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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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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申请
冷白色的路灯照亮了莲花街，树影婆娑，冷风瑟瑟。
池渔没穿外套，一出门就打了个寒颤，揉了揉发麻的鼻尖。感受到冰冷的脚踝处有什么毛绒暖和的东西贴了上来，他低头，瞪了一眼脚边正要咬自己裤脚的黑色四眼小狗：“池三三，不许咬。”
三三似乎顿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甩了甩尾巴。
他笑了笑，把端着的酥肉丢了一个给三三：“乖狗。”
昨天不知道尤佳和池露聊了什么，总之他今天本打算硬着头皮，挨一顿打完事的时候，却发现池露虽然面上不悦，也没干什么，顶多损了他几句，看来是气消了。
外公今天闲着没事，在家炸了顿小酥肉。刚出油锅，金灿灿的，还飘着香。池渔和池露馋得不得了，外公刚把炸好的酥肉捞上来，俩人就站在锅台前就地解决了。
美食下肚，池露的火似乎消下去大半，让池渔给尤佳他们家送一点。毕竟昨天池渔也算是麻烦人家了，加上本来就是邻居，互相熟络熟络，也能增进邻里感情。
池渔趿拉着拖鞋，逗着狗进了门：“尤阿姨。”
估计是刚吃完饭，尤佳正在厨房收拾，林澍和林菀两个人在楼下连着电视用手柄打双人游戏。
“外公让我给你们送点酥肉吃，他亲自炸好的。”池渔瞥了一眼屏幕，进了厨房。
“哦哟，谢谢了。放这儿就好。”尤佳擦了擦手指着旁边桌台，“刚炸好的啊。”
“对啊，可得趁热，凉了就没热的香了。”池渔笑笑。
“小澍，小菀，打完游戏了吗？”尤佳问着，“打完过来尝尝隔壁爷爷做的酥肉。”
林澍看着林菀：“一起去尝尝？”
林菀放下手柄，点点头。
池渔刚准备走，三三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一不做二不休地扑了上来，池渔蹲下揉了揉它的脑袋制止了它继续往前的步伐：“不许在别人家乱转。”
“没事，让狗进来吧，外面也挺冷的，”尤佳看着池渔手臂上的疤想到了什么，“小渔你先别走，我之前有那个不留疤的膏药给你拿点。”
池渔不想拒绝尤佳的好意，在客厅乖乖等着。
旁边的林菀怯生生地打量着坐着的一人一狗。
三三不认生，闻到林菀旁边酥肉的香味撅着屁股就过来了，在她的脚边摇着尾巴，抬着头，晶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林菀犹豫着，池渔似乎是看出了她挺想接近三三，开口道：“喂一点就行，吃多了它不吃狗粮。”
林菀试探着伸出手，三三开心地汪地一声跳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它不咬人。”池渔安抚着。
林菀眨巴眨巴眼睛和三三大眼对大眼，她抿嘴笑了笑又一次伸出来手。
三三似乎挺喜欢她，一口吃完她掌心里的食物之后又亲昵地蹭了蹭。
林澍倒是不奇怪，她向来喜欢小动物。
其实小学的时候，林菀就捡到小狗想带回家养，林澍和她把狗就这么藏在房子里，但是还是被林净之发现趁着他俩上学丢了。林澍没敢告诉她真相，只说可能是走丢了。后来他俩就再也没养过小狗了。
林菀光顾着逗三三，正儿八经的酥肉倒是没尝一口。林澍从没吃过这种小吃，但是作为不大喜欢油炸食物的人，他觉得这个还不错，随手喂了一个给林菀。
“好吃吗？”池渔问。
林菀默默点头，有点婴儿肥的两腮因为嚼着酥肉一动一动的，和三三倒是有几分相像。
池渔被她的样子萌到了，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林澍觉得自己真是颜狗人格作祟，本来盯妹属性的他这会儿目光却落在了池渔笑着的脸上。
但是不得不承认池渔确实很适合露出这种表情。
浓重的五官笑起来的时候，最出色的眼睛是含着光彩的，性感的唇这会儿染上了点天真的意味。笑容带动的脸部肌肉漂亮极了，衬得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生动。
林澍在心底又一次念了一遍这个词，不愧是有当渣男潜力的脸，不对应该是绰绰有余才对。
“它叫三三，池三三。”池渔倒是没在意某人暗戳戳的视线，自顾自和林菀说着。
林菀摸着它的脑袋，抬起头问：“为什么叫这个？”
“啊…”池渔想着，“因为它排行老三，叫池老三多难听，所以就叫三三。”
林菀问他：“它还有兄弟姐妹啊？”
“不是啊，它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领养的时间不一样。”
林菀的眼睛噌一下亮了。
“怎么想去看看吗？”池渔问。
林菀腼腆地点点头。
“那等会去看看？”池渔问，看林菀咬了咬下唇又松开很快又接着，“…和你哥哥一块。”
林澍挑了挑眉。
林菀像是吃了小电池，眼睛又亮了起来，转过头。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林澍，他朝池渔看了一眼：“可以。”
池渔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太棒了，简直太会察言观色了。
林澍也忍不住心里给他记上一笔。
太棒了，怎么又和我妹扯上关系了……
尤佳在楼上翻了好一会儿才下楼把东西递给池渔：“还是进口药，用着挺好的。”
“谢谢尤阿姨。”池渔接过药。
“别客气，”尤佳说，“也别老和人打架，你小姨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心疼的。”
“知道了。”池渔眸光深深，想起了什么，很快又消失了，仿佛刚刚只是别人的幻想一样，“对了，尤阿姨，那个妹妹等会去我家看看小狗，行吗？”
尤佳看着闺女玩得开心，倒是少见，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林澍把挂着的外套拿起来递给林菀，她听话地穿上，跟在他俩身后走了。
池渔家和他们家大小差不多，院子里倒是少了尤佳养的花花草草，只有成块状的草坪，显得宽敞了很多，一眼看着就很适合养狗。
沿着阳台的草坪边是木头搭建的小房子，一高一矮两间挨着，看着很精致温馨，估计就是狗屋。
林澍揣测着应该除了三三还一只中大型犬，最后一个应该是猫。
三三似乎很开心认识了新朋友，在院子里撒着欢，很快狗屋里有了动静，一只大黄爬了出来。
“它是一一。”池渔介绍着，“性格可高冷了。”
一一估计是观察到了异样，但是凭借敏锐的直觉觉得并没有什么威胁，所以象征性地出来巡视一下。
它缓缓移步过来，在三人旁边停下，端庄的打量了几眼两个陌生人。
林澍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觉得这狗好他妈帅。
“一一算是门犬吧，已经七岁了，责任感很强。”池渔蹲下，试图逗着一一把它介绍给林菀。
只不过一一倒是沉稳，不为所动，林菀也蹲着安安静静地和它平视着，腿边三三很快缠了上来：“那三三多大了啊？”
“三三啊，”池渔想着，“记不大清楚，反正没有一岁，没到叛逆期。”
……
两个人就这么有来有回地聊起来了。
林澍看着旁边蹲下去的一大一小两个头顶，心里扬起了莫名的复杂情绪。
他居然能和菀菀聊得来。
林菀也并不排斥他。
这是为什么呢？
是小动物的缘故？
还是他和很会和小孩打交道？
……
林澍在这边思考着，那俩人早就换了话题站了起来。
“二二在屋里，它是小猫，是男孩子。”
“哇。”林菀轻声惊呼一下。
池渔捕捉到她的信号：“进去看看。”
“好。”林菀弯着眼睛笑了笑。
这一次没犹豫。
林澍垂下眼，从刚才的思考中抽离出来，缓缓吐出一口气，在他心里某处做出了决定。
池渔家内部装修也和外面院子一样秉承着大气宽敞的原则。
基本上一踏进去就能把整个一层看完。客餐厨一体，基本只靠岛台或者低矮的家具划分。全屋都是浅色调，哑光感的地砖和一层超大的落地窗相衬，不敢想白天整个室内会多明亮。
池渔的外公在和池露谈着什么，似乎还有其他人的声音，估计是在打电话。看到林澍和林菀两个人进来，外公冲着他们笑了笑，操着带着江城口音的普通话说着：“来玩啊。”
林澍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去世了两三年的爷爷。
但是这两个老头分明长得并不像。
客厅靠近落地窗附近是一个原木的猫爬架和垫高防潮的宠物窝。
二二瘫在软软的垫子上，整只猫陷在垫子，看起来小小的一团。
走进才发现是只灰黄色小狸花猫，它懒懒伸了个腰才发现只有腹部是纯净的暖白色，琥珀玻璃似的眼珠里黑竖瞳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
林菀伸出手一点点凑近，二二很主动地蹭了上去，尾巴搭在她的胳膊处，林菀顺着二二的动作抚摸着它。
二二靠近的不拖泥带水，像是故意在哄着林菀一样。
“二二看着爱撒娇，其实脾气最大。”池渔笑着拆穿它，“平时三三都不敢来招惹它，三三还小的时候经常被二二揍，一一不惹它所以还好。”
“这么厉害。”林菀似乎是没想到，但是猫在手下，还是夸了夸。
池渔被她逗乐了，附和着：“可厉害了。”
池露聊完了电话，去厨房洗了洗刚买的草莓，放在白瓷盘里端了过来。
她今天没化妆，素净的脸看出来几分柔和。
“林澍，菀菀吃草莓哈。”她笑盈盈的，面颊是和池渔同款的单边酒窝。
“谢谢姐姐。”林澍道了声谢。
“平时多来这边玩玩啦，看菀菀喜欢小猫小狗的咯。”外公说着。
“好。”林澍应着。
“池渔这个小子和你差不多大吧，能和他玩的来吗？”
池渔凑过去，坐倒在外公身边，整个人四仰八叉的，用江城话说着：“阿公又调侃我，林澍和我一般大，还是同班同学呢，怎么玩不到一起。”
“哦呦，”池露一惊，“你俩同班同学啊？”
说着她看看左边的林澍又看看右边的池渔。
林澍不置可否，没说话。
林菀也没想到，撸猫的手顿了下来。
“那还有假。”池渔塞下一口草莓。
池露转过脸：“那小澍，以后这些小子要是再逃课早退，你可要和我说。”
池渔没敢嘴贫继续说话，生怕惹到她又想起来前两天的事情。
林澍打着马虎眼点头应着。
外公和小辈聊了有点困就上楼休息了。
明天是周二，林菀还要早起，虽然看她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林澍最后还是把她带走了。
池渔把俩人送到门口，林澍的背影把林菀挡的倒是严严实实的，他盯着林澍那段露着的脖子和扎着像尾巴一样垂着的小啾啾的后脑勺，飘忽着，飘忽着，猛然叫住了林澍。
林澍被他吓得一激灵，还没等脏话吐出来。
池渔接了上来：“我们…要不加个联系方式吧。”
林澍脑子了一瞬间涌上来很多情绪，他下意识地想拒绝，不字刚准备脱口而出。脑子里又闪出来刚刚看林菀和池渔聊天的场面又咽了回去。
池渔看他欲说不说，疑心他是不是不愿意，摆了摆手：“没事了，你当我没说吧。明天见。”说着飞快地踏进了门里。
林澍呆愣在那儿，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个反应逗乐了。
林菀在林澍的催促之下很快的洗漱睡觉了，尤佳在二楼的小客厅敲着电脑，时不时回着信息。
林澍刚洗漱完，看了一眼时间打算开一局游戏睡觉，还没坐下就看到了桌角池渔的杰作。
他看着那飘逸的署名，又想到了他今天有点狼狈的样子，勾了勾嘴角，想了想什么，走出了房间。
尤佳看到他出来，以为是自己吵到了他：“怎么了？”
林澍接了杯水：“你有池渔联系方式吗？”
尤佳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反应一会儿才说：“有的。”说着在微信里翻了翻，把他推给了林澍。
“怎么了吗？”尤佳茫然问着。
“没什么啊。”池渔有点心虚地说。
池露刚刚就站在门口把他像是被狗撵了一样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很明显她不相信这小子的话，但是也懒得继续问，耸耸肩进了屋。
池渔垂着眼，摇了摇头，不想再回忆。
怎么和表白被拒了似的。
他很快的洗澡，上药，钻进了被子。
不想。
想这个干什么。
……
睡觉睡觉。
……
嗡——
猝不及防的震动在他尴尬地左右煎咸鱼的时候很合时宜地打断了思绪。
点开。
一条好友申请弹了出来。
——我是林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