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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衬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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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音乐震耳发聩，彩灯晃得人眼花缭乱时，DJ正在打着碟。杨红语跳完她的场子就回了吧台，舞池里的气息让她闷得慌。
“一杯Windsor。”邱卓在吧台前打着响指。
接过杨红语手里的酒，邱卓又看了一遍杯子上的鱼衔玫瑰，他仰头一饮而尽，攥着杯子的手轻轻摩擦着上面的logo，若有所思。
“这杯也是你的。”邱卓的目光被女人拉回来，抬头便对上她的热情一笑。
杨红语将酒递给邱卓，手指似有若无地轻抚过他的虎口，戴着红色甲片的手在昏黄的灯光下愈发迷人。
邱卓淡然接过来，眼神与女人对视着，他浅浅抿了一小口。
“酒调得不错。”邱卓莞尔。
趁着女人眼底的笑意，邱卓接着问：“你来这里多久了？”
“你是对我感兴趣，还是对这里感兴趣啊？”杨红语反手在桌子上扣了两声。
邱卓笑容不变，“外表好看的女人已经够吸引人了，聪明还好看的女人简直就像是毒品，让人上瘾。”
邱卓的话说得真真假假，不过倒是惹得女人心猿意马。
“我想来你们这买点东西？”
“您说笑了。”
邱卓笑了笑，云淡风轻说：“哦，一点小物件。”
“先生，我们这是正经场所，没有额外营业，不过生意上的事你可以找他。”杨红语朝左边示意着。
这女人当真有意思，一句话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邱卓寻着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站在通向二楼楼梯口和保镖说着些什么。
那楼梯他试过，根本上不去。
邱卓看了一眼又继续喝了一口，目光还是停留在女人的脸上。
“梅老板身边的人，底下人都叫他丁哥。”杨红语说。
也不知道为什么与这个陌生男人说这么多，大概是他身上透出来的那一股淡漠忧郁吧，总觉得他与这里格格不入。就和自己一样，又偏偏是在这里乌烟瘴气地活着。
今晚的舞池表演丁野根本不知道，她想着万一离开鎏金了，还能多一份技压身。总不至于像三年前那样被打得流落街头，大概连街上的流浪狗儿，猫儿们都比自己要快乐许多倍。
丁野朝吧台走过来时，女人正收起邱卓撂下的一沓现金，她匆匆扫了一眼后继续忙着手头上的事。
“和那人说什么了？”丁野问着。
“男女在一起能说什么啊！当然是谈情说爱了。”女人敷衍着调侃他。
鎏金大地内敢这样和他说话的，除了梅姐就是眼前这个软硬不吃的女人了。
丁野也不跟她计较，只不过回想着刚才那男人西装笔挺，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之气的样子，心里满是吃味。再加上今晚跳舞的事，那么多人放肆的目光都打在女人身上，鎏金什么时候这么缺人了，一个人要身兼数职。
“今晚怎么去舞池了？梅姐安排的？”
“没什么，临时起意。”
“下次别过去了，那边太吵，你不喜欢。”
杨红语对丁野有着天然的排斥感，不想与他多费唇舌，只回了一句知道了。
丁野脱了风衣递到女人面前，见她伸手不接，中气十足地说道：“穿这么点经不起冻，拿着。”
杨红语这才接过去，丁野脸上的表情终于有点回温了。
“等会早点回去，我就不在这陪你了。”大约知道女人不会老老实实地穿他衣服，他离开时又将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
“嗯。”杨红语随口应着，没有过多理睬。
丁野的衣服叠好后就被杨红语放在了前台的柜子里，她是绝对不会穿的，鎏金人多眼杂的，怎么着都不合适。
“杨sir，方合与方小姐请您过去一趟，在舞池边。”一个鎏金的服务生过来递话。
“什么事？”
“具体方小姐也没和我说，您过去就知道了。”服务生标准化的微笑让她厌恶极了。
也许她自己也是这样，谁知道呢。
“好，我知道了。”
丁野的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会子叫自己过去，肯定不会是逮人聊天谈心。丁野少往自己跟前凑点，她都要多活几年。
也许是时候了，这里没意思得很。
她都走到舞池边上了，也没看见方合与出现。这不明摆着逗人取乐吗？转身要走，一道声音飞过来。
“哟，这就是鎏金大名鼎鼎的美人调酒师——杨小姐吧！快过来坐！”
高出舞池一截的环形沙发围了一圈，专供人休息，这里看向舞池的视野也非常不错。说话的人身旁坐着好些男女，酒瓶歪歪斜斜躺在一旁的小茶几上。
杨红语摸不着门道，微笑着点头：“不了，谢谢，我还有工作要做。”
“杨小姐说笑了，合与可是跟我说了。以您在鎏金的分量，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男人说着放开怀里的女人，站起来作势就要过来拉杨红语。
她往后一退，皱起眉头，再看男人时，只觉得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油腻。
又是方合与！
“杨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不给我面子？我可是鎏金的黑金会员。”男人叫嚣着。
在场的人都默默看着，谁敢不给魏厅长的面子。
“先生，您想喝点什么？我可以帮您取。”杨红语恭敬开口，耐着性子礼貌询问。
“不劳烦，不劳烦，杨小姐，过来和大家一起聊聊天。”他吩咐一旁的人道：“来来来，把这瓶也开了，咱们大伙陪杨小姐喝一杯。”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有人凑上来献殷勤。
一时间，杨红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眼睛左右张望着，却看见方合与款款而来，脸上挂着让人憎恶的笑。
“魏厅这儿好热闹啊！把咱们杨sir都请过来了。”说话时方合与已经走到了跟前。
杨红语拈住笑，对那个被方合与称之为魏厅的男人说：“有方小姐给您撑场子，我在这小巫见大巫的，属实不合适。吧台还需要人，抱歉。”
这句话惹得男人不快，方合与抬手阻止：“站住。”
“想走可以，”方合与朝众人看了一圈，视线落回到魏厅，继续说：“你得把衬衫脱下来。”
杨红语穿得还是刚才跳舞那件略长的白衬衫，脱了，里面就只剩……
魏厅呵呵一笑，目光锁在杨红语身上。不仅仅是他，还有在场的每一个人。
方合与又一次把她置身于风口浪尖。
“凭什么？”杨红语上前一步，抵在方合与面前。稍多出一点的身高似是压下方合与一头，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方小姐，”杨红语没给她好脸色，“我想这是我第二次提醒你，你的那些无理要求我没有义务陪您玩。”
杨红语转身要走，不欲再多说一个字。这次任谁来了也不行，她不会再忍气吞声了。
“你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方合与说得清清楚楚，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切实听到了。
别人不知道他是谁，她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