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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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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工作养成的生物钟让陈楼早早起床,他将昨天晚上的剩饭热了下,吃了两口后便跑到山里。
陈楼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打点猎,防止以后冰箱里的食物吃完后,几人一起饿得啃树皮。
陈楼从别墅里带了把刀和一小节绳,用这些做了个简单的捕猎装置,又将昨天吃剩下的火腿肠放里面,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待。
这个时间他也没有浪费,而是选择去找找有没有野菜,陈楼虽然是个文物警察,但职业名字里也带了个“警察”,所以一般的野外训练他也做过。
陈楼在草丛里发现了一些果子,看着很像训练时教的辣椒果,就在他准备摘下来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拦住了他。
卓令舟罕见的有些严肃,“别动,有毒。”
昨天晚上卓令舟向张珏借了个皮筋,一头栗色的头发扎了个小啾啾,几缕扎不住的头发散落在脸颊两侧,失去了狼狈后的卓令舟多了几分斯文败类的味道。
卓令舟手心的热度通过接触面传递给陈楼,陈楼瞬间甩开卓令舟,动作幅度大到有些刻意。
“你怎么知道的?”陈楼问道。
“我研究生读的是植物学,经常出野外,所以对这些有些了解。”
“哦。”,陈楼点点头,掉头回去看装置里有没有动物,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短,里面空无一物,陈楼有些失望,准备下午再来。
出了树林,日头正当空,太阳火辣辣的照在地面上,天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烤笼,好像要炼化这世间的一切罪恶。
陈楼昨天睡觉前,将身上的背心脱下洗了洗,今天早上干了后,又套在身上,露出的双臂肌肉线条明显,汗水顺着脖子留到背心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卓令舟看到后,眼神暗了又暗。
回到别墅时,大部分人都起床了。
这时,昨天和杨见山一起过来的,他的朋友李览慌慌张张从楼上下来,一边跑嘴里一边叫着,“完蛋了,完蛋了。”
说着一时不察,一脚踏空从楼梯中间滚了下来。
样子好不狼狈。
陈楼凑近听着李览,只听他嘴里念着的话已经从“完蛋了”进化成“怎么会这样”。
陈楼疑惑地上楼,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把李览吓成这样。
二楼一切如常,直到陈楼路过了公共卫生间。
他被里面的画面震惊地说不出话。
昨天还活生生的杨见山此刻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半躺在浴缸里,背靠浴缸壁,胸口上插了把刀,腰间盖了块浴巾。
浴缸里原本有半缸水,不知道是昨天晚上最后一个洗澡的人没放干净水还是凶手放的。
现在水被染成红色,浴缸周围的墙上也溅上了血水。
因为干湿分离,中间隔了道门,上午来洗漱的人居然都没发现这一场景。
陈楼将杨见山身上的浴巾拉下,嘴里念了句“卧槽。”
只见杨见山的老二被人用利器切下。
门口“啊”的一声唤回了陈楼的理智,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围了一圈人。
夫妻之一的吴婉白看着这副场景叫了一声瞬间跑开,回到房间狂吐。
周文锋立刻离开回去安慰自己的妻子。
就在陈楼想进一步观察时,反应过来的李览拖着断着的一条腿上来将陈楼拦下。
无他,杨家一家都信奉卡斯教,杨百川早年生意失败差点锒铛入狱,去拜了卡斯教后,生意奇迹般的好转,此后发展兴隆,蒸蒸日上,直到今天这个地步。
从此杨家信奉卡斯教这件事便在S市传开,几乎成为了每个S市人都知道的常识。
而卡斯教认为人死后尸体应该尽快下葬,不能让太多的人看到,否则死者来世的命运会坎坷。
李览长期和杨见山混在一起,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看着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李览,陈楼恨不得将他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脑仁还是杏仁。
“走吧。”卓令舟在旁边,朝着陈楼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陈楼甩甩手下楼。
打算晚上趁人睡着再偷偷来,有李览看着,陈楼不担心有人能破坏现场。
关道全起床后做了午饭。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估计没几个人能吃下饭。
陈楼倒是不在意,平日工作中,他见过各种奇葩古怪的尸体,所以即使和尸体来了个面对面接触也能吃得下饭。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卓令舟也能吃得下饭。
在他的印象中,卓令舟是个龟毛事儿多的少爷,没想到多年不见,挑刺的毛病好了许多,看着尸体也能吃得下饭。
卓令舟和陈楼一起坐在餐桌上吃饭,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思考,陈楼想通了很多,至少现在能坐一桌吃饭了。
“对不起。”卓令舟张口又说了句对不起,好像自从两人相逢后,卓令舟只会说这句话。
陈楼夹了块肉放在米饭上,“昨天不是说了么,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卓令舟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楼上的人都被李览赶了下来,纷纷坐到餐桌上,骤然谈话被打断,卓令舟有种拉屎拉了一半的感觉,一口气憋在心口不上不下。
周文锋最后一个下来,吴婉白没有和他一起,李览还在上面守着尸体。
这些人中有凶手,每个人都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
陈楼淡定地吃着饭,心里盘算着从昨天到现在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周文锋一拍桌子道:“别吃了,咱们当中有杀了杨见山的人。”
卓令舟说话被人打断很不爽,讥笑道:“这不是说废话么,凶手不在咱们之间难道还能是鬼么。”
许是妻子上吐下泻,周文锋表现的并不淡定,反而比李览更急着找出凶手。
一旁沉默不语的关道全说道:“会不会是......”说着朝着脸色发白的张珏看去。
张珏注意到他的目光当即就炸了起来,“你他妈的在放什么屁,我会杀他?”
回应她的是无尽的沉默。
毕竟昨天傍晚两人吵架是有目共睹的。
这些人都是因为一场海难才来到这里的,也就是说在来之前都互相不认识,除了张珏谁会无缘无故地杀死杨见山?平白给自己惹一身骚吗?
陈楼未检查过尸体不做评价,但直觉告诉他不是张珏,太明显了。
张珏见没人说话恨不得飞奔上楼将李览拉下来,让大家好好看看尸体找找证据。
虽然她不是个好东西,但她也不愿意背天上降下来的大锅。
眼看着张珏要离开餐桌上楼,一旁看戏的卓令舟忽然小声在陈楼耳边道:“应该不是她,刀插得位置很专业,偏一厘米都不可能一击毙命,所以这个凶手不是第一次杀人,不符合张珏的即兴杀人的动机。”
张珏听到了两人的窃窃私语,瞬间停下脚步,“听到了吗?”
“凶手不是第一次杀人,而我之前连猪都没杀过。”
此话一出,周文峰恍然大悟道:“好像说的有道理。”
张珏的嫌疑洗清了,但案件陷入停滞当中。 几人一时间无话。
要想解决问题就必须检查尸体,但李览拼命拦着不让看。
这倒霉玩意好不容易硬气一次,结果用在了这种地方。
***
陈楼拖着一只崴着的脚,麻溜地脱掉身上的衣服准备洗澡,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拾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一边穿一边去给人开门。
门外,卓令舟抱着被子。
陈楼语气不太好,“有事?”
半个小时前
陈楼上楼时,为了防止被李览发现,特意从窗户进去。
还不等他仔细查看,一只鸟好死不死的从窗户外面飞了进来。
要只是飞进来还没什么,偏偏这死鸟碰倒了沐浴露。
眼看着沐浴露快要从架子上掉下来,陈楼走过去想上前接着,结果不小心踩到了一双不知道是谁的拖鞋,脚一崴,就这么水灵灵的错过了最佳时机。
沐浴露掉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李览听到声响后,颤颤巍巍道:“谁?谁在里面?”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陈楼在心里骂了句“艹”。
他心一横,忍着剧痛拖着崴着的脚从窗户那里迅速钻了出去。
李览进来时,卫生间没人,只有窗户大开着。
地上孤零零地躺着一瓶沐浴露,还有一只鸟在里面乱窜,他安慰自己是风将窗户吹开,将鸟赶出去后,顺手锁上了窗户。
李览看了眼好友的尸体,一哆嗦快速跑了出去。
站在窗户旁边的陈楼推了推窗户,发现根本推不开。
只好原路返回。
结果刚到房间没多久,卓令舟又抱着被子过来,陈楼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陈楼至今都没想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倒霉,看着面前的卓令舟愤愤地想,“一定是他将霉运传给了我。”
卓令舟只看了一眼便察觉到陈楼的异常,“你去看尸体了。”
他用的是肯定语气而不是疑问语气。
陈楼冷笑一声,没搭理他,重复道:“有事吗?”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原因,陈楼感觉卓令舟现在的眼睛没有白天那么亮,看着莫名有几分委屈,让他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真的有点过了。
卓令舟不知道陈楼的内心戏,见他不愿意聊那个话题立刻换了个道:“我......今天能不能睡在你这?”
“你放心,我打地铺,绝对不占床。”说着扬了扬怀里的被子。
陈楼看着卓令舟委屈的样子,心一软侧身让卓令舟进去。
陈楼将门关上,回去接着洗澡。
洗澡时,陈楼顺手将衣服搓了,考虑到卓令舟还在房间,他“矜持”地留了件大裤衩子,光着膀子准备将洗好的衣服挂到外面。
正在铺地铺的卓令舟察觉到陈楼洗好澡,回头想问问他有没有多余的枕头。
一回头就看到了极具冲击力的一幕。
陈楼刚洗完澡,手里拿着湿着的衣服,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小腹上一层薄薄的肌肉,既不夸张也不过分瘦弱。
卓令舟咽了咽口水,内心波涛汹涌,声音有些沙哑问道:“有没有多余的枕头?”
陈楼指了指柜子,“自己拿。”说完慢吞吞的出门晾衣服。
回来时,卓令舟已经躺在了地铺上。
陈楼看了眼地铺,没想到卓令舟睡得还挺早的。
他顺手将灯关上。
躺在床上时,陈楼脚腕传来软绵绵的痛感,听着卓令舟均匀的呼吸声,他的思绪飘到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