠的吐息一瞬间实体,宋姜姜脑仁嗡的一声,仿佛有千朵烟花在囟门炸开。
吗的。
这什么???????
我都干了什么??????
我都和他干了什么!!!!!!!!!!!!
宋姜姜的意识随着灵力释放而清明了一些,但是!刚刚那种感觉她再怎么迟钝都不可能不知道。
虽然确实很爽。。。。。。。。。。。。。。
但反应过来。嗯,他们双修了。青天白日之下。而且还在户外。
宋姜姜第一次体会到了所谓生理意义上的精神糕巢。
但……这种没有任何心理建设下的草草泄身让她觉得好想先一个人冷静一下。
季砚钦见她呆滞,双手捋了捋她汗湿的鬓角,指尖带出缕银丝,笑意渐浓。
看着对方那双藏不住奸笑的眼睛,越来越看不爽。
宋姜姜抄起墙根竹竿就要打,满巷子都是叮叮咣咣的动静:“你竟敢耍我!”
季砚钦演都不演了,一脸荡漾:“哪有?你不喜欢吗?”
。。。宋姜姜无言以对。。。
“以后我们拔剩下的钉子也这样好不好?嗯?好不好?”太欠了,谁能忍?。!宋姜姜闻言,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
正要骂出声,巷子外忽然传来瓦片碎裂声,季砚钦立刻揽着她往阴影深处藏了藏。
等动静微小了些,他小声说:“张全那老东西放冷箭时倒蠢,追人时怎么跟瞎猫似的?”
“闭嘴吧你!”宋姜姜踹他小腿,被汗浸透的碎发贴在腮边:“手拿开!热死了!”
“我要回去洗澡!”她用力甩开季砚钦的手。
“刚才是谁蹭我一身口水?”季砚钦故意往她耳边吹气,看着那抹红晕瞬间从她耳尖漫到锁骨,他嘴角翘得老高。
真好逗。
好喜欢。
他从背后抱住宋姜姜,手臂横过她腰际,脸贴在她头顶,下颚压得她发髻歪斜。
季砚钦的胸膛贴上来时,宋姜姜正盯着青砖缝里半死的蚂蚁。
“热!”这人又来了,真的有分离焦虑是吧!
宋姜姜梗着脖子往前挣,后脑勺蹭过他汗津津的颈窝。
细密的汗珠顺着相贴的皮肤往下滑,宋姜姜感觉后背布料快被两人的体温烤化。
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来了。
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季砚钦忽然正经起来,骤然收紧臂弯。
卖饴糖的梆子恰在此时敲响,惊飞了檐角偷窥的麻雀。
季砚钦踉跄着撞翻竹筐,青枣滚了满地。
他攥住宋姜姜手腕借力,指尖白得能看见血管:“判官笔拿来。”
“又要做什么?”宋姜姜反手将笔塞进他掌心,笔尖触地瞬间突然剧烈颤动,她愣了愣,“你怎么回事?”
“都怪你。”季砚钦扯了扯嘴角。
“什么?”
“刚刚和你太爽了……害我灵力漏得比茶楼说书人嘴还快。”没等宋姜姜发作,他就瘫靠在背后的墙上了。
宋姜姜拽过他胳膊往肩上一架:“让你耍我!”
“这不正合你意?”季砚钦喘着气笑,汗湿的鬓角蹭过她耳垂,“刚刚谁对我喊打喊杀的……当心!"
他推着宋姜姜的后腰往左一闪。
破空声擦着宋姜姜发梢掠过,几枚铁蒺藜钉进对面砖墙。
张全的破锣嗓子从巷口传来:“季公子这障眼法使得妙啊!”
宋姜姜反手抽出腰间璇玑针甩出去,巷口顿时响起骂娘声:“万年不见学阴了!”
眼见形势不对,季砚钦身体状况也不太妙。
“抓紧!”她抄起墙边竹扫帚往地上一撑,借着巧劲腾空跃上屋脊。
季砚钦被她拽得一个歪歪扭扭,温热鼻息喷在她颈后:“宋大修复师好有安全感。”
“再贫嘴把你扔下去!”她刚要提速,忽觉肩头一沉。季砚钦的手正死死扣住她手臂,脸色虚白,指节发青。
瓦片哗啦作响,五六个黑衣人包抄过来,看身形就实力不一般。
宋姜姜旋身将季砚钦护在身后,璇玑针在掌心转出寒光。
季砚钦外泄的灵力过重,不能跟他们硬抗。
她眼睛一转。判官笔在青石板上拖出歪斜的符咒。
纸鹤刚腾空就栽进墙另一侧馄饨摊的汤锅,溅起的热汤烫得摊主直跳脚。
张全的靴子踩住判官笔末端:“小娘子这御物术跟谁学的?”他阴恻恻地笑,袖口突然窜出铁链缠住宋姜姜脚踝,“不如……”
话没说完就被璇玑针扎了满嘴。
瓦片在脚下噼啪碎裂,季砚钦突然把她往怀里带:“低头!”
箭雨擦着发髻飞过,割断她系发丝绦。
季砚钦苍白的脸近在咫尺,宋姜姜瞥见他锁骨下一团黑雾,璇玑针在她掌心转出残影,准备和张全硬刚。
忽然,有黑影扑向季砚钦后背,她本能地旋身去挡。
铁钩刺入右肩时居然不觉得疼,只有季砚钦骤然竖立的瞳孔格外清晰。
季砚钦指尖青光暴涨:“谁让你替我挡了?”
“跟你学的!”宋姜姜咬牙拔出铁钩反手掷出,听见张全的惨叫时竟有些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