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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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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既林林总总罗列了八条,从家庭关系,人际关系,学习成绩等方面,对自己的近况做了一个全面的分析和总结。
接下来是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分析出目前最重要的几个问题。
“第一,亓涛的动向。人要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近期自己右眼皮频繁跳动,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由此可以总结,以后我的房间门需要锁起来。
第二,确定自己的目标大学和目标专业。
第三,确定情报局六人和韩雯母亲与自己的联系。记忆模糊不清,在目前的情况下分析,最有可能是心理因素或者外部因素。心理因素语言找到根源,这个自己一点头绪也没有。外部因素,可以通过外部刺激大脑让自己想起来。”
刚才脑袋里还像一锅乱炖,各种念头、信息相互缠绕,混沌无序。思维在迷雾中四处碰壁,想要抓取什么却又一无所获,满心的焦灼与迷茫。
亓既猛地从床上坐起。
仿佛在一瞬间,所有的一切“咔嚓”归位。
那些原本杂乱的思绪,被亓既一一梳理清楚。他走向房间里挂小白板的地方,把问题简单概括了一下,清晰条理地写在小黑板上。
亓既又一次躺在床上,彻底放空了自己,脑海中浮现出身穿灰色毛衣的少年,身穿红色外套的少年,身穿灰色卫衣的少年,还有在小路边把他拉起来的少年。
思绪渐渐沉重,亓既就这样在床上躺着睡着了。
十月中下旬的夜间,风里携带着些许凉意,凉意丝丝缕缕地渗透。
“爱恨就在一瞬间~”闹钟响了好一会,亓既都没有把闹钟给关上,几分钟后,闹钟自动关闭。
亓既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沉得厉害,眼皮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五分钟后,闹钟再次响,恍惚间,亓既把闹钟给关上了。
艰难地睁开眼,看着自己什么都没盖,身上还穿着昨天出去地衣服。亓既缓缓抬手摸了摸额头,滚烫滚烫的,“果真是发烧了”,拍了拍脑袋,“怎么这么粗心,真耽误学习”。
亓既想要测体温,可是身体乏力得很,根本从床上起不来。
在床上半梦半醒地不知道躺了多久,门铃响了,“叮咚~叮咚~”门铃结束后,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亓既用胳膊撑着床,从床上爬起来。
身体微微晃动,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身体往右一歪,正好靠在了墙上。
一般这么久不开门,门外的人应该早就离开了。
但是门这位格外有耐心,敲门声断断续续响起,未曾离开。
亓既靠着墙上,晃晃悠悠地终于把门打开了。
门缓缓打开,门口这位十分有毅力的同志究竟是谁呢?
他就是韩靖!!
韩靖今天来找亓既是为了“学习英语,提高成绩,成为更好的自己。”
韩靖的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还没说出口,看到门口的亓既跟喝了假酒,身体一软,直愣愣扑到韩靖的怀里。低头看着怀里的亓既,双颊往往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透着病态。嘴唇干裂起皮,偶尔还会因干燥而微微张开,呼出带着热度的气息。眉毛不自觉地微微蹙起,透露着身体不适带来的痛苦与难受。
韩靖摸了摸亓既的头,心脏狠狠被攥了一下,“怎么这么烫?”
稍微放低语调,韩靖温柔地说,“亓既,还能走吗?”
感觉亓既已经烧糊涂了,没有没脑的,指尖戳在亓既地脸上,嘴里嘟囔着,“真好看!”
韩靖有些疑惑,“什么真好看?”
感觉又没烧糊涂,问什么还能立刻回答上来,“你。”亓既用手指指着韩靖,“韩靖,真好看。”一把捏住韩靖的脸,“真好看,真好看,韩靖真好看…”
韩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慢慢上扬,扯出一个略带弧度的笑,“好,韩靖真好看。但是,在我心里亓既最好看。”轻轻敲了一下亓既的头。
看着亓既现在这个样子,大概率是不会自己走路了。
韩靖直接打横抱起亓既,用脚一勾,顺便带上门,把亓既抱到了他的卧室。
亓既的卧室和上次见唯一的区别就是书桌上的书更多了。
韩靖进到卧室,看到床铺除了床单有些许褶皱,其余都十分整齐,就猜到了为什么亓既会发烧。
把亓既轻轻地放到床上,把被子掀开,缓缓盖上。
三边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脑袋来,确保没有一丝冷风能乘虚而入。
韩靖开始思考,发烧应该怎么处理,“之前发烧,韩雯告诉我,发烧要多出汗。”环视了一圈,又找了一床被子给亓既盖上。看着被自己裹得像个蛹的亓既,韩靖十分满意点点头。
“还要干什么?”韩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关键时候不好使。冷敷,对。毛巾…毛巾…”
韩靖正准备起身寻找毛巾,刚站起来,就被亓既一把拉住。
亓既的声音有些沙哑,说出来的话也默默糊糊,但是也能听个大概,“妈妈,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我不喜欢这里,我骗你的…不要走…”
韩靖愣在原地,脑袋里一遍一遍回想起刚刚亓既说的话,感觉心被猛地攥紧。回到床前,蹲下,握着亓既的手,“不走不走。我不走。”
看着亓既眼角缓缓留下的眼泪,韩靖的嘴唇微微发抖,满眼都是心疼。
韩靖用手指擦去亓既眼角的泪珠,握着亓既的手,温柔地哄亓既入睡。
平稳的呼吸声响起,亓既睡着了,韩靖的脑袋也渐渐清醒了。
韩靖把手缓缓抽出,把亓既的手慢慢地盖上被子,掖好被子。在房间里找了一条毛巾,用冷水泡了一会,拧干,叠好,轻轻放在亓既的头上。
满脸宠溺地看着亓既,“感觉睡着了更好看。但是要快点好起来。”韩靖撑着脑袋,对着亓既自言自语。
“嘴唇好干,要喝热水。早上发烧成这个样子肯定没吃早饭。生病了,肯定还是要吃药的。”韩靖想了一会,就起身去买东西了。
回来的时候拎着大包小包,两只手都塞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打劫了药店和早餐铺呢。
简单一收拾,韩靖找了个小板凳,坐在床边,胳膊肘撑在床上,守着亓既。
韩靖为了今天来找亓既,起的很早,不一会就爬在床边睡着了。
时间缓缓流逝,两个人都睡着了。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然爬到了半空之中,炽热的光线如同金色的纱幔,穿过窗户,洒在床上。似乎是有些耀眼,亓既微微蹙眉,缓缓睁开眼睛。阳光正好洒在眼睛上,亓既想抬起手遮一下阳光,发现胳膊被裹的太严实了,不太好往外拿。
亓既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没有多少力气,不想做什么多余的挣扎,无奈偏过头去。
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的韩靖。
今天的韩靖穿着一件蓝色毛衣,整张脸都埋进胳膊里,只能看到乱糟糟的头发。
亓既呆呆地看着,“真好看…”
突然,亓既摇了摇脑袋,心里无奈吐槽,“我现在不应该想一想现在是什么情况。”又偷偷看了一眼韩靖,“对,我现在肯定是在做梦。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亓既摇摇头,正要躺下时,旁边的人动了动。
兴许是趴着睡太难受了,韩靖也醒了。他缓缓坐直身体,正好和摇完脑袋的亓既对视上了。
韩靖眸中闪过一起疑惑,开口,“你这是?”
“康复运动。”亓既满脸真诚,看着韩靖,“我的脑袋构造有点奇特,发烧之后需要摇摇头。”心里大喊,“这不是梦?!”
韩靖眼中全是不理解,“这样啊。”突然灵光一闪,“亓既,你把眼睛向上看。”
亓既顺着韩靖的话,头保持不动,把眼睛往上看,整个人看上去呆呆的,“是这样吗?”
韩靖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亓既身上,“对对对,你感觉眼睛周围疼不疼?”
亓既又使劲把眼睛往上瞟,“疼。”亓既就说了一个字,传到韩靖耳朵里,那是声“疼”是带着委屈说出来的,听得韩靖一阵心疼。
韩靖若有所思,“韩雯说的好,这种现象就是发烧还没好。快来吃点东西,继续回去躺着。”亓既看向自己的书桌,放眼望去,看不到一点桌面,被堆得满满的。鸡蛋,小笼包,肉夹馍,掉渣饼,煎饼果子;清水,小米粥,大米粥,八宝粥,皮蛋瘦肉粥。以及各式各样的退烧药…
亓既整个人像是定在原地一般,显得十分呆,看来是脑袋烧糊涂了,看看桌面,看看韩靖,看看周围,“就我们两个人?”
韩靖打开买来的早饭,“对,就我们两个。快来吃吧。微波炉在在哪里,我去热一下。”
亓既抬起胳膊,指了指厨房的的方向,“厨房…银白色的那个。”
看着韩靖出门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这种感觉真好。
坐在床上缓了一会,轻手轻脚地下床,去了厨房。
一进到厨房,就看到了韩靖忙碌的身影。
“真好看…”亓既望着韩靖的背影,又开始犯花痴。
韩靖,今天又是精心打扮的一天。微微乱的的发型,略显氛围感。蓝色毛衣内叠穿白色打底,黑色直筒卫裤,整个人干净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