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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燃烧跳跃 ...

  •   安医生用在我身上的耐心不计其数,因我而耽误的工作时光也有大把。这次回来他不打算去了,等到了元旦再一起回去。

      我赖着他的同时,心里也过意不去。

      他反倒安慰我:“没事的,这边年底也有很多事,而且工作要交接了。”

      工作交接,他说过的,帮扶计划差不多只到年底。不知道他说的是元旦还是除夕,其实差的不多,也就一个多月而已。

      以后我是不是更见不到他了,只有我一个人日夜度日。

      以后我想拥抱他都会变成奢侈,我们之间的距离隔着171.8公里。

      厚重的屏障阻碍我向安医生迈步,思念土崩瓦解也到不了他身边。安医生是我遥控器,离他太远,我会感受不到他的。

      安医生给我送了一副连着手套的围巾,早晚上下雪的路上,我都带着就好像安医生在我身边一样。

      我宝贝得不成样子,也不许刘智扬碰。他只说我好天真,安医生一个小礼物就把我打发了。我笑他什么都不懂,这是安医生一早就准备好要送给我的礼物,只是我这个小笨蛋没有发现而已。

      元旦的时候我和安医生如期去看电影。

      “你想看什么?”我其实是不在意的,主要是和哥一起看,什么都行。

      “你定就好了,我今天是陪束束的。我去买爆米花,你别走开。”每一次见他的笑容,都会让我有一种回到初识的感觉。

      我最终下单了两张前任三的票房。选它我或许带了一点私心,一是因为它是爱情片,二是因为前任这个字眼。

      安医生的前任是沈音燃,我不知道在安医生心里,前任是不是也占了一定的比重。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安医生真的释怀了吗?

      一朵花不是随随便便枯萎的一段感情,也不是随随便便就结束的。或许我把安医生想的有些恶劣了,但我想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我和沈音燃没有可比性,这种无力的自卑感我无法摆脱。

      我和安医生检完票进去已经算是晚的了,没想到票房还挺好的,想必很多人都是冲着来看这个的。

      不知道此刻站在他们身边的都是谁。会有在冷淡期的情侣吗?会有吵架情侣吗?会有像我这样什么也不敢道破的胆小的人吗?

      相爱的两个人会互相折磨。电影有喜剧效果,但我大多只看到了悲情。

      安医生坐在我旁边,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像是批阅文件,日常工作一样泰然处之。

      我倒是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如果我真的想知道他和沈音燃之间的事情,那我为什么不亲自去问他呢?用这种旁敲侧击的手法,未免太不可取了。

      爆米花齁甜,安医生喂我,大庭广众之下,我倒是不好意思。

      虽然黑灯瞎火的,也许没人能看得见,或者还有人比我们做的更疯狂的事情。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安生在我身边陪着我,我莫大的心满意足。

      真是应了那句景:感情不就是这样,一不小心就疯狂。

      我不知道这一不小心是从哪里开始的,但它会在我心里长长久久,没有尽头。

      分手之后,安生还会想起沈音燃吗?沈一然不在的日子里,安医生是不是也想念过他?想起这段感情,安医生会难过吗?

      那一句我爱你,在芒果过敏原面前不知道还有多大的价值与意义。我好像看着安医生爱了一遍沈音燃的样子,连剧情都是轰轰烈烈。

      而医生的时候无意间摸到我脸上的泪,“别哭了,都是假的。”

      他可真是煞风景,不过却一下子让我从里面出来了。

      “我们出去吧。”我和他商量,这地方我待不下去了。

      “好,跟紧我,别摔了。”

      在漆黑一片里,和医生手牵着手。我感觉又我活过来了,心脏咚咚作响。伴着我们的脚步,他会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而我什么都不用管,跟着他就好了。

      这种隐秘的幸福感让我像一个小孩子,做了一个美梦,吃了一颗甜糖,得到一个夸奖,都会如此,都会这么开心。

      江边晚风吹拂,我的心像火把也跟着跳跃起来。

      不,不是跳跃,是燃烧。

      气氛有一丝微妙,我没说话,安医生也没有。我们就这么散步,并排迎着江风。看昏黄的灯光扫过一辆辆路车,霓虹在不远处跳动,行人的谈笑也蕴散在风声里。

      生活没有谢幕,感情也没有。城市里一幕幕上演人生,我的,安医生的,还有别人的。昨天,今天,还有明天。

      主角是否换了人演,熟悉的街角会不会带一点陌生的色彩。这镜头一遍遍转换,将那些过往从记忆里抽出来给所有的人看。几个人的落泪才能画上圆满的句号,但愿我们不是浪费时间看烛火熄灭。

      我停下来了,撑着栏杆问安医生,“你会不会难过?”

      他不嫌弃有灰靠在栏杆上,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说:“不会。”

      他明白我在问什么。

      “为什么?爱过的人潇洒不了。”我扭过头看他,想在他身上找到答案,真的能够做到一点不留恋吗?

      我不做不到,安医生要是离开我了,我会声嘶力竭,彻底堕入疯魔。哪怕回忆是甜的,我的心也装满苦涩。那些甜会都转化为苦,一笔一笔加到我的心里,直到毁了我,否则会继续无休无尽腐烂下去。

      他转过身,侧对着我,将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我有点不解。

      “束束,别把我和他之间想得那么好。”

      我撇开目光,呼吸一顿。安医生这么好,他们之间又会坏到哪里去呢?

      “我们之间,”他叹了口气,“没有正式的开始,没有像样的结束,不值得我怀念。”

      “你爱过他吗?”我抽出自己的手,忍着心痛还是问出这句话,爱过就有感情,有情就会有爱。

      “曾经在无数个瞬间也许动过心。”

      我就说吧,释怀哪有这么容易。身体记得感觉,比大脑要久。

      我重新向前走,想要更多的风带走我的情绪。我自己的坏心思,不能让安医生看见。我不能给他找不痛快,何况那些都是过往,我又何必纠结。

      “束束?”他追上来。

      “嗯?”我又开始掩饰。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他盯着我,我受不了那种柔情似水的眼睛,我能溺进去,到身死。

      “我……”我沉默了,再抬眼,泪落了下来。

      他把手放在我脸上,替我拂去眼泪。

      “你别爱他了好不好?我比他好。”我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慌乱的自己,他的眼神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眼神,如同对我的审判。闭上眼睛,流着泪去亲他,垫脚搂住他的脖子,把我的泪也送到他嘴里。

      蜻蜓点水的吻被他强制化开,他双手扶着我的肩膀。

      我看出来了,他不愿意。

      我转身要逃,为我冲动的行为后悔。他吻我的眼睛可以是兄长的疼爱,我对他的吻却是带着情色。

      这不一样。

      “束束。”他从背后抱着我。

      “你放开我。”

      我越是挣扎,他圈得越紧。

      单手搂住我的腰,将我转过来,抵在栏杆上。我羞臊得不敢看他,像是羞辱,复盘我的丑行。

      他抬手勾起我的下巴,带着犹豫吻我,很轻很轻。我忘记了闭上眼睛,看清了安医生吻我的样子。

      “束束是喜欢这样吗?”他不确定地问我。

      这一刻,我只想贪婪地吻他。

      我一把搂过他,回吻上去,什么也没想,就要感受他的温热。

      全凭本能的亲吻,毫无章法的触碰,来自心底最深的渴求。这是我爱的表达方式,他要不要我都愿意给他。

      没过多久,我不再是主动方。安医生向深处吻我,我喘不过气,他仿佛是想吸我的骨髓。

      “唔……哥,”唇齿相依间我想分开,有点缺氧,还有点快腿软。

      他流连于我的唇上,“不喜欢吗?”

      “喜……唔……”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全部被吞进安医生的口中。

      喜欢,喜欢到发疯。

      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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