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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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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被骗事件，陈淀这几天都心情不佳，觉得自己这几年对马连杰的信任都喂了狗，他闷闷不乐地发信息给宋酌，问他什么时候有空，一块儿去陈秦诗的酒吧解解闷。
宋酌答应了。
他最近不算忙，但玩的时间也不多，而且这周日四级考试，他之前一直没准备，买的资料到现在才做了不到一半，除了复习最近要结课的课程，这些天还得分点时间去刷刷四级。
这周六又得送莫知与去机场，他这一走，本来这段时间见面就不怎么多的两人这下是根本没得见了。陈淀郁闷，他也郁闷，晚上隔着网线给莫知与发信息的时候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也没异地啊？
跟陈淀的约定就这么拖拖拉拉了几天，等宋酌从试卷里抬起头，已经周五中午了。
陈淀来图书馆找他，趴在桌子上一脸的不开心：“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我去，再不去，我的郁闷都快不郁闷了。
宋酌看了眼时间，把资料收拾好塞进书包里，说：“行吧，今晚跟你去。”
两人往外走，讨论着最近的课程和寒假的计划。陈淀打算和柳倩去东北玩雪，一说到柳倩下个月要回来了，陈淀就兴奋，嘴里吧啦吧啦不停，一点也看不出郁闷的样子了。
宋酌面无表情地听着陈淀的吧啦，一边想着莫知与明天航班的时间，早上九点多的飞机。今晚又得陪陈淀去酒吧，看来今天晚上不用睡了，他得早点起来去送机。
两人远远地看见饭堂里人挤着人，大冷天的实在不想排队打饭，于是很有默契地掉头往校门口走，打算去下顿热乎乎的馆子。
宋酌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以为是哪位老师大中午的又找他干苦力活，正想忽略个几分钟。没几秒后，又认命地掏出手机。
解锁一看，却不是老师，是莫知与，这人早上的时候和他聊天还没聊几句，就没了下文，这会儿估计是忙完了。
他摁进聊天页面，莫知与：我的行程忙完了，下午没工作了，你下午有课吗？没课出来吃个饭？
哟，终于有空了。
宋酌打字：你在哪里？
莫知与：还在拍摄场地，离你大概十公里。
宋酌：我正和陈淀去吃饭，下午三点半后没课，你那时候来校门口等我吧。
莫知与：好。
两人结束聊天，旁边吧啦吧啦的陈淀终于静了下来，问：“咋了？笑什么？”
“嗯？”宋酌瞥了他一眼，敛起嘴角，面无表情地说，“没笑啊，你继续说。”
“哦。”陈淀继续道，“我打算和柳倩玩完东北后，就去威海看海，希望今年的雪下大一点，海边的大雪应该会很美……”
***
宋酌一下课就收拾书包往外走，电梯多人，他看都没看，转身就走了楼梯，因为走得快，楼梯里还不算太拥挤。他下了楼就直奔校门口，刚踏出去，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等待着的莫知与。
两人好几天没见，莫知与伸手揽住他，朝他笑：“有没有想我？”
“有点。”宋酌很诚实。
莫知与把围巾拉起来一点，倾身靠近宋酌。这个姿势在别人看来就像两个男孩在贴耳说悄悄话，但宋酌清晰地感受到围巾遮挡下的嘴唇亲吻在他的耳垂上，呵出的热气在遇到冷空气时湿润成了水雾。宋酌觉得那水雾像是莫知与的舌头，把他的耳朵都舔湿舔红了。
莫知与坏笑一声，直起身子，说：“走吧，我定了饭店。”
莫知与定的饭店在南京挺有名的，菜品既有本地菜的特色，也融入了大厨自身研制出的一些口味，味道还不错，但价格却不算亲民。
宋酌和父母来过几次，对他们家的菜品倒是挺喜欢的，但是也知道这家店不便宜，他在门口踌躇，想让莫知与换一家，但话还没说出口，服务生就出来接他们了。莫知与定了位置，他回身拉起走慢了两步的宋酌跟着服务生往里走，完全没注意到宋酌脸上的踌躇。
坐下准备点单时，宋酌才问：“怎么来这里？”
“嗯？这里不好吗？”莫知与把菜单递给他。
“不是不好。”宋酌接过菜单，扫了一眼，“这里有点贵。”
莫知与看着另一份菜单，闻言一笑：“这里好吃吗？”
宋酌既然知道这里贵，那肯定来吃过。
宋酌点点头，老实说：“蛮好吃的。”
“那就行了，点单吧。”莫知与说着叫来服务生，让宋酌点菜。
莫知与和宋酌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陪他出来吃饭和玩的时间都不多，莫知与总是觉得自己陪宋酌太少，两人明明住在同一个小区，却总是要隔着手机来了解他的生活。前段时间在酒吧上班时，生活轨迹总是和宋酌错开，后来开始当封面模特，却又总是要到处跑去拍摄。有时候自己闲下来了，又总会想出去拍些照片，两人老是要隔好几天才能见一次面。
莫知与心里不是滋味，他觉得自己太忽视宋酌了。
这个星期忙了一周，他终于闲下来了。可明天他又要走了，这一走，得十天半个月两人才能再次见面。
莫知与知道自己没法在时间上弥补宋酌，所以他想着尽量在能见面的时候，用些别的东西去弥补宋酌。
他想带他吃点好吃的，玩点好玩的，他害怕宋酌会觉得跟他谈恋爱太过枯燥，太过寂寞。
他没谈过恋爱，或者说他没谈过认真的恋爱，他第一次那么希望，自己能多给这个人带去一些快乐。他最近工作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他，脑子里转悠着他，可能两人真的太久没见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菜上来了，宋酌动了筷，吃了几口，抬头看对面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莫知与，问：“怎么了？”
“没事，吃饭吧。”莫知与回过神，不再盯着宋酌的脸，拿起公筷给他夹菜。
宋酌也不客气，把莫知与给他夹的一口气都吃了。
莫知与看着他吃饭时雪白的腮帮子依旧微微地鼓起，像只贪吃的仓鼠，不禁觉得可爱又好笑，让他很想掐一把。
宋酌知道莫知与一直在盯着他看，饭店的灯光有点暗，一抬眼除了餐桌中央，四周都有点模糊。但莫知与的眼神赤裸裸的，里面水光潋滟，宋酌轻轻落在那眼湖水上，泛起的涟漪不断地触动着莫知与。
宋酌任由他看，他也挺想让他看的。
结果就是，等宋酌吃饱放下筷子时，莫知与还没吃几口饭。宋酌好笑地示意莫知与继续吃，他伸手从莫知与手里拿过公筷，反过来给莫知与夹菜。
电话铃响起，宋酌边夹菜边摁了接听。
对面响起陈淀的声音，带着不满和委屈：“喂，说好的今晚跟我去酒吧呢？我都在校门口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你去哪里了？”
宋酌夹菜的筷子一顿，这才想起中午时答应了陈淀去酒吧。但他现在只想给莫知与在一起，宋酌抬眼看了看莫知与，正想着怎么说服陈淀让他找别的朋友去。
莫知与听到了对面是陈淀，他“嗯？”了一声，说：“你今晚要跟陈淀去酒吧？”
宋酌解释的话还没出口，对面的陈淀就听出了莫知与的声音，他立刻气愤道：“好啊，我说你怎么快一个小时了都还没出来，原来是早就跟男朋友跑了！”
莫知与朗声笑出来，说：“不好意思咯，他一下课我就把他拐跑了。”
“我说他这么个准时的人今天怎么放我鸽子了呢，原来是你把他诱惑过去了。”陈淀叹了口气，十分沧桑地说，“孩子终究是大了，留不住啊！”
“滚蛋！”宋酌没好气地说了声。
莫知与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嘴，笑说，“你们今晚要去酒吧是吧？你先去，我和酌儿待会儿就到。”
宋酌疑惑看他：“你也去？你明天不得赶飞机，要早点……”
“没事，”莫知与招来服务生结账，说，“明天飞机时间长，可以在机上睡。”
莫知与这个星期连轴转，那么久都没休息过了，宋酌其实想他早点吃完饭回去休息，但莫知与坚持和他一块儿去酒吧，他劝了两下，没劝住，也就只能由他了。
***
酒吧里还算热闹，星期五晚很多上班族下了班来这里消遣。莫知与和宋酌坐在卡座里喝酒听音乐，看着旁边的陈淀一直在跟人泄愤似的说着他被人坑骗了这件事，直到陈秦诗过来往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说：“行啦，被人骗很光荣吗？消停点吧你，真不知道柳倩那么聪明的小姑娘是怎么看上你的？”
陈淀被拍得“嘶”了一声，不满道：“当然是因为我也聪明！”
许渐在陈秦诗后面探出头，上下扫了两眼陈淀，摸着下巴说：“没看出来啊？”
“滚蛋！”陈淀不满地努嘴。
许渐乐呵呵地在莫知与旁边坐下，问：“哎，有没有发现店里有什么变化？”
莫知与挨着宋酌，指尖正随着音乐节奏轻轻地敲打玻璃杯，闻言扫了一眼酒吧内饰，说：“没有。”
“没发现少了什么人？”
莫知与再次看了眼酒吧，扭头看许渐。
许渐说：“你的小徒弟不见了啊！”
小徒弟？莫知与思考了两秒，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带过的那个罗宇泽，但这人实在普通，他忘性大，已经不记得这人长什么样了。
莫知与说：“不算什么徒弟，当时是同事而已。”
“他在你走之后没多久就被秦诗炒了，知道为什么吗？”许渐看见宋酌瞥过来一眼，觉得这位弟弟眼里好像冒了点寒光。
“不想知道。”莫知与还是不太喝得惯酒，他把酒杯放下了。
许渐看他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自己八卦的心更旺盛了，他说：“哎呀，你感兴趣一下啰。秦诗前几天炒了他，因为就没见过那么爱撩拨客人的员工，好多男客人都来投诉，说咱们店里有个员工老是跑去撩拨谄媚，人家有女朋友的男生都不放过。”
许渐说着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但最主要的原因啊，还是因为他来撩拨我，被秦诗看见了。啧，长得挺好的小孩，怎么那么……”
陈秦诗在对面抬头，挑眉看许渐时的眼神威胁：“这么说你还挺可惜？”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许渐求生欲满满，摆着手投降的样子十分狗腿。
几人笑起来，灯光昏暗，今晚的音乐抒情，把店里的顾客陶醉得不行，气氛像是浮在
海绵浪花上，一切都软软的，柔柔的，让人浮生梦华，想一醉方休。
夜深了，莫知与扭头看到身边正襟危坐十分清醒的宋酌，这人想着明天要去给莫知与送机，怕喝了酒起不来，今晚愣是一滴都没碰。
莫知与在灯光轻柔的晃动间盯了宋酌一会儿，忽然倾过身去，对他说：“你今晚别回家了吧？”
宋酌偏头和他对上眼神，眼里含着疑问。
莫知与说：“我定了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