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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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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论坛的服务器在晚高峰时段再次崩溃，技术部的小王盯着后台飙升的访问量，默默给主管发了条消息：“又是因为闻让。”
首页飘红的帖子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
《惊！纨绔少爷突然转性，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觉醒？》
《法医系惊现学霸闻让，是人设崩塌还是基因突变？》
《八一八那个从夜店王子变身图书馆幽灵的男人》
点开热度最高的帖子，楼主贴出了一段模糊的视频。
画面里闻让站在讲台前，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正在黑板上推导腐败静脉网的形成公式。
他的字迹遒劲有力，与传闻中“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好”的形象大相径庭。
“这真的是闻让？不会是替身吧？”
“楼上醒醒，这锁骨这腰线，除了他还能有谁？”
“我作证是真的！当时我就在现场，他解题的时候连草稿都没打！”
评论区很快盖起了高楼：
“听说他最近天天泡图书馆，连最爱去的夜店都不去了。”
“何止！我室友说他现在早上六点就去占座，晚上闭馆才走。”
“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很快有人翻出闻让的朋友圈截图——最新一条停留在三个月前，是张在夜店举着香槟的自拍。
而现在的闻让，朋友圈背景换成了法医学书籍的照片，个性签名改成了“求知若渴”。
“阴谋论一下，是不是闻家要破产了？”
“辟谣！我刚查了工商信息，闻氏集团股价创新高！”
“那会不会是...恋爱了？为了追法医系的谁？”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他拒绝了三个要微信的女生！”
讨论越来越热烈，有人甚至扒出了闻让高中时期的成绩单：
“等等！你们看这个！他高中理科成绩全是A！”
“卧槽！所以之前是装的？”
“细思极恐...这演技不进娱乐圈可惜了...”
技术部的小王看着再次崩溃的服务器，默默发了条朋友圈：
“今晚又要加班了，闻少爷求放过。”
配图是一只累瘫的柴犬。
而此时，话题中心的闻让正坐在图书馆角落，对着一本《法医毒理学》做笔记。
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论坛掀起了怎样的风暴。
病房里，陈知蜷缩在病床上，手指飞快地滑动屏幕。
床头柜上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映着他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傻笑的表情。
施玉刚结束一局游戏，抬头就看见好友这副模样。
陈知的脸在手机屏幕的蓝光下忽明忽暗，嘴角挂着诡异的弧度，活像个被主人摸到脑袋的狗。
“看什么呢？”施玉凑过去。
陈知猛地翻身，把手机死死按在胸口：“没什么！”
他的动作太大，扯到了胸口的伤，疼得龇牙咧嘴也不肯松手。
施玉眯起眼睛：“有情况啊。”
“没有！”陈知的声音高了八度，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
两人僵持了几秒，陈知突然像献宝似的把手机屏幕在施玉面前晃了一下，又迅速收回。
施玉只来得及看见一片模糊的白色。
陈知抱着手机在床上打滚，被子缠成一团：“是不是很可爱？”
“啥？”施玉一脸茫然。
陈知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把手机递过去：“你看这张。”
照片里，闻让站在食堂的队伍中，白衬衫熨帖地扎进裤腰。
他似乎察觉到有人在偷拍，微微侧头，镜片后的眼睛还带着几分茫然，嘴角沾着一点豆浆渍。
施玉盯着照片看了三秒，又抬头看看满脸通红的陈知：“所以？”
“所以很可爱啊！”陈知抢回手机，像只护崽的母鸡，“你看他喝豆浆的样子，像不像小仓鼠？”
施玉扶额：“大哥，你昨天不是还说要去报仇吗？”
“这就是报仇！”陈知理直气壮，“我要收集他的黑照，等他最得意的时候发到论坛上！”
说着，他又翻出一张闻让在图书馆打瞌睡的照片，背景虚化得恰到好处，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
施玉默默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来，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录下来等你清醒了放给你听。”
“滚！”陈知抓起枕头砸过去，“我这叫战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懂不懂！”
施玉躲过枕头攻击，幽幽道：“是是是，您这是战术性舔狗，战略性花痴。”
“你！”陈知气得直捶床，"我这是在研究敌人的弱点！"
“对对对，研究到手机相册全是人家照片。”施玉翻了个白眼，“要不要我帮你打印出来贴墙上？”
陈知刚要反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你说得对！我应该做个剪报本！”
施玉：“......”
他决定放弃治疗，转身打开游戏，把音量调到最大，试图用枪声掩盖好友的痴汉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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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融化的琥珀，透过图书馆的落地窗在闻让瓷白的侧脸流淌。
细碎的光斑在他鼻梁与下颌游移，将本就清绝的轮廓镀上一层朦胧金边。
他看了眼腕表，才七点十分，比平时早了将近三个小时。
闻让收拾书包的动作带着精密仪器般的节奏感：
中性笔按长短排列插进笔袋，笔记本边角与书包内衬严丝合缝，草稿纸上的公式折叠成规整的矩形。
起身时，衬衫下摆分毫不差地垂落，在腰际荡开涟漪般的褶皱。
图书馆外的梧桐道上，一片枯叶打着旋儿掠过他鞋尖。
闻让脚步微顿，余光捕捉到第三棵梧桐后晃动的阴影。
陈知裹在深灰色卫衣里，帽檐压得极低，却掩不住频频探头的笨拙。
闻让停下脚步，身后的影子立刻僵住。
他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路边的出租车司机热情地招呼着，他随意上了一辆。
“师傅，去万达广场。”
后视镜里，另一辆出租车紧随其后。
司机师傅显然也注意到了：“小帅哥，后面那车是在跟踪你吗？要不要报警？”
“不用。”闻让揉了揉太阳穴，“一个...朋友。”
他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给陈知预约个脑科检查。
昨天的拒绝难道还不够明确？还是说主角攻的脑回路和常人不同？
商场的霓虹如星河流转，闻让穿过旋转门时，水晶吊灯的光瀑倾泻而下。
他径直走向一家简约风格的店铺。
玻璃橱窗里，模特身上的白衬衫让他多看了两眼，比起原主衣柜里那些铆钉皮衣，这种风格显然更符合他的审美。
导购小姐原本正百无聊赖地整理衣架，抬头看见来人时眼睛一亮：“欢迎光临！”
她打量着眼前这个气质清冷的男生，青年冷白的肤色在暖光下恍若新雪，琥珀色瞳孔流转着无机质的光泽。
微敞的领口下，锁骨凹陷处盛着盈盈光影，像月光凝成的酒盏。
白衬衫勾勒出优越的肩线，黑色休闲裤衬得双腿修长。
“帅哥需要什么风格的衣服？”导购小姐快步迎上去，声音都比平时甜了八度。
闻让正要回答，余光瞥见陈知鬼鬼祟祟地跟了进来。
对方装作在挑选衣服，却总是趁他不注意时偷瞄。
每当闻让拿起一件衣服查看，陈知就会迅速凑到同一排，装模作样地摸一摸同款。
“这件衬衫...”闻让拿起一件纯棉白衬衫，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回头一看，陈知正手忙脚乱地把一件同款衬衫往购物篮里塞。
导购小姐也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客人：“先生需要帮忙吗？”
“不用！”陈知像只受惊的流浪狗，差点把衣架撞倒。
他慌乱中抓起一件荧光粉的T恤挡住脸，却不知这个举动更引人注目。
闻让摇摇头，继续挑选。
他选了几件基础款的白衬衫，又拿了件黑色冲锋衣。
导购小姐殷勤地推荐：“要不要试试这件？是我们店的新款，特别衬您的肤色。”
镜前，闻让解开两颗纽扣，冷白肌肤从领口流泻，锁骨如振翅欲飞的白蝶。
冲锋衣的金属拉链划过喉结，在灯光下划出银亮弧光。
导购的夸赞卡在喉间，她突然理解了古希腊为何会有美少年化作水仙的神话。
“就这些吧。”闻让把选好的衣服递给导购。转身时，他看见陈知正抱着一堆同款衣服，手忙脚乱地往收银台跑。
“先生，这些都要吗？”收银员看着陈知怀里乱七八糟的衣服，有些为难。
“要！都要！”陈知掏出钱包，却发现带的现金不够。
他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闻让从容地刷卡结账。
走出商场时，闻让拎着购物袋，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气喘吁吁的陈知：“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知张了张嘴，突然瞥见闻让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瞬间红了脸：“我...我在收集情报！”
闻让挑眉：“情报？”
“对！”陈知挺直腰板，“我要掌握你的穿衣风格，然后...然后买断所有同款！让你没衣服穿！”
闻让：“......”
他决定明天就去精神科给陈知挂个专家号。
暮色渐浓，商场的霓虹在闻让脸上织就光网。
他揉了揉太阳穴，觉得今天遇到的麻烦比解十道法医题还让人头疼。
“行，您开心就好。”他无奈地说，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手中的购物袋被一股力道抽走。
闻让愣了一下，抬头看见陈知正得意洋洋地拎着他的购物袋，下巴抬得老高。
“看你这么瘦，”陈知故作嫌弃地打量他，“勉为其难帮你拎一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用太感谢我。”
闻让：“......”
他这才注意到两人的身高差。
陈知站在他面前，像堵人墙似的，他得微微仰头才能看清对方的表情。
商场明亮的灯光下，他甚至能数清陈知睫毛的根数。
不是，原主资料上明明写着一米八，怎么在陈知面前显得这么...娇小？
闻让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试图拉开距离。
但陈知立刻跟了上来，购物袋在他手里晃来晃去，像个得意的大狗叼着战利品。
“你多高？”闻让忍不住问。
“一米九三，”陈知挺直腰板，“怎么？羡慕？”
闻让默默在心里记下这个数据，决定回去就查查增高的科学方法。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商场里，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陈知像个尽职的保镖，亦步亦趋地跟在闻让身后。每当有人靠近，他就会不着痕迹地挡在中间，活像只护食的大型犬。
“那个，”闻让突然停下脚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陈知警惕地问。
“像个跟踪狂。”
陈知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我这是在...在监视你！对，监视！”
闻让挑眉：“监视我买内衣？”
陈知这才注意到他们正站在一家高档内衣店门口。
玻璃橱窗里，模特穿着真丝睡袍，摆出优雅的姿势。
“我...我...”陈知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耳尖红得能滴血。
他慌乱中把购物袋塞回闻让手里，“你自己拿！”
说完就要转身逃跑。
闻让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衣角：“不是要监视我吗？”
他故意压低声音，“里面还有更私密的款式，要不要一起看看？”
陈知的视线慌乱游移，最终定格在闻让唇畔若有似无的笑意上。
那抹笑如蜻蜓点水，却在青年冰川般的美貌里激起涟漪：“你...你不知羞耻！”
他说完就落荒而逃，连外套都忘了拿。
闻让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他掂了掂手中的购物袋，决定暂时原谅这个傻大个的跟踪行为。
毕竟，能让他笑出来的事情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