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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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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何时陉被响的像手榴弹一样的手机吵醒。
真是意外，他想。
出奇多的信息，最上一条却是尚回棠的。
这个大忙人，今天闲出气儿了，大早上的骚扰起我了。何教授一边努力驱赶困意一边在脑内吐槽。
仔细看了两眼，内容更是惊悚。
“兄弟，你他，娘的是真牛，出柜出到热搜上了。失敬失敬。”
“哦，不行。我是古风圈温文尔雅的白脸公子，我要儒雅。”
“半亩方塘老师，你好生厉害，热搜一大面，条条有君名。”
顾不上尚回棠该死地调侃，何时泾打开手机直奔热搜。
不看不知道，一看天塌了。
前三条真是条条有他名，没名也有脸。
第一条是“池杨夜会帅哥”
第二条是“半亩方塘是谁？”
第三条是“池杨出柜。”
以为是腥风血雨，其实内部评论还挺新鲜，额，就是新鲜。
粉丝不急不忙地扔了几条反黑帖子，呼吁大家不要给热度，连手都没拉，算哪门子的夜会。
路人误入，爬上爬下发现不知名夜会对象长得好挺帅，问了一圈，问出来个半亩方塘。更离谱，半亩方塘也不认识。
少有的零星古风圈同好，发的都是，“也是好起来了，蹭上大的了。收拾收拾，方塘老师，准备升咖。”
偶有几句“磕到了，挺文艺呀。”都被粉丝的“合作关系，不要占用公共资源”顶的没什么生存空间。
何时陉乒呤乓啷的心刚落回实处，又瞬间提溜了起来。他左右不过一个闲人，平白还算蹭点热度，池杨怕是要为难。
他手不敢停，一连串发出消息
“池杨，你看到了吗？”
“会受影响吗？”
等了片刻，没忍住加了一嘴
“杨杨？”
约莫过了大半个小时，毫无水花。何教授也没法子，干脆把眼睛一摘，一骨碌钻回温暖的被窝，揉揉眼决定继续睡。
天塌下来也碍不着人睡觉，吧。
不遂人意，手机还是响个不停，以为是曲酩，这小子今天倒缺席了，还是尚回棠。
“方塘老兄，你俩这浪漫告白用的还是我的场子啊。”
“托你的福，我这小录音间今天生意可真不错。”
“真让梧桐树招来桃花了，不错不错。”
何时陉被扰的也睡不着了，干脆一翻身，把被子裹在脑袋上支个小帐篷回这八卦兄弟。
“阿尚，你赚了还不满意。”
“梧桐树不容易招桃花，容易自挂东南枝哈。”
小猫鬼脸。
又是一条信息，这次倒是严肃不少。
“方塘，认真的，他们娱乐圈水深，不会觉得你有意为之吧。我也不太懂，要真是你小男朋友，注意一点为好。”
毛绒绒小帐篷下的开花脑袋不再自在的轻摇，等了好一会
“懂了，谢谢阿尚。”
和石沉大海的信息不同，池杨恰恰好有个活动，下面长枪短炮的拥挤着，生怕抢不到炙手可热的大新闻。
池杨出道这么久，桃色花边可是头一回，便宜不捡白不捡。
一个穿着蓝白格子衫，脑门挂着红色鸭舌帽的中年胖大叔，利用先天体型优势，穿过人群，把相机稳稳地架在第一排。
他扭头低喊几句，一个蹬着牛仔裤，拿着话筒和大包小包的青年就也颠三倒四的从人群中窜出来，边往前递话筒边叫师父，师父。
拿到话筒的男人，顾不上别的，径直向前一伸，就开始劈里啪啦提问：“池杨，想请问你怎么回答昨晚的绯闻？”
“你的性取向的确为男吗？”
“最近你和半亩方塘合作增多，是你在背后操控吗？”
“昨晚是真情流露还是有意炒作，半亩方塘是否想依靠此重回大众视野？”
“请你正面回答。”
足够犀利也足够博人眼球，后面的记者顾不上自己能不能插得上话，七嘴八舌地催促池杨作出回应。
阿陶看准时机从侧方走向前，边把话筒向后推边说：“请记者朋友询问和本次发布会相关问题。”
“无关问题，本次不会作答。”
下面人又急了，张口就来：“是说中了吗？池杨。”
“还是此事你不知情，是对方一手策划？”
池杨站在台中间，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顿了一会儿。听着越来越离谱的询问，竟笑了一下。
再抬头，眼眶却红了。他默默吸了口气，迈步向前，接过最前排的话筒，眼前是密密麻麻不断闪着光的摄像头。
他比任何人都要知道他的话有多么大的传播范围，可他就是忍不住，滞涩又坚定的开口：
“不要诬陷半亩方塘老师，昨晚我们一起录完歌散步而已。”
“至于性取向，事关个人隐私，无可奉告。”
“我们双方均不知情，合作也是我和公司经过认真考量和讨论共同决定的。与刚才各位的揣测无关。”
“我很钟情于半亩方塘老师的声音。”
台上被聚光灯包围的男人，挑中了一台摄像机，紧盯着闪烁的摄像头，掷地有声：
”他是我的首选，也是唯一选项。”
“其他无关问题不会再回答，请大家询问和产品有关信息。我会一一解答。”
池杨硬逼回心里蓬勃的怒意，微笑颔首。
拿到足够爆点新闻的记者也不再步步紧逼，囫囵问了几个不疼不痒的问题，三十分钟转瞬即逝。
下了台，池杨昂首阔步地走进后台，阿陶挥挥手把其他工作人员请出。
待人都走完后，她几乎压抑不住声音
“杨杨，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说半亩方塘老师的不好，可这件事你知道的，冷处理就是最佳的安排。”
“而且董允姐一定会怪你的，你现在不能给她留下把柄不是吗？”
“杨杨，你，”
打断阿陶长篇大论的不是别人，正是董允。
阿陶一边接电话，一边陪着笑脸跑到隔间回话。
池杨缩了缩脖子，有些难受。
阿陶说的他何尝不知道，可为了不知真假的前途给何时陉泼脏水的事儿，他池杨干不了，也不会干。
他在备忘录打了一句“让阿陶姐受委屈，要给阿陶姐发奖金，买尚回棠的绝版专辑。”
小狗抹泪。
摸着手机打开绿泡泡就看见亲亲时泾哥一大堆消息。
池杨开心。
时泾哥，担心我。
时泾哥叫我杨杨。
时泾哥，可爱。
抓紧时间回：“时泾哥，我没不回你啊。我刚刚有工作，我没事，很好处理的。”
“我看到了，池杨。”
六个字之后，不管池杨回什么信息，发几个大狗表情包，对面都空空荡荡，连个正在输入中都没有。
何时陉的确看到了，他刚回完尚回棠的信息，夜时来就扔过来一段视频。
然后又发了一连串花痴表情包。
他还没回，对面又默默撤回。
“发错了发错了。”
“夜时来，什么东西，发过来。”
能是啥好东西，配着最新的恋爱圣曲，全段用着粉红泡泡滤镜，都快把暧昧摆在明面上了。
画面不过是昨天晚上的截图和池杨刚刚过的发布会现场。
何时陉就面无表情的看着，直到，看见池杨下定决心后再抬头通红的眼眶。何教授的眉毛逐渐打结，一股倦意把他狠狠包围。
看了很多遍，看了很久。
何时陉发信息给夜时来：“阿时。”
“他这样说会有影响吗？”
夜时来也揣摩出何时陉心情不佳，收了打趣的心思
“这几年，我追了几个小明星。”
“池杨这种粉丝体量的明星，虽然网上不是说演员可以谈恋爱，可保不齐粉丝里有把他看成对象的。这样回答，除了维护你，别的问题可都是模糊不清。”
“是媒体也得罪了，粉丝也没安抚到。”
“方塘，你俩真的吧？都做到这份上了。”
何时陉盯着最后一句话，想了一遍又一遍。
真的假的，他也说不清。
两个人见了不过几面，没交流过心事，没过激的言行。他即使没谈过恋爱，也知道世上没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但那天晚上，眼眶的热意和停滞不前的脚步，没办法看到了当没看到的装无辜。
看见池杨红了眼就心烦意乱也不知道算不算动心。
热搜词条换的更快。评论区粉丝顾不上什么半亩方塘了，池杨红着眼就一定是受欺负了。
管他方塘，圆糖，骂无良媒体就完了。
路人震惊，不敢吭声。
只有cp饭悄悄发战争财，眼疾手快的建了cp超话月下池塘。一个两个悄咪咪的从蛛丝马迹下手，尖叫不停。
“豹豹猫猫，我出生了。”
“姐妹们，池杨影子完全可以把方塘老师拢起来啊。以后抱着很方便啊。”
“楼上小心发言，明明方塘老师很攻好吗。眼镜男沉稳攻太标配了。”
“年下党不语，只是一味磕糖。”
发布会散场后，年轻的牛仔裤小伙儿亦步亦趋的跟着胖大叔，边走边问：“师父，你不怕池杨生气，以后不接受咱家采访吗？”
胖大叔回头瞥了他一眼，把自己的鸭舌帽取下来扣在年轻徒弟的头上“你小子装的？他还不接受咱家采访，他们这一行最怕的不是咱们话难听，怕的是人山人海还无人问津。”
牛仔裤小伙儿了悟一般想了半天，不吭声。
临跨出门槛，实在没忍住，眨着他清澈的双眼问师父：
“师父，你们咋看出来他俩有一腿？就散个步而已，也没啥动作啊，手都没碰。”
胖大叔脚步终于一顿，从新扫视了一边他这个徒弟，思考现在换人的可能性。
小子，人家俩眼神都沾一起了，你丫的谁这样散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