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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是来复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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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闻让在柔软的被窝里伸了个懒腰。
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没有原主记忆里那些灯红酒绿的噩梦，只有知识的芬芳。
他摸出手机，屏幕还停留在昨晚的页面——校园表白墙上，他用小号发帖求的法医系课表已经收获了几十条回复。
闻让点开最详细的回复，截图保存。
2-211，上午三四节，《法医病理学》。
距离上课还有两小时，闻让翻身下床。
浴室里，他对着镜子整理好衬衫领口，随手抓了顶黑色鸭舌帽扣在头上。
镜中人眉眼清冷，与记忆中那个总是画着烟熏妆的原主判若两人。
食堂里飘着豆浆的香气，闻让要了杯小米粥，又买了两个素包子。
他习惯性地站在窗边，一边吃一边在手机上浏览《法医病理学》的预习资料。
“那是闻让吗？”
“天啊，他今天穿白衬衫好帅！”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腿这么长......”
闻让充耳不闻地继续往前走，帽檐下的表情毫无波动。
前世在医学院时，他就习惯了这种目光。
那些小护士们总爱偷看他做实验，甚至还有人专门挂他的号就为了多看他一眼。
他咬着吸管，想起前世解剖课上的场景。
那时他也是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容不迫地切开尸体，讲解每一处病变。
比起那些炽热的目光，他更在意的是标本的保存状态。
闻让随手将空纸杯扔进垃圾桶，转身走向教学楼。
暮夏的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劲瘦的腰线，又引起一阵压抑的惊呼。
男生充耳不闻，低头看了眼时间。
还有一小时四十分钟，足够他提前去教室占个好位置。
他记得2-211是阶梯教室，后排视野最好，方便他观察教授的教学方式。
路过图书馆时，他顺手还了昨晚借的法医学书籍。
管理员惊讶地看着这个传闻中的纨绔子弟：“这些书......你都看完了？”
闻让淡淡点头，转身离开。
阳光在他身后拉出修长的影子，与记忆中那个总是醉醺醺的原主渐行渐远。
晨光透过阶梯教室的磨砂玻璃窗，在深褐色课桌上投下菱形光斑。
闻让摘下鸭舌帽搁在桌角，露出冷白如玉的额头。
他的骨相极好，眉弓到鼻梁的线条像用青铜尺比着雕刻出来，睫毛在晨光中镀了层金边，却衬得那双琥珀色瞳孔愈发清冷疏离。
吴寄瑶攥着笔袋的手指微微发颤。
她看着这个突然落座在身侧的男生，白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当对方摘下帽子时，她甚至能看清他耳后淡青色的血管纹路，这人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同学，你是新转来的吗？”她的声音有些发飘。
闻让从电子书里抬头，额前碎发随着动作滑落：“来蹭课的。”
吴寄瑶感觉呼吸一滞。
他的唇形很薄却色泽红润，像雪地里落了两片早樱，说话时喉结在衬衫领口若隐若现。
“加个微信吧！”她慌忙摸出手机，“以后有课我叫你。”
闻让的视线在她亮晶晶的美甲上停留半秒。这个动作让他眼尾微微下垂，显出几分不符合冷峻外表的稚气：“好。”
扫码时吴寄瑶注意到他指甲修剪得极短，虎口处有道淡粉色的疤，像是长期握笔留下的茧。
他操作手机的手指骨节分明，腕骨凸起恰到好处的弧度，黑色运动手环下隐约可见青色的静脉纹路。
前排突然传来骚动，闻让已重新戴回帽子。
阴影笼住他优越的眉骨，只露出线条精致的下颌。
他正低头调试录音笔，后颈棘突在衬衫领口上方凸起小小的骨节，随着动作在阳光下一明一暗。
吴寄瑶偷偷用手机拍下这个画面，发现连他发梢翘起的弧度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
当教授走进教室时，她注意到闻让从背包取出三色记号笔，在崭新的《法医病理学》扉页上写下日期，那字迹遒劲锋利，与本人清冷气质截然不同。
粉笔灰簌簌落在讲台上，老教授推了推圆框眼镜。
当投影幕布亮出“腐败静脉网与死亡时间关系”的案例题时，后排打瞌睡的男生猛地撞醒了邻座。
“谁来分析？”教授敲了敲激光笔。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翻书声，前排女生把脸埋进《法医病理学》挡住视线，后排的情侣突然对窗外梧桐树产生浓厚兴趣。
就连课代表都盯着荧光笔发呆，这道结合气象学的尸斑推断题，上周才在法医论坛引发过争议。
“五学分。”教授举起手掌，“外加我的新书签名版。”
吊扇嗡嗡声中，闻让听见右后方传来橡皮擦滚落的声音。
他望着投影上那具呈现特殊腐败静脉网的尸体照片，指尖无意识地在课桌划出湿度系数计算公式。
“我来吧。”
清冷的声线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闻让起身时鸭舌帽檐在桌面投下月牙形阴影，他随手把垂落的额发梳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首先排除冷藏延缓腐败的可能。”闻让的指尖虚点投影，“根据死者颈部的青蝇产卵痕迹，结合当天29℃的气温和65%的湿度...”
吴寄瑶的钢笔啪嗒掉在笔记本上，看着这个蹭课生流畅地写下梅雨季节真菌滋生的速率公式。
当闻让说到“腐败静脉网呈现梧桐叶状纹路说明死亡时间在48-52小时之间”时，教授手里的激光笔突然熄灭了。
“完美！”老教授激动地拍了下讲台，“同学你叫...”
“闻让，英语系，来蹭课的。”
死寂持续了三秒，后排传来手机落地的脆响。
靠窗的男生猛地扯开窗帘，仿佛要确认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
“转来我们系吧！”教授掏出手帕擦镜片，“我给你写推荐信。”
这句话像往油锅泼了冷水，教室里炸开压抑的惊呼。
有人偷偷登录校园论坛发帖，标题带着五个感叹号；戴耳钉的女生把偷拍的照片放大十倍，发现闻让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全是解剖图。
“听说他上学期补考了三次《基础英语》...”
“不是说找人替考的吗？”
“快看论坛！有人扒出去年他飙车撞树的监控...”
闻让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淡定地回到座位。
他翻开笔记本，继续记录教授的讲解，仿佛刚才的骚动与他无关。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线，连低头写字时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恰到好处。
办公室的绿萝在窗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老教授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真的不考虑特招？以你的天赋...”
“谢谢教授。”闻让微微欠身，白衬衫在阳光下近乎透明，“我更想通过正规考试证明自己。”
教授愣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好！有志气！”
闻让转身时，余光瞥见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衬衫一丝不苟地扎进裤腰，袖口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
这个形象和原主记忆里那个醉醺醺的纨绔少爷判若两人。
走出办公楼时，闻让看了眼手机备忘录。
英语系的课已经安排妥当，代课的钱也预付了三个月。
他习惯性地规划着时间：图书馆自习到下午三点，然后去医学院旁听《人体解剖学》。
梧桐树影斑驳，闻让低头翻看电子资料。突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他嗅到淡淡的消毒水味。
抬头，陈知苍白的脸近在咫尺。
闻让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对方一把抓住袖口。
“不许走。”陈知抓住他的袖口，指尖冰凉。
闻让瞥见他手背上的留置针，眉头微蹙。
这人昨天还在ICU，今天就能下床，不愧是主角光环。
他不动声色地抽回袖子：“去那边说。”
凉亭里，紫藤花架投下细碎的光斑。
陈知看着闻让翻手机相册的动作，心跳突然加快。
他想起前世那些暧昧的传闻，耳尖悄悄泛红。但很快又警醒：陈知！你是来复仇的！不是来谈恋爱的！
“医药费结清了，卡在你桌上。”闻让将转账记录怼到他面前，“以后别来找我。”
陈知瞪大眼睛。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按照计划，闻让应该被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感动才对！
“我不同意！”他一把拽住闻让的手腕，“你以为给钱就能两清？“
陈知喘着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从今天起，你的三餐我来送，笔记我来记，就算去洗手间我也...”
“陈先生。”闻让冷静地打断他，“建议你去精神科挂个号。”
他看了眼手表，“现在去还能赶上上午的门诊。”
陈知的脸瞬间涨红。
他低头看着自己连夜制定的“复仇计划”，第一条“送爱心早餐”被红笔重重圈出。
这明明是个完美的计划！让闻让习惯自己的存在，然后...
“你懂什么！”他恼羞成怒，“这叫心理战术！“
闻让叹了口气，从包里翻出镇痛药塞给他：“记得饭后服用。”
“你...你关心我？”陈知的眼睛突然亮起来。
“不，”闻让推了推眼镜，“我只是不想在图书馆听到救护车的声音。”
陈知愣在原地，看着闻让远去的背影。阳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白衬衫下摆被风掀起一角。
他突然想起前世闻让也是这样，永远冷静自持，永远游刃有余。
而自己则是永远会被抛弃的小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