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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舞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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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5月11日，下午四点
电视台最大的演播厅内，六组嘉宾正小声的互相交流着。
今天是第一次彩排，制作人普遍都比歌手看上去要紧张得多，毕竟六位制作人中有三名从未有过站在舞台中央的经验，有两人虽然有相关经验，但已经有段时间没能踏上舞台了。
应亦安站在舞台右侧，目光滑过现在的几位搭档、灯光道具，看向只有部分工作人员和其他嘉宾就坐的空挡观众席，最后落在观众席最后面的那扇入场门上。
太久没登上舞台，有点紧张呢，柳曦经常会用的缓解紧张的方法好像没什么用啊。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从中毒倒下那一天到现在，整整八百四十个日夜，终于，又回到舞台上来了。
应亦安闭上双眼稍微调整了下，随后拍了拍话筒：“OK，准备好了。”
米音拿起麦克风，伴随着应亦安和小寒的和声，开始了演唱。
“我折杨柳北风却抛残荷为舟
陈墨不续少年游
苔阶深处有人扫未化的新愁
最苦不过未腐朽
有人用霜风写诀别书
字字化作白蘋洲”
“好！”
“唱得好！”
伴随着米音的歌声落下，其他几组选手纷纷鼓起掌，有几人也对着应亦安竖起大拇指。
“笛子也不错。”
“这笛子加的好，我们也该试试。”
“下次吧，江老师，明天就正式录制，来不及了。”
“下次，下次就直接跟小应同学合作吧。”江川呵呵笑着，和刚从台下下来的应亦安握手，“没问题吧？”
能获得江川这样的大前辈认可，应亦安笑得更开心了些：“江老师肯选择我是我的荣幸，不过我的演奏水平有限，希望江老师到时候不会失望。”
并非谦虚，他是在出院后才开始找老师学的笛子，满打满算到现在也就学了一年而已，并不是太能拿上舞台的水准。
如果柳曦看到了，一定会骂他吹得好难听。
其实作为混迹歌坛三十年的前辈，江川并非不清楚刚才那段笛声的真实水平，他看中的自然不是这个，而是应亦安对曲调风格、节奏和演唱者之间配合的精准把控能力。
歌手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演唱习惯或者一时间很难改变的小缺点，年轻人比较容易改正，而他这种年纪比较大的歌手，正需要应亦安这种能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弱点隐藏，甚至转化为优势的制作人。
应亦安不太明白江川为何对自己如此热情，明显前面几位制作人的能力比他要强一些，江老师的反应未免有点过分热切。
难道他们曾经有些渊源？
不过有些话应亦安并不打算直接问出口，他从没得罪过这位大前辈，前辈的业内风评倒也还好，没听说过有刻意为难小辈的情况。
只是单纯的看他顺眼，想提携一把？
不管是否如此，应亦安都没有理由，更没有权利拒绝这份好意，他笑容满面：“没问题，希望江老师多照顾。”
“哈哈哈，我才是。”
江川拍拍他的肩膀，重新回到位置上。
不到半分钟的交流就吸引到了不下五个机位对他们的拍摄，应亦安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
离开舞台的时候，通常作为贝斯手存在的他当然很难获得这种份量的关注，更别说这是自从中毒后他第一次踏上舞台。
“安哥。”李伟杰兴奋的声音唤醒了他，“我们干的真好。”
应亦安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别太骄傲，小心明天正式录制的时候掉链子。”
李伟杰笑眯眯地整理电源线：“不会不会，我就是弹点琴，又不开口，也轮不到我开口。”
“你开口那可完了。”
小寒对他做出闭嘴的手势。
“怎么了？”
米音此刻也走了过来，好奇问道：“你五音不全？”
李伟杰飞速摇头：“没有没有没有，没那么严重。”
“确实还好，就是大白嗓，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应亦安笑着解释，“比他哥倒是强很多。”
李伟豪才是那个五音不全，谁都不敢把麦克风递过去的家伙，记得有一次音乐节台上台下都玩得很嗨，不知道哪个观众起哄让大家都唱一句。
已经下台的前一组乐队先开了嗓，正站在台中央的他们自然没法拒绝，而且观众们对于非主唱的其他成员包容性也比较强，直到轮到李伟豪开口。
他唱的什么样，应亦安不记得，本能地从脑海中删除了，只记得这一段发到网上去了后，他们乐队的人气达到了难以预料的顶峰，并且有一大批网民在微博上留言，恳求乐队就算解散了也不要让李伟豪再拿起麦克风。
现在，乐队真的解散了，李伟豪真的拿起了话筒，偶尔会在他主持的节目里秀一把不如没有的歌喉。
“欸，我想听听。”
李伟杰拿出手机在网上寻找他哥的黑历史，大家笑着闹着打趣，不知不觉间彩排快结束了，来得早的两组已经走了，应亦安他们干脆帮忙抬了下乐器，最后众人一起离开了演播厅。
“哟，八点了，干脆我们三组一起出去吃点，聚一聚？工作人员也一起吧”
有人提议道。
“啊，我还有工作。”
“好啊。”
“我也有点，下次，下次。”
最后到底还是聚到了二十来个人，不过电梯显然不能一次装下他们，反正楼层也不高，几个男人输了猜拳走楼梯下去。
电视台是个特别大且空旷的场所，尤其是在没有太多人的夜晚，感官上有些阴森，
尤其是在踏入了第四层楼梯口后。
“灯有点暗呐。”
“这层空调也开的有点冷。”
“好像只有我们。”
跟着一起的两个工作人员对视一眼，默然不语，只是加快了脚步。
应亦安回头看了眼灯光暗淡的四楼，一道飘渺虚幻的影子从角落里滑过，让他不自觉握紧了手上戴着的玉石珠链。
这里大概有不太干净的东西，好像还有点厉害，圈内还真是，永远不知道这些东西会从哪里冒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