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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夜幕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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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迷茫的感觉被脸上的疼痛替代。
“喂……”希迩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说话。
栖梧见希迩没反应，抬手又是一耳光。一声接着一声脆响给忍冬吓一激灵。
希迩的左眼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五指印，“哎呀，你别打他啊……”忍冬赶忙扑上去用双手盖住希迩的脸，一只手盖着半边脸那样，阻止栖梧的下一步动作。
栖梧满不在意地站起身，低头看了一眼希迩：“要是不给他来点外界刺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不行不行，再怎么说也不能打。我这回要誓死保护希迩……”太子两个字被忍冬隐去藏在嘴里没说出来。
希迩虽然没睁眼，但是该听的、该感觉到的都一个没落下。
栖梧不屑地瞥了一眼躺在雪地里了希迩，自顾自地走开了。
希迩也实实在在地能感觉到脸上有一双手在遮着，想必自己应该已经从迟暮时的内部世界出来了。
希迩动了动手指，接着眨了眨眼，像蝴蝶翅膀般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扫了几下忍冬的手掌。
掌心处传来痒痒的感觉。忍冬撤走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横过来挡住希迩的一双眼睛，提醒道：“慢慢睁，现在太阳很足，我不能拿开手，你的眼睛受不了。”
希迩照做，“嗯”了一声，随后长长地出了口气，自言自语说着：“空气真好啊……”
“忍冬？”希迩明知道忍冬就在身旁，还是要确定一下。
“嗯？”忍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依依不舍地将视线收回来。
“我要坐起来，你松手。”
“那你自己挡着。”
希迩用手掌遮住了双目，坐在雪地上。
忍冬时不时还是向另一边瞟去目光，又在希迩这里“待命”，怕希迩无聊，忍冬还是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不冷哈。”
希迩点点头，“身体里有法力运转，不冷。忍冬你过来，看看我的眼睛……”
“怎么了？”忍冬凑上去。
“好痛……”希迩将脸贴在屈膝的膝盖上。
忍冬伸手想把希迩的手拿下来，“别急别急，我看看啊，把头抬起来、手拿下来。”
忍冬托着希迩的下巴凑到自己面前，希迩像翻盖子一样从下往上掀开了手掌，食指和大拇指还紧贴着脸。
两双眼睛仅仅隔着四根手指的距离，忍冬认真地盯着希迩看。
“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希迩看着紫色的眼睛，发现忍冬的瞳孔颜色并不浅，没有光的情况下并看不出明显的紫色。
“红色的啊，水红色，瞳色浅浅的。”
“那就好……”
“你没镜子吗？不知道自己眼睛什么颜色？”忍冬觉得自己被耍了，推了希迩一把。
希迩顺着这股劲躺在雪地上。
两个人好像谁也不理谁的架势。
“你说我是琥珀色眼睛顺眼还是红色眼睛顺眼？”
忍冬听着希迩突如其来的迷惑发言，一时间宕机。
算了，勋铮的儿子、还是只孔雀，这可能是种族习性和基因传承吧。
忍冬反复心理建设后，平复下心情，认真的回答：“我没见过你有琥珀色的眼睛啊。我评判不了。”
“那下次买副美瞳等我戴上，你评判一下。”希迩拿开了手掌，阳光刺眼希迩的瞳孔缩小了几分。
希迩准备站起来，可能是看着忍冬在身边，于是伸出手想忍冬帮忙拉一把，结果就一眨眼的功夫，忍冬跑到另一边去了。
希迩自己起来后，也打算跟着去凑凑热闹。
忍冬挤了好几次都没挤进人堆里，身高上本就不占优势，楞是连迟暮时的影子也没见到，凑热闹还没一个前排的位子。
这里面好像还真的蛮复杂的……
里面有警察、有自然保护协会的人、有七区环玉组长甚至还有北京派来的特派委员……
警戒线拉起的那一刻，所有无关人员全被清开了，包括踌躇半晌仍在圈外的忍冬和刚刚赶来还没看上一眼热闹的希迩。
其他凑热闹的人都陆续离开去忙着自己的事，两个人呆愣愣的站在那。
“我还没看呢。”希迩记得自己原来可没有爱看热闹的习惯。
“住嘴！我也没看到呢！”
忍冬脑子中闪过一个点子，但是是以光速闪过去的。偷听？不存在的，这个想法太过冒险，如果被发现后果要比散尽修为还令人难过百倍，忍冬绝不允许自己冒第2、4、6、8……次险！
在警戒线外，当木头人实在过于“风光”，二人决定移至别处，很快又和栖梧碰面了。
“你刚刚是不是抽我了？”希迩低头看着栖梧，话刚说去就后悔了。
“是啊。”栖梧重重的拍了一下希迩的肩膀，“蹲下身子，我不想抬头。”
希迩吃痛地“哼”了一声，还是乖乖蹲下来。
忍冬就莫名其妙的站在希迩身边，感觉自己充当着又闪又亮的角色。
“你……今后不能这样抽我了。”希迩眉眼中透露着坚定。
可栖梧却不以为意，“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一件事？”
“还有一件，”希迩失落的垂下眼皮，栖梧好像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恭喜你涅槃成功。”
栖梧礼貌性得回复了一个笑容，“如果涅槃都失败的话，还当什么凤凰啊？”
栖梧一向喜欢拆别人的台，即使到了人界，依旧我行我素。
忍冬在想，栖梧是如何在人情社会中生存的？或者说她这副姿态只是对着希迩？
好像不是……她无差别攻击所有人……
栖梧被叫走了，忍冬看栖梧走远了才敢开口问希迩：“你怎么知道……”
“她身上的气息变了，”希迩用手捂着鼻子，“现在她身上有种烧焦了的味道，你闻到了吗？”
忍冬用力吸了吸鼻子，并没有闻到希迩所说的焦味。
希迩看着忍冬实在有趣，不打算再逗忍冬了，憋不住笑出声。
“别闻了，我逗你的。她身上什么味道也没有。”
忍冬一拳锤在希迩上臂处，“你又骗我！”
希迩侧身正好躲过了忍冬的这一拳，“我没骗你，她确实有变化。一会儿再碰见她，你注意感受她身上的温度，刚刚涅槃过的凤、凰会有着新生儿一样极高的体温。”
“所以说栖梧现在这副像吞了好几斤火种的样子只是涅槃结束的初期表现，时间越靠后，她就会越正常。”希迩解释得有理有据。
忍冬压根不信，继续坚持打希迩一顿，嘴里嚷着“我不信！她跟我们一起进入的内部世界，哪里有环境能遭得住涅槃之火？——等等，迟暮时不会有危险吧！”
忍冬反应过来，要是栖梧在楼梯幻境中点燃自己，进行涅槃，而烧坏了迟暮时的本体……这种解释也就符合了为什么来那么多人……
“不止呢，”希迩像是猜透了忍冬心里所想，“各方势力来了这么多人，迟暮时造成的一系列连锁事件，原比栖梧的涅槃火烧坏了迟暮时本体更严重。”
“那……我们能做什么？”
希迩摇头，“什么也做不了。你也听说了，那警戒线里都是些什么人。”
“你们那边的大领导好像也来了呢。”希迩下巴一抬，忍冬看见警戒线被收了起来，帐篷里出来了七八个人。第一个那个领头的应该就是北京来的特派，钱队长、环玉组长等人一顿谦让着众星捧月地将这个人送进了车里。
忍冬眼睛好，一眼就瞄中了走在最后面的王佩之大组长，“不对啊！王大组长是玉组长的上级怎么走在最后面？”
特派委员和另一个看起来年龄很大的男性坐着车下了山，玉龙雪山动物特别保护协会的会长拉着钱永霖去了另一边，走的走散的散，原地只留下末尾的王佩之和最前面的环玉。
环玉抱着膀子，从羽绒服里掏出一盒烟，准备妹美美吞云吐雾一番，也不知道怎么这火机怎么也打不着火。
王佩之看着环玉在那边叼着烟嘴还埋怨打火机，还是几步走到环玉身前，动手拿下了环玉嘴里的烟。
“诶！你干什么……”环玉假装不满，欲讨要回这根烟，可王佩之大拇指一用力就将这烟折成两断。
“这里是保护区，你不能抽。”说罢就将这一分为二的断烟揣进口袋里。
“不是，大神官这都要管啊？”环玉极速切换掉刚刚那副严肃嘴脸，又回复了往常一副不务正业的模样。
王佩之瞪圆了眼睛，警告道：“再说！再多说一个不该说的字，我就拔光你的牙！”
环玉脖子伸的老长，“有能耐你就拔！现在换一口烤瓷牙可不便宜，我挣那几个子肯定不够，我这人也没什么朋友，换牙的钱不够我可直接去拿你的。”
王佩之被气笑了，环玉也笑得开怀。
佩之。裴芝。是裴神官！忍冬想起神界的那句赞美掌管神法法则的裴芝神官的歌谣：上清神域荷花池，神界出了一裴芝。
当时忍冬听着影鹰唱着歌谣，只认为这位神官的名字好听，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神官。
“别管，能被写进歌谣里定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纤宇打趣说。
影鹰这身份要是放在现在，称他为“泗湟幼儿园的育儿老师”毫不过分。
“裴芝神官是掌管神界法律法则的，要是哪位神做了错事，大神官可以用审判之锤将他的神格敲碎。”影鹰有幸见过一面裴芝，只是用一句“他眉眼里蕴含的太多——又坚毅又忧伤……”
“佩之……神官。”忍冬碎碎念。
“嗯？你说什么？”希迩心思不在这边，正用越留离看帐篷里的迟暮时呢。心里暗道：果然是个男的。
“我大领导是神界的神官。”忍冬遮掩着嘴巴小声说。
希迩这才将注意力调动回来，问道：“神官？管什么的？”
“管神的，谁要是不守规则就……”忍冬用手比划出了锤子的形状，往下一挥。
“那要是神界的那位大天神做错了呢？也能……”希迩也有样学样比划了一个锤子。
……忍冬抬眼看了一下希迩并摇头捂脸，“那我哪知道？”
“我不跟你抬杠，就再问一句行吗？”希迩请求再次开麦。
忍冬只好点头，虽然忍冬感觉希迩只会一句更比一句高。
“那释义就是泗湟的事，他的成神之路，大神官为什么不管管？”
“你又啰嗦了。”忍冬根本解释不了，索性不接话茬了。
“嘿！忍冬！又见面了！”环玉招呼着忍冬。
