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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这个好人靠谱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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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寿不知道涂南是怎么弄到监控视频的,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观看。
视屏里,两人走着走着,突然被一个少年挡住了去路,不多时,就被少年给摁在了地上,其中一人还被拧断了手臂。
然后惊悚的一幕来了,在少年翻墙过后,两人突然在路灯下炸成了血雾。
看到这,江明寿浑身冷汗如雨,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
若不是朱天翰和汪涌泉突然爆炸,他甚至还在怀疑小吗喽是不是作假了视频诓骗他,毕竟他悲惨坐牢就是有一部分监控造假的原因。
可如今两个人炸了,他是亲眼见过活人炸成血雾的样子,骨肉成泥,血雾飘飞,与视频里的一模一样。
“真的没见过吗?”涂南又问了一次。
“见……见过一次。”江明寿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道:“我……我本来是想等……等那个叫汪涌泉的砸钱捞我……”
“他已经死了,你现在等谁捞你呢?”
少年的话虽然是问句,但话中却像是笃定了江明寿会有人捞。
“汪涌泉死了,我没人捞了啊。”江明寿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你看啊,我要是有人捞早就在看守所的时候出去了,哪儿还会进监狱?”
“这样啊……”
倏地,涂南捏住了江明寿的肩膀,手指头嵌入江明寿的肉中,猩红血液顺着他的手指缓缓流出。
在江明寿疼得想要喊叫出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声带像被细密的电网包裹,麻到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他就像一个哑巴一样痛苦地看着涂南,不明白这个少年怎么就突然动手了。
只见少年的神色好似朦上了一层冰霜,周遭气压低至可摄人心魄,他嗅了嗅,确定了什么,沉声开口:
“那天光想着揍你,忽略了你的血里有灾祸的味道,拐弯抹角真的很烦,直说了吧,那只灾祸什么时候会来捞你?或者,它在哪里?”
疼痛刺激着神经传入大脑,生出的惊恐占据了江明寿的内心,他拼了命地摇头,指着自己的声带。
“你用手写。”
[在——]
才写出一个字,江明寿的嘴角便溢出了猩红的血液。
涂南见了,泛着荧光的眸子立刻警惕起来。
他掐的是死秃头的肩膀,嘴怎么可能会吐出血来?
反应过来什么,涂南眸中荧光更甚,这次他没有选择避开。
只见他捏着江明寿的那只右手隐隐约约闪烁着电弧,顺着嵌入肩膀的指尖极速钻入,与江明寿的身体角力抗争。
恐惧与痛苦交织,共同在脸上浮现出狰狞的表情,偏偏声带还发不出声音,更叫人痛苦加倍。
江明寿秃得只剩一圈的头发炸起,肌肤也开始变得焦黑,绝望卷席着全身,什么叫做生活没有了盼头,他现在已经体验到了。
今天死定了吧。
江明寿绝望地想。
痛到麻木的时候,眼前的少年忽然松开了手,打开水龙头嫌弃地冲洗沾在右手五指上已经焦糊的血液。
一阵“哗啦”水声响过,涂南抖甩着手上的水渍,看向瘫在地上快咽气的江明寿,他抽了抽江明寿的脸,平静道:“你没死,把眼睛睁开!”
“呼~~~”江明寿口吐一团黑烟,生无可恋地睁开眼,要死了……
言讫,又要死不活地把两眼闭上。
“你再把眼睛闭上,老子就让你永远睁不开眼!”
一句话,把要死不活的江明寿又吓得鲜活起来,他艰难地摸索自己,声带无声地发出震惊:[我没爆炸!这可能吗?]
江明寿细细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好像缠在体内的一些联系与控制都断开了。
他匪夷所思地看向涂南,狠掐自己一把,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小吗喽刚刚的手段原来是在救他吗?小吗喽有这么厉害?!
“现在嘴还硬吗?”
江明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涂南收回江明寿声带上的限制,但酥麻感仍残存在声带上,江明寿扯着嗓子,声音像风箱拉动一样卡壳又难听地挤出:“灾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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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部门
鹿北例行检查完医务室里的药品和仪器后,百无聊赖地坐回工位上。
现在不是他巡逻的时间,本来会待在他身边的熊孩子也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他解锁手机屏幕,发了几条信息给涂南后,将手机音量关闭,悄悄地开始摸鱼。
忽然,放置在桌面上的探测仪器震动,鹿北摸鱼的视线移开屏幕,只见探测仪器的指针来回转动,他立马警惕起来。
[有灾祸!]
[是在附近吗?]
他拿起仪器要去汇报,才踏出医务室,上面的指针仅是转动了几下就又没动静了。
几分钟后,他敲响了部长办公室的门。
“许哥,刚刚探测仪器又有动静了。”
许部长把弄着手上的仪器,应答:“嗯,看到了。”
这时,又有几人敲响门,以同样的原因走了进来。
“许哥……”
“我知道。”许部长愁眉,“在附近找找看吧。”
收到命令,几人以特殊部门为中心,向外扩张开始紧张地寻找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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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涂南在监狱厕所听到外面有动静,他踹了江明寿一脚:“你知道该说什么的吧?”
回想起吗喽少年前几天颠倒是非坑害钱财的事,江明寿忙点头如捣蒜。
“老子不说笑。”涂南像拍收音机一样拍了拍江明寿的脸,缓缓站起身,“最后一次,你要是像上次一样,再说些不该说的,我保证,你会死得比汪涌泉他们还要惨,你知道我的手段。”
不等江明寿点头,他退身翻出厕所的过道窗户,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此处。
与此同时,有人走进厕所,看见焦糊蔫在洗手池前的黑炭,那两人吓了一跳。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凑过去探鼻息,食指才伸到鼻子下方,黑炭突然睁开眼,扯着破风箱的嗓子说:“我活着。”
“妈呀!人nong了还能说话哩!”
江明寿无语。
另一人则是退步转身赶紧去找来狱警。
狱警带来医生,边检查身体边问话:“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江明寿捂着脸苦逼地撒谎:“是我自己。”
“你自己?”狱警明显不信。
江明寿快速转动脑子,捂脸的手往下挪,扯动脖子上的枷锁,继续苦逼撒谎:“是这样,我今天突然想试试这个东西的威力,就躲在厕所里企图调用精神力冲破压制,然后不小心把自己点着了。”
“那你肩膀上的窟窿是怎么回事?”狱警又问。
“这是我试图挣脱枷锁用的手段。”
于是乎,江明寿被赏了一个大逼斗,狱警警告:“别以为自己拥有特能就很牛逼了,还想挣脱枷锁越狱,是想踩一辈子缝纫机吗?”
“……”
江明寿内心:[苍天啊!三月也飞雪,我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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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人三月飞雪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在打量狱墙有多高,脚尖一点,便轻轻松松翻了过去,寻到他停在远处的电单车,往特殊部门的方向行去。
他像是忘了鹿北对他做过的安全教育,以平均125km/h的危险速度行驶在路上。
途中突然听到“好人”两个字,他急刹住车,想起鹿北的安全教育,又以平均25km/h的安全速度倒退行驶。
不远处,二十好几的男青年捧着一束玫瑰跟在一个女生后面:“我们认识了这么久,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女生停下脚步,推开玫瑰与他郑重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是个好人。”
言讫,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嗯?那个人为什么会被说是好人?]
涂南骑行过去,叫住那个捧花杵在原地悲伤春秋的青年,“诶!她为什么说你是个好人?”
闻声,青年看向电单车上的少年,莫名其妙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老子也想做个好人。”涂南好学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刚刚做了什么,怎么做个好人就行。”
“你确定你要做这个好人?”青年表震惊。
“老子看起来像是在说笑吗?”
[天!怎么会有人有这种怪异的癖好?]
错愕的情绪短暂地冲刷掉了先前被拒绝的哀伤情绪,青年足足怔了6秒,就在涂南不耐烦的时候,青年左右看了两下,开始传授经验:
“其实很简单,你去找一个你觉得长得好看的,然后对着她吹一口流氓哨。”
“流氓哨?”
“对,像这样……”青年做了个示范,“嘘~~~”
涂南:“嘘↗~↘?”
“哇塞!你吹得比我还流氓。”
涂南无视青年的夸奖,倒是不解:“为什么要吹流氓哨?”
“这叫搭讪!”青年一本正经道:“口哨一吹,你就成功地搭上一个你觉得好看的人。”
“然后呢?”涂南顺着话问。
“然后,就开始问要联系方式,就开始追啊,一步一步循序渐进。”
“哦~~~”
“最后掐准时机,买束玫瑰,真诚地对那个好看的人说:‘我!喜欢你。’,就完事了。”
涂南越听越不对劲,狐疑:“靠谱吗?”
“怎么不靠谱?”青年抖了抖手中的玫瑰,“你刚才也看见了,我追求的那个妹子推开我的玫瑰,对我说了‘你是个好人’这句话。”
“确实……”涂南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还有吗?”
“没有了。”青年耸肩,“我所有的好人经验都传授给你了。”
“哦~老子悟了!”
涂南一拳落掌。
[原来这样也能做一个好人!]
领悟了的涂南骑着电单车打了个圈,以安全速度缓慢离开。
青年手捧玫瑰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还是不能理解少年奇怪的癖好。
“现在未成年的世界真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