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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重启之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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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林深在办公桌前醒来。电脑屏幕上是一份未完成的病历，他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林医生，3号手术室准备好了。"护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林深站起身，白大褂口袋里沉甸甸的。他摸出一把手术刀，刀刃上刻着细密的代码，但他看不清具体内容。
手术室里，无影灯的光让他有些恍惚。他看见病人的手腕上有一个倒计时，但定睛一看又消失了。
"麻醉完成。"麻醉师说。
林深拿起手术刀，突然感觉一阵晕眩。他看见手术台上躺着的不是病人，而是程砚。程砚的机械手臂被拆解，胸口有一个发光的核心。
"林医生？"护士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林深摇摇头，开始手术。但他的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精准地避开所有重要血管。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手术，但他明明记得这是他的第一台心脏手术。
手术很成功。林深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瞳孔中似乎有数据流闪过，但转瞬即逝。
下班后，他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一家机械维修店。店主是个年轻男人，正在修理一只机械手臂。他的侧脸让林深心跳加速。
"需要什么？"店主抬起头，左眼戴着单片眼镜。
林深感觉太阳穴一阵刺痛，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现：月台上的背影，管道里的机械臂，数据流中的拥抱...
"我...好像认识你。"林深说。
店主的手顿了一下，螺丝刀掉在地上。"林深？"他轻声说，仿佛在确认一个遥远的梦。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林深看见程砚站在控制台前，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悲伤表情；看见他们十指相扣，将彼此的意识上传至云端；看见程砚的机械手臂化作枪管，挡在他身前...
"程砚..."林深感觉眼眶发热。
程砚快步走过来，机械手臂发出轻微的嗡鸣。"你记得多少？"
"片段，"林深说，"像梦一样。"
突然，店里的电视自动打开了。新闻播报员的声音传来：
"近日，多地出现异常现象。有市民报告看见天空中出现代码，还有人声称自己的记忆被篡改..."
林深和程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系统不稳定了，"程砚说，"我们的记忆在复苏，其他玩家也是。"
林深感觉口袋里的手术刀在发烫。他拿出来，发现刀刃上的代码变得清晰起来：
【寻找其他觉醒者】
【重建真实世界】
"看来我们有新任务了，"林深说，"但这次，我们一起。"
程砚的机械手臂展开，露出一个全息投影仪。他调出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几个闪烁的红点。
"这些是异常现象发生的地点，"他说，"也是其他玩家可能出现的地方。"
林深看着地图，突然感觉一阵晕眩。他看见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在图书馆里翻找发光的书；一个戴着乌鸦面具的男人在月台上徘徊；还有一个全身覆盖着金属装甲的人形生物在黑暗中游荡...
"我们得抓紧时间，"林深说，"在管理者发现之前，找到其他玩家。"
程砚点头，开始收拾工具。林深注意到他的机械手臂上有一道裂痕，里面闪烁着熟悉的红光。
"你的手臂..."林深欲言又止。
程砚苦笑，"系统重置时留下的。每次使用都会消耗我的核心能量，但为了找到你，值得。"
林深感觉心脏抽痛。他伸出手，轻轻触碰那道裂痕。程砚的机械手臂微微颤抖，发出轻微的嗡鸣。
"这次换我保护你，"林深说，"我们一起修复这个世界。"
程砚握住他的手，机械与血肉相触的瞬间，数据流在两人之间流转。林深看见无数画面闪过：他们站在系统核心，面对管理者；他们在实验室编写代码，创造虚拟世界；他们在无数个副本中相遇，又分离...
"走吧，"程砚说，"新的旅程开始了。"
两人走出维修店，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街道上，行人匆匆而过，没有人注意到天空中的代码，也没有人发现自己的记忆正在复苏。
但在某个角落，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合上了发光的书，眼中闪过数据流；一个月台上，戴着乌鸦面具的男人握紧了手中的玻璃瓶；黑暗中，金属装甲的人形生物停下了脚步，面甲上的红光闪烁...
新的世界，新的使命。这一次，他们将不再孤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