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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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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城市公安局，周强从审讯室里出来，回到办公室，边打哈欠，边对卫川说：“陈立军，男，33岁，家是外地的，3月份来滨城打工，在富来村租的房子，就住在初雪家旁边。”
审了一晚上，周强困得不行，拿出点茶叶泡上提提神，“这小子一口咬死是因为看她家院里放尸体太晦气，才去点的火。”
卫川听了，没多大意外，对周强说：“一会咱们这来个新人，你们认识一下。”
刚说完，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方之远站在门口，“报告，建来分局方之远前来报道。”
卫川招手让他进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周强，咱们支队刑警。强子，这是方之远，原来建来分局刑警队的。”
卫川觉得方之远挺有干劲，心思正，不应该在建来分局被边缘化，正好支队缺人手，就申请将他调了过来。
“啊，你就是方之远，卫队提过你，欢迎你的加入。”周强伸手表示欢迎。
方之远连忙握手回礼，“强哥你好，以后请多指教。”
“行了，剩下的人有时间慢慢认识，你和我去趟陈立军家里，强子，继续审。”
陈立军与初雪家就一墙之隔，平时就一个人住，有时候早上会去劳务市场看看有没有活，有活就干，现在天冷，没什么活就干呆着了。
卫川和方之远走访了周边几户邻居，陈立军一个外来户，整天游手好闲，周围人都知道他。
一个大姐对两人说：“陈立军啊，光棍一个，天天没个正事，爱喝酒，喝多了就骂人，总和别人借钱，借完不还，没人愿意搭理他。”
“他最近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吗？”卫川问。
“不一样？也没什么不一样啊，还是那德行。”大姐挠挠头，想了半天。
卫川和方之远对视一眼，方之远对她说：“大姐，这些我们都了解了，有什么情况您再和我们说。”
“哎，有个事不知道算不算。”大姐突然想起。
“您说。”
“我家那口子前两天和我说，陈立军把之前欠的二十块钱还了。他天天也不出去干活，不知道哪来的钱还。”
“我家那人就问他，他还吹最近发财了，谁知道又去哪偷鸡摸狗摸来的。”大姐很是瞧不上陈立军这个人，撇撇嘴说道。
两人从大姐家里出来去了陈立军家，陈立军住的是一个土房子，外面看破破烂烂，像是随时要倒了一样，一开门就闻到一股饭菜馊了的味道，屋里乱的不行，衣服被子都随意的仍在炕上，桌子上还有前一晚吃剩的饭菜没收拾。
“卫队，没有什么发现。”方之远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卫川看着桌子上的剩菜都是凉菜和花生米一些下酒菜，酒瓶散落一地，走到外屋，门口的铁锅看起来已经好几天没用了，锅底生出了一些水锈。
伸手拿起一旁的炉钩子，伸进锅灶里，翻了翻，好像有什么东西，钩出来一看，是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打开一看，里面裹着一些现金，大概有几千块钱。
......
审讯室内，卫川将从陈立军家里找到的现金扔在了他的面前，陈立军看到之后眼神飘忽，神色明显紧张起来。
卫川站在陈立军面前，看着他，微微抬了抬下巴，“说吧，这些钱哪来的。”
陈立军左右晃动眼珠，还想撒谎，卫川一拍桌子，声音很大，吓了陈立军一跳，“谁让你去放的火？我告诉你，要是等我们先找到他，到时候你再想说后果可不一样了。”
陈立军不是一个担事的人，被这么一吓唬，什么都说了：“是，是一个人前天找我，让我去把旁边那家女孩的尸体烧了，我一看这么多钱，反正那女孩已经死了，我就答应了。”
“什么人，长什么样？”卫川厉声道。
“是一个男人，他没说他叫什么，天太黑我也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就挺高的，声音听起来挺年轻。”
从审讯室出来，周强对卫川说：“看来陈立军也就是个拿钱办事的。”
方之远有些沮丧：“一问三不知，这线索不断了吗？”
正说着，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警从对面急匆匆走了过来，周强调侃道：“呦，警花，什么事这么着急。”
走来的女警叫温蓝，支队唯一的一名女刑警，工作一板一眼，极其认真，周强没事总喜欢和她开玩笑。
可眼下温蓝没心思搭理他，拿出初雪的尸检报告给卫川，“卫队，初雪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从她体内确实检出了□□，我们拿去鉴定，成分和...”温蓝顿了一瞬，“和沙叶子一模一样。”
听见这三个字，卫川瞬间像被定格一样，拿着报告的手倏地攥紧，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匆匆离去。
“卫队怎么了？”方之远被卫川的脸色吓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沙叶子是什么？”
周强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变得认真起来。“沙叶子是一种毒品，已经消失很多年了，当年一个叫比伦的贩毒团伙在滨城做沙叶子的交易，卫川的父母就是死在他们的手里。”
“卫川这些年一直在追查他们的消息，却没有任何线索。”
“多亏你小子了，啊，要不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沙叶子对上。”周强一把捞过方之远的脖子，晃着他的头说道。
“哎，咱支队警花你还不认识吧，她叫温蓝，温柔的温，蓝色的蓝。”说完又趴在方之远耳边悄悄说：“她这个人可一点不温柔啊。”
“你好，蓝姐，我叫方之远，新来的。”方之远缩缩脖子，和温蓝问好。
温蓝点头示意，“你好。”说完白了一眼周强就走了。
与此同时，冯局办公室，卫川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来，“冯局，建来分局有个高中女孩跳楼的案子，我要申请转到市局重新调查。”
坐在里面的是滨城市公安局副局长冯建斌，主抓刑侦工作，冯建斌面相清俊儒雅，为人随和，也没和卫川计较不敲门就进来的事，问他：“那个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卫川此时的表情是平时少有的严肃，说出的话带着道不尽的恨意，“我们在这女孩体内检出了沙叶子，冯叔，我找了这么多年，它终于出现了。”
卫川的父亲卫国华，曾任滨城市公安局刑事侦查科科长，八几年的时候，一种叫做沙叶子的毒品流入滨城，毒性强，致幻性极高，一时间在全市范围内引发多起恶性案件，影响极其恶劣。
上面下了命令，由市局刑侦科牵头，抽调全市公安骨干，成立行动组，负责这个案子。沙叶子是由一个叫比伦的团伙带入滨城的，但是没人知道这个团伙具体从哪里来，有多少人，也没有人见过他们的头目，行动一时间无从下手。
卫国华想了很长时间，做出了一个大胆又危险的计划，派卧底顺着沙叶子的线往上摸。卫国华作为接头人，五年的时间，接连派出很多人，靠着卧底传回的信息，比伦在滨城的据点一个个被铲除。
但是不知是谁走漏了计划，比伦知道了卧底的存在，后续不再有任何消息传回，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卫国华也被比伦盯上。
1990年4月的一天夜晚，卫国华和妻子祝薇在家中被人残忍杀害，一同被杀的还有卫国华的一个线人，后来查出是这个线人出卖了卫国华。
卫川那时候上高三，出事当天恰好回家晚了点，逃过一劫。卫川的命运从那一天起被扭曲，双亲惨死的痛苦以及对比伦强烈的恨意从此湮没了他的人生。
当年的刑侦技术手段落后，留下的线索少之又少，一直到今天，卫国华的案子始终没有抓到凶手。卫国华牺牲后，关于比伦的所有路子都断了，毒品沙叶子也隐匿了起来。
为了追查凶手，卫川大学报考了首公大，毕业就回滨城当了一名警察，无论什么案子，他都冲在一线，这么多年，父母的死早已成为了卫川心中一根拔不出的刺。
冯建斌听到卫川叫自己冯叔，在单位他从来不这样叫自己，这一声冯叔让他想起了牺牲的兄弟，这么多年，放不下的不只是卫川自己一个人。
“卫川，这个案子建来分局瞒着不报，不知道是不是内部已经出现了问题，案子给你，查案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遇到什么事千万别逞强，有问题向我报告，我来协调。”
“是！”
卫川从冯局办公室出来，回到办公室看见方之远在做笔录，办公桌前坐着一个男人。
“警官，当时天还没怎么亮，我真的没看到她是怎么掉下来的，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可以走了吧？”说话的是早餐摊的孟凡军，今天突然接到电话通知他来做笔录。
“你再想想，死者掉下来前后，有没有看见过什么可疑的人。”方之远知道卫川应该要重新查初雪的案子，就把当时的目击者都找来再仔细问一遍，孟凡军每天都在那附近卖早餐，所以先把他找来了。
卫川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卫队，他是在金色年华那卖早餐的，当天案发时也在现场。”
孟凡军看着走过来的卫川，身形高大，肩宽腿长，五官不是那种特别出众的长相，但是却很柔和，有种说不上来的气质，不像个警察，倒像是一个妈斗（modle），对，总听那些小姑娘说这个词，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哎，警官，我突然想起来，那女孩掉下来之前，有两个男的从金色年华里出来，在我这买包子，买包子那个长的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另一个人呢？”注意到他说的是两个人，卫川问道。
“另一个看着也就二十来岁，长得很漂，呃，挺好看的。”说一个男人漂亮好像不太对，孟凡军连忙改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