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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鱼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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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红语脚步一顿,方合与说得没错。
她出了门才发现,也懒得回去再换了,原本自己的红衬衫被烟蒂烫了个窟窿,这件是她临走时匆忙之中随手扯出来的。
方合与为了为难自己可真是煞费苦心,这事亏她也能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索性不过是一件还没来得及拆吊牌的衣服而已。
杨红语眼眸恢复清冷,“你愿意要我用过的,我就给你。”
纤长的手指去解衣扣,一颗,又一颗,杨红语头都没回。周围的目光是热烈还是疯狂,她已经不在乎了。雪白的肩随着衣服的松散而裸露,一点一点,直至腰腹。她直接将衣服扔在了地上,跨步朝前走去。
头顶的灯不是很亮,她却突然看见刚才在吧台点酒的男人,顿时有些慌乱起来,仅剩一点的内里仿佛什么也没遮住。羞怯感上涌,她走得更快了,并不想被男人看见这么狼狈的模样。
邱卓原原本本地看完整个过程,并没有贸然出手。直到这时候他才走上前去,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女人身上。
杨红语虚虚抬起眼,道了声谢。男人的绅士手浅浅揽着,她就着力和他一道走,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语。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邱卓问了一句。
“不用,我自己可以。”说着就要还男人外套。
邱卓拦着,“不着急,外面冷。”他没再逗留,这一晚上都没看见邵陵,得去看看。
男人走后,杨红语低头深深呼吸一口气,西装上淡淡的味道传过来,很好闻,清爽甘甜,比果香又要淡上许多。她拢了拢外套,裹紧自己往外去,没从正门。
另一边,杨红语远不知道丁野又一次因为她而迁怒于方合与。
丁野拽着方合与进了空包间,狠狠把人摔在地上,居高临下看着女人。
方合与被摔得眼眸猩红,单单瞅着男人的裤脚。
“痛么。”丁野问着,语气却是肯定的。
她不敢接话。
“你让红语就这样出去了?要不我把你也扒光了,丢到街上。让大家看看,看看方老板的好女儿,就是这样一副人尽可夫的浪荡样。”
整整一长串的话,就只有“红语”两个字被方合与听了进去,这是第一次她从丁野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红语,红语,合与……
恐惧的脸上沾染一丝疯笑,她忽然明白了。
丁野在床上不是叫她,他喊得一直都是那个女人。
可笑吧!
真是太好笑了!
我太好笑了!
方合与蓄满泪水的眼睛终于敢抬起头看男人了,张口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她不过是露了个腿,你就把衣服给她盖着,我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你还不忘记让我穿条黑丝。呵哈哈……”
“丁野,你不是个东西!”她是用吼的。
“你又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货色!咱们俩谁也别说谁,要怪就怪你不听我的话,非要跑去招惹她,给你的教训都忘了吗?这才几天,你就这么不安分。”
男人欺身上前,方合与本能向后退。丁野将人拖到床上,方合与挣扎着想跑,心头的恐惧在无限放大,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只有跑,跑得远远的,或许才会有生机。
“去哪啊?啊?”丁野将人重新按回去,“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她能感觉到男人粗糙的手掌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上。
方合与心中的恐惧更甚,哭得不成样子。和男人相处下来,她学到的只有一个有用的法子,那就是求饶,任何时候求饶都有那么一点用。
这时候是真情还是假意,已经不重要了。
“丁哥,我不敢了,丁哥,我真的不敢了,真的,求你,别这么对我,我……啊!”
男人捏着她的手,力道大得很,痛得方合与直接叫了出来。下一秒,丁野直接撕掉了手里鲜亮的衣服,黄色的布料被塞进方合与的嘴里。丁野听见女人的声音就烦躁不已,索性干脆就让她闭嘴。
“唔……”
无助感随之放大,梨花带雨的泪脸没有一丝一毫打动男人。她看见丁野从床头上取下手铐,才意识到这是一间情趣房。
此刻她感受不到任何一点为情侣准备的温馨甜蜜氛围,只有冰冷的,带着负温度的男人的脸,无限放大在跟前,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补。
“你应该庆幸我没有将你扒光了,丢在街上。”丁野说。
方合与感受到来自皮肤上的战栗,比身体更冷的是心。
我应该感恩戴德,是吗?
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做错了?你为了她,这么对我,明明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方合与依旧在徒劳挣扎。
丁野不屑冷笑:“别哭得这么可怜,你还是留着力气度过这漫漫长夜吧。我给你叫两个人来,你一定不会寂寞的。”
“吧嗒”一声,手铐落了锁,方合与赤条条的被锁在床上。
很快,丁野就关掉灯,周身立即陷入黑暗。
肃黑的空气中凸显丁野走动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砰”的一声关门音,房间里空了。
方合与睁着眼也如同闭上了,她不再挣扎。曲起的双腿侧进床里,什么也遮掩不了。呼吸连同着眼泪一同还未平息下来,不敢放肆哭,这房间将她一切的声响拎出来。
呜咽声,似有若无。
这爱,她快要载不动了。
不,不……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是他不忠,还偏偏让我收起嫉妒,办不到。
惊恐还在肆虐,开门声接着响起。
前前后后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丁野真的……
方合与收住声,往里挪了挪,手铐发出清脆的声音,伴着她的害怕一起在黑夜里颤抖。
脚步声靠近,饶是方合与睁大眼也看不清来人,未知的恐惧感席卷全身,光裸的皮肤已经惊吓出一层疙瘩,每一个毛孔都紧闭着,抗拒的意味不言而明。
“不要过来,出去,你们都出去,不……”
泪水决堤,嘴里都是苦涩的疼痛,可惜她一个字也叫不出声。
哭声绝望,她压抑不住了,撕心裂肺的声音盖住皮鞋发出的声音,她像是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别过来,求你们了……”
含糊其辞的崩溃声音带着嘶哑,方合与选择了接受判决,等待死神的降临,整个人已经没有了生气。
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在喑哑。
是如他所说了,漫漫长夜,她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