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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厮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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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孤独，是会把人逼疯的。通往现世界的唯一桥梁，没有人不会渴求。
白静在原地待了快二十分钟，仍然没动。
原本四十分钟的路程，让邱卓硬生生减去一半。
同一份焦灼，煎熬着两个人。
邱卓远远就看见白静蹲在公交站牌前，脸侧埋在膝盖里，保温桶遮住没漏出多少的五官，此刻他看不到白静的眼睛。
匆匆停了车，来到白静跟前。
“白静。”邱卓伸手去拉人。没使多少力气，却也没将人拉动。
白静微微抬起头，长时间闭上的眼睛一时间睁不开，她晦暗不明地盯着男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但是她依旧没动。
邱卓蹲下身，对视着白静半睁的眼，温柔嗔怪道：“这是和我闹脾气呢？”
白静偏了偏头，又埋进腿里不说话。
邱卓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脑袋，“等着急了是不是？是我不好，来得太慢了，怪我。”
白静没抬头，却将手里的保温桶往外推了推。
邱卓微笑着顺势接了过来，“谢谢，我们先上车好不好？这地方不能停车。”说着替白静擦去脑门上绵密的汗。也不知道这是急的还是晒的，冬天里的太阳也没那么火辣，邱卓还是心里不是滋味。
白静心里堵得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尽管这会儿他态度好，白静心里也还是难受。
为什么来这么迟？为什么换了公司地址也不告诉她？为什么不喜欢她出门？为什么让她搬出那个载满他们回忆的小屋？甚至之前为什么要给她请家政？
好多好多，她都不明白。
周行，你究竟在隐瞒什么？
我就那么让你难堪吗？
如果不爱了，为什么不说？
只要你说，我肯定不会纠缠你。
你这不是爱我，是折磨我。
白静没动，她是想任性一回，以前她从不添乱，现在她不想小心翼翼了。
你不爱我时，我没必要委屈自己。
邱卓没了法子，就着白静蹲着的姿势，直接抱起人往车里去。白静整个人都窝在男人上半身里，小小的一团，跟个孩子似的。一下子腾空起来，像是突然没有了安全感，她双手搭在男人的肩上，身体胡乱挣扎起来。
邱卓圈紧一些，温柔道：“乖，别气了。不然你打我一顿，怎么罚我都行。”
他打开车门，小心将人塞进去，又帮着系好安全带。自始至终，他的目光没离开过白静，可是她竟一点没看他。他捏捏白静的脸，从车前绕过去，坐上驾驶位。
除了不愿意看之外，白静也是不敢看。男人炙热的目光，她怕自己应接不暇，又一次败下阵来，她狠不下心。
车漫无目的开着，两人都没说去哪。白静看着窗外，还没和邱卓说一句话。终于，邱卓忍不住开口了。
“我知道有一家店，他们家鱼做得还不错，我带你去尝尝？”他扫了一眼车道后就看着白静。
“我不喜欢吃鱼。”白静淡漠回应。
邱卓忍不住想埋汰她，可现在却不是个好时机。什么不喜欢吃，完全是唬人的话，分明只是不喜欢吃带刺的罢了。
“没有刺。”邱卓耐心补充道。
要说周行变了是真变了，说他没变也没变。你看，他还记得自己的喜好。可就是这样，才更加让人心痛。
白静终于扭过头来看他，不满道：“你为什么换了公司地址也不告诉我？”张口便是直白的质问。白静没法对这些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置若罔闻，她做不到视而不见。在巨大的鸿沟面前，缝隙里砸出来的光，深深刺痛着白静的眼，一路窜进她的心里，又冰又冷。
面对白静的责问，邱卓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事情发生的的确是太突然了。他没想到白静会来给他送午饭，自己也嘱咐过让她尽量不要出门，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他。
车子还在飞速前进，空气仿佛不再流动，女人的目光急切又炙热，邱卓觉得有一点点压抑。除了道歉的话语，他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来平息这个意外事件。同时他也明白这样类似的事也许还有下一次，他必须做好准备。
白静盯着他，她就想要一个回答，但眼下他一句解释都没有。其实无论周行说什么，她都愿意相信。可是他现在的样子分明是不愿意说，她更不想强迫别人，这样太没意思了。
“停车。”白静饶是再乖巧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周行的做法让她很失望。
邱卓用脚点了点刹车没停下来，伸手牵住她，试图安抚。
“停车，我要下车，周行。”说着挣脱男人的手掌。
“白静。”邱卓看着白静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情绪很激动，他怕出什么意外，将车停靠在路边，随后锁上车窗。
白静大多性子冷静，此刻却忍不了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就这么好骗是吗？”白静直直地看着男人，心里憋着大大小小的委屈。
“对不起，是我不好。”邱卓说出来的话还是抱歉。
“怪我没告诉你地址，原谅我这一次好吗？再给我一次机会，没有下次了。”
白静听了这不痛不痒的话，更觉得像是讽刺。他当真是这个意思了吧，不然为什么如此？她往袖子里缩了缩手，那枚白金钻戒将她烫得无地自容。
“周行，你还记得吗？”这些话她原本不打算说，可是现在让她这么平静地说出来真不容易，她高估自己了。
“当初我们说好了，不爱就分开。现在你要是想走就走吧。既然不好开口，那我帮你提，你就别再折磨我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一个人偷偷哭的。”泪水像是决堤，奔泻下来。
邱卓看在眼里，将人一把拉过来抱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要你走。”好不容易他们之间才积累出一点火花，邱卓舍不得就这样放开。
这段以苦涩开场的感情并不是没有甜头，万一努力的尽头就是你了，他怎么能毫无干涉的听之任之。
白静窝在男人肩头，泪水抑制不住地流淌：“可是……可是我感受不到你的爱了，你……唔，”
没说完的话吞没在男人的吻里。
突如其来，又带点霸道，像是证明，爱的证明。
白静还没搞清楚状况，一时间有点出神，只感受着来自男人舌尖的力量，如同溺水身亡前的人拼命抢夺空气，她快要溺死在这疯狂的假象里。终于男人松开她，带着温度的额还紧紧贴着她，男人的手指拂过她的嘴唇。
“专心点。”他道。
邱卓按住女人的后颈再一次贴上去，柔软的触感引诱着他深入，由轻到重，由浅入深。
他感觉到女人附在自己衣服上的手渐渐收起，攥成拳头般大小收着力。加深了这个吻，他现在不想再让女人胡思乱想，或是问出一堆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双向行车记录仪大大咧咧的竖着，邱卓没在怕的，在来时的路上就已经让它报废了。
唇与唇的厮磨，这一记绵长的吻让白静安静了下来，缓缓睁开的眼透着大脑缺氧后的迷离，红晕悄悄爬上脸骨。她轻声喘着气羞得要死，之前的冷峻气氛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空气里充满情欲的味道。
“我爱你，从来没变过。”邱卓带着白静的手放在胸前，“你摸摸看，这颗心，在动，为你而动。”
“所以别说那样的话好吗？我也会难过。”邱卓心里的痛，说不上来，也无法形容，无人能懂。
没了记录仪的顾忌，邱卓驱腿跨到副驾上，抱着白静。
白静在他怀里蹭了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被爱包裹的感觉侵袭着她。
“我是爱你的，很爱很爱。”邱卓重复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