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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追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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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上的钻戒在白光下闪烁夺目，嘴角的笑还没完全消失，手机铃声在这时不适时响起。
“喂，什么事？”裴予泫接起电话，是任茗雪打来的。
“裴总，公司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
凡言看着裴予泫的脸色一步步变差，眉间皱起的纹理越发深起来。
放下手机，裴予泫揉了揉太阳穴，“我要回趟诺信。”
“出什么事了，我跟你一起去吧。”凡言跟着裴予泫起身。
裴予泫刚想抓住他的手，目光落在一侧，“不是什么大事。”面色凝重，顿了几秒，“和我一起去吧。”
两人下了船就急忙赶往诺信，偏不逢时，高架上堵起长龙，烦躁的空气在两人中间发散，坐在车后排的二人气氛没了轻松。
“就是程序出了点问题，不用紧张予泫。”凡言握了握他的手，然而这并不能缓解裴予泫心中的担忧。
这不只是简单的程序出bug，有心人利用这个漏洞能窃取核心机密，就难在要找他们追责，如果按法律程序，他裴予泫也是藏着见不了人的秘密。
要告他们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自从他上次和凡言说开了，凡言就以为他把所有事都坦白了，但凡言手中也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如果今天没撞见林璟珩，凡言会和自己说吗？
向车窗外望了望，蓝色灯带环绕的绕城高速上，车灯齐亮在路上，不能把时间耗在这种地方了。
“在下个路口下高架。”裴予泫向司机道。
“裴总，现在赶上晚高峰的尾巴，而且今天好像有活动，这会下不下都差不多。”司机解释道。
裴予泫打开手机敲了两下键盘，不知道发消息给谁。
手机光亮照在凡言脸上，打开地图导航，果然跟司机说的一样，不管上面下面都堵得通红。
“也只能在这儿堵着了，要不和你跑过去？”凡言按了手机开关，无奈道。
裴予泫抬起头，“下高架，”他对司机道。
又向凡言，“我带你感受下夜晚的速度与激情。”
路边停了辆炫酷的黑色机车，裴予泫拍了拍，“虽然没有皮衣，但也很酷的，上车。”
凡言呆愣在原地，这小子是打算开车着摩托飙车吗！
“我有点担心我的生命安全，逼是装到了，你认真的吗？裴予泫。”
话是这么说，凡言一个起身跳上车，带起蓝色头盔。
裴予泫头上戴着黑色头盔，他歪了下头笑道：“给凡总当回司机，坐稳了。”
在城市黑夜中，引擎的轰鸣在嘈杂声中划开一道，如黑色闪电般穿梭街头，极致的速度模糊了街景。
凡言在后座紧紧抱住裴予泫的腰，想象着万一摔倒会有多么惨烈。
“你超速了！到时候警察在屁股后面追你。”凡言努力大声说话，然而风吹散了声音，裴予泫只听到凡言轻飘飘的语句。
他咧嘴笑道：“抓不到我！”
凡言心里一声“卧槽”，法外狂徒啊！
“开慢点！不差这一时半刻！”凡言大喊着，心脏砰砰直跳，这对他来说还是太刺激了。
他真没想到裴予泫这小子还会开机车，开也就算了，这么快是要去送命吗？
再慢一秒确实要没命了，一路狂奔至诺信，裴予泫扔下头盔，任茗雪在门口候着。
“裴总，”任茗雪下意识看了眼后面的凡言，略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收起，“凡总。”
凡言朝她点了下头，任茗雪是裴予泫手下的人，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见这位，裴予泫亲挑的人。
“现在什么情况。”裴予泫走路带风，从机车下来后就霸气十足。
凡言瞧这小子，很像样啊，偶像剧里的霸总就是如此。
“技术部门还在修复，江老师刚到，在上面了。”任茗雪边走边汇报，忙得前后不可开交。
“做好应对措施，准备公关，核心机密一定不能泄露。”裴予泫冷着脸，系统崩溃可以解释，短时间内造成客户损失诺信还承担得了，关键就在重要数据和系统联通了。
省了一步的后果就在这里，出现差错就容易被开盒。
“这次过后把重要数据转移出来，”裴予泫朝办公室走去，“给我层层上锁，以后一分析完就调独立档案。”
凡言跟在后面，听得云里雾里，怎么自己接手的时候就没这么多隐晦的东西，顶多就是招点有用之才。
“有人要搞你吧。”凡言抱着手靠在办公桌前，看向坐在电脑前的裴予泫，他看不见电脑屏幕。
你，指的是裴予泫，而非诺信，这就证明裴予泫之前干的事怕是被人知道了。
当然也可能是市场恶意竞争。
“是，也不是。”裴予泫眼睛死死盯着屏幕，鼠标点击声在掉针可闻的办公室内，清晰得可怕。
凡言实属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他顶多能帮裴予泫经营，但这在他接管的时候也足够了。
“怎么说，讲点通俗易懂的，我要怎么帮你。”凡言单手撑在桌上，神色却很认真。
裴予泫这边还在热火朝天的输入着，他分不出心思，“我自己可以解决。”
好吧，那你自己解决，凡言在办公室内四处游走。
会是林璟珩吗？还是裴予泫家里的人，但总感觉这次不那么简单，否则裴予泫怕是直接冲到林璟珩家门口，把人拉出来是问了。
如果问凡言在这种情况会如何应对，那还能怎么办，这种技术方面的只能靠会这种的人，试想想也很崩溃，谈生意还能自己亲临上阵，这种只能干着急。
要把屏幕盯穿的裴予泫用手捏了捏眉心，打开内部系统，诺信采用的安全系统级别是很高的，不排除确实是外部黑客攻击，也不能排除是内部的问题。
任茗雪启用应急计划，调动人员组织应急团队帮他省了不少事，他现在要亲自审查系统日志，追踪路径。
现在公司上下忙得团团转，如果有人想这时候在路径上动手脚，他要找到那个人。
当裴予泫离开屏幕，抬起头时才看见凡言这会也在忙，正拿着手机不知在给谁发消息。
“你要回去吗，我今天估计不回去。”裴予泫分出神问凡言。
凡言应了声，收起手机，他待在这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当然他也不会真的什么都不帮裴予泫，这会他在联系这方面的朋友，他凡言就胜在朋友多。
凡言离开后，裴予泫指尖落在内部电话上，拨给了任茗雪。
“喂，系统修复的怎么样了。”裴予泫嗓子干得冒火。
“江老师团队修复进度过半，我们在关闭系统时备份了原版，以便后续复盘。”任茗雪回道。
裴予泫对她的冷静分析应对很满意，“客户那边我来谈，明天公关部要给个漂亮的声明，解释下事情经过，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裴予泫挂断电话，如果有人要他一败涂地，想看他失态的场景，那真是异想天开，轻蔑地一笑，他嘴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桌上手机响起，裴予泫看了眼来人，冷笑声接起：“什么事把林总吹来，来看我笑话？”
他没料想到林璟珩会来电话。
“我就想和你说这件事不是我干的，这口锅我可不背。”林璟珩那边似是有人在身边，传来第二个人的声音。
裴予泫嘲弄道：“林总这会还有枕边人在？不是你干的，但也如你所愿，都不用你动手了。”
“我可不高兴搞这种动作，何况我也是很欣赏你的，裴予泫，只要你不那么极端。我猜凡言还不知道你最内里的秘密。”
林璟珩笑了笑，裴予泫能这样得凡言青睐也不是没道理的，就是可惜，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适可而止，林璟珩，结果你也看到了，凡言照样还是跟着我。”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这次我也不知道是谁要来找你事儿，看起来是你家那边的，但有这能耐的又不像是。”林璟珩这绕里绕去的讲法，却坦承布公不像他做派。
会是谁呢？
裴予泫心中敲响警钟，林璟珩是个有分寸的人，他把自己判给凡言，是在赌凡言能不能和他一个阵营，他赌错了。
林璟珩不会就此放弃，逆风翻盘，裴予泫眼神冰冷，这件事不重要。
是谁泄露了秘密，裴予泫百思不得其解。
是内部的人。
裴予泫看了一夜的内部日志，一路追踪路径，终于发现了端倪，眼中密布的红血丝像蜘蛛网般，布满眼球，他从抽屉里拿出眼药水滴了两滴，闭上眼。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裴予泫睁开眼调整了下，开口道：“进。”
任茗雪拿着文件夹走进来，她同样是一夜未眠，精气神却丝毫不差，“裴总，这是公关稿，请您过目。”
结果双手呈上的文件，裴予泫拿起一旁的眼镜审阅起来，在桌前等待的任茗雪见大老板一改常态，强大气场不免让她感受到压力。
文件的最后一页，裴予泫落笔签下名字，“可以。”
任茗雪心中舒了口气，接过文件夹。
“中午开会，客户那边我对接了部分，剩下的需要你处理下，”裴予泫摘下眼镜，又道：“中午开会前不要叫我，我睡会觉。”
“好的，裴总。”任茗雪带上门，转身投入在这场商战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