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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锱铢必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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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见贤不顾还不曾想通的几位官员,吩咐手下直接将外面闹事的抓起来吊到人最多的闹市:“若是有人嘴不干净就直接堵上。”
这些官员一心国家大事,满脑子自己的抱负,哪里知道会有这种陷害人的肮脏手段?
“来两个小厮抬着桌椅跟我走。”萧见贤拿起桌上的两本册子,又将笔墨揣到袖中。
他来到府衙门前,守门的侍卫以及刚刚他吩咐的小厮也都跟来了,府衙其他的衙役小厮已经将那些人全都控制住往闹市那边走。
四周还围了好些看热闹的百姓,萧见贤都没放在心上,继续看着衙役把这些人带走。
古江拨开人群挤过来,见萧见贤好好站在这里松了口气。
“谁让你过来的?”萧见贤眯了眯眼。
“属下知错,还请殿下责罚。”擅自离职确实是他的错,刚刚听说有人来府衙闹事,还称萧见贤是霍乱岭南根本的妖孽,他便匆匆布置好课业来了这边。
“回去吧,这回不罚你。”萧见贤跟着衙役一路来到闹市,身后还有两个小厮合力抬着一套桌椅。
等到了闹市,小厮将桌椅摆好,萧见贤坐在一边:“这是谁的家人,登记完这件事孤便不再追究,但若下次再犯,每人杖责三十!”
人群里不知是谁问了句:“一定要家人登记才肯放人吗?”
“正是。”萧见贤举起手中的一本册子,“不要乱领人哦,我这边都能查出来。”
人群里一阵窃窃私语,不一会,一个妇人走了出来,报上自己的名字以及被抓那人的名字,萧见贤核实后爽快将人放走了。
其他人见此,也纷纷上前带走自己家人,可直到天黑这一群人还有八成没被带走。
“天都黑了,怎么还没人把你们领走?”萧见贤命衙役取来一根长鞭,“再没人来孤可就要用刑了。”
等了一会,见人群里还无人应声,萧见贤一鞭子抽向最近的一个人,瞬间血沫四溅。
其他人想逃,可他们手脚都被束缚,更何况这些衙役也不是吃素的,几下就把他们打服了。
“怎么你们的家人宁愿看你们被打也不愿来救你们啊?”萧见贤说完,又往他们之中抽了一鞭子。
围观百姓早就不是最开始那一批了,不过一传十十传百,刚过来的也大致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全都确认过家里不少人以后,没什么事的就全都过来看热闹了,毕竟谁不爱看热闹?
“那没办法了。”萧见贤又抽了好几遍子,确保每个人都挂彩后才说道,“孤只能一个个查户籍了。”
他扯下其中一人嘴里的抹布:“你姓甚名谁,岭南哪里的人?”
“我呸!”他人向萧见贤吐了口吐沫,好在萧见贤离得远,不然就吐他身上了,“我死也不会连累我的家人。”
萧见贤点头:“这个借口很好,只是你看刚刚被带回去的那几人孤可记下他们的名字了?你无需担忧家人安慰,直接说就好了。”
“谁信你的鬼话?”那人气愤道。
萧见贤又甩了这群人几鞭子:“到底是你们不愿说,还是压根就说不出来呢?你们根本就不是岭南人对吧?你们是从京城来的。”
萧见贤这话说完,那人明显有些慌乱:“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围观的百姓也是一惊,他们还猜着是不是家里就剩他们一个人,这才没被领走,经萧见贤这么一说,好像一切又都能说得过去了,毕竟这里这么多人,不可能整个岭南的孤家寡人都来这了吧?
“孤是不是在胡说你心里不清楚吗?”萧见贤反问道。
随即萧见贤又对百姓道:“你们可确定你们的家人全都领回去了?”
没有人站出来,萧见贤又打了那些人几鞭子,运气好的没挨多少打的都已经满身伤痕,运气差点现在已经倒地不起皮肉全烂了。
“一群外地人,有什么资格对岭南的事指指点点?”萧见贤道,“他们的说辞孤也有所耳闻。他们说,开垦荒地是损害岭南福泽,那我请问什么是岭南的福泽?是家家户户吃不上饭,被繁重的赋税压得喘不上气来?”
萧见贤又扯下一个人口中的破布:“你来说。”
那人不言,萧见贤便接着说:“他们还说,孤带着你们置办盐田会触怒海神,那既然海神不能庇佑我们还让我们深陷苦难,那我们要这海神有何用?”
萧见贤这回挑了个伤势较轻的:“你说,既然海神只会带给我们贫穷和灾祸,那你们口中的海神与妖魔又有何分别?”
“世上究竟有没有神明无法下定论,可这些人却是实实在在盼着岭南不好,他们看不得岭南人吃饱穿暖,他们看不得岭南人赚钱。所以他们来挑拨,他们想让一切恢复如初。”萧见贤几句话,就把原本陷害萧见贤自己,变成这些人想害整个岭南,想让所以岭南人过不上好日子,这二者可是天差地别。
“罢了,你们这些人也受到惩罚,孤便再给你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把你们放了吧。”萧见贤面上装作宽容大度的样子,实际已经猜到等放了他们之后这些百姓会有多愤怒了。
不过这些都不关萧见贤的事了,他吩咐衙役将东西都放回去,又一个人回了住处。
“殿下回来了。”古江知道萧见贤在闹市,不过一直没去找他,怕又惹他生气。
“阿江,我累了,你来给我捏捏肩好不好?”萧见贤一回来就瘫在美人塌上。
“好。”古江手劲刚好,捏得萧见贤闭上了眼。
“今晚吃些什么?我好像闻到饭菜的香味了。”萧见贤没骨头似的靠在古江身上。
“属下炖的鱼,又跟一位大娘学做了一道白切鸡。”古江说道。
“我饿了,我要吃。”
“那属下去给殿下端过来。”
古江刚转过身去,萧见贤便跳到他背上让他背着自己。
两个人的脸贴得很近,萧见贤把下巴放到古江肩膀上:“怎么?你现在背不得我了?”
“自然背得。”古江背着萧见贤来到小厨房,鱼和鸡还在锅里煨着,古江把这两样盛出来,又加了些水准备煮面条。
“面条什么时候买来的?”萧见贤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问道。
“学白切鸡做法的时候那个大娘给的,她说她的麦子送去磨迟了,好些发芽只能去做麦芽糖了。”古江说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只不过是一些平常事,可两人挨得近,说起话来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饭后,萧见贤看着古江批学生的文章,烛火忽明忽暗,古江却批改得很认真。
“别改了。”萧见贤夺过古江手中的朱笔,“春宵一刻值千金懂不懂?”
“可殿下,那些文章还没看完。”古江想把笔抢回来,不过萧见贤可不想给他。
“今夜把孤伺候好了,孤便把笔还给你可好?”萧见贤语气蛊惑道。
“殿下?”古江已经猜到萧见贤想让他做什么,可他又不敢往那方面想,分明自己只是殿下的一条狗,怎么能跟殿下做那种事?
萧见贤主动上前吻住古江,伸手又去解古江的衣带:“别想别的,专心一点。”
开了荤的男人哪有不饥渴的?古江压抑了这么久,很快便反客为主,把萧见贤压在身下。
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彼此的身体,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如何跟对方配合。
不过可能是太久没做过,只一个时辰萧见贤便把古江踹下了床。
“殿下不是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吗?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古江眼中满是欲色,他像一只好不容易才吃到肉的小狼,他哪里肯舍弃面前的这块肥肉?
“批你的文章去!”萧见贤将手中朱笔丢给他。
古江接下朱笔放到桌上:“文章哪有殿下好看?”
说罢,他又欺身上前,不出意外被萧见贤打了一巴掌,还被萧见贤骂了一句“登徒子”。
萧见贤身上满是青紫的痕迹,亵衣松松垮垮穿在身上,再加上这满室旖旎风光,谁看不出这里两人刚刚发生了什么。
偏另一人就是这般绝情,连裤子都没提上就开始翻脸不认人,还让古江给他备水沐浴。
古江也是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翻脸翻得这么快?
萧见贤的腰酸得很,古江说要帮他沐浴时他也没拒绝,这登徒子便又得寸进尺,压着萧见贤在浴桶里以下犯上了一个时辰。
至于究竟是不是一个时辰萧见贤也不清楚,因为中途他实在受不了晕了过去,古江保证他只弄了一个时辰。还说那些学生的文章之所以还没改完,是因为昨夜他也太累,早早就睡下了。
鬼才信!
萧见贤在心里暗骂。
这里但凡不是岭南,但凡能找到一个相貌说得过去的断袖,他也不至于明知这人是个没节制的,还非要费劲勾着这人跟自己做。
第二日萧见贤强撑着去了府衙,古江还问需不需要背他过去。
萧见贤没拒绝,毕竟他跟古江本来就不清白。再说,既然罪魁祸首都主动提了,他还非要自己走过去,岂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据吕尚甫说,昨日萧见贤走后,岭南百姓又把已经打得血肉模糊的那几人揍了一遍,有几人最后甚至是爬着逃走的。
萧见贤想到那个画面有点想笑:“这不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不过殿下,臣有一事不解。”方尽国道。
“你说。”
“殿下为何要放过那些闹事人里头的岭南百姓,分明他们也出言不逊。”
“一件事干的人多,有时候不是他们想干,而是多数人都在干,他们受那些人影响便也成了乌合之众的一员。至于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做这件事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这些随大流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萧见贤解释道,“对了,你们也知道孤不是心胸宽广之人,那些人都名字孤都记下来了,回头叫人找个由头打他们一顿。”
说罢,萧见贤还真就丢出一张名单来吩咐人去办。只能说,这位岭南王真是锱铢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